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做饭,以后别喊我了!"我把围裙用力摔在地上,转身就走。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做饭,以后别喊我了!"我把围裙用力摔在地上,转身就走。
那是1992年的盛夏,我三十二岁,在县医院做护士。
西北风刮过的日子里,天空像被洗过似的清澈。
楼下广播喇叭里《走进新时代》的旋律飘进窗户,那是最近风靡全国的歌。
我家的四个姑姐隔三差五就来我家"团聚",说是叙旧,其实就是找个地方吃吃喝喝,而我总是那个忙前忙后的服务员。
我出生在沈阳郊区一个大家庭,上面有四个姐姐,老话说"五女不分家",我们家却是例外。
大姐李秀珍比我大十岁,已经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一口沈阳味儿的大嗓门,走到哪都是领头的角色。
二姐李秀兰在国营百货公司当营业员,盘算精明,逢年过节都能从柜台底下翻出些稀罕物件。
三姐李秀花在小学教书,说话做事都带着教书匠的腔调,总爱指点别人。
四姐李秀梅赶上了个体户潮流,和丈夫一起开了家小副食店,是家里最早"下海"的。
而我,排行老五,从小就被叫做"小五",仿佛这个小名就注定了我在家族中的地位——最小,最好说话,也最容易被忽视。
父亲早年是铁路工人,常年在外,一个月才回来一两次,带回一家老小的温饱。
母亲在酱菜厂上班,天不亮就起来给我们做饭,晚上回来还要洗一大盆衣服。
家里条件不宽裕,但比起那个票证时代的其他家庭,也算得上小康。
我们姐妹五个从小就睡一张土炕,冬天挤在一起,倒也暖和,炕头上放个暖水袋,谁都想抢那个位置。
印象中,母亲总是面带疲惫,但从不抱怨,这种性格好像也遗传给了我。
我结婚后,丈夫张建国在县建筑公司工作,是个老实巴交的工程师。
单位分房那会儿,他愣是不肯走后门,排了三年队才分到这套两居室,虽然不大,只有五十多平,但在当时已经很不错了。
有了这个"根据地",四个姐姐便常常聚到我家来。
那天,四个姐姐又约好了来我家。
早上七点,我刚下夜班回到家,放下护士帽,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准备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门铃响了,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大姐提着两只老母鸡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小五,今天咱们炖鸡汤喝!"大姐笑呵呵地把鸡往我手里塞,身后跟着二姐,手里提着大兜小兜的东西。
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姐,我刚下班,想睡会儿。"
"睡什么睡,睡了大半辈子了!这鸡你先收拾了,等会儿其他人来了,咱们好好聚聚。"
大姐不由分说地把围裙系在我腰上,那是母亲生前用过的那条,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
二姐在旁边帮腔:"就是,小五,你这护士一天天的闲着也是闲着,给咱们露两手呗!"
我无奈地走进厨房,开始收拾鸡。
这个厨房很小,只有几平米,但承载了太多的家庭聚餐。
宰鸡、拔毛、剁块,一通忙活,手上都是鸡血和鸡毛,这活儿以前在家都是母亲干的。
刚放到锅里,门铃又响了。
我匆忙擦了把手,去开门,二姐提着两瓶北冰洋汽水和一袋水果进来,身后跟着三姐和四姐。
三姐带了她拿手的拌凉菜配料,四姐则提着几瓶青岛啤酒和一条刚到她店里的新鲜带鱼。
"小五,这带鱼新鲜着呢,给炖了吧!老杨刚从海鲜市场拉回来的,我特意给你留的。"
四姐把鱼往我手里一塞,带鱼的腥气扑面而来。
"姐,我刚把鸡弄上,还要炖带鱼啊?灶台就两个眼儿,忙不过来。"我皱着眉头说。
"怎么了?不就是炖个鱼吗?又不是让你上手术台!"四姐撇撇嘴,"你那医院的伙食比咱家好?天天吃食堂,手艺都生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带鱼。
厨房里热气腾腾,窗户上蒙了一层水雾,我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
收拾带鱼、切菜、炒菜,一边还要应付锅里的鸡汤,忙得我脚不沾地。
客厅里,四个姐姐已经围坐在茶几旁,打开了新买不久的十四寸彩电,播放着《渴望》的重播。
电视机是去年单位发福利买的,那会儿还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彩电的年代。
她们边看边聊,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刘慧芳真是的,这男人哪有那么好找啊!"二姐撕开一包瓜子,嗑得满茶几都是壳。
"是啊,像咱们小五这样找个老实人多好!"大姐接茬道,"建国那孩子老实,就是太闷了点,跟个木头似的。"
听到她们谈论我和建国,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是啊,在她们眼里,我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嫁了个老实人,有个安稳工作,还有个能让她们聚会的家。
可福气从来不会从天上掉下来,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攒出来的。
正想着,锅里的鸡汤沸腾起来,溢出锅外,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关小火,同时听到大姐在叫:"小五,茶几上的瓜子吃完了,再拿点什么零嘴来!"
