摘要：我总是自欺欺人，觉得傅骁只是暂时离开家庭，总有一天他会醒悟，会回家。
与傅骁结婚五年，他出轨三年。
他把小情人养在身边，高调地出双入对。
一次次逼我离婚，我坚持不离。
我不甘心！
我们青梅竹马，从校服到婚纱，也曾真心相爱过。
我总是自欺欺人，觉得傅骁只是暂时离开家庭，总有一天他会醒悟，会回家。
直到父母车祸去世，我打去九十九通电话，用各种手段联系他，但依旧石沉大海。
我终于醒悟，不再执着，不再痴恋。
决定结束这场荒唐又痛苦的纠缠。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1
爸妈最后还是没有抢救回来。
从医院转移到殡仪馆，我独自一人根据流程按部就班地处理他们的后事。
其实这些事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
每一步都有明确的流程和示意图，还有专人对接。
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按照程序把事情处理完。
爸妈生前为人善良，他们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却唯独不见最应该出席的人，我的丈夫，傅骁。
在场认识傅骁的人，提到傅骁时，总是愤恨地摇头，对他颇有意见。
于公，他先是妈妈资助的孩子，后是爸爸的得意门生，他该来帮忙。
于私，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爸妈的女婿，应该披麻戴孝。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
来宾看我的眼神，满是心疼。
提到傅骁时总会骂上一句白眼狼。
这没有骂错，傅骁确实是白眼狼。
他六岁就接受妈妈的资助，长大后是爸爸倾心教导的门生。
可在爸妈出事当天，我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一通又一通，直到听到已关机的系统音。
一开始我安慰自己，他在国外可能信号不好；可能手机丢了，看不到微信、短信等；我甚至怀疑他在国外遇害。
并为此担心不已。
直到我在朋友圈看见林夕发的最新动态里，有他的点赞和评论。
我终于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拿出手机，拨通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意料之中，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我叹了口气。
转头给傅骁的小情人林夕打去。
第六个电话，终于接通。
一接通，她火气颇大，「大婶，现在是凌晨三点，你年纪大睡眠少，难道还不让别人睡觉吗？」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将在傅骁那里受的委屈发泄在她身上，大骂她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但这一次，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平静地说：「我找傅骁有话说。」
林夕冷哼一声，十分不耐烦，「不好意思，骁哥说除非离婚，否则别拿你的事去烦他。」
我淡定地开口，「麻烦你告诉他，我同意离婚了。」
说完没等她反应，利落地挂断电话。
我和傅骁，相识二十年，相爱十年，结婚五年，纠缠三年。
我累了。
不想折磨自己，选择放手。
2
整理爸妈的遗物时，我接到傅骁的电话。
平时怎么都联系不上的人，一听说我同意离婚就立马打来电话。
多可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闻静，林夕说你同意离婚了？」
我嗯了一声，声音浅淡，「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那头却久久没有回答，沉默良久。
我以为他在考虑财产分割问题，主动提出让步，「这些年，你花在林夕身上的钱，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但你放心，我不会追回，剩下的属于我的我不会拒绝，一切走法律程序，我不会多要你一分钱。」
他却咬着牙恶狠狠地警告，「闻静，你最好没有骗我。」
说完，他果断挂断电话。
骗他？
我哑然一笑。
没有必要。
3
傅骁是三日后来找我的。
彼时我正在处理我跟傅骁的照片。
明明有好好保存，却还是受到岁月的侵蚀。
照片已经严重褪色，上面的人变得模糊不清，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就跟我和傅骁的关系一样，褪去颜色，变了质，已经面目全非。
我将照片剪碎，塞进塑料袋中，提到前院扔进烧烤架里一把火点燃。
照片很快被火焰吞噬。
火光映入眼底，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照片燃烧殆尽，正巧傅骁打开门走了进来。
突然看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些恍惚。
其实，这两年我很少见到他本人了。
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总是皱着眉，眼中带着厌恶，从不敢看我一眼。
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
他见我蹲在烤架旁，神情不耐，「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难道又想像上次那样，用自杀把我骗回来？我告诉你闻静，这个婚我离定了！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用自杀逼我，也没有用，我绝不会回头！」
若是以前，听他这么说，我一定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抱住他的裤脚，苦苦哀求，让他别不要我，别跟我离婚。
但这一次，我跟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别紧张，就是烧了点垃圾。」
我站起身，朝他伸出手，「东西给我吧。」
「什么？」他愣住。
