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是陈雅嫁妆里的一套房子，位于城东新区，小区环境不错，是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住所。
那年夏末，陈雅站在二楼窗前，望着婆婆赵芳在院子里晾晒被褥。
“你嫁过来，就得守这个家的规矩。”昨晚婆婆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她轻抚微凸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院子里，婆婆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陈雅咬紧牙关，可泪水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
“你等着看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01
三室两厅的房子里，住着八口人，构成了一个看似和睦的大家庭。
这是陈雅嫁妆里的一套房子，位于城东新区，小区环境不错，是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住所。
她的另一套嫁妆房在市中心，出租给了一对年轻夫妇，每月收入颇丰。
李明一家原本住在老城区的筒子楼里，自从他和陈雅结婚，一家人便搬进了这套新房。
李明的父亲李大山，曾是国企工人，下岗后在家养花种草；母亲赵芳，退休小学教师，操持家务；姐姐李芸与姐夫王强带着五岁的儿子小宝一起住在次卧；最小的弟弟李辉，正在上大学，假期回家也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
这一家八口，就这样挤在了本该是新婚小夫妻的空间里。
"小雅，水开了吗？"赵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陈雅回过神，应了一声："马上好，妈。"
她刚怀孕三个月，已经开始请假休养，因此这个家里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准备的。
赵芳虽然是退休教师，但总说腰疼，很少下厨。
锅中的饭菜香气四溢，陈雅端上桌时，一家人已经围坐在餐桌旁。
李明刚从设计公司下班回来，脸上带着疲惫；李芸在给小宝系围嘴；李辉正低头玩手机；李大山和赵芳坐在主位，王强则沉默地坐在角落。
"今天你做了这么多菜啊。鱼是不错，不过这肉炖得有点老了。"
赵芳看着满桌菜肴，随意夹起一筷子评价道。
陈雅笑笑不说话，她已经习惯了婆婆的挑剔。
"妈，您就别挑刺了，小雅做得很好了，她之前都没做过这些..."李明为妻子解围。
赵芳瞥了儿子一眼，语气不善的笑道："我这是实话实说，又不是批评。"
饭桌上，话题很快转向了家庭开支，赵芳皱眉道：
"最近物价涨得厉害，上个月的水电费又涨了。"
李大山点点头："是啊，什么都在涨，就是咱们的退休金不涨。"
"我昨天去买菜，一棵白菜都要五块钱了。"李芸附和道。
陈雅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自从她嫁入李家，家里的大部分开支都是她和李明负担的。
除了每月的房租收入，她的工资几乎全部贴补家用，李明的薪水也大部分交给了赵芳。
"对了，小雅，你们银行是不是在调人？你会被调走吗？"
面对赵芳的突然提问，陈雅放下筷子：
"嗯，可能会调岗。不过我打算请长假了，毕竟怀孕了，医生建议我多休息。"
赵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休长假？那不是没收入了？"
李明立刻插话："妈，没事的，我的工资够用，再说还有房租收入呢。"
"可是开销这么大，就你那点，供一家八口人吃喝拉撒，哪够啊？"赵芳不依不饶。
餐桌上一时沉默，只有小宝吃饭的声音。
"妈，我们有储蓄的，您别担心。"李明打破沉默。
赵芳放下筷子，环视一周：
"我一直在想，咱们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开销确实大。不如以后咱们实行AA制如何？"
"AA制？"李芸惊讶地问。
"对，就是按人头分担家用，多大人出多大人的钱，公平合理。现在年轻人不都这样吗？"
陈雅感到一阵晕眩，她没想到婆婆会在饭桌上提出这个。
"妈，这不合适吧？"李明皱眉，"我们是一家人，哪有算得这么清的？"
"怎么不合适？"赵芳反问，"小芸一家三口经济紧张，你爸我退休金不多，小辉还在上学。主要就靠你和小雅了。可现在小雅要休假，家里收入就更少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吧？"
李芸插话："妈说得有道理，我和强子最近确实手头紧。"
王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没说话。
"再说了，"赵芳继续道，"这房子是小雅的，我们住在这里，理应付房租。但我们没付，这已经是沾了你们的光了。现在小雅要生孩子，以后开销更大，总不能让我们老两口贴补你们吧？"
李明的脸色变得难看："妈，当初是您说要一家人住在一起互相照应的。"
"是啊，互相照应。"赵芳强调，"互相，懂吗？不是单方面付出。"
陈雅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她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
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就离开了餐桌。
赵芳见状，直接碗筷一摔："看看，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什么态度..."
