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莫汉喜,家在桂中农村。1991年那个秋天的圩日,太阳把石板路晒得滚烫。我挑着两筐自家种的辣椒,跟着人流往圩场赶。那时候我二十出头,父母走得早,一个人守着老屋和几亩薄田,日子虽说清苦,但好在手脚勤快,倒也饿不着肚子。
我叫莫汉喜,家在桂中农村。1991年那个秋天的圩日,太阳把石板路晒得滚烫。我挑着两筐自家种的辣椒,跟着人流往圩场赶。那时候我二十出头,父母走得早,一个人守着老屋和几亩薄田,日子虽说清苦,但好在手脚勤快,倒也饿不着肚子。
走到半路,就看见前头围了一圈人。我这人爱凑热闹,把担子往路边一放,踮起脚往里挤。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瘫在地上,脸色煞白,嘴角还挂着白沫。旁边站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妹仔,急得直掉眼泪,嘴里喊着:“阿爸!阿爸!”
我拨开人群蹲下去,摸了摸老汉的额头,滚烫得吓人。“莫慌!”我冲妹仔喊了一嗓子,转头跟围观的人说,“哪个有凉水?快!”
有个热心的婶子递过来个水壶,我拧开盖子,慢慢往老汉嘴里灌了两口。又解开他的衣领,掐了掐人中。
过了好一阵,老汉“哎哟”一声醒了过来。我把他扶着坐起来,问他哪里不舒服。老汉有气无力地说:“后生崽,多谢你咯。我这老毛病,一犯起来就天旋地转。”妹仔这才缓过神来,红着眼眶跟我道谢:“大哥,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我摆摆手说:“这算哪样大事!阿伯,我看你这样子,怕是走不回去了。我家离这儿不远,要不到我家歇一歇?”
老汉和妹仔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我把担子往肩上一挑,在前头带路,妹仔扶着老汉慢慢跟着。
到家后,我烧了壶热水,又翻出些草药煮了碗汤给老汉喝下。老汉缓过劲来,拉着我的手说:“后生崽,你是个好人。我姓周,家在河对岸的周家寨。这是我女娃,叫周彩云。今天的恩情,我们记下了。”
我挠挠头说:“周伯,你莫这么讲。出门在外,哪个没个难处。”
周彩云在一旁帮着收拾碗盏,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被我发现了,脸“唰”地就红了,赶紧低下头。
没想到,第二天晌午,我正在田里干活,就听见村口有人喊我名字。抬头一看,是周彩云。她手里提着个竹篮,看见我就笑着说:“汉喜哥,我阿爸叫我来谢你,这是自家腌的酸豆角和腊肉。”
我连忙擦了擦手,有点不好意思:“哎哟,这么客气搞哪样!快进屋坐。”
周彩云把篮子递给我,说:“我阿爸说,等他身子好了,一定要当面谢你。”说完,转身就跑了,留下我站在田埂上,望着她的背影发愣。
从那以后,周彩云时不时就来我家,有时送点自家种的菜,有时帮我缝补衣裳。我父母走得早,家里乱七八糟的,自从周彩云来了,屋子变得干净整洁,灶台上也经常飘出饭菜香。
村里的人开始嚼舌根,说我和周彩云好上了。我嘴上说着没有,心里却甜滋滋的。
有一回,我壮着胆子问周彩云:“彩云,你……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周彩云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低头说:“汉喜哥,你要是不嫌弃,我……我愿意跟你。”
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可转念一想,又犯了愁。我家穷得叮当响,拿什么娶老婆?周彩云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阿爸说了,只要你人好,肯吃苦,其他的都好说。”
没过多久,周伯亲自上门提亲。他拉着我的手说:“后生崽,我把彩云交给你,你可不能亏待她。”我红着眼眶说:“周伯,你放心,我就是讨饭,也不会让彩云饿着。”
就这样,我和彩云成了亲。婚后,我们一起种地、养猪,日子虽然辛苦,但过得有滋有味。彩云给我生了一儿一女,一家人其乐融融。
现在每次想起当年圩日救周伯的事,我都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缘分。要不是那次偶然的相遇,我哪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有这么幸福的一家!
如今儿女都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立业,我和彩云也老了,但我们的感情却越来越深。每当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彩云就会笑着说:“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阿爸,我哪会跟你这个穷光蛋!”我就会搂着她的肩膀说:“是啊,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让我捡到了个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虽然平淡,但充满了幸福。我常常跟孩子们讲起当年的故事,告诉他们,善良终会有回报,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来源:妮的呀大叔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