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还没亮，罗秀芝就睁开了眼睛。床头的闹钟显示凌晨四点四十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间正在休息的侄子罗子杰。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天还没亮，罗秀芝就睁开了眼睛。床头的闹钟显示凌晨四点四十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间正在休息的侄子罗子杰。

初夏的清晨还带着一丝凉意，罗秀芝披上一件薄外套，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她打开冰箱，取出提前腌制好的排骨，准备给子杰熬一锅香浓的排骨粥。

“这孩子，这几天为了复习，都瘦了一圈。”罗秀芝一边淘米一边想着。

灶台上的火苗轻轻跳动，锅里的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罗秀芝站在灶台前，眼神有些恍惚。八年了，从子杰十岁开始，她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为这个侄子准备早餐。

邻居王婶总说她傻，为了照顾哥嫂家的孩子，连自己的婚姻都耽误了。可罗秀芝从不觉得后悔，在她心里，子杰早就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了。

八年前那个雨天，她永远都忘不了。嫂子张美丽突然晕倒在超市里，被人送去医院检查，查出了乳腺癌。那时候，子杰才上小学四年级。

“秀芝，求你帮帮我们！”哥哥罗建国红着眼眶恳求她，“我要照顾你嫂子去医院，店里总得有人看着，子杰这孩子……”

罗秀芝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那时候她刚失去丈夫一年，正是最痛苦的时候。照顾侄子，某种程度上也抚慰了她孤独的内心。

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罗秀芝往里面加了一把青菜，又放入切好的排骨。厨房里很快飘满了香气。

“小妈，你又这么早起来啊？”身后传来子杰的声音。这孩子总是这样叫她，一声”小妈”，胜过千言万语。

罗秀芝转过身，看见穿着校服的子杰正抱着一摞书站在厨房门口。这孩子，明明熬夜复习到很晚，还是准时起床了。

“快去洗漱吧，粥马上就好。”罗秀芝笑着说，“今天还要模拟考试，得吃饱了才有精神。”

子杰放下书本，乖巧地点点头：“小妈，你也要注意身体，别总是这么早起来。”

看着侄子的背影，罗秀芝心里暖暖的。这些年来，子杰的懂事总能让她感动。那些起早贪黑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了。

她永远记得子杰上初中的第一个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名。孩子拿着成绩单，第一个就跑来给她看。

“小妈，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子杰兴奋地说。

从那以后，每次考试，子杰总会第一时间把成绩告诉她。而她也总是默默地把工资的一部分存起来，准备将来给子杰上大学用。

虽然哥嫂从来没开口要她出钱，但罗秀芝心里明白，开小超市的收入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还要供孩子上大学。

“子杰，过来吃早饭了！”罗秀芝把热气腾腾的排骨粥盛进碗里，又从冰箱里拿出提前腌制好的咸菜。

这些年来，她渐渐摸清了子杰的口味。这孩子喜欢吃咸菜配粥，每次她都会提前准备好。 【2】

子杰坐到餐桌前，夹了一筷子咸菜，闻到熟悉的香味，眼睛一亮：“小妈，还是你腌的咸菜最好吃。”

罗秀芝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给他盛了一碗粥：“慢点吃，还有呢。”

“小妈，你也吃啊。”子杰抬头看见罗秀芝还在忙碌，连忙说道。

罗秀芝摆摆手：“我不急，你先吃，待会还要赶车去学校呢。”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每天早上给子杰做好早饭，等他出门上学，自己随便扒拉两口就赶去服装厂上班。晚上下班回来，还要准备晚饭，给子杰辅导功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忙碌而充实。

这天傍晚，罗秀芝刚到家，就接到了哥哥罗建国的电话。

“秀芝，你嫂子……”电话那头，哥哥的声音有些哽咽。

罗秀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哥，嫂子怎么了？”

“你嫂子去医院复查，医生说……”罗建国说到一半，声音哽住了。

罗秀芝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哥，你别急，慢慢说。”

“医生说癌细胞可能扩散了，要住院做进一步检查。”罗建国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罗秀芝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哥，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医院。”

