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3年9月至12月,我与7位同学共赴尼日利亚卡诺市巴耶鲁大学(Bayero University Kano, BUK)交换,课业之余,写此笔记。全文共十五节,以下为一至五节。
“Tafiya mabuɗin ilmi”.
“行走乃知识之源”。
——豪萨谚语
2023年9月至12月,我与7位同学共赴尼日利亚卡诺市巴耶鲁大学(Bayero University Kano, BUK)交换,课业之余,写此笔记。全文共十五节,以下为一至五节。
一
到达卡诺的时候是中午,我们乘坐卡塔尔航空的飞机而来。没想到,在航班第一个目的地——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大多数乘客就下机了,我们原先还以为这些身着豪萨大袍的同机乘客大半是要去卡诺的。乘务组也在阿布贾更换,乘务员变少了。阿布贾当天天色阴沉,机舱内显得有点冷清,仿佛只有我们几个中国学生要踏上卡诺的土地。卡诺天气晴好。从飞机上看下去,机场的构造很像中国小城市的机场:一栋楼,两条跑道。楼的一边是停机坪,穿过楼就是入境大厅。
入境要经过移民局和海关两道关卡。我们第一关通过十分顺利。当雅库布·阿扎尔(Yakubu Azare)老师带着穆罕默德·苏莱曼·阿不杜拉欣(Muhammad Suleiman Abdullahi)老师以及机场工作人员出现时,我们寒暄了一番。
到达行李厅的时候,我们本想自己去提,边上推着车子的工人却示意我们不要这么做,甚至连把箱子放到推车上这一步也不让我们帮忙。我起初以为是安检的需要,但等到他们无论是过安检还是出大厅都帮助我们运送时,我才明白,这是他们的生意,如果我们自己拿了行李,他们就无钱可赚了。
安检人员十分严厉,第一位安检的同学被要求开箱。他后来跟我们说,负责检查的人直接用豪萨语告诉他,“Ba ni ku ɗi.”(给我钱。)正当检查第二位同学的时候,阿扎尔老师带着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出现在现场。那人跟安检人员说,“Don’t do that, please!”(别那样做!)安检人员才放我们过去。
卡诺的马拉姆·阿米努·卡诺机场(Mallam Aminu Kano Airport)以20世纪尼日利亚北部反对英国殖民统治、倾向社会主义的政治领袖阿米努·卡诺命名,卡诺市内还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医院等。如今这栋崭新的机场大楼,是由中国企业承建的。
卡诺阿米努卡诺机场
二
卡诺市区的观感与中国城市非常不一样,这是一种结构上的差异。房屋的分布比较松散,建筑之间的风格也不太一样,有的房屋设计得很好看,配色多为蓝色、绿色、黄色。卡诺和中国城市景观的这种差异也被巴耶鲁大学校长萨吉尔·阿达穆·阿巴斯(Sagir Adamu Abbas)注意到,在随后与我们的会面之中,他还讲到这一点。正如美国经典教材《非洲》中所写的:“对世界/全球和第三世界城市的公式化处理方法掩盖了多姿多彩的城市动态。”
卡诺的景观是多样的,富有活力的。像是把一些房子分散到一片平原、一片大林子里。不仅整个城市如此,巴耶鲁大学也是这样。校园里的房屋不是连片的,而是独立存在的,整个学校就像散落在树林和小山丘上,与自然合为一体。
巴耶鲁大学的校园很大,但大部分都是丛林、农田和荒地。进入巴耶鲁新校区校门,两边都以居民区为主,主要是教职工宿舍,右手边还有新建的清真寺。再往前走是一个环岛,为了纪念一位著名的老师。从这个环岛开始,主路往两边延伸并形成一个大圈,各个学院基本上分布在两旁。从环岛继续向前则通向行政楼,行政楼左边的道路通向校内最核心的市场——可乐村(Coke Village),右边则通向伊斯兰与人文学院以及学校书店。再往后就是校图书馆,校图书馆的另一侧是校出版社,再深入就回到了圆圈闭环的道路,是和环岛相对的另一侧。计算机学院、农学院等等理工科学院主要分布于道路两侧。校医院、银行等机构则处于环岛附近,离校门、各学院、行政楼都不远。校内的道路大多以人名命名,我们宿舍前的路以尼日利亚著名政治家、诗人萨阿杜·尊古尔(Sa’adu Zungur)命名。校内还有以曼德拉命名的道路,他很受当地知识分子的尊崇,巴耶鲁的老师也常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赞他。
