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脑洞:梅超风和陈玄风的孩子是谁?竟然是一个为情所伤的魔头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9 08:23 1

摘要:话说,东海桃花岛,浪拍礁岩如雪。黄药师负手立于试剑亭檐下,听潮声雄浑如万马奔腾,忽闻身后环佩轻响,碎步声若春燕啄泥。转身时,但见三弟子梅超风款步而来,鬓边松云髻微乱,一双妙目波光盈盈,似含秋水,又似藏春山薄雾。

话说,东海桃花岛,浪拍礁岩如雪。黄药师负手立于试剑亭檐下,听潮声雄浑如万马奔腾,忽闻身后环佩轻响,碎步声若春燕啄泥。转身时,但见三弟子梅超风款步而来,鬓边松云髻微乱,一双妙目波光盈盈,似含秋水,又似藏春山薄雾。

自冯蘅谢世已三载,岛中上下皆道岛主心若冰潭,波澜不兴。却不知他目光扫过梅超风时,总似被春风拂动心弦,那眉梢轻蹙之态,眼角含情之姿,竟与亡妻冯蘅有七分相似,偏又多了少女的鲜嫩娇憨,如春日枝头新绽的桃花,既具旧燕归巢的熟稔,又含新莺初啼的清婉。

黄药师袖中手指轻颤,忽觉掌心微湿,忙负手望向海天相接处,只见云生潮涌,苍狗白衣,竟不知今夕何夕。

是夜,冷月如钩,斜挂桃枝。陈玄风足不点地,如夜枭般掠至梅超风窗外,屈指轻弹,一缕指风若游丝穿牖,正叩在窗棂第三道木纹处,此乃二人秘约之号。窗内烛影微晃,便见碧纱窗启,梅超风鬓边斜插的玉簪微光一闪,如惊鸿掠水。

四目相对时,俱是一怔。陈玄风见她蛾眉紧蹙,眼底隐有泪光,恰似带雨梨花,未语先怯;梅超风望他剑眉深锁,英气中透着焦忧,心知彼此皆被那不可言说的心事压得透不过气。自彩珠滩石后私定终身,月余光阴竟似半生般漫长,她腹中渐隆的痕迹,早已如江心巨石,任怎样遮掩,终是惊起涟漪。

"师哥..." 她轻唤一声,喉间似有琴弦震颤,指尖紧紧攥住他青衫衣袖,力道大得令指节发白,"你可曾留意师傅的眼神?那日他亲授碧波掌法,掌心贴我背心时... 竟似有火在烧。" 话音未落,已禁不住浑身发颤,如秋风中的断线纸鸢,摇摇欲坠。

陈玄风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血气直冲顶门。他岂会不知黄药师对小师妹的异样?那日在桃林,他亲眼见岛主为梅超风簪花,指尖在她鬓边停留良久,那神情竟与当年给师娘簪花时别无二致。

此刻听她这般说,更是如遭雷击,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却触到她腕间细细的冷汗,心中既是疼惜,又是惊怒,恰似沸油烹心,半日方压下翻涌的气血,沉声道:"别怕,有我在。"

陈玄风眉峰如刀刻般紧蹙,忽然忆起灵堂内那口紫檀木箱,昔年师娘冯蘅病重时,曾于深夜抱出箱中泛黄书卷,烛火下展卷时,他远远望见 "九阴" 二字在纸页间若隐若现。此刻心念电转,指尖不觉捏紧梅超风的手腕:"若携得那经书离去,待神功大成,便是师父亲临,又能奈我何?"