我额头的青筋直跳,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把汗,从储物柜里找出花生米和一袋话梅,端给她们。
"小五,你看你,满头大汗的,去洗把脸吧!"三姐看着我说,却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我正要转身回厨房,四姐又叫住我:"对了,小五,那鱼别炖太烂了,我喜欢吃微微带点硬的。"
"姐,鱼要么烂要么硬,不能两样都占吧?"我忍不住顶了一句。
"你这丫头,跟姐还抬杠是不是?"四姐不满地说,"这鱼我拿来的,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我深吸一口气,回到厨房。
窗外阳光明媚,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楼下孩子们的嬉闹声不时传来,多么美好的周末啊,本该是我休息的时间。
想起昨晚医院里那个车祸病人,我守了一夜的ICU,现在眼睛酸得像灌了沙子,可姐姐们眼里只有美食和闲聊。
中午十二点,我把所有菜肴一一端上桌:红烧带鱼、清炖鸡汤、地三鲜、拌凉菜、醋溜白菜,还有四姐特别要求的蒸蛋。
"哎呀,小五,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跟咱妈当年有得一拼了!"大姐夹了一筷子带鱼,满意地点点头。
"是啊,在医院食堂吃多了,自然会做饭了,那食堂的饭,咸了淡了都是常事。"二姐也附和道,一边往自己碗里夹最大的一块鱼。
我勉强笑笑,坐下来准备吃饭,这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对了,小五,再去蒸点馒头吧,这菜这么香,光吃菜不顶饱。"大姐又发话了,好像我是专职厨师似的。
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姐,家里没有发面了,你们就将就着吃米饭吧。"
"那去趟楼下小店买点呗,又不远。"四姐说,"要不我去?"
她话是这么说,但屁股纹丝不动,还往电视那边挪了挪,生怕错过了电视剧的情节。
三姐也说:"是啊,小五,你去吧,你对楼下店熟,知道哪家的馒头好吃。"
我放下筷子,二话不说,拿起钱包就下楼去买馒头。
八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马路,热浪滚滚。
我站在小店门口排队,看着前面的大爷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粮票,心里委屈得想哭。
我还清楚地记得,年轻时姐姐们是怎么照顾我的。
大姐会把自己的新衣服让给我穿,说:"小五,你穿这件多好看啊,比我穿着顺眼多了!"
二姐工作后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双帆布鞋,是那种很流行的"回力"牌。
三姐教我写作业,虽然有时候严厉了点,但都是为了我好。
四姐总是偷偷塞给我几块钱,让我去买冰棍吃。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变成了这样,把我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服务者?
等我拎着热腾腾的馒头回到家,四个姐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电视里《渴望》的片尾曲正在响起。
"小五回来了,快吃吧,菜都要凉了。"大姐笑着说,好像没看见我额头上的汗。
我坐下来,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菜肴,强忍着没说话。
这时,三姐的目光落在我客厅的新电视机上。
"小五,你这电视是新买的吧?彩电啊,这么清楚,挺不错的。"她眼睛一转,透着算计。
"嗯,去年单位发福利,优惠价买的,自己还搭了不少钱。"我夹了一筷子已经凉了的菜,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你这旧电视打算怎么处理?"三姐接着问,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愣了一下:"放在卧室里了,建国有时候喜欢躺在床上看。"
那台黑白电视是建国的父母送的结婚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有纪念意义。
"那多浪费啊,放着不用多占地方,反正你们也用不上两台。我家那台黑白的闪得眼睛疼,你要不送我算了,反正是旧的。"三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正要说什么,四姐插嘴道:"三姐,你别急,我记得小五家还有台缝纫机,那才是好东西。"
缝纫机是母亲生前用的,老式上海牌,虽然笨重,但能用。
"我开店经常需要改衣服,小五,那台缝纫机你还用吗?"四姐眼睛放光。
"我妈留给我的,虽然不常用,但..."我心里一阵酸楚,这是我和母亲为数不多的联系了。
"不常用就是不用嘛,放着多占地方啊,不如给我,我天天用得着。"四姐大大咧咧地说,好像那缝纫机本来就该是她的。
二姐也不甘示弱:"小五,你家那套茶具我可是看中好久了,送我得了。"
那套茶具是建国单位发的,不值钱,但很少用,一直放在橱柜里。
"姐,那是..."