我们的宿舍叫“吉加的房子”(Gidan Jega),曾是前任校长吉加的住宅,周围有院子环绕,有一道大门与外界隔开。大门后有警卫室,有人全天守卫,还有管家雅库布(Yakubu)为我们每天打扫房间、处理垃圾。学校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各种家具,我们一直忧心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而真正构成困难的则是新的生活中所要面对的各种细小的情况。
我们上课的主要地点是尼日利亚语言、翻译和民俗研究中心(Center For Researching In Nigerian Languages, Translation And Folklore),老师们都很负责,尤其是线上教了我们两年的外教穆罕默德,他每天都会来找我们。我们平时称他马老师,我们还见到了他的妻子和三岁的孩子。腾讯会议视频里出现的老师,转眼就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他的红色小轿车品牌是我们没有见过的,而且许多部件已经略有损坏,但是我们都想跟他坐车,因为我们早已经在线上熟悉了这辆车,尽管它连窗户都不能完全关上。
马老师在我们刚到卡诺就告诉我们,与北京相比,这里可能就像农村,但我们可以享受这段旅程。比如对于尼日利亚常常断电,他和其他老师都挺豁达的,很多时候不仅我们没有电,他们的家里也没有,中心办公室也没有。他们多半只会摆着手笑一笑,“这就是尼日利亚,Just enjoy!”这里有点钱的人都会购买柴油发电机,学校也为我们提供了一台,并给了我们适量的柴油。每当我们问主管生活的老师萨迪克(Saddiq)什么时候会来电时,他都回答我们,“我希望十一点会来”。这里的电只能靠“希望”,碰运气,没有人说得清楚。
我们到达后不久,另一位外教——哈利玛(Halima)老师跟马老师一起来看望我们。马老师打趣说,哈利玛老师是有钱人,家里有大发电机,哈利玛老师也不甘示弱,说马老师才是有钱人。豪萨人总是这样,在戏谑的话语中拉近彼此的距离。说着说着,两位老师竟批评起政府了。他们说,这个国家并不缺电,甚至周边国家的电力都是从这里购买的,但是由于腐败,导致电力无法抵达平民百姓家里。
到达学校的第二天,我们简单地逛了校园。豪萨人很注重问候,两个人见面必然要寒暄。就算几小时前刚刚见过,再一次见面时依然要问候好久。下级给上级呈送公文的间隙,也会顺便进行问候。即便是见到陌生人,往往也会打一个招呼。非洲人彼此间看似程序性的问候,却成为我们初学豪萨语,乃至步入豪萨社会求知的过程中所学的第一课。
每进一道门,我们都要和不同的老师问候很久,他们往往会开玩笑问我们,“你们已经看见卡诺了吗?”“你们觉得尼日利亚怎么样?”“这里好还是中国好?”等等。我们去见保卫处长官,由于进门没打招呼。长官向我们打趣道:“Babu salama ko?”(没有问候吗?)这是一个反问句,“salama”是穆斯林的问候方式,豪萨人进门时往往会行此问候。这位长官用开玩笑的方式,既表达了他些微的不满,又打破了气氛的尴尬,我们听完赶紧不停地打招呼。豪萨社会的道德批判,往往并不像其它社会来的那样强烈。为了避免让对方羞愧(Kunya)[1],人们往往用玩笑的方式表达不满。
主要上课地点:易卜拉欣亚罗叶海亚楼
三