众人见此也面面相觑，不再多说。
02
回到主卧，陈雅坐在床边，泪水无声滑落。
她拿起手机，犹豫着是否要给母亲打电话诉苦。
片刻后，李明推门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别难过，我妈就是嘴上说说。人不坏。"
陈雅擦干眼泪，握着丈夫的手：
"明明，你觉得她只是说说吗？从我怀孕开始，她就越来越关注家里的开支，时不时提起我们的收入和房子。"
李明搂住妻子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和妈谈谈的。"
陈雅靠在丈夫怀里，心里却不那么乐观。
她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第二天清晨，陈雅早早起床准备早餐，赵芳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见她进来，赵芳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容："小雅，你来啦，我正准备给大家做早饭呢。"
陈雅有些惊讶："妈，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哎呀，你现在有身子了，多休息休息。家务活我来做就行。"赵芳热情地说。
陈雅坐在餐桌旁，看着婆婆忙碌的背影，心里反而更加不安。
果然，当全家人都坐下吃早餐时，赵芳放下了一张纸。
"我昨晚算了算家里开支，按照咱们八个人的消费，每人每月应负担多少，我都列出来了。"
纸上详细记录着水电费、物业费、伙食费等各项支出，并按人头分摊。
但让陈雅注意的是，自己和李明的部分明显高于其他人。
"妈，这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问道。
赵芳解释："你和明明都工作，收入比我们多，当然应该多负担一些。再说了，小宝还小，不能和大人一样算。"
李明拿起那张纸，皱眉道："妈，您这也太细了吧？连洗衣粉都要算得这么清楚？"
"就是要算清楚啊，"赵芳理直气壮地说，"免得以后有人觉得吃亏了。"
陈雅感到一阵刺痛，婆婆这话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妈，我们不是外人，用不着这样。"她尽量平静地说。
"就是因为不是外人，才更要算清楚。要不然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怨言。"
面对赵芳的话，李大山难得插话："老婆子，你就别算那么细了，孩子们都不容易。"
"我这是为了家庭和谐着想。小雅，你说是不是？"
赵芳不依不饶，陈雅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
"妈，您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来吧。"
赵芳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从这个月开始，咱们就按这个分配，大家把钱交给我，由我来管理。"
早餐后，李明和陈雅回到卧室。陈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明明，你看到了吗？在你妈眼里，我就是个外人！"
李明叹气："别这么想，她只是太关心家里的经济问题了。"
"关心？"陈雅抬头，泪眼朦胧，"她是在盘算！盘算怎么从我们身上榨取更多！我嫁到你家两年，工资几乎全部交给她，现在我要生孩子了，她害怕我不再是摇钱树，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实行这个所谓的AA制！"
李明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妻子说的有道理。
他想起母亲最近时常提及陈雅那套出租的房子，似乎对那笔收入很在意。
"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他最终说道，"你别太放在心上。"
陈雅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如果你妈一直这样，我真的会考虑搬出去住。"
"搬出去？"李明惊讶地问，"去哪？"
"回我父母家，或者住到我那套出租的房子里。至少那里没有人时刻盘算着我的价值。"
李明急了："雅雅，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要一起解决问题。"
陈雅凝视着丈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问题是，在你妈眼里，我从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这一天，家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李明去上班了，陈雅独自待在家中，尽量避开其他人。下午，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小雅，最近怎么样？"陈父关切地问。
陈雅忍不住哽咽："爸，我想您和妈了。"
"怎么了？是不是你婆家又欺负你了？"陈父立刻警觉起来。
陈雅犹豫片刻，还是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了父亲。
陈父听完，语气变得严厉："这太过分了！你嫁过去是做儿媳妇的，不是当摇钱树的！"
"爸，您别生气，我自己能处理。"陈雅安慰道。
"什么自己处理？你现在有身子，受不得委屈！这样，我和你妈明天就去看你，顺便和你婆婆谈谈。"
陈雅有些慌张："爸，不用这样，事情会更复杂的。"
"不行，必须去。"陈父坚持，"你是我陈家的女儿，绝不能让人欺负了。"
挂了电话，陈雅忐忑不安。她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03
第二天上午，门铃声惊醒了正在午睡的赵芳。