「离婚协议啊。」我开口，「电话里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同意离婚。」
「拿来吧，我马上签字。」
其实以前傅骁扔给我很多次离婚协议，不过每次都被我发疯地撕掉。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他要离婚协议，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骁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片刻后他才说话，「稍等，协议我让人送来。」
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好奇怪，不是早就说好了同意离婚，竟然连离婚协议都不随身携带。
4
傅骁跟着我进了屋。
他发现屋里杂乱得可怕，墙上空荡荡的，以前我最宝贵的结婚照被收了起来。
地上满是垃圾。
我差点被绊倒。
有些窘迫地回头，「不好意思，有点乱，傅总多担待。」
傅骁有些错愕地看向我。
这样正常的闻静，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跟闻静好好说话，是多久之前了。
记忆中，闻静总是披头散发，癫狂易怒，对着他哀怨指控。
看了就心生厌烦。
我上楼将之前在爸爸的书房整理的资料拿给他。
却不想他只看了一眼封面，就突然发怒，将资料打翻在地。
「闻静，你是不是想拿你爸妈来压我？我告诉你，这不管用。」
我无奈解释，「没有，我是真想跟你离婚。」
他冷哼一声，「你要是真想跟我离婚，就不要拿你爸妈来恶心我。」
他环视一周，「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你叫他们出来，我跟他们当面说清楚。我傅骁欠你们闻家的，早就还清了。若是你们还要恬不知耻，跟蚂蟥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我以后不会对你们客气！」
我惊讶不已，原来他竟是这样看我们一家的。
我可以忍受他作践我，因为这是我自找的。
但我绝对不允许他侮辱我的爸爸妈妈。
我抖着身体甩了他一巴掌，「傅骁，你嘴巴放干净点！」
傅骁捂着脸，惊诧地看向我，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闻家人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烂人。你爸妈当初看中我的能力，选择资助我，还因为你可笑的喜欢，逼着我娶你。」
「我不答应他们便用傅瑶来威胁我。我明明答应娶你了，傅瑶还是被他们送去国外，最后遭遇不测，惨死异乡。」
他狰狞的神情让我害怕。
5
我从来不知道我跟他的婚姻是我爸妈逼他得来的。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可他有什么资格怪我爸妈？
选择资助对象的时候本就要选自己合眼的，他若不想被我家资助，大可以在选中他的时候直接拒绝。
而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一边接受我家的资助，一边又觉得我家在利用他。
难道我爸妈惜才资助他有错？
还有逼傅瑶出国这件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分明是傅瑶想继续深造，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求我爸妈送她出国留学。
她在国外出事，我们也很痛心。
所以我爸妈满足傅瑶的心愿，送她出国深造，也做错了吗？
我笑了，笑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爸妈一生从未对不起任何人，尤其是傅骁，他可以无视爸妈对他的付出，但绝不可以对他们心生怨恨！
我抬起手，还想扇傅骁一巴掌，但被他拦住。
看向我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
余光瞥见来电显示是林夕。
接通电话，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夕夕，怎么了？你过来了？不是让丁助理送过来的吗？嗯，签完字就走，你别来，她又在发疯，我担心会伤到你……」
挂断电话，我已经恢复冷静。
几分钟后，门铃响起。
傅骁快我一步冲到门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林夕进门对傅骁嫣然一笑。
而后转头丢给我一个轻蔑的眼神。
她挽上傅骁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傅骁身上。
傅骁把离婚协议递给我，姿态高傲，语气生冷：「你仔细看看，虽然你们闻家对我不仁，但我不会对你不义。这份离婚协议，你如果有什么异议，现在就提，免得以后对这些条款不满意，又来骚扰我。」
对我，他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疏离的样子。
我接过协议，仔细看了一遍，里面的条款对我很有利，看得出他真的很想快点和我离婚。
我也爽快，拿起笔，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抬头问：「最快什么时候能办完手续？」
紧接着提醒，「手续办完后尽快给我打电话，我们立刻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傅骁接过协议，目光落在我的签名处，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林夕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
有些茫然地看向我。
我猜，刚刚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又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
这一次他给了我准确回复，「一周之内我会给你打电话，只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绝对不会！」
我走到门口，正想开门让他们赶紧滚。
6
门被再次敲响。