二人计议方定,恰逢黄药师携幼女黄蓉远赴临安。月黑风高之夜,梅超风独入灵堂,檐角铜铃在夜风中碎成细响。她屏息抚过冯蘅灵位,忽觉木质接缝处略有松滑,指尖轻轻一挑,竟见暗格中露出半卷书角,月光斜斜切过,赫然显见 "九阴真经" 四字篆书,笔锋如霜似雪。

她心口剧跳,指尖刚触到书册,忽闻身后风声微动,猛然转身时,却见陈玄风不知何时已欺近身侧,目光灼灼如狼,腰间革囊鼓鼓囊囊,显是已备好出逃物事。二人对视刹那,俱从对方眼中看到狠厉与决绝,知道再无回头之路。

木筏轻划,碎银般的月光在水面漾开涟漪。梅超风回首望去,桃花岛灯火渐次熄灭,如被夜海吞噬的星子,唯有试剑亭檐角的风灯仍在摇曳,恍若黄药师凝视的目光。腹中胎儿突然踢动,她按住隆起的小腹,指尖触到腰间缠着的《九阴真经》,冰凉的羊皮纸隔着锦缎硌着肌肤,竟比身后渐远的故土更真实。

陈玄风此刻化名李三郎,取母亲姓氏藏起昔日锋芒;她则以舅家姓为于若华,将 "超风" 二字埋进湖底。荆楚大地的莫愁湖畔,二人装作避仇的落魄夫妇,向村妇卢氏递上金锭时,那老妇浑浊的眼睛在他们清秀面容上转了两转,终是收下银两,指了指湖畔那座爬满藤蔓的旧屋。

三月后霜降之夜,婴啼冲破薄雾。六斤三两的女婴抱在怀中,眉眼舒展如春日初绽的山茶,左眼角那颗朱砂痣竟与梅超风别无二致。卢氏抱着孩子逗弄,随口说起 "莫愁女" 的传说,陈玄风望着窗外湖光,指尖抚过女儿柔软的胎发,忽觉这名字竟比 "李" 姓更契合,愿她一生无愁,不似父母般困在恩怨情仇的网中。

陈玄风挑灯展卷,《九阴真经》上的蝌蚪文在烛火下若游蛇摆尾,饶是他天资聪颖,亦觉如坠云里雾中。唯 "九阴白骨爪" 一卷附有图谱,指尖勾挑之势虽狰狞可怖,却脉络清晰。只是练功要诀中 "以人头盖骨淬指力" 一句,令他握卷之手微颤,须知江湖中人最忌掘坟盗骨,此等阴诡行径,怕是要惹来无穷祸患。

然想到黄药师追杀之日渐近,他牙一咬,将心一横。三更时分,披风裹着月光掠过荒冢,铁铲起落间,腐草气息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如此数夜,郢州府已是沸沸扬扬,百姓皆言 "莫愁湖畔闹鬼,专偷生人头骨"。

都头廖天承乃江湖侠士出身,哪信这等邪祟之说,遂与嘉兴柯氏兄弟设下 "假死诱敌" 之计,在乱葬岗搭起新坟,柯辟邪仰卧其中,口鼻间涂了龟息散,竟似真死一般。

是夜月黑如墨,唯有北斗七星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梅超风按住腰间微凸的软剑,执意要与夫君同去:"你我夫妻一体,生死与共。" 陈玄风拗不过她,只得允了。二人猫腰接近新坟,铁铲刚触到坟土,忽听棺中 "死尸" 骤然坐起,双眼圆睁如铜铃。柯辟邪虽闭了呼吸,却留着半分警觉,此刻见人影近前,双手猛地推开棺盖,竟似僵尸破土而出。

与此同时,两棵百年柏树上跃下两条黑影,正是廖天承与柯镇恶。三人呈三才阵将陈玄风夫妇困在核心,廖天承长刀出鞘如龙吟,柯镇恶铁杖拄地扬尘,柯辟邪指尖扣着三枚透骨钉,冷声道:"何方宵小,敢犯忌讳?"