她打开门，看到陈雅的父母站在门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哎呀，亲家，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她勉强挤出笑容。
陈父面无表情："我们来看看女儿，需要提前通知吗？"
赵芳让开身子："当然不用，快请进。"
陈雅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看到父母，眼泪瞬间涌出："爸，妈！"
陈母心疼地抱住女儿："瘦了，我的傻孩子。"
赵芳在一旁尴尬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大山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陈家父母，忙打招呼：
"亲家来了啊，快坐快坐。"
大家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凝重，陈父开门见山：
"赵老师，我们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谈谈小雅的事。"
赵芳警惕起来："小雅怎么了？"
"我女儿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没受过什么委屈。"陈父直视赵芳，"她嫁到你们家，我们本以为会被好好对待，没想到却要被算计着花每一分钱。"
赵芳脸色一变："亲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算计小雅了？"
"AA制？"陈父冷笑，"一家人住在一起，居然按人头收钱？"
赵芳顿时语塞，但很快辩解道："这是现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公平合理。"
"公平？"陈父声音提高，"我女儿贡献出自己的房子给你们一家住，工资几乎全部上交，现在怀着孕还要被你算计，这叫公平？"
赵芳涨红了脸："我没有算计她！我只是想让家里的开支更合理！"
"什么叫合理？"陈母也开口了，"明明是你们搭着我女儿的光，住着她的房子，吃着她做的饭，现在反倒嫌她花钱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芳急了，"家里这么多人，开销大，大家应该共同承担。"
"共同承担？那好，从今天起，你们住我女儿的房子，每个月按市场价付房租，怎么样？"
面对陈父的话，赵芳彻底噎住了，脸色变得苍白。
李大山见状，连忙打圆场："亲家，你别生气，老赵她就是嘴上说说，没别的意思。"
"嘴上说说？"陈父不依不饶，"那张分摊费用的表怎么解释？"
正在争执不休时，李明匆匆赶回家来。
原来他得知陈家父母来访，立即请了假。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爸，妈，岳父岳母，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陈父看到女婿，语气稍缓："小李，我们在谈你妈提出的AA制。"
李明尴尬地看了母亲一眼："这事我也不赞同，正打算和我妈好好谈谈。"
赵芳不满地看着儿子，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老丈人丈母娘的面，就这么不给你亲妈面子？"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一家人没必要算得这么清楚。"
"行了，"陈父站起身，"小雅，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家住几天。"
陈雅惊讶地看着父亲："爸，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陈父严肃地说，"你现在有身子，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受气。"
赵芳急了："这算什么话？我们怎么让小雅受气了？"
"您心里清楚。"陈母冷冷地说。
李明也着急了："岳父，让小雅留下吧，有我照顾她。"
陈父摇头："小李，我知道你疼爱小雅，但有些事，需要双方家长坐下来好好谈谈。等谈妥了，小雅自然会回来。"
赵芳站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硬要把小雅带走？"
"带走？"陈父皱眉，"这是我女儿，又不是你们家的物品，什么叫带走？"
李大山见势头不对，连忙劝道：
"老赵，别说了。小雅回娘家住几天也好，毕竟有身子了，她妈妈能照顾得更周到。"
赵芳不甘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陈雅在父母和李明的陪伴下，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临走前，她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家，心里百感交集。
"明明，有空就来看我。"她轻声对丈夫说。
李明点点头，眼中含泪："我会每天去的。"
陈家父母带着女儿离开后，赵芳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
李大山叹了口气："老赵，这事你做得确实不妥。"
"哪里不妥了？"赵芳梗着脖子，"我不过是想让家里的开支更合理一些。"
"可你忘了，"李大山低声说，"我们住的是人家的房子啊。"
赵芳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
"房子是嫁妆，现在应该算是咱们家的了。再说了，我们帮他们带孩子，照顾家务，难道不值得住这个房子吗？"
李明听不下去了："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小雅嫁过来，勤勤恳恳照顾这个家，做饭洗衣从不怨言。现在她怀孕了，本该是我们照顾她的时候，您反而算计起她来。"
"我哪有算计她？"赵芳声音提高，"我是为这个家着想！"