挂掉电话，罗秀芝看了看表，马上就要到子杰放学的时间了。她连忙给子杰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去医院，让他回家后自己热饭吃。

医院里，张美丽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看到小姑子来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秀芝，你来啦。”

“嫂子，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罗秀芝拉着嫂子的手，强忍着眼泪。

罗建国站在一旁，愁眉不展：“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可能还要做手术。秀芝，这段时间子杰就麻烦你多照看了。”

“哥，你放心，照顾子杰是我应该做的。”罗秀芝连忙说，“你就安心在医院照顾嫂子。”

回家的路上，罗秀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记得八年前，嫂子刚查出病情时，他们花光了所有积蓄。这次如果真的要手术，那笔钱从哪里来？

推开家门，发现子杰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写作业。看到她回来，子杰连忙起身：“小妈，我妈怎么样了？”

罗秀芝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要住院检查几天。你别担心，好好学习。”

子杰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小妈，要是需要钱，我可以不上大学的。”

“胡说什么呢！”罗秀芝急忙说，“你安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晚上，等子杰睡下后，罗秀芝坐在自己房间里，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这些年她的积蓄，原本是准备给子杰上大学用的。

“老公，你说我这样做对吗？”罗秀芝轻声自言自语，仿佛在和天堂的丈夫说话。

第二天一早，罗秀芝就请了假去银行，把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她知道，这笔钱或许连手术费的一半都不够，但至少能帮上一点忙。 【3】

走进医院，罗秀芝从包里掏出那个装满钱的信封，塞到哥哥手里：“哥，这是我这些年存的一点钱，你先拿去用。”

罗建国看着信封，眼圈一下子红了：“秀芝，这钱不是你给子杰上大学存的吗？我不能要。”

“哥，你别说了，嫂子的病要紧。”罗秀芝坚持把钱塞给哥哥，“子杰那边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小姑，你……”病床上的张美丽听到这话，忍不住哭了出来。

罗秀芝连忙上前安慰：“嫂子，你别激动，好好养病。等你好了，还要看着子杰考上大学呢。”

从医院回来后，罗秀芝开始四处打听，想要再找份兼职工作。但服装厂的工作已经很累了，每天从早忙到晚，根本抽不出时间。

这天晚上，子杰突然拿着一张纸走到她面前：“小妈，你看！”

罗秀芝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奖学金申请表。子杰兴奋地说：“老师说我的成绩很有希望申请到重点大学的奖学金。”

看着侄子期待的眼神，罗秀芝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好，好，你一定能申请到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白天，罗秀芝在工厂加班加点地干活；晚上回家，还要照顾子杰的饮食起居。

终于，在全家人的期盼中，高考成绩出来了。

那天，罗秀芝正在车间里忙活，突然接到子杰的电话。电话那头，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妈，我考上清华了！”

罗秀芝的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布料摔在地上。她连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颤抖着声音问：“真的吗？子杰，你说真的吗？”

“是真的，小妈！”子杰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我刚查到成绩，已经超过清华分数线了！”

放下电话，罗秀芝靠在墙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八年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她想起那个刚来她家的十岁小男孩，转眼间已经长大成人，即将踏上人生的新征程。

可是，看着自己空空的存折，罗秀芝又忍不住发愁。清华的学费加生活费，没有十几万根本下不来。这可怎么办？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医院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嫂子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很快就能出院了。

“秀芝，你别担心钱的事。”张美丽拉着小姑子的手说，“这些年，我和你哥也没闲着。”

原来，在罗秀芝不知道的时候，哥嫂俩一直在默默地存钱。他们不仅存够了医药费，还准备了一笔子杰上大学的钱。

“你对子杰这么好，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张美丽红着眼圈说。 【4】

“叮铃铃——”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罗秀芝的思绪。

推开门，看到子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他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小妈……”子杰哽咽着开口，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罗秀芝面前。

罗秀芝吓了一跳：“子杰，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小妈，对不起……”子杰抬起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我都知道了，您这些年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连自己的钱都给我妈治病……”