“尔等可是黑风双煞?” 柯镇恶铁杖重重拄地,声如裂石穿云,惊起荒冢间宿鸟扑棱棱飞散。陈玄风骤闻此名,心中陡生计较,江湖早有传言,大漠中有对凶徒以“黑风双煞” 为号,专以活人练爪,恶名远播。此刻借彼之名震慑对手,或可解眼前之困。

“明知故问!” 他故意压粗嗓音,声线中混入丹田真气,竟似九幽传来的鬼泣,“既知煞神在此,还不跪下受死?” 说罢屈指一弹,指尖劲气擦着柯辟邪耳畔飞过,将身后一株碗口粗的柏树生生削去尺许树皮。

柯氏兄弟久闻黑风双煞之名,只道是传闻夸大,此刻见这指力威势,心中先自怯了三分。廖天承长刀斜劈,却见陈玄风掌势未变,竟以劈空掌力迎敌,掌风如刃,“咔嚓” 声中刀身寸寸碎裂,余势未减,直击廖天承胸口!那都头连退三步,喉间腥甜翻涌,竟生生震断三根肋骨,心脉尽碎。

柯辟邪惊怒交加,挥剑直取陈玄风面门,却不防梅超风突然欺近,指尖寒芒闪烁如鬼爪。他急退半步,左胸已被划开三道血槽,深可见骨。柯镇恶铁杖横扫,欲救兄长,梅超风却不恋战,侧身避开杖风,反手一指戳向他面门,指尖带起的劲风如钢针贯耳,柯镇恶只觉双眼剧痛,如被利刃剜去,一声闷哼便即栽倒,鲜血顺着铁杖滴落在荒草间,竟似开了两朵妖冶的红梅。

陈玄风踏过满地断枝,俯身捡起柯镇恶掉落的铁杖,冷笑一声:“今日且留尔等狗命,再敢多管闲事,下次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将铁杖折为两段,甩袖携妻隐入茫茫夜色。唯有柯辟邪挣扎着爬到弟弟身边,摸到他血肉模糊的眼窝时,才惊觉江湖传闻中的 “黑风双煞”,竟比传说中更狠辣百倍。

夫妇二人夜观星象,见天格星动,知大祸将至。怀中幼女的啼哭声此刻竟似催命符,梅超风咬碎银牙,将金锁塞进卢氏手中:"烦请老夫人抚养此女,异日若得生还,定当结草衔环。" 陈玄风不敢再看女儿眉眼,转身时衣摆扫过摇篮,带起一片碎银似的月光。

北上之路经秦岭黑风口,暮色中忽闻阵阵惨叫。循声望去,但见崖下沟壑间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喉管皆被抓破,鲜血已凝成紫黑色。男煞踞坐石上,脚下踩着半具尸体,指尖滴着血珠;女煞则倚在树旁,正用死人头发编花环,见有人来,竟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犬齿。

"哪来的小情侣,敢闯爷爷的地盘?" 男煞站起身,身高竟逾九尺,肩宽似门板,手中握着颗带发头骨,"留下女人,饶你狗命。"

陈玄风不答话,劈空掌先声夺人,掌风未至,已将崖壁上的碎石震得簌簌而落。男煞举臂格挡,却觉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而来,不由得连退三步。梅超风趁机欺近,新练的白骨爪已至眼前,指尖如淬了寒冰,在暮色中泛着青灰,"噗" 的一声,竟直接插入男煞眼窝,直没至腕!

女煞惊呼欲逃,发间花环散落如血雨。梅超风足尖点地,如夜枭追月,指尖勾住她后心衣衫,猛地一扯,衣料碎裂声中,女煞咽喉已被指甲抵住。"求... 饶命..." 话未说完,喉管已被勾出,血沫混着痰涎喷在梅超风衣襟上,竟似绣了朵妖艳的红梅。

陈玄风踢开男煞尸体,见其腰间挂着半卷皮书,赫然写着 "黑风邪功" 四字。他冷笑一声,扯下那对凶徒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两张紫黑面孔扭曲如鬼,却无半分他二人的清秀模样。自此江湖传言更炽:黑风双煞得九阴真经,武功已至化境,所过之处,唯有骷髅堆中留一线生机。却不知真凶早已伏诛,眼前这对 "双煞",不过是借尸还魂的江湖过客。