"为家着想？"李明冷笑，"那您怎么不想想，如果小雅真的把房子收回去，我们住哪？"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赵芳头上。她呆住了，显然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她不会的，"赵芳虚弱地说，"她不会这么狠心的。"
李明摇摇头："妈，您太不了解小雅了。她性格虽然温和，但骨子里很有主见。如果真被逼急了，她完全可能这么做。"
赵芳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04
晚上，李明去陈家看望妻子。
陈母热情地招待了女婿，陈父则坐在一旁，脸色依然严肃。
"小雅在房间里休息，你去看看她吧。"陈母指了指女儿的闺房。
李明轻轻敲门，陈雅很快开了门。
看到丈夫，她扑进他怀里："明明，你来了。"
两人坐在床边，李明握着妻子的手："对不起，雅雅，让你受委屈了。"
陈雅摇摇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没想到，你妈会这样对我。"
"我妈她只是太关心钱的问题了，她这辈子没过过什么富裕日子，总怕老了没人照顾。"
陈雅叹气："我理解，但这不是她伤害我的理由。明明，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搬出来住。"
"搬出来？"李明皱眉，"去哪？"
"我们可以住到我那套出租的房子里，虽然小了点，但至少是我们自己的地方。"
李明沉思片刻："这样的话，我爸妈和姐姐他们怎么办？"
陈雅看着丈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明明，你还是放不下他们是吗？"
李明叹气："雅雅，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家可归。"
"那我呢？"陈雅轻声问，"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在你心里算什么？"
李明无言以对。两人陷入沉默，仿佛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明明，我想通了一件事，"我不能再这样委屈自己了。为了我和孩子，我必须做出改变。"
"什么改变？"李明紧张地问。
陈雅深吸一口气，随后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一点：
"我决定把房产证收回来。既然你妈把我当外人，那我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李明惊呆了："收回房产证？那我家人怎么办？"
"这取决于你，"陈雅平静地说，"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住，也可以选择和他们一起找地方。"
李明感到一阵眩晕："雅雅，你这是要我在亲人和你之间做选择？"
"不，"陈雅摇头，"我是在给你机会，选择我们未来的生活方式。你可以继续纵容你妈算计我，也可以和我一起开始新生活。"
李明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给我点时间，我会和家里人谈谈。"
离开陈家时，李明的心情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人解释。
回到家，赵芳迫不及待地迎上来："明明，小雅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李明看着母亲，忽然感到一阵陌生："妈，小雅决定收回房产证。"
赵芳脸色煞白："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李明平静地说，"她不想再让你们住在她的房子里了。"
"她不能这样！"赵芳激动地喊道，"她嫁给你，房子就是咱们家的了！"
李明冷笑："妈，您还记得婚前协议吗？那两套房子法律上仍然是小雅的财产。"
赵芳踉跄后退几步，瘫坐在沙发上："她怎么能这样狠心？我们对她那么好！"
"好？"李明反问，"您自己扪心自问，真的对她好吗？"
赵芳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这都是她爸妈挑拨的！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家！"
李大山走过来，问明情况后，叹了口气：
"老赵，是你自己做得太过了。人家小雅本来就受了委屈，你非要提什么AA制，这下好了，可能连房子都没得住了。"
"这么说都怪我了？"赵芳声音颤抖，"我不过是想让家里开支更合理些，怎么成了我的错？"
李明不想再争辩，只是疲惫地说：
"妈，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小雅真的收回房产证，你们必须准备搬家。"
"搬去哪？"李大山忧心忡忡，"咱们哪有钱租房子啊。"
李明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回了卧室。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他爱陈雅，也爱肚子里的孩子，但让他彻底与父母断绝来往，他做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自语，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05
三天过得飞快。第三天一早，李明接到了陈雅的电话。
"明明，我和爸妈今天下午会过去，"她平静地说，"我已经准备好房产证了。"
李明感到一阵窒息，揉着脸道：
"雅雅，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吗？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就不能为了我忍忍吗..."