安顿好之后,我们要尝试自己解决吃饭问题。要吃饭得先有食材,要买食材得先有钱。在新总统博拉·提努布(Bola Tinubu)上台之后,尼日利亚开始进行货币改革,推行新版奈拉。现阶段,相同面额的奈拉会有两种颜色、两种款式,这使得本来就不算流畅的银行系统更加混乱了。因此,我们很难通过正规途径换取奈拉,无论是使用美元还是人民币。好在当地有华人帮我们交换,他们听说我们到来之后,给了我们许多帮助。好心的华商张光磊,号召各行各业的老板给我们捐资捐物。一时间,我们的小仓库里堆满了各种生活必需品。
我们集体做饭,大多数物品也是集体的,我们商议,干脆连钱也是集体的。不管是要买集体用品,还是某同学需要个人的生活用品,都从集体的钱里面出,最后的花销大家均分。同意这个方案之后,有同学说,我们这就是“共产主义”社会了。我开玩笑补充上一句,“应该是原始共产主义吧!”说到共产主义,我们几个的生存状态,倒有点戈尔丁的《蝇王》中那种荒岛求生的感觉了。我们的住所仿佛就是一个实验乌托邦。
学校里有市场,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可乐村(Coke Village)。老师教我们一个简单记忆的办法,Coca-Cola(可口可乐)。这里就像大集,各种货物一应俱全。这里的肉比中国便宜,新鲜牛肉在我家乡接近50元一斤,在这里折合人民币不到15元。日用品比较缺乏,多数都从中国进口,到这里价格翻了好几倍。街边卖的食物多种多样,但校医院提醒我们,不要随便尝试当地食物,尤其是名为“Tsire”的街边烤串。如果我们实在想吃,尽量要买刚从火上拿下来的。其实,我们来尼日利亚的第一餐吃的就是当地的“Suya”烤肉,无论是鸡肉,还是牛肉,都非常好吃。
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在共享相似的商品。“可口可乐村”是尼日利亚现实的写照,好一些的矿泉水和饮料,基本都有可口可乐公司的标识。在卡诺新城区比较繁华的地段,必胜客、肯德基、达美乐也都先后进驻。此外,我们还品尝了印度、阿拉伯、墨西哥风味的餐厅。市场里卖书的摊位售卖的多是英文书,其流行种类和中国市场差不多,可以见到卡耐基的处世哲学以及《穷爸爸富爸爸》(Rich Dad, Poor Dad)之类的书。
校内的商贩都很实诚,索要一点赠品他们也会满足。有一天,我和两位同学拎着两大袋纯净水(Pure Water)走在市场里。这种水装在透明的小袋里,本地人会买来喝,我们则用来做饭。由于水过重,装着近三四十小袋水的大袋子破裂了,一袋袋水散落在泥土地上,有的包装破裂,水洒了一地。我们手忙脚乱之时,一个小男孩过来,主动给我们塑料袋,然后用一包已经有裂口的水,帮我们把封装依然完整的那部分洗干净了。我们很感激他,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否应该给他一点报酬。当我们把一元钱递给他之后,他又用另一只手送了回来,摇摇头,就走开了。过了几天,我再经过相同的地方,那个男孩走到我附近,害羞地朝我微笑,有点欲言又止。他慢慢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本书,原来是我上次落下的!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而他一直替我保存着,等着我再来。
巴耶鲁大学市场可乐村入口
四
开课第一周,我们受邀参加了一个论坛。论坛在以非洲大亨丹格特(Dangote)命名的商学院报告厅举行,从现场的海报来看,是阅读研究方面的。许多尼日利亚的大学领导和学者都出席了开幕式。论坛开始时奏响了尼日利亚国歌和巴耶鲁大学的校歌。演讲者旁边配备了手语翻译。绝大多数发言者与听众都身着大袍,只有少数来自首都阿布贾的官员身穿西装。演讲者发言之前往往会以穆斯林问候的方式开头。
这些现象很好地体现出尼日利亚北部的文化特征。倘若会议是在阿布贾召开,肯定会是另外一种景观。如果在基督教为主的南部,又是另外一种了。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常说,拉各斯和卡诺似乎完全是两个国度。北尼日利亚的传统文化还在保留,至少这里不是西装革履之地。