金国王子完颜洪烈闻得黑风双煞之名,遣人携万金至戈壁,其礼单上明珠十斛、翡翠九匣,在黄沙中耀出冷冽宝光。"久闻二位神功盖世,若能取铁木真项上人头,另有万户侯之赏。" 来使伏地叩首时,陈玄风正用指尖碾磨骷髅碎骨,白粉簌簌落在羊皮地图上,恰覆住漠北王庭的标记。

二人扮作波斯商队,随驼铃潜入漠北。铁木真的金帐如雄鹰展翅,帐外立着六十四根盘龙旗杆,每根旗下皆有甲士百人。哲别跨着汗血宝马巡视时,弓弦嗡鸣之声竟能震落天上云雀;博尔术的刀法泼水不进,刀锋过处,连风中都凝着杀意。陈玄风第一次夜袭,刚跃至帐顶,便见漫天箭雨如银河倒悬,他勉力挥掌震开箭矢,却听 "噗" 的一声,左肩已被一枚透甲箭钉入岩石,竟如钉住猎物的鹰爪。

梅超风杀入重围时,指甲已染满鲜血。她以身为盾护着夫君退入石穴,用牙齿咬断箭杆,陈玄风见她颈间血迹蜿蜒,忽想起桃花岛上她初练碧波掌时,也是这般倔强模样。"待我白骨爪大成..." 他攥紧胸前染血的经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石穴外风沙呼啸,似在应和这狠厉的誓言。

此后三月,石穴中夜夜传来骨骼碎裂之声。当梅超风的指尖能将碗口粗的胡杨木生生戳穿时,陈玄风掌下的骷髅已碎如齑粉,混着黄沙被风卷成细雾。却不知江南七怪的铁蹄已至百里外,柯镇恶倚着朱聪的肩头,用铁杖点着沙地上的爪印:"这指力比三年前更狠辣三分,必是黑风双煞无疑。"

江南七怪与丘处机醉仙楼赌约方定,便如七支利箭离弦,踏遍大江南北。柯镇恶虽目不能视,却以铁杖点地,辨尽黄沙百草之音,终在漠北乱葬岗触到那堆练功用的骷髅,指洞贯通颅骨,边缘平滑如切,显是九阴白骨爪所致。他铁杖重重顿地,震得沙砾簌簌而落:"七弟,那黑风双煞的爪功,竟已练至 ' 透骨无形 ' 之境!"

其时郭靖正随马钰在山坳中修习全真内功,月光洒在少年肩头,恍若披了层霜华。忽闻远处传来踏沙之声,轻捷如狸猫,却挟着隐隐风雷。柯镇恶耳中微动,已辨出来者方位,铁杖一挥便要抢上,却见朱聪突然扯住他衣袖:"大哥快看!那小郭靖竟在与魔头互通声气!"

原来马钰怕郭靖根基不稳,正以传音入密之术指点口诀,远远望去,倒似二人交头接耳。全金发怒喝一声,扁担化作兵器横扫而出,郭靖慌忙后退,却撞在陈玄风胸前,夫妇二人踏月而至,衣袂间沙粒簌簌滚落,十指箕张如鬼爪,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冷光。

"好个全真教贼道!" 梅超风尖啸一声,指尖已向马钰面门戳去,"竟敢坏我夫妻大事!" 柯镇恶听得爪风破空,铁杖急挑,恰在千钧一发之际格开这致命一击。

混战中沙砾蔽月,郭靖被梅超风铁爪勾住后心,提在半空如雏鹰待毙。他腰间匕首本是江南七怪所赠防身之物,此刻慌乱间握住刀柄,闭着眼胡乱刺出,寒光闪过,竟"噗" 的一声没入陈玄风左乳下二寸许。陈玄风骤感丹田一凉,如坠冰窟,低头见匕首柄上 "靖" 字刻纹正沾着自己鲜血,才想起这少年正是丘处机所托的故人之后。

