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相信能够理性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不在少数。但很遗憾，现实中总有人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这一现象在东亚两国的青少年群体中屡见不鲜，日本的一些少女甚至选择“出卖”自己，只为博双方一笑。
你会为自己心爱的偶像花钱支持ta吗？
那么，当手头里的钱已经花光，你会选择等过段时间手头宽裕了再支持ta，还是不择手段获得打赏的钞票呢？
相信能够理性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不在少数。但很遗憾，现实中总有人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这一现象在东亚两国的青少年群体中屡见不鲜，日本的一些少女甚至选择“出卖”自己，只为博双方一笑。
“氪金追星”
席卷中日
近些年来，中国青少年花父母的血汗钱在网络平台打赏主播的新闻频频报道。某直播平台后台数据显示，未成年人用户中，连续观看直播超2小时的比例达43%，其间平均触发打赏行为5.8次。[23]而就在今年4月，一名17岁的中学生利用网络平台的漏洞，天价打赏主播45万元。[16]此外，除了未成年人的自发消费行为，无良网络主播通过情感绑架等方式诱导青少年为其打赏的例子比比皆是。[16]图源：x@tkzwgrs
而在日本，青少年氪金追星更是愈加疯狂。除了为日本娱乐圈中那些知名偶像或歌手打赏之外，“地下偶像”也日渐成为未成年人迷恋并“砸钱”的对象。其中触目惊心的是，一些日本少女给地下男偶像们打赏的金额已超过1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5万元），极个别甚至达到1亿日元（约合人民币500万元）。[12][22]而她们花出去的打赏费不光来自父母给予的生活费，还来自在“爸爸活”等灰色产业赚取的费用。所谓爸爸活（日语为“パパ活）”，指女性与有钱男性以吃饭等各种名义约会，随后获得报酬的一种形式，提供金钱支持的男性被叫做“爸爸”。[25]虽然有观点认为“爸爸活”不进行肉体交易，援交者也具有选择是否提供性服务的自主权，但一旦踏足这种灰色地带，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更不用说涉世未深的未成年少女了。某位日本地下男偶像也戏谑地称，这些未成年少女粉丝就是“风俗妹”，“和迷恋牛郎的女生没有什么两样”。[11]图源：Abema news
尽管日本警视厅不断通过社交媒体提醒青少年们理性追星，日本也有明确法律规定禁止未成年人参与风俗业，人们也知道这种形式的追星触碰道德底线——但是，为什么那些未成年少女们仍心甘情愿地出卖身体，用这些钞票向“哥哥”们证明自己对他们的爱呢？
本文将带你走进日本地下偶像的产业链条、粉丝行为背后的动机与日本难以根除的灰色产业，窥见魔爪是如何一步步伸向涉世未深的未成年少女。
未成年因沉迷追星而面临的两大难题：钱不够又在粉丝团中不显眼。一些女孩子便通过偷拿家里的财产，或通过“爸爸活”“援助交际”等方式获得金钱，以及夜不归宿或逃学而沉迷在繁华街中。图源：yahoo!news
地下偶像：
“以爱为名”的吸金
首先简单介绍一下“地下偶像”的相关概念。所谓“地下”，是与日本“地上波”（地面无线电波传播的电视信号）相对的概念。“地下偶像”（以下简称“地偶”）则是通常不会在主流媒体出现，没有通过经纪公司出道的艺人或是团体，多在小型剧场、Livehouse、商场等场所活动，以日系偶像歌曲为主要表演内容。[2]日本偶像地位金字塔，图源：マネーポストWEB
不同于隔着屏幕遥遥相望的明星，地偶最大的特点，便是无时无刻与粉丝近距离甚至零距离，粉丝们更能从他们身上感受丰富的个人魅力，以及获得一种共同追逐梦想的“共创感”。因此，支持地偶的方式也更多是实打实的现场接触与互动。除去常见的专辑签售会、握手会外，用拍立得或相机与偶像近距离拍照的“切拍”（日语中“拍立得”为チェキcheki，音译为“切拍”）、与地偶约会等形式在其应援活动中同样普遍。
图源：Abema news
这些应援活动都可以被明码标价。据相关网站的信息，一张CD或拍照、握手等粉丝服务的价格平均在50—100人民币左右。[6][8][13]而这些粉丝活动收入多少也直接影响着地偶们的事业线能否长久，因此偶像们便利用粉丝与之近距离接触的欲望，用金钱打造出“爱”的幻影。某些地偶团体甚至引入特殊的积分制度，把粉丝此前的打赏数额换算成积分。不同的积分可以兑换与偶像亲密接触的独特机会，但奖赏背后往往意味着高额的消费。例如300积分（约30万日元，约1.5万元人民币）可与地偶在游乐园约会，500积分（约50万日元，约2.5万元人民币）可与他们在某地一日游，“钞能力”甚至可以让粉丝与他们拥抱或亲吻。[6]图源：ytb@全力マンキン
