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季末胳膊完全康复以后，恢复了原来正常的生活，可是他对白会兰的感情却日益加深，这让他十分的迷茫。

季末胳膊完全康复以后，恢复了原来正常的生活，可是他对白会兰的感情却日益加深，这让他十分的迷茫。

他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再去白会兰租住的房子，他都感觉到脚步沉重。不敢走近，害怕走近；走近了又无话可说，无语可谈。

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他拼命抽烟，拼命工作。他主动要求增加送货点，想通过劳作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这样倒在床上就能呼呼大睡，可是事与愿违。

工作一天回到家里，看着空旷的房间，他没有丝毫的归宿感；躺在宣软的床上，看着圆润的吊灯，又有一种陌生感。

白会兰租住的房间经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突然意识到家的感觉不是房间有多大，也不是装饰多豪华，更不是有没有空调取暖器。

家的温馨是一种心理感觉，与外在因素没多大关系。

一天他又去白会兰那里，白会兰和庄识正在楼道里闲说话。

季末对两个女人笑笑。

白会兰说，这是庄姐，也是陪孩子上学的。

回头又对庄识说，他叫季末，我同学。

庄识上下打量季末，把季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

白会兰说，庄姐，有你这么看人的吗？又不是相骡子相马，你是不是还要看看牙口？

庄识没看白会兰，却看着季末说，听到了没？会兰点你呢，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

白会兰急了，说，庄姐，你……

庄识笑笑说，好，好，我不影响你俩口子说话，不，不，你看又说秃噜嘴了，你两人，你两人。

白会兰感觉脸烫得能在上面烙饼。

白会兰对季末说，别听她胡说八道。

说着把季末提的用塑料袋装的一大把子香蕉拎过来，塞在庄识手里，说，拿回家用去吧。

庄识用手点点白会兰，也不推辞，说，谢谢会兰这么想着姐。

庄识拎着香蕉进了院子。

季末跟着白会兰进了屋里。

一只猫咪窜了出来，冲着季末叫了几声。

白会兰说，瞧，小猫猫还认识你这个主人呢。

小猫蹦到白会兰腿上，两眼警惕地看着季末。

季末说，它哪是记得我？是害怕我……

季末想说是害怕我和它分享你，但他还是说不出口。

白会兰笑笑，把话题叉开说，工作很累吗？你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季末也没有接白会兰的话茬，而是说，你和她很熟？

白会兰说，你是说庄姐？她就那么个人，爱和别人开玩笑。

季末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白会兰也没有说话，手在小猫身上摩挲。

季末坐了一会，说，我走了。

白会兰站起身，说，工作时多注意点。

季末点点头。

送走了季末，白会兰又回到屋里，她的内心也有些波澜。

她知道季末在想什么，可是有些东西就像花瓶，作为一种装饰品，会很好看。花瓶里插上鲜花，无论鲜花的生命力多么旺盛，插在花瓶里的鲜花难免枯萎甚至腐烂；插点塑料花，不用换水，也不会枯萎腐烂，但再逼真，也不会散发出鲜花的清香来。

白会兰有时有点羡慕庄识，可是她心里还是过不了那道关。

她感觉到了季末的挣扎和苦楚，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让季末摆脱。

断绝与季末的来往？

白会兰问自己，自己做得到吗？

时间像一条河流，有人在这条河流里披荆斩浪，有人在这条河流里漂泊沉浮，有人在这条河流里追逐嬉闹，有人在这条河流里随波逐流……

白会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她肯定不是弄潮儿，也肯定不是溺水者。俗话不是说嘛，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人。

白会兰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这天白会兰刚买菜回来，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季末打的。

季末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并不多。白会兰赶紧接了，说，有事吗？

和她第一次给季末打电话时，季末接的第一句话一样。

季末说，没事，买菜回来了吗？

白会兰说，刚到家。

季末说，时间还早，我想请你喝杯茶。

白会兰出了屋门，四下里看看，并没有看到季末的影子。

白会兰说，你在哪？

季末说，我在遇到你的那个路口。

白会兰说，你在那里等我一会，我这就过去。

白会兰挂了电话，回到屋里对着镜子照了照，拿起梳子重新梳梳头，想涂点口红的，又一想还是算了吧。

锁上门，来到那个路口。

季末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依着车门在抽烟，看到白会兰走过来，把手里还剩小半截的烟按灭，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白会兰说，怎么想起来去喝茶？有事？

季末说，没事，你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在一起坐一坐。

白会兰说，嗨，讲究那些干什么？不渴喝什么茶？有那喝茶的钱，不如自己买两袋子茶叶，够喝半年的了。

季末笑了笑，说，气氛不一样。

白会兰说，活得这么粗糙，在家的时候，没有凉白开，渴了，扯起瓢舀半瓢水缸里的凉水，咕咚咕咚就灌一气。还讲什么气氛？气氛不是给我们这样人准备的。

季末没说话。

白会兰说，这里离咱们上高中时的学校不远吧？

季末说，不远，开车用不了半小时。

白会兰说，离开二十年了，很想再去看一眼，变化一定很大吧？

季末说，我一个月回一次父母家，但却很久没去学校看看。既然不想去喝茶，那我就趁这个机会带你去看一眼。

白会兰高兴地说，好。

两人上了车，季末直奔头开向镇上的高中。

在车上季末说，高考过后，我去过学校几次，都没有见到你。你没去学校拿高考分数通知单吗？

白会兰说，你还说呐，我去拿了，却没有见到你的影子。

季末说，那一定是错过了。

白会兰说，上高中的时候你有没有喜欢过班里的哪个女孩子？

季末说，你说呢？咱们同桌的时候，我给你作业本里夹过好几回纸条，可你都不理我。

白会兰惊讶地说，不会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纸条。你也是，夹作业本里，作业本是要交给老师的……

季末说，我怎么敢直接给你呢？

两个人都笑了。

那时班里谈恋爱的同学并不多，大概许多同学都来自周边农村，思想没有那么放得开。

到了学校，季末把车停在学校大门口旁边。学校的大门比以前气派多了，学校里多了一栋大楼。

季末要带白会兰进学校里面，白会兰一看大门口还有保安守门，进去恐怕又要被询问或登记。

白会兰说，算了吧，我们又不是成功人士回母校，在这里看一眼得了。回头看人生，真的只是一声叹息。

季末说，大概我经常到这镇上来，对变化反而感触不是那么深。人啊，有时错过一次就是错过一生。

白会兰笑笑，说，走吧，回去吧。

在车子刚进入县城的路口，白会兰突然发现路边站着一个大男孩，犹豫不决的样子很像黎方的儿子，靠近一点才看清就是黎方的儿子。

白会兰赶紧叫季末靠边停车……

来源：知常守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