"明明，你知道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这次，我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
电话里，陈雅的声音有些哽咽。
挂断电话，李明呆坐在床边，不知所措。
这三天里，家里的气氛紧张到极点。赵芳一会儿痛哭，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又装作若无其事。李大山则忙着联系亲友，看能否暂时借住，但都碰了钉子。
李芸和王强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特别乖巧。李辉从学校赶回来，但也无计可施。
中午，赵芳仍在厨房忙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哼起了小曲。
"妈，"李明站在厨房门口，"下午小雅他们要来。"
赵芳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切菜：
"来就来呗，我还准备了她爱吃的红烧肉呢。"
李明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他知道，母亲只是在强撑最后的尊严。
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起。李明去开门，看到陈雅和她的父母站在门外。
陈雅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陈父脸色严肃；陈母则满脸不忍。
"进来吧，"李明让开身子，"大家都在等你们。"
客厅里，李家人齐聚一堂。赵芳坐在主位上，挺直腰板；李大山坐在一旁，脸色灰暗；李芸和王强抱着小宝站在角落；李辉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陈雅走到客厅中央，从包里拿出两本房产证，放在茶几上：
"房产证我带来了。从今天起，我要收回这两套房子的使用权。"
赵芳的脸色变得煞白，但仍强撑着最后的尊严：
"小雅，你真的要这么做？连一点情面都不留？"
"情面？婆婆，在您心里，我有什么情面可言？您眼里只有钱，从来没把我当成家人。"
"我哪有？"赵芳激动地站起来，"我对你不好吗？让你住主卧，尊重你的决定，这些都不算吗？"
"表面的尊重不算尊重，"陈雅平静地说，"真正的尊重是把我当成家人，而不是摇钱树。"
赵芳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好啊，你有本事！拿回房子，让我们全家流落街头！"
"妈！"李明制止道，"别说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您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赵芳瞪大眼睛："你现在连亲妈都不认了？都是这个女人蛊惑你！"
这下子，陈父彻底忍不住了：
"赵老师，请您尊重我女儿！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您心里没点数吗？"
"我怎么了？不就是提了个AA制吗？至于把房子收回去，让我们无家可归？"
"不是因为AA制，"陈雅平静地说，"而是因为您的态度。在您眼里，我从来就不是家人，只是一个提供住所和金钱的外人。"
赵芳愣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我给您三天时间收拾东西，"陈雅继续道，"三天后，请您搬离这套房子。如果您不离开，我只能请律师来处理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赵芳的怒火，冲上前，抬手就要打陈雅。
李明眼疾手快，拦住了母亲的手。
"妈！您疯了吗？她还怀着孩子！"李明厉声喝道。
"好啊，你现在连你妈都打！"赵芳泪流满面，"都是这个女人迷惑了你！"
正当冲突升级之际，门突然被人踹开...
几个陌生男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陈雅的大伯和几个堂兄弟，他们得知陈雅要来收房子，特意来"撑场子"。
"谁敢动我侄女？"陈大伯怒气冲冲，"老子跟他没完！"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陈家人和李家人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小宝被吓得大哭，李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够了！"陈雅突然喊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她摸着肚子，脸色苍白："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请你们在三天内搬出去，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陈大伯不满地说："小雅，你太善良了。要我说，现在就让他们滚蛋！"
"大伯！"陈雅制止了他，"请尊重我的决定。"
陈大伯悻悻地闭嘴了。陈雅转向李明："明明，你的决定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明身上。
他环顾四周，看着父母、姐姐、弟弟，又看着妻子，陷入痛苦的挣扎。
"我……"他嗫嚅着，不知该如何选择。
赵芳紧盯着儿子，眼中满是期待；陈雅则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但坚定。
最终，李明深吸一口气，走到陈雅身边，握住她的手："我选择和我的妻子在一起。"
赵芳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你……你要抛弃亲生父母？"
"妈，我没有抛弃你们，"李明艰难地说，"但我必须对我的妻子和孩子负责。"
"好啊，好啊，"赵芳声音颤抖，"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为了个外人抛弃亲娘。"
李明没有反驳，只是握紧了陈雅的手。
最终，陈家人离开了，留下李家人在一片狼藉中面面相觑。
陈雅和李明回到卧室收拾东西，准备暂时搬到陈家住。
"你后悔吗？"陈雅轻声问丈夫。
李明看着她，眼中含泪："不后悔选择你，但心里很痛。"
陈雅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但相信我，这是我们必须走的一步。"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李辉拦住了他们。
"哥，嫂子，"年轻人眼中含泪，"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明拍拍弟弟的肩膀："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爸妈。"
06
三天后，李家人不得不搬出了那套房子。
他们没有足够的钱租房，只能临时在亲戚家借住。