原来，张美丽已经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告诉了儿子。子杰这才知道，小妈不仅照顾了自己八年，还拿出积蓄救了自己的母亲。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罗秀芝弯腰想扶子杰起来，“你能考上清华，小妈就心满意足了。”

子杰却坚持跪着不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小妈，这是我的奖学金，您收下吧。”

罗秀芝一愣：“奖学金？”

“嗯，学校刚发的特等奖学金，整整五万块。”子杰擦了擦眼泪，“这是我的第一笔奖学金，我想给您。”

罗秀芝看着信封，眼泪夺眶而出。她蹲下身，紧紧抱住了这个已经长大的侄子：“傻孩子，你的钱小妈怎么能要？你留着上学用吧。”

“不，小妈，您必须收下！”子杰坚持道，“这些年，要不是您，我不可能考上清华。您就当是我还您的学费吧。”

“可是……”

“小妈，”子杰打断她的话，“我已经答应了一份家教工作，以后的生活费我自己能赚。您就收下这笔钱吧，就当是……就当是孝敬您的。”

罗秀芝再也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凌晨四点的厨房、深夜的补习、生病时的坚持……一切的辛苦，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

门外，张美丽和罗建国悄悄地站着，看着屋内这温情的一幕。张美丽低声说：“秀芝对子杰的好，这辈子我们都还不清啊。”

罗建国点点头，眼里也泛着泪光：“是啊，以后咱们得好好待秀芝，不能让她再那么辛苦了。”

秋风吹过，卷起一片片落叶。站在清华园的门口，罗秀芝看着穿上学士服的子杰，心里满是自豪。那个当年怯生生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大学生。

“小妈，”子杰突然说，“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

罗秀芝笑着摇摇头：“小妈现在就很幸福啊。”

是啊，对她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子杰一步步成长，变成一个优秀的人。那些辛苦和付出，在这一刻都变得甘之如饴。

收拾行李时，罗秀芝在子杰的书桌抽屉里发现了一篇泛黄的作文。那是子杰上初中时写的，题目是《我的小妈妈》。 【5】

作文的第一段这样写道：“有人说，这世界上只有亲生母亲最疼爱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她明明不是我的妈妈，却给了我比亲妈还要多的爱……”

罗秀芝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手指，一字一句地读下去。

“每天凌晨，当我还在睡梦中时，小妈就已经起床为我准备早餐。她总说，学生要吃好早饭才有精神学习。即使是寒冬腊月，我醒来时也总能喝到热气腾腾的粥……”

“小妈的手艺很好，可她从来不给自己多做一些。每次我问她为什么不多吃点，她总是说’小妈不饿’。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怕钱不够我上学用……”

“记得有一次我发烧，小妈请了假在家照顾我。她守了我一整夜，给我换毛巾、喂药。第二天我的烧退了，可她却病倒了。但她还是强撑着去上班，因为她说工资不能少，要给我交补习班的费用……”

门外传来脚步声，张美丽走了进来：“秀芝，在看什么呢？”

罗秀芝擦了擦眼泪，把作文递给嫂子：“你看看子杰以前写的。”

张美丽看完作文，也红了眼圈：“秀芝，这些年真是亏欠你太多了。”

“嫂子，你别这么说。”罗秀芝连忙摆手，“能看着子杰健健康康地长大，考上好大学，我就知足了。”

张美丽拉着小姑子的手：“秀芝，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这些年你一直忙着照顾子杰，连个对象都没找。”

罗秀芝笑了笑：“我现在挺好的，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张美丽说，“你看隔壁李家的老赵，老伴走了好几年了，一直想和你处对象，你总是推脱。”

“嫂子……”

“秀芝，你就别推辞了。”张美丽说，“你为我们付出这么多，现在也该为自己活活了。”

罗秀芝看着窗外的落叶，轻声说：“嫂子，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子杰长大。别的，我真的不奢求什么。”

张美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知道，秀芝这些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子杰，早就把这个侄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夜深了，罗秀芝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想起子杰从一个懵懂的孩子长大成人。在这个过程中，她付出了太多，却也收获了太多。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进来，罗秀芝的眼角又湿润了。她在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像她这样默默付出的人？她们的善良，是否终将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