玩弄金钱的筹码，这不仅是地偶们的求财谋略，也是他们的求生之道。实际上，演出费或粉丝们购买粉丝服务的金额并不会百分之百地流入地偶们的腰包，不同偶像团体间的报酬分配体系各有不同。或是平均分配，让每位成员都能根据营收获得固定薪资，或是按不同成员的吸粉程度给予不同奖励，个人与其他成员的竞争暗流涌动。同时，隶属于事务所的地偶们不仅有着严苛的KPI考核任务，还要面临事务所极大比例的抽成，甚至因事务所内种种隐形条款而拿不到工资。[7]日剧《所以，我就推了你》ep2
因此，地偶们光靠演出或粉丝应援活动难以养活自己，甚至需要通过其他兼职来维持生计。在种种压力与压榨之下，地偶们便包装起想要赚钱的心，将对金钱的渴求包装成对粉丝的爱。当然，这并不仅限于地下偶像，在其他类型的偶像团体或网络红人中也存在。只不过，地偶身处逼仄狭窄的生存空间之中，更容易使用浑身解数，利用花言巧语诱骗粉丝——“我会一直记得你噢”“请小姐再开金口，多和我拍几张吧”[6]……更有甚者，一些男地偶会听从事务所触及道德底线的指令，与未成年粉丝发生不当的肢体接触。[15]这一系列诱惑粉丝而让自己生存下去的行为，不知该说可怜还是可恨。重金打赏，
心甘情愿。
俗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地偶的圈子里，前者是偶像们，后者是粉丝们。而心甘情愿挨打的，更有涉世未深的少女们。相较于成年人，未成年人还未形成稳定且成熟的三观，面对自己喜爱或大众流行之物更容易冲动消费。另一方面，在当今市场中，女性的消费潜力更大，能力也在逐步攀升。这两个方面在中日两国均有所体现。
但令人痛心的是，在日本的未成年追星少女群体中，有不少女孩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为地偶们打赏，甚至要用“爸爸活”这种牺牲色相傍大款的方式快速赚钱。针对“爸爸活”市场价格的调查显示，仅仅与中年男子简单碰面就可赚5000日元（约250元），约会或吃饭可在1万日元以上（约500元），若发生肢体接触则在3万至10万日元不等（约1500—5000元）[1]。
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爸爸活”的“指导价格”
仅仅当中年男性的“干女儿”，几个小时的工夫间便可赚取几百上千元，这确实能够迅速满足少女们购买心爱“哥哥”的演唱会门票、签售券、摄影券等的应援需求。同时，也正因为这样的赚钱方式太过轻易，让一些少女们变本加厉地为地偶们投入几百万日元，陷入无底洞之中。这无异于那些为了疯狂给牛郎付钱，让自己成为陪客的日本女性。而这种触目惊心的现象背后，究竟隐藏着日本少女们什么样的心理？
日剧《所以，我就推了你》ep3&6 女主为让自己支持的地偶参与大型偶像活动，做起色情陪聊并给地偶大量的金钱支持。
首先，填补情感的空缺。做“爸爸活”的女性，其目的千差万别。但为了给偶像打赏而去街头“找干爹”的少女们，大部分在原生家庭中缺少爱和关怀。于是，这些种种心理问题让她们将未满足的情感投射于能够近距离接触的地偶身上。在一次次的有偿互动中获得甜言蜜语的正向反馈，她们便更频繁地与之接触，渴望获得家庭、朋友未能给予的“爱”。她们通过这种方式短暂地填补内心的空白，获得了“真实的”陪伴；但恰恰可悲的是，她们的精神支柱只有偶像一人，缺少稳定的内核，也会让她们的情感世界越来越狭窄。
图源：日刊SPAI
其次，粉丝群体间的认同感与攀比裹挟。在粉丝圈中，喜欢同一个偶像的粉丝成为“同担”；另一方面，出于对偶像的独占欲或对其他粉丝的不满，从而拒绝与“同担”进行交流的现象则称为“同担拒否”。当然，这种现象在近些年来的中国某些社交媒体中极为普遍，并非日本所独有。在迷恋偶像的过程中，和“同担”在一起则让少女们获得更多的认同感与共鸣感，从而团结起来共同为心爱的哥哥打投，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但在这一过程中，一对一与偶像接触、“花这么点钱还能称作粉丝”等同担内的PUA话术，以及打榜排名制造的集体癫狂让少女们更想让自家“哥哥”关注自己而非其他粉丝，即产生了攀比欲和占有欲。由此，少女们竞争起参加演唱会的数量、周边购买量与特典数量等等，势必要与“同担”一决高下，证明自己是最支持自家偶像的那一位。
图源：x@3_ohuwahuwa
换句话说，不论是“同担”共苦，还是“同担拒否”，都同时存在与粉丝圈之中。其背后的认同感与攀比欲也共同催生了日本少女们疯狂打赏砸钱的念头，从而让她们在证明自己与获得情感的路上越走越歪，以至于开始在社交媒体搜索“什么方法能够快速赚钱”，掉入“爸爸活”的粉色泡泡的陷阱之中。
灰色追星背后，
难以根除的社会病灶
少女们为追星而踏入灰色地带，或者地偶为赚钱而非法诱惑未成年人打投等现象已是人尽皆知。既然如此，可为什么这种在法律与道德底线反复横跳的势头，却无法被日本法律与相关机构遏制呢？