论坛茶歇间隙,老师让我们主动与本地老师和同学交流,尽量为我们创造锻炼语言能力的机会。我和一位教法语的老师聊了很多。他告诉我,农民的豪萨语才是纯正的,城市里因为殖民和现代化等缘故,大家已经很少使用纯豪萨语了。在为我描述城市地区的语言习惯时,他使用了“Aron al’adu”这个表达,意思是“借文化”。他认为城市里的文化是杂糅的,受到许多域外语言和文化尤其是英语的影响。他说:“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种语言,都是在农村最纯正。”我是基本认可这个观点的。
第二周,我们又参加了另一个学术论坛。论坛声势浩大,卡诺的酋长和尼东北部博尔诺州(Borno)的酋长都出席了开幕式。在豪萨兰,至今依然保留酋长,他们受到民众的尊敬。论坛当天,酋长入场之时,各种传统乐器纷纷奏响,酋长在许多身着传统服装的官员们的陪伴下缓缓入场。这次论坛的主题是“卡努里语言、文学和民俗”(Kanuri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卡努里人主要分布在尼日利亚东北部博尔诺州,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卡努里语。论坛上,来自博尔诺的学者们都用卡努里语发言,虽然包括本地豪萨人在内的大多数听众都无法听懂,却营造了一种感人的氛围,好像论坛本身就是要尊重和传承卡努里文化似的。场外的展板上贴满了反映卡努里人文化习俗的照片。论坛的种种,不难使有心观察的人意识到,这个论坛是有一定政治色彩的。
我的感受与猜想随后都被证实。论坛上有一位坐在我身后的男士,不断与我交流。他是博尔诺州立大学的学生,是卡努里人。他问我是否希望学习卡努里语。酋长入场之前,他兴奋地用手机给我看博尔诺酋长的照片,并告诉我他的着装与卡诺酋长有何不同。他还劝我认真听学者们的发言,这样我一定能了解他们卡努里人的语言和文化。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民族身份十分自豪。
晚上,他通过社交媒体与我聊天。我问他:“尼日利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北部通行豪萨语,那么博尔诺州的小学里是否有卡努里语课程?”他告诉我,他上小学时,学校里教卡努里语,后来却被取消了。他说,今天开幕的这个论坛,就是为了探讨是否要推行包括初级学校在内的卡努里语课程,以及其它一系列促进卡努里文化传承的政策。难怪两地的酋长都参加了。他还激动地给我转发了许多关于卡努里文化的论文,其中一篇论文的作者是一位奥地利教授,他也出现在当天论坛现场。这位卡努里人告诉我,那位教授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开始研究卡努里语,也是尼日利亚北部和东北部一些大学的老师。他还拍下了教授做报告的照片,言语之中充满敬意。
与卡努里同学打字聊天时,我发现他拼写的豪萨语许多时候令我难以理解。现代豪萨语的拼写问题我们作为学生早已知道。首先是连写规则不一样,有的人习惯于将多个词连写,有的人则习惯把每个词都分开。然后是不同方言也有拼写不同。尽管历史上召开过许多讨论拉丁化豪萨语书写标准的学术会议,现在也确实有标准的拼写可以使用,但大多数人还是根据自己的发音习惯来拼写。豪萨语方言各异,如此便导致标准语中的“Lafiya”(健康)一词,经常被写成“Lahiya”,“Don”(为了)一词被写成“Dan”等等。这还只是尼日利亚的情况,尼日尔的豪萨语是根据法语发音来拼写的,和尼日利亚的又有很大差异。
博尔诺酋长在学术会议开幕式上致辞
五