但亲戚们得知情况后，也不愿长期收留他们。
一周后，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无处可去。
那晚，雨下得很大。李家一家六口带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公园的凉亭下，不知何去何从。
小宝在李芸怀里瑟瑟发抖，李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保暖。赵芳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李大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王强则不停地打电话，试图联系朋友借住，但都碰了钉子。
"妈，你还好吗？"李芸关切地问。
赵芳摇摇头，眼中含泪："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都怪我，"李大山突然说，"如果当初我坚决反对你的AA制，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
赵芳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流泪。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贪婪和算计，葬送了全家人的安稳生活。
雨越下越大，凉亭已经挡不住斜着飘进来的雨水。
李辉看了看手机，犹豫再三，最终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哥，"他声音颤抖，"我们无处可去，现在在公园的凉亭下避雨。"
电话那头，李明沉默片刻："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不到半小时，李明冒雨赶到公园。看到一家人狼狈的样子，他的心揪了起来。
"爸，妈，"他走上前，声音哽咽，"跟我回家吧。"
赵芳抬起头，看到儿子，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明明，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吗？"
"妈，别这样。"李明蹲在母亲面前，"我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赵芳苦笑，"你不是选择了你妻子吗？"
"妈，不管发生什么，你们永远是我的家人。"李明认真地说。
赵芳的表情软化了，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倔强：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回去陪你的娇妻吧。"
"妈！"李芸忍不住了，"你就别逞强了好吗？我们现在一无所有，没有地方去，小宝都冻得发抖了。"
赵芳看了看孙子，又看了看其他家人，终于败下阵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明思考片刻："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有个小仓库，可以暂时让你们住几天，等我想办法给你们找房子。"
一家人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李明打电话联系了朋友，
很快，一辆面包车来接他们。
车子驶向城郊的一个小仓库，那里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安顿好家人后，李明准备离开。赵芳拉住他的衣袖："你……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李明鼻子一酸："当然会，妈。我明天就来。"
回到陈家，已是深夜。陈雅还醒着，等他回来。看到丈夫满身雨水、疲惫不堪的样子，她心疼不已。
"他们怎么样了？"她轻声问。
李明简单说了情况："我找了个临时住处给他们，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陈雅沉思片刻："明明，也许我们可以帮他们在郊区租个便宜点的房子。"
李明摇摇头："妈不会接受的。她宁可流落街头，也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助。"
陈雅叹气："这不是施舍，是亲人之间的帮助。"
"在她眼里，我已经背叛了她，选择了你。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接受我们的帮助。"
陈雅握住丈夫的手："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明没有答案。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听着窗外的雨声，陷入沉思。
仓库的条件很差，潮湿阴冷，但对于无家可归的李家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栖身之所。
一周过去了，他们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
赵芳的退休金不足以支付房租押金，李芸和王强的积蓄也不多，李辉还在上学，没有收入。
李明每天都会去看望家人，带去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尽管赵芳嘴上不说，但眼中的感激和愧疚越来越明显。
"妈，"一天晚上，李明坐在简陋的折叠床边，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我和小雅商量过了，我们可以帮你们在郊区租个小房子。"
赵芳摇摇头："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解决。"
"妈，别这样。"李明叹气，"看看您现在的样子，都瘦了一圈了。"
赵芳勉强笑了笑："瘦点好，本来就胖。"
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母亲的倔强和自尊，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就在这时，李辉突然咳嗽起来，脸色通红。
李明摸了摸弟弟的额头，惊讶地发现烫得吓人。
"小辉发烧了！"他大声喊道。
一家人顿时慌了神。李大山和王强赶紧扶起李辉，准备送医院。
李明开车带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急诊。
医生检查后，严肃地说："病人可能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押金五千元，"护士站在收费窗口说道，"不付押金不能办理住院手续。"
李父掏遍全身的口袋，只凑出两千多块钱。赵芳焦急地看着昏迷中的小儿子，眼泪不断滑落。
"怎么办？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我的孩子啊……"