"你......" 他喉间涌上甜腥,却发不出声。原来练九阴白骨爪时,他一心强练指力,竟疏忽了 "幽门穴" 的内息防护,此刻被匕首透体而入,恰似打破水囊的最后一刺,全身真气如潮水退去。

梅超风听得夫君闷哼,惊觉不对,转身时正见柯镇恶扬手掷出毒蒺藜。她本能地偏头闪避,左眼剧痛传来,刹那间视野化作猩红。"师哥!" 她扑向陈玄风歪斜的身躯,指尖刚触到他染血的衣襟,忽闻全金发的扁担带着劲风砸向面门。侧身避过的瞬间,她瞥见陈玄风掌心紧攥着半卷《九阴真经》,书页在沙风中猎猎作响,竟比他胸前流出的鲜血更刺目。

"走......" 陈玄风以仅存的气力推她肩膀,喉间溢出的血沫溅在她衣襟上,竟似桃花岛上那年春雨打湿的胭脂。梅超风咬牙扯下腰间革囊,将经书塞进去缚紧,忽觉脑后风生,韩宝驹的铜鞭已至眼前。她旋身挥爪,指尖擦着对方面门划过,却在沙尘迷眼中摸到陈玄风手腕脉搏渐弱。

"师哥!" 她嘶声唤道,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似要将自己的真气渡进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柯镇恶铁杖横扫而来,她突然发力将陈玄风尸体护在怀中,借铁杖撞击之力向后飞跃,竟在沙地上拖出丈许血痕。张阿生举刀来拦,她反手掷出骷髅碎片,趁其闪避时足尖点地,挟着夫君尸体掠上沙丘。

"哪里走!" 南希仁扁担横扫,却见梅超风突然转身,左眼血流如注,右眼却亮得惊人,指尖扣着三枚冰魄银针:"再来追,我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七怪投鼠忌器,眼睁睁看她背着陈玄风消失在月落处的沙丘间。

张阿生捂着被碎片划伤的手臂,望着梅超风消失的方向啐道:"这妖女竟如此痴情......" 柯镇恶蹲下身,铁杖轻轻拂过沙地上未被完全掩埋的血迹,忽闻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混着夜风似有似无,那不是笑,是梅超风的哭声,像被扯碎的琴弦,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响得人心惊。天际残月如钩,钩住半片血云,将大漠染成暗红,恰似陈玄风掌心那卷经书,永远洗不去的腥红。

却说莫愁湖畔,卢氏十年茹苦含辛,抚养幼女至垂髫之年,终因风烛残年,难支病体。其侄女卢静月自终南山来探,见那女童生得冰雪聪明,眉梢眼角隐约有熟悉的模样,心下恻然。卢氏执其手泣道:"此女生身父母为仇家所迫,远走天涯,恐难复返。老身行将就木,望贤侄女念在骨肉情分,带她离此是非地。" 静月允诺,便携女童北上终南,入得活死人墓中。

这卢静月乃古墓派第三代传人,得祖师林朝英《玉女心经》真传,见女童眉眼灵动,遂收为弟子,赐名李莫愁。莫愁虽不知身世,却禀赋异常,于古墓派武功一学即会,尤其那天罗地网势,施展时竟如蛛网覆雪,轻盈无匹。只是她性子执拗如梅超风,虽在古墓中习练上乘武学,却难耐青灯古佛之寂,常于月夜独坐石棺之上,听松风过穴,思慕红尘繁华。

及笄之年,李莫愁终于按捺不住,偷揭墓门符篆,初入尘世。她一袭白衣下长安,行至蓝关古道,正见数十绿林响马围杀一青年。那男子银枪挑落,衣袂翻飞,虽左支右绌,却身姿挺拔如青松临崖。

李莫愁心下一动,玉掌轻挥,数枚冰魄银针破空而出,登时放倒为首三人。青年转身见她,眼中惊色化作柔光,此人名唤陆展元,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正是江南陆家庄少庄主。