我们在老师的陪同下乘坐校车外出购物,目的地是名为“Kasuwan Turawa”(欧洲人市场)的集市。附近虽然有白人出没,但集市里依然是清一色的本地人。这里像一个放大版的可乐村。刚一下车就有小孩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想要在我们购物时帮我们拎袋子,以此获取一点报酬。我们在靠近市场边缘的几家商铺选购了一些蔬菜和调料。每当摊位老板把袋子交给我们的时候,小孩子就会过来抢,他们当中有一个看起来更高更大的,会阻止其他人抢我们的袋子。他的脖子上挂着饰品,应该是某种动物的骨头。他出现的时候,其他小孩都向我们介绍,这是某某某。一旦有小孩不听话,开始跟我们索要钱财或者要强行帮我们拎包,他就对他们大打出手,看起来他就是这个区域的孩子头。他和我们聊天也毫不怯场,想必日后的街头领袖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大群小孩在窗边跟我们挥手告别。
我们曾到当地有名的阿多·巴耶鲁商场(Ado Bayero Mall)吃冰激淋,进入商场需要经过严格的安检。在冰激淋店发生了一件趣事。一位男员工与我们中的一位女同学交谈后,在她离开之际,给了她一张纸条,上书“You are so beautiful. I love you.”(你很漂亮。我爱你。)这展示了豪萨文化当中的另一部分,就是爱情,延伸到婚嫁。给别人找男女朋友之类的,是豪萨人日常交流和玩笑(baʼa)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师们听说冰激淋店的事情后,都哈哈大笑,打趣说是不是打算和当地人结婚。据说豪萨人要是知道心上人住在哪里,还会每天在门口守候。现在巴耶鲁校园内也有不少谈情说爱的情侣。
除了现代商场,卡诺还有个库尔米市场(Kasuwar Kurmi)位于城内,销售各种日常用品,是购买特色纪念品的好去处。一个周末,在萨迪克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到该市场游览。接近市场,交通拥挤不堪,几个成年人在我们车前引导。刚下车就有一个强壮的老汉要充当我们的导游。市场的主体在许多建筑组成的小巷当中,地形极为复杂,没有人带路根本走不通。进去之后看到各种小店,有卖书籍的、卖传统药品的、卖传统服饰的、卖香料的等等。小路曲折,到处是拐角,又有异域风情,仿佛走进了《哈利·波特》电影中的对角巷。
市场的商业运作自有一套模式,我们向店主询问价格时,店主大多都不回答,只有导游负责导购,他甚至可以让每一家把各种商品拿出来给我们看。这帮导游既像管理者,又给人一种“地头蛇”的感觉。这样的售货模式让我们怀疑是否会被骗,不过我们买了几次商品之后,发现价格也还可以,并且询问了老师价格是否合适,往往在还价成功的情况下才会购买。我们最终买了手工制作的羊皮包、骆驼骨制作的项链、20世纪的硬币等以作纪念。市场的小贩和导游都接触过中国人,豪萨版的“你好”在我们耳边此起彼伏。
库尔米市场据传建于15世纪,即著名的豪萨国王雍法大帝(Muhammad Rumfa)统治时期,距今有六百多年历史。在游览途中,导游在经过一个房屋时,一定要我们停下,“你们看看这里”。那个地方并没有售卖商品,对此我们很奇怪。导游解释说,这是奴隶贸易时代交易奴隶的地方。还有一个店铺,售卖那个时期用来束缚黑奴的手铐脚铐,以及买卖黑奴使用的货币。货币有两种,无非是一些小金属制品或者石头穿起来的手串。
欧洲人市场的孩子们
注:文中图片皆为作者和同学拍摄。
(作者:龙飞洋 北京外国语大学2021级本科生,豪萨语专业,尼日利亚巴耶鲁大学公派交换生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注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
[1] 羞赧文化在豪萨社会常有体现。“kunya”一词为豪萨语,意为“害羞”“羞愧”等。
来源:澎湃新闻客户端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