李明二话不说，拿出银行卡递给护士："全额押金，麻烦尽快安排病房。"
办完手续，李辉被推进了病房。李明站在病床前，看着弟弟苍白的脸，心如刀绞。
"明明，"李父走过来，声音颤抖，"谢谢你。"
李明摇摇头："爸，不用谢我。小辉是我弟弟，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赵芳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最终，她开口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明明，是妈错了。"
李明惊讶地看着母亲，没想到会听到她道歉。
"妈，别这样说。"他想拥抱母亲，但赵芳后退了一步。
"不，"她摇头，"我确实错了。我太执着于钱，太计较得失，忘记了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认真地反省自己。
"小辉会没事的，"他安慰道，"医生说只要及时治疗，很快就能康复。"
赵芳点点头，走到病床前，握住小儿子的手，静静地守护着。
07
李明离开医院时，给陈雅打了电话，告诉她李辉住院的事。
"我要去看看他，"陈雅立刻说，"他是我的小叔子。"
"你确定吗？"李明担忧地问，"你现在怀着孩子，医院环境不太好。"
"没关系，"陈雅坚持，"家人就是家人，哪怕有过矛盾。"
陈雅和李明一起去了医院。当他们走进病房时，赵芳正坐在床边守护李辉。
看到陈雅，赵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复杂起来。
"妈，"陈雅轻声叫道，"小辉好些了吗？"
赵芳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陈雅走到病床前，看着李辉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难过："小辉，嫂子来看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陈雅的父母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赵芳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警惕。
"你们来做什么？"她戒备地问道。
陈父看了看病床上的李辉，又看了看赵芳："我们是来看望病人的，也是来接小雅回去的。"
陈雅惊讶地看着父亲："爸，我不是说了吗，我自己能做决定。"
"小雅，"陈母上前一步，"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该待在这种地方。医院有很多细菌，对你和胎儿都不好。"
正当陈雅想反驳时，赵芳突然开口了："陈太太说得对，你应该回去。这里不适合孕妇。"
陈雅看着婆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芳居然在为她着想？
就在这尴尬的氛围中，李辉突然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
看到病房里这么多人，他显得有些迷惑。
"哥，嫂子，"他虚弱地说，"你们来了。"
然后他看到了陈家父母，更加困惑："叔叔阿姨好。"
陈父点点头，没有说话。陈母则微笑着回应："小辉啊，好些了吗？"
李辉点点头，又咳嗽起来。医生这时走进来，示意所有人出去，让病人休息。
在走廊上，两家人面对面站着，气氛紧张。
"赵老师，"陈父打破沉默，"我们来是想和你谈谈。"
赵芳挺直腰板："有什么好谈的？"
"关于房子的事，"陈父说，"我想我们可以找个折中的办法。"
赵芳眯起眼睛："什么办法？"
"这样，"陈父看了看四周，"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两家人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馆，各自坐下。陈父点了壶好茶，给每个人倒上。
"赵老师，我女儿做得是有些极端，但你也不能不承认，是你的言行逼她走到这一步的。"
赵芳想反驳，但看到李明和陈雅的表情，最终没有说话。
"现在两个孩子都要当父母了，"陈父继续道，"我们这些老人应该为他们创造和谐的环境，而不是制造矛盾。"
"那你的意思是？"赵芳问道。
"我们可以这样，"陈父慢慢说道，"小雅收回的两套房子，一套还给她和明明住，作为他们的家；另一套，我们可以考虑出售，然后用部分资金帮你们在合适的地方买一套小一点的房子。"
赵芳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这算什么？施舍吗？"
"不是施舍，"陈父摇头，"是亲家之间的互助。我不想看到明明夹在中间为难，也不想小雅的婚姻受到影响。"
赵芳沉默良久，最终开口："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帮助，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父问道。
"我要亲自跟小雅道歉，"赵芳看着陈雅，"当着所有人的面。"
陈雅惊讶地看着婆婆："妈，您不需要这样。"
"不，我需要。"赵芳的声音变得柔和，"我做错了，我应该承认。"
茶馆里安静下来，只有茶杯轻碰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待下一步。
最终，陈父点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赵老师。"
一周后，李辉出院了，身体已经基本康复。
两家人再次聚在一起，不是为了争吵，而是为了和解。在陈家的客厅里，赵芳郑重地向陈雅道了歉。
"小雅，"她声音颤抖，"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忘记了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不该提什么AA制，不该让你感到不被尊重。"
陈雅握住婆婆的手："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赵芳点点头，眼中含泪："谢谢你，小雅。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们。"
在两家人的见证下，他们达成了新的协议：陈雅将一套房子还给了李明和自己住，另一套则出售了一部分股份，用那笔钱在郊区为李家人购置了一套小房子。
李芸和王强在陈父的帮助下，开了一家小店，生活渐渐有了起色；李辉回到学校，继续学业；李大山和赵芳搬进了新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一家八口人从此分开居住，但心却比以前更近了。
春暖花开，陈雅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产房外，两家人齐聚一堂，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是个男孩，七斤六两，母子平安！"医生走出来宣布道。