打开门，是刚从国外赶回来的秦叔叔和舒阿姨。
他们是爸爸的好友，前段时间在国外参加研讨会。
爸妈死得太突然，他们抽不开身，所以没有赶上爸妈的葬礼。
舒阿姨一见到我，就颤抖着搂住我，声音哽咽，「对不起，静静，是我们来晚了……」
秦叔叔也湿了眼睛，却还是来安慰舒阿姨，「好了，别哭了，老闻两口子见到你这样，心中怕是也难受。」
他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静丫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我摇摇头，「不辛苦。」
他叹了口气，遗憾道，「老闻真是可惜了，明明研究都到收尾阶段了，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就能看见奇迹诞生，没想到会遇到那种事，说走就走，唉……」
他们的话和脸上的悲伤与遗憾不似作假。
傅骁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你们说谁走了？」
我红着眼睛不耐烦地看向十指交扣的两人，「你们怎么还没滚？」
傅骁松开林夕的手，向我走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回答我，谁去世了？」
我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只能不甘地瞪向傅骁，「是我爸妈，去世的人，是我爸妈。你满意了吗？」
他浑身一僵。
垂下肩膀，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死？」
舒阿姨没有认出傅骁，便疑惑地开口，「这两位是？」
我淡淡扫他们一眼，「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舒阿姨怪异地看了眼我们三个，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回房拿了件衣服，挽上舒阿姨的手说：「叔叔阿姨，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爸妈吧。」
无视傅骁和林夕的存在。
7
墓地里，叔叔阿姨在爸妈坟前哭成一团。
他们谈起以前经历的点点滴滴。
我站在旁边，没有加入，也没有流泪。
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令人疑惑的是，傅骁带着林夕也跟着来了。
我被他拽走。
一路上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但他毫不在乎。
「放开我！」
我终于甩开他的手，手腕已经红了一圈。
「为什么不告诉我，闻静，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他捏住我的肩膀，疯狂摇晃。
「我是他们的女婿，你凭什么连他们死亡的消息都不告诉我！」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难怪我回来后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神情悲伤，眼中似乎有眼泪划过，看上去有点伤心。
但我不信他会在乎我爸妈。
我更愿意相信，他伤心的是因为爸妈的死，他没有出席葬礼，反而在外逍遥，损害了他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
看见他的眼泪，我一点都不心疼他。
我只心疼我自己，找了这么一个癫公。
爸妈活着的时候，因为我跟他闹翻的缘故，傅骁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他们。
我跟傅骁闹得难看，爸妈和我最后一次聚餐，都在为我操心，劝我放手，也放过自己。
但那时我执迷不悟。
一意孤行。
等到爸妈离开后才幡然醒悟。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最喜欢在他们面前装我们感情很好吗？为什么这一次不告诉我，让他们走都走不安心。」
「你不是最爱我的吗？」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
爱？
原来他也知道我最爱他了。
可惜，那是以前的闻静。
现在的闻静，真的，一点儿都不爱傅骁。
「为什么！」
看来不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放我走了。
我抬头平静地看着红了眼角的傅骁，「我当时给你打了九十九个电话，你一个没接，还有微信、短信，甚至是抖音、快手、微博，只要能交流的我都给你留言。我已经做到这种份上，你还想我怎样？专门飞过去把你抓回来参加葬礼吗？我没那么无聊。」
傅骁一脸不可置信地拿出手机，翻看几天前的通话记录，十几页的红色未接电话。
倒是微信、短信，并没有看见消息。
我冷冷一笑，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了我的聊天界面。
「看清楚了，我告诉过你，是你没看见！」
看着那十几二十页的未接电话，他终于低下高傲的头，向我解释：「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迟来的道歉，我不需要。
秦叔叔和舒阿姨看望完爸妈后，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这是你爸妈专门在国外找的侦探，调查的傅瑶死亡的资料。我看了，那孩子也是命苦，交友不慎，才遭了那等祸事。」
8
回到家，我准备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不经意在镜子中看见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她双眼无神，脸色蜡黄，油光满面，脸颊凹陷。
像一只恶鬼。
这是谁？
「啊！」
我大声尖叫，惊慌地指着镜子里的人。
没想到她跟我做出同样的动作。
镜子里的那个女鬼，好像是我？
已经多久，没好好看看自己了？
记不清了。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让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好像自从知道傅骁出轨，我就变了。