其一，日本粉丝经济的“大蛋糕”难以切割。在日本，“推活”文化打造出以粉丝经济为核心的一条完整产业链，包括制造业、设计业、贸易零售行业、文旅产业、数字产业等。2025年1月，针对居住在日本的15至69岁的2万余名人员进行的“第二次关于‘推活’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日本整体“推活”市场活跃人数约为1383万，较上年增加247万人；“推活”市场平均每人年度支出约为25万余日元（约1.25万元人民币）。随着体验式消费和促销品的增加，“推活”市场持续扩展，逐渐成为各年龄段消费者的重要生活方式。[10]换言之，日本的粉丝经济蕴含着庞大市场潜能，牵一发则动全身。可想而知，那些偶像与偶像事务所共同默许的违法背德行为也融入粉丝经济的漩涡之中，灰色产业不觉间成为其中的一环，让许多既得利益者难以自断手脚。图源：タナベコンサルティング
其二，日本法律判定风俗业违法的界限模糊。在日本，风俗业并非一棒子打死，也有“合法”与“违法”之分。日本《色情行为禁止法》（『売春防止法』）中对于“色情行为”的定义为：
存在金钱交易或交易约定，并与不特定的个人之间发生性关系的行为。
対償を受け、又は受ける約束で、不特定の相手方と性交すること。[4][24]换言之，没有发生实际性行为的风俗产业（如泡泡浴等）则很难进行严格管控。也因为一些社会与经济原因，日本的风俗业虽无法摆上台面，但也在大街小巷暗流涌动。而“爸爸活”也同样属于界定困难的行为之一——只要女性成年，与固定的对象以“自由恋爱”的名义进行约会且不发生实际性关系，在法律意义上就不算犯罪。
图源：新泻日报
但是，尽管日本多项法律明令禁止未成年女性参与“爸爸活”，但只要这一交易行为还存在于日本社会，游走在法律的模糊地带，它仍旧改头换面地哄骗涉世未深的少女踏入快速赚钱的幻影中，成人之间同样存在的恐吓、欺诈、强制猥亵、强制性交易等犯罪行为将披着羊皮，把少女们拖入泥沼。毕竟，这种交易场上从来都不存在平等的下注者，只有迷恋追星且手无寸铁的孩子，与握着权力筹码的成年人。
其三，日本媒体对“爸爸活”相关内容的纵容姑息。相关报道称，近10年来，未成年人因社交媒体卷入色情行为的案例就超过1000起，2021年就高达1812件。[18]一方面，在某些社交媒体中，“爸爸活”一词的相关帖子并未被平台判处违禁，如“大人”（指实际性行为）、“健全”（不涉及性行为）等更加隐晦的词语接连成为帖子中的tag（标签）被发到网上，让少女们更容易绕开平台监管寻找金主，也让猎人们更精准搜寻猎物。因社交媒体卷入色情行为的被害儿童数量（图片来源：FNNプライムオンライン）
图源：ytb@コンカフェ店長めありー
由此，在这种充满漏洞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社会中，未成年女性误以为这种出卖身体的行为是被“默许的”，于是选择了看似更轻松的赚钱路子，让自己更加近距离接触心爱的偶像们。她们乐在其中，并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但实际上，她们游走在隐秘的角落里，成为法律之外、产业之中待宰的羔羊和满足欲望的商品。她们是否会为此感到悲哀？
逼迫少女坠入深渊，
底线又何在？
在娱乐至死裹挟价值的当下，重构理性的判断方能守住道德的底线。那些游荡在日本街头找“干爹”的未成年少女，如果她们的情感需求能被亲友与专业人士提前接住，用真实的关怀填补心灵空洞，或许能抵御资本编织的虚幻诱惑。而更深层的叩问则指向养成系偶像的产业伦理。
粉丝与近在咫尺的地下偶像，是“相互成就”，还是单向的情感剥削，或许只有跳脱棋局之外才能看得清。那些以“梦想”为名的集资、以“陪伴成长”为幌子的捆绑销售，本质是将少女单纯又炙热的情感兑换成商业链条上的筹码。那些被包装成彩虹糖纸的“爱”，终究是资本与流量合谋的消费幻觉。因此，不论是从技术层面筑起未成年打赏的防护栏，还是从道德法律层面斩断灰色产业伸向未成年少女的魔爪，守好每一道底线都是极为迫切的事情。然而，日本是否真的能够搬动、切割粉丝经济这块巨大无比的蛋糕，谁都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图源：zakzak.co.jp
利益背后，尽是鲜活的个体。日本少女们一步步地接近绚烂的偶像光环，又一步步跌落进黑暗的谷底。往往人财两空的悲剧发生后，才惊觉那些曾经的精神支柱永远无法在舞台上长留。或许，真正的救赎在于好好爱自己——当我们不再将自我价值投射于他人光环之上，当爱的定义从“仰望星空”回归“脚踏实地”，“塌房”后的世界才仍有坚实土壤，孕育着我们实实在在的人生。
参考资料：
“メン地下、推し活、パパ活をやめられた娘”，https://ameblo.jp/jecheart/entry-12813625031.html
“地下偶像”，https://baike.baidu.com/item/地下偶像/56079035
“援助交际”，https://baike.baidu.com/item/援助交际/654271