"是不是建国父母送的?他们又不来你家喝茶,放着积灰多可惜。我们单位经常有客人来,正好用得上。"二姐说着,已经站起来要去柜子里拿。
我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像是某种隐忍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大姐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为这些东西伤了姐妹感情。小五,你看你,毛毛躁躁的,把筷子都摔了,能不能稳重点?"
我弯腰捡筷子,眼中的泪水差点掉下来。
起身时,我看到茶几上散落的瓜子壳、烟头和喝了一半的啤酒,再看看厨房里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突然一股无名火起。
这些年,我在医院照顾病人,回家照顾丈夫,姐姐们来了还要照顾她们,似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该这样。
我解下腰间的围裙,重重地摔在地上:"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做饭,以后别喊我了!"
那条围裙在地上像一面无声的旗帜,宣告着我的决裂。
四个姐姐愣在那里,大姐先反应过来:"小五,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是不是那个查房大夫又批评你了?"
"我怎么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着她们,"我从早上忙到现在,你们坐在沙发上吃喝玩乐,还嫌这嫌那。"
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我是你们的妹妹,不是你们的保姆!"
"谁说你是保姆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顺便聚聚..."大姐试图辩解。
"看看我?"我苦笑一声,"你们有哪一次是真心来看我的?不都是为了吃顿好的,说点闲话?菜做好了,你们吃得差不多了才让我去买馒头。我回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们却惦记着我家的电视、缝纫机、茶具..."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我也不去擦:"我下夜班,守了一整晚的病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你们谁关心过?只顾着看电视、嗑瓜子!"
四姐脸一沉:"小五,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亲姐妹!你有这么多东西,分享一下怎么了?"
"对啊,"三姐也帮腔,"咱爸妈在的时候,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大家一起用?"
我摇摇头:"爸妈健在时,是一家人。可现在,我们各有各的家,各有各的日子过。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妹妹了?只顾着自己舒服,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
三姐站起来,脸色不悦:"好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走,以后不来了!"
"走就走,谁稀罕你们来?"四姐也站起身,一把抓起自己的包。
大姐看局面越来越僵,急忙拉住她们:"别这样,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小五,你也是,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我打断她的话:"姐,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和尊严。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这是亲情,可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只是你们的习惯和我的退让。"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屋外一片寂静,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四个姐姐低声说着什么,之后是关门声。
她们走了。
我躺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十几年来,我一直是那个听话的小妹妹,任劳任怨,从不抱怨,就像当年的母亲一样。
她们是否真的在乎过我的感受?