我整天疑神疑鬼，把傅骁身边的女人都当作假想敌。
那段时间，我闹出许多笑话，以至于后来傅骁公司的人都不喜欢我，看我如同看笑话。
也是那段时间，我失去了跟傅骁的第一个孩子。
变得更加疯癫。
傅骁那时候已经不愿意见我，整天待在林夕那里。
我也像网上那样，在他们小区下面拉横幅骂小三。
换来的却是傅骁对她更加高调的示爱。
他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林夕，所有的恶意丢给了我。
他故意发给我他和林夕的甜蜜瞬间，时时提离婚。
我夜夜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爸爸妈妈心疼我，劝我不要跟自己较劲，变了心的男人不值得我这样虐待自己。
可我控制不住！
每次我想割舍的时候，从前甜蜜的记忆总会跑出来，扰乱我的思绪。
我就这样一日一日地折磨自己。
婚姻走到这一步，已经一片荒芜，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可能还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跟傅骁的十几年感情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抢走。
不甘心明明自己比林夕优秀，傅骁选她不选我。
我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变得自卑又敏感，自暴自弃。
会无缘无故地笑，也会无缘无故地哭。
我想，我大概是病了。
可我不想去找心理医生，因为这样就说明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我比林夕要差。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比林夕差。
自顾自地维护那点可笑又可怜的自尊。
我一拳打碎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分割成一块又一块。
我扬起笑容，「不破不立，闻静，曾经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会成为更好的闻静。」
我暗暗发誓。
9
我拨通了一直不敢拨通的电话。
连续三次被掐掉。
第四次，电话接通，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筒里传来风呼啸的声音，让我知道她一直没挂断。
良久，我听见顾安清冷的声音，「闻静，你是死了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安安，安安，安安……」
我有好多事情想跟她说，却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在，闻静，我一直都在。」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安安，我爸爸妈妈都没了。」
「我知道。」
「我是个混蛋。」
「我知道。」
「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
「我离婚了。」
「我知道。」
「等等！闻静，你刚刚说什么？」
我扯出一丝笑容，再次开口，带着雀跃，「安安，我离婚了！」
「砰！」
「哎哟！」
「安安，你怎么了？」我紧张地问道。
听筒里传来安安呼痛的声音，「没什么，不小心掉下床而已。」
她不敢相信，「你说你离婚了？」
「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宝钏不挖野菜了？」
我自嘲一笑，「安安，疯了两年，该清醒了。」
她沉默良久，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静静，恭喜你，破茧成蝶。」
我笑了笑，「同喜。」
谢谢你，还没放弃我，愿意接我的电话。
10
一个月后，我拿到了离婚证。
离开民政局时，破天荒地，傅骁叫住了我。
「我送你回去吧。」
真稀奇，从前对我避之不及的人，现在竟然会主动跟我搭话。
他有病吧？
我扬了扬手机，拒绝：「不必，已经有人来接我了。」
转身，朝顾安的车走去。
顾安得知我签了离婚协议后，连夜从 C 市赶到 A 市。
用她的话说，她要把我看牢了，省得恋爱脑发作，到时候又不愿意离婚，被傅骁无情地丢在民政局门口。
她在民政局门口等着捡我。
她在担心我反悔。
只有我知道，不会的，这一次真的要断得干净。
离婚这天，她送我过来，警告我很多次，回来时她一定要看到离婚证。
看到我从民政局出来，她飞快地跑向我，眼中满是期待，「怎么样？离了吗？」
我直接把离婚证给她，「自己看。」
她乐呵呵地看着我的离婚证，「今天是个好日子，走，我带你去吃大餐。」
傅骁从后面追上来，「闻静，你等等。」
他拉住我，说：「闻静，以后还是朋友，对吗？」
我没来得及回答，顾安便跳出来，讥讽道：「傅大老板，您还真是阴魂不散，之前闹得那么难看，现在离婚了竟还想做朋友，您的脸未免太大了些。」
怼完傅骁，顾安瞪向我，我立刻举起手投降，「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跟傅骁做朋友的心思，我巴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顾安摇了摇头，笑得欣慰，「这还差不多。」
我跟顾安去胡吃海塞了一顿。
她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我想出去旅游，放开了玩。这些年我一直守在傅骁身边，忘记自我，我想先找回自己，再计划后面的路。」
我想，自己之前会发疯，很大原因是我困住了自己，一直围在傅骁身边，让自己的世界变得只有他。
所以在傅骁离开我时，我才会歇斯底里。
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
顾安抱着我哭，「太好了，静静，你终于像个人一样活过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推开她愤愤道：「我之前难道不是人，是鬼啊？」
谁料她郑重点头，「不像鬼，像空有躯体没有灵魂的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