“コンカフェでパパ活をする前に知っておくべき注意点と安全対策”，https://doljob.com/daddy-activity/#index_id0
“地下アイドルは生活費を稼げる？給料事情と月収を上げるための方法”，https://doljob.com/salary/#index_id5
“メンズ地下アイドルの闇｜危険な推し活による被害から大切な人を守るために”，https://fam-security.com/menchika/
“地下アイドル、過酷な契約書 「働くほど取り分減った」”，https://hatarakikata.net/3661/
“女ドル・メン地下用語個人的まとめ”，https://idol777msfk.hatenablog.com/entry/2020/10/06/223445
“地下アイドルとは?フアンが熱狂する理由を徹底解説!【地下アイドル入門ガイド】|地下アイドル戰線”，https://liveidol.blog/20241119_diary/
“日本‘推活’，粉丝经济驱动市场消费增长”，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g2Mjg4NDY1MA==&mid=2247493953&idx=1&sn=4f3da202059e75cd1513317b24e79bb8&chksm=cf708f7fab14c56083483c78e1250039a07e8b1ab7dc51539aef324f9cd268e592ebe46d47db#rd
“ぶっちゃけどうなの?! 男性地下アイドル業界の実態”，https://mtrl.tokyo/interview/80012
“警視庁「メン地下とは…」 過剰「推し活」に警鐘を鳴らす少年育成課のチラシが話題”，https://news.mynavi.jp/article/20221031-2500217/
“メン地下にハマる少女たち――注意したい「推し活」の落とし穴 #こどもをまもる”，https://news.yahoo.co.jp/special/underground_idols/
“ 警視庁少年育成課「そのオタ活大丈夫？」未成年向けチラシに大人オタクも「耳が痛い」”
https://nijimen.kusuguru.co.jp/topics/348159#google_vignette
“地下アイドルに未成年ファンの体触らせるよう指示か 事務所が否定「行った事はございません」”，https://nlab.itmedia.co.jp/nl/articles/2401/16/news154.html
“男主播诱导13岁女孩打赏46万被判退款，成典型案例，遭央视点名！”，https://www.163.com/dy/article/J8OB29SH05378KL6.html
“パパ活は犯罪？犯罪になるケースやトラブル解決のポイント”，https://www.daylight-law.jp/criminal/sei/papakatsu/#i-6
“犯罪の温床“パパ活”の実態 SNSにあふれる隠語「健全」「大人」「プチ」の意味は…投稿した中3女子に接触【福岡発】”，https://www.fnn.jp/articles/-/498777
“運営には1円も残らない？ 「地下アイドル」業界のシビアな懐事情”，https://www.moneypost.jp/171997/3/
“‘推し活’に潜む危険な罠…狙われる少女たち、悪いオトナの食い物にされるケースも”，https://www.nikkan-gendai.com/articles/view/geinox/357477/2
“極端「推活」比動畫更暗黑 —— 日本女高中生以身體賺錢養地下偶像！”，https://www.olo-magazine.com/知性愛情/極端推活-比動畫更暗黑/
“楽しい「推し活」に潜むリスクとは？ブームの裏で増える「推し活依存」の危険性 （2024年7月 JBpress掲載）”，https://www.owls-cg.com/report/2024/08/05/3411/
“日本风俗店的合法性及注意点”，https://zhuanlan.zhihu.com/p/103729613
“日本的‘爸爸活’到底是什么”，https://zhuanlan.zhihu.com/p/44616770
日剧《所以，我就推了你》（『だから私は推しました』）。
※ 本内容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日本通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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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日本通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