二人月下对坐,陆展元轻摇折扇,谈及江南烟雨中的桃花渡口、塞北黄沙里的驼铃古道,声线温润如浸过春水的檀木。李莫愁抱膝听着,素来冷若冰霜的眼角竟融了层暖光,恰似古墓中千年不化的冰棱,忽被春风拂过,渗出点滴清露。她望着他扇面上的墨竹,听他说陆家庄的玉兰花每到春日便压弯枝头,心间竟泛起涟漪,比之活死人墓里的寒潭水,更添几分鲜活的暖意。

三日后,蓝关古道旁的望云栈客栈里,红烛映着两张剪影。陆展元解下腰间玉佩,置于案上:此乃陆家祖传麒麟佩,见佩如见人。待我归庄禀明父亲,定以三书六礼相聘。李莫愁垂眸望着玉佩上的麟角纹路,忽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帕角绣着雌雄双雁交颈戏水,针脚细密如她暗藏的心事。帕心以朱砂笔写就《雁丘词》,情是何物四字力透纸背,竟将帕子洇出淡淡血痕。

“若负此约...”她将绣帕轻轻覆在玉佩上,指尖掠过他手背,凉得似终南山的雪,“我便教你陆家庄,从此无玉兰花可赏。”陆展元一愣,抬眼见她眸中似有烈焰与寒霜交织,却仍握住她冰凉的手,以扇柄挑起她下颌:莫愁姑娘只管等我,定不负这月下山盟。说罢折下窗前一枝夜合花,簪入她云鬓。

岂知三月后,李莫愁怀揣绣帕,按约潜至陆家庄外。暮色里但见庄门悬灯结彩,灯笼上"喜" 字被风吹得簌簌翻转,恰似她狂跳不止的心。她隐在槐荫深处,看陆展元身披大红喜服,正扶着新娘何沅君跨火盆,那女子头戴凤冠,霞帔上的金丝凤凰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而他腰间所佩,赫然是当日自己所赠的麒麟玉佩。

红烛映得他面容柔和,却比大漠的烈日更灼人双目。莫愁只觉喉头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绣帕上的鸿雁已被攥得变形,朱砂字迹晕成一片暗红,恍若她此刻支离破碎的肝胆。宾客们的贺词如潮水般涌来:"陆公子与何姑娘真是天造地设!"" 这才是金童玉女现世!" 每一个字都似冰锥,狠狠扎进她耳中。

忽有夜风吹过,满院红烛同时爆起灯花,焰苗腾起尺许高,将新人的影子投在照壁上,竟似一对交颈鸳鸯。莫愁眼前骤然通红,仿佛整个陆家庄都燃起了大火,那火从喜堂烧到回廊,从假山烧到玉兰花树,将她三个月来日思夜想的婚讯,烧成了漫天灰烬。

她踉跄着扶住树干,指甲刮过树皮,竟在上面刻出深深血痕,原来他口中的"八抬大轿",终究是抬给了别人;他指天誓日的 "不负",不过是说给风听的笑话。

绣帕自指间滑落,落在尘埃里,恰被路过的喜娘踩上一脚。莫愁望着那沾满泥污的鸿雁,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混着哽咽,惊得树上栖鸟扑棱棱飞散。陆展元循声望来,却只看见一抹白影闪过,如同夜空中划过的彗星,转瞬即逝,却在他心底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灼痕。

李莫愁白衣胜雪,如夜枭般自树影中掠下,绣帕卷着劲风化作利刃,直奔新郎面门。那方曾题《雁丘词》的素帕此刻沾满泥尘,却在月光下泛着凄厉的冷光,恰似她眼中要将负心人千刀万剐的怨毒。

陆展元正欲牵新娘入席,忽觉劲风扑面,本能举袖格挡,却见帕角绣的鸿雁已裂成两半,针尖擦着他眉心飞过,在喜堂上留下一道血痕。"莫愁?" 他惊呼出声,却换来她更狠厉的冷笑:"我竟信了你的鬼话!"