我想起小时候,大姐背着我上学,走过长长的土路;二姐给我买的那双帆布鞋,我穿了整整一年;三姐教我做作业时的耐心;四姐给我的冰棍钱...那时候,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建国回来时,看到我红肿的眼睛,什么都明白了。
"又是你姐姐们来了?"他轻声问,递给我一杯热水。
我点点头:"我跟她们吵了一架。"
"该吵。"他难得地支持我,"她们太把你当回事了。"
我笑了:"你的意思是,她们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不,就是太把你当回事了——太把你当成她们理所当然的付出者了。"他拍拍我的肩膀,"休息一下吧,我去收拾厨房。"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温暖。
也许,有些事情需要说出来,才能让对方明白;有些界限需要划清,关系才能健康发展。
接下来的日子,四个姐姐都没再联系我,好像我们真的决裂了一样。
我在医院忙碌,偶尔听说她们的消息,但谁都没迈出第一步。
直到一个月后,我上班时接到医院前台的电话,说有人找我。
走到前台,我惊讶地看到四个姐姐站在那里,每人手里都提着东西,面色有些尴尬又带着期待。
大姐第一个上前,递给我一个保温桶:"小五,姐给你炖了鸡汤,你最喜欢喝的,放了枸杞和红枣。"
二姐拿出一盒点心:"这是你爱吃的鲜花饼,我排了一小时队买的,丰泽园新出的。"
三姐则递给我一件崭新的护士服:"我让裁缝特意做的,比医院发的好看多了,面料也好。"
四姐最后上前,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封面有些旧:"这是我记的菜谱,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给你。"
我看着她们,一时语塞,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
大姐红着眼圈说:"小五,这些天姐姐们想了很多。是我们太自私了,总是想着自己舒服,没顾及你的感受。"
她拉起我的手:"小时候,是我背着你去上学,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忘了你也是需要关心的人,把你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二姐接着说:"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我攒了三个月工资才给你买那双鞋,看你穿着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比什么都高兴。可现在有条件了,反而忘了那种分享的快乐。"
三姐也低头说:"小时候我教你写作业,总嫌你笨,可你后来考上了中专,我比谁都骄傲。这次看你发那么大火,我才意识到,你早就不是那个跟在我们后面的小尾巴了。"
四姐上前一步,有些别扭地说:"我这人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我知道错了。那天看你气得摔围裙,我想起了咱妈,她在世时从来不发火,只知道默默付出。你像极了她。"
听着姐姐们真诚的话语,我心中的坚冰彻底融化。
虽然她们做得不对,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
我们之间的矛盾,不过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姐,我也有错。那天太累了,说话太冲。"我说,目光落在那本菜谱上,那是母亲的笔迹。
"不,你没错。"四姐难得地认真起来,"是我们太把你当成理所当然了。咱妈走得早,我们做姐姐的没照顾好你,反而让你照顾我们。"
大姐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是我们五姐妹小时候的合影,我被大姐背在背上,其他人围在周围,笑得灿烂。
"记得这张照片吗?咱爸说,姐妹五个要互相照应,一辈子不分离。"大姐说,"可我们忘了,照应是相互的,不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
我们五姐妹站在医院走廊上,相视而笑,又相拥而泣。
周围路过的病人和家属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我们不在乎。
那之后,我们的聚会有了新规矩,不再是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每次轮一个人主厨,其他人负责洗碗收拾。
有时在我家,有时在姐姐们家。
我们不再只是吃吃喝喝,而是真正地交流生活和情感。
三姐不再惦记我的电视,而是带来她学校里有趣的故事;四姐不再提起缝纫机,而是告诉我哪家店新开了,有什么好东西。
我们开始互相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就像小时候一样。
去年春节,我们姐妹五个带着各自的家人聚在大姐家。
院子里贴上了大红的春联,电视里放着春晚的彩排。
四姐从她的小本子里找出一道菜谱:"这是咱妈生前最拿手的糖醋鲤鱼,今年我来做!"
我们一起在厨房忙活,有说有笑。
看着满桌的美食,听着家人的欢笑声,我突然明白:亲情不仅仅是血缘关系,更是彼此之间的理解、尊重和平等。
那个被我摔在地上的围裙,大姐后来捡起来,洗干净,挂在了她家厨房的墙上。
每当我们姐妹齐聚,都会轮流戴上它,那已经不再是负担的象征,而成了我们和解的证明。
如今,我已经四十多岁,在县医院当了护士长。
姐姐们也各有各的变化:大姐从纺织厂退休了,开始跳起了广场舞;二姐的女儿考上了大学;三姐成了学校的副校长;四姐的小店扩大成了小超市。
我们依然会聚在一起,依然会有分歧和争执,但我们学会了表达,也学会了倾听。
人生如茶,需要慢慢品味。
有时,一场冲突反而能让我们看清彼此的心意,让亲情变得更加醇厚。
如今,每当我系上围裙,想起那个夏天的争吵,都会心生感慨:成长,有时就是学会说"不",而后学会理解与包容。
在这纷繁世界里,亲情是我们最温暖的依靠,哪怕偶有风浪,终将平息于岁月的静好之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份感情都值得被尊重。
这些道理,我在三十二岁那年,通过一条被摔在地上的围裙才真正明白。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