赵芳激动得泪流满面，抱住了陈父陈母：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生了这么好的女儿，给我们李家带来了新的希望。"
陈父陈母也红了眼眶，紧紧回抱住赵芳："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李明从产房出来，脸上挂着幸福的泪水："妈，爸，岳父岳母，孩子很健康，小雅也很好。"
大家一拥而上，祝贺这位新晋父亲。
李芸抱着小宝，激动地说："小宝，你有表弟了，以后要好好保护他哦。"
小宝懵懂地点点头，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但也被大人们的喜悦感染，开心地笑了。
李辉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哥，我当舅舅了，真不敢相信。"
"相信吧，小辉，"李明拍拍弟弟的肩膀，"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可靠的舅舅了。"
几天后，陈雅出院回家。赵芳主动提出要照顾她和孩子，搬到了他们家暂住。
"妈，您太细心了。"陈雅感动地说。
赵芳轻轻抱过孙子，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这是我的外孙，我当然要好好照顾。"
李明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感慨。
曾几何时，他还在婆媳关系的夹缝中痛苦挣扎，而现在，一切都变得如此和谐美好。
08
一个月后，两家人聚在一起，为孩子举行满月酒。
"来，大家举杯，"李明站起来，高举酒杯，"敬所有人，敬我们的家！"
大家都站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赵芳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眼中含着泪水。
"我要说几句，"她突然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半年前，是我的贪婪和算计，差点毁了这个家，"赵芳声音哽咽，"如果不是小雅的决绝和明明的坚持，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她转向陈雅："小雅，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家人。家人不是用来计算得失的，而是无条件支持和爱的存在。"
陈雅眼中含泪，轻轻点头。
"我也想说几句，"陈父站起来，"半年前，我们两家因为房子而反目，险些成为仇人。但如今，我们因为爱而走到一起，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这让我明白，物质永远比不上情感的价值。"
李明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感慨万千："这孩子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他不仅带来了新生命的喜悦，也让我们的家庭获得了新生。"
"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我们每一个人，"李明继续道，"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记住这半年的教训和收获，永远记得家的真正意义。"
大家举杯，共同祝福这个经历风雨后更加坚强的家庭。
日落西山，余晖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祥和。陈雅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恩。
又是一年春天，李明和陈雅的儿子已经会跑会跳了。
今天是周末，一家八口人再次聚在了一起，不过这次是在李大山和赵芳的新家里。
"小宝，慢点跑，别把弟弟撞倒了。"李芸在院子里喊道。
两个孩子在草地上追逐嬉戏，笑声回荡在春日的阳光里。
李辉大学毕业了，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正和李明在院子的角落聊天，谈论着未来的计划。
王强的店铺经营得不错，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李芸也不再为生计发愁，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
陈雅和赵芳在厨房里忙活，准备午餐。两人配合默契，时不时还能传出轻松的笑声。
"小雅，你这手艺比我强多了。"赵芳由衷地称赞道。
陈雅笑了："是您教得好，妈。"
从那次风波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赵芳不再将陈雅视为外人，而是真心实意地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陈雅也放下了戒备，真正融入了这个家庭。
饭桌上，气氛热闹而和睦。李大山举杯："来，为我们的家庭干杯！"
大家一起举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其实我一直在想，"赵芳突然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提那个AA制，我们会不会就一直这样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
大家都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这个假设。
"妈，"李明最终开口，"也许表面上会和和美美，但骨子里的问题迟早会爆发。与其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如提前解决。"
"是啊，"陈雅附和道，"就像熬药一样，再苦的药只要熬过去了，身体就会好起来。"
赵芳点点头："你们说得对。那次风波虽然让我们一家人流落街头，但也让我们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最重要的是，"李大山补充道，"我们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家人。家人不是计较得失的对象，而是共同面对困难的伙伴。"
李辉举起杯子："我提议，从今天起，我们把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定为家庭日，一家人轮流聚在一起，永远不忘这段经历教会我们的东西。"
"好提议！"大家一致赞同。
陈雅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感动。她想起那个因AA制而破碎的家，又看看现在这个更加紧密团结的大家庭，不禁感慨万千。
来源：团子游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