何沅君的尖叫混着喜娘的惊呼声炸开,陆家庄护院的刀枪已如林而至。李莫愁指尖轻颤,冰魄银针暴雨般激射而出,银光过处,喜灯纷纷爆裂,蜡油溅在红毡上,竟似开出朵朵妖异的黑花。陆展元银枪舞得泼水不进,格开暗器的同时,却见她白衣染血,发丝凌乱,哪还有半分当日古道旁的清婉模样?

"你看这喜字..." 她忽然住手,指着墙上 "百年好合" 四个金字,血泪混着银粉从眼角滑落,"可曾照见我在活死人墓里,为你绣帕子时刺破的指尖?可曾照见我等你三月,每日在蓝关古道上踏碎的月光?" 笑声突然哽在喉间,她踉跄着退到喜堂柱旁,指尖划过柱上缠绕的红绸,"如今我便要这红绸,做你的裹尸布!"

陆展元握着银枪的手微微发抖,喉间唤不出她的名字。忽闻何沅君在身后抽泣,他猛然惊醒,银枪一横挡在新娘身前:"莫愁,你若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她仰头大笑,声如裂帛,震得梁上喜烛摇摇欲坠,烛泪滴在她发间,竟似满头珠翠。袖中冰魄银针尽数撒出,却在触及他面门前三寸处,被她硬生生收势 ,终究是下不了死手。

"陆展元," 她退至门槛,白衣浸透鲜血,却比初遇时更似谪仙,"今日我留你一命,只为让你记住,这世上最毒的不是我的银针,是你当日在月下,说要娶我的那双眼。"

言罢甩袖而去,红烛被她掌风扫灭,喜堂陷入一片漆黑。唯有陆展元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摸着眉心未愈的伤痕,忽觉腰间麒麟玉佩硌得生疼,原来有些誓言,终究是比冰魄银针更锋利的毒药,要剜尽心肝,方知悔恨。

"陆展元!你既负我,我便要这天下负心人,都化作我掌下亡魂!"

李莫愁指尖寒光骤闪,冰魄银针破空而出,却被陆立鼎横剑格开。剑身震得她虎口发麻,却震不散眼中熊熊业火。她旋身掠上屋檐,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曼陀罗。

自那日后,江湖上多了个"赤练仙子"。她所过之处,必见赤练蛇游走于草间,冰魄银针封喉于无形,负心人胸前必留三道血痕,恰似她绣帕上那对被撕碎的鸿雁。有人见她独坐嘉兴城外,看自己纵的大火将整座宅院烧作白地,火光照得她面容忽明忽暗;有人见她立于莫愁湖畔,指尖轻抚水面,看月光碎成当年木筏划过的纹路,忽而冷笑,忽而垂泪。

世人皆道赤练魔女狠辣无情,却不知她贴身藏着半方绣帕,帕上"问世间情是何物" 的字迹已被泪水洇成血痕,针脚间还缠着几根断发 —— 那是她割发断情时落下的,每一根都沾着活死人墓的冰,蓝关古道的风,和陆展元婚礼上的烛泪。

当梅超风命丧欧阳锋蛇杖之下时,李莫愁正在焚烧第十八个负心汉的庄院,火折子擦亮的瞬间,她忽然想起襁褓中未曾谋面的母亲;当黄蓉与郭靖在桃花岛成亲时,她独自坐在当年卢氏的旧屋前,看莫愁湖水漫过石阶,恍惚看见两个身影划着木筏远去,少女怀中抱着个啼哭的婴儿。

夜风掀起她的面纱,露出鬓角早生的华发。她指尖捏碎一枚银针,任碎片坠入湖中:所谓"赤练魔女",不过是被情字啃噬殆尽的空壳,从桃花岛的月光里,从漠北的风沙里,从活死人墓的幽寂里,一点点熬成了比毒更烈的执念。

世人恨她杀人如麻,却不知她每杀一人,都要在绣帕上刺一个血点,不是为了计数,而是想让那些负心人,用鲜血把当年撕碎的誓言,再一笔一划地补回来。

来源:工业新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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