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鬼方这名字,谁小时候没琢磨过,它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商朝那会儿的甲骨文里,隔三差五就看见“伐鬼方”,商王武丁更是跟他们杠上了,打了好几十年都没彻底摆平,不像收拾其他部落,三两下就完事,这鬼方特别能跑,就是灭不掉,后来史书上轻描淡写一句,说鬼方跑远了,大概是往北边
鬼方这名字,谁小时候没琢磨过,它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商朝那会儿的甲骨文里,隔三差五就看见“伐鬼方”,商王武丁更是跟他们杠上了,打了好几十年都没彻底摆平,不像收拾其他部落,三两下就完事,这鬼方特别能跑,就是灭不掉,后来史书上轻描淡写一句,说鬼方跑远了,大概是往北边去了,你想想从河北、山西那块儿往北走,路子多顺,一溜烟就进了蒙古高原,然后这帮人好像就没了动静,可实际上,他们压根就没消失。
到了春秋时期,晋国北边那伙叫赤狄的,不就是鬼方换了个马甲吗,当年晋文公重耳在外头流浪,赤狄的首领还收留过他,把自家闺女嫁给了重耳,这可是政治联姻,等于把宝押在了重耳身上,后来重耳回国当了老大,成了春秋五霸之一。
赤狄这才消停了几年,可等晋国自己缓过劲来,掉头又开始收拾他们,把赤狄挤得是东躲西藏,不停地改名、搬家、跟别的部族融合,这个民族就跟开了挂一样,怎么都灭不完。
其实鬼方也不光是跟中原死磕,很早很早以前他们还通婚,《史记》里就写了,楚国的祖先叫陆终,他娶的老婆就是鬼方首领的妹妹,生了六个儿子,个个都不是一般人,老大昆吾会做陶器,老五彭祖活得特别长,老六季连是芈姓的始祖,也就是后来楚国王室的祖宗,所以说,打归打,血缘上早就混到一块去了,真要往上追,谁家祖宗没点“蛮夷”血统。
商朝末年那仨倒霉蛋,西伯侯姬昌、鬼侯、鄂侯,那个鬼侯,就是鬼方的后人,他把女儿嫁给纣王,也就是姜皇后的原型,结果纣王不喜欢,把人给害了,鬼侯跑去跟纣王理论,自己也搭进去了,鄂侯看不下去说了两句公道话,也一块儿完蛋,后来周武王伐纣,就把这事当成一个重要旗号,打了好几百年的老对头,最后竟然成了推翻商朝的一个由头。
周朝建立后,鬼方又往北边溜达,名字也一路变,什么狄、丁零、敕勒、铁勒,汉武帝打匈奴那会儿,西域的史书里就提到了“丁零”,就在贝加尔湖那一带,还是游牧民族,到了南北朝,他们又变成了敕勒,建立了高车国。
还跟北魏站一队,一起打柔然,那首《敕勒歌》,唱这歌的牧人,八成就是鬼方的后代,高车国后来没了,可敕勒人没断根,一部分融入了鲜卑,一部分往西迁,最后成了突厥、回鹘、蒙古这些部落的组成部分,谁也灭不了谁,融合成一家是常态。
到了唐朝,铁勒人归附了中原,在西域有了自己的地盘,建立了回鹘汗国,唐玄宗那会儿闹安史之乱,回鹘的骑兵可是平叛的主力部队,这个回鹘再往后发展,就跟今天新疆的维吾尔族有了直接的联系,这么一算,维吾尔人身上,流的不就是鬼方—赤狄—丁零—敕勒—铁勒—回鹘这一脉的血吗,从商王武丁到唐玄宗,三千年时间,换了无数个名字,可他们一直都在。
谁都躲不开“融合”这两个字,昨天的敌人,今天就成了亲戚,鬼方最终也成了中华大家庭的一份子,“鬼”这个字,在甲骨文里头,其实是“归”的意思,象征着祖先的灵魂,根本不是什么坏词,所以鬼方,可能就是“祭祀祖先的地方”,他们不是什么幽灵,只是一个异族,史官们就喜欢给人贴标签,一会儿“鬼方”,一会儿“戎狄”,一会儿“蛮夷”,可最后呢,不都进了中国的历史长河里,这就是民族的循环,打到最后,都打成了一家人。
现在的考古也发现了鬼侯的城,出土的青铜器上还有鬼方的铭文,证明河北、山西那一片确实有他们生活过的痕迹,他们也参与了国家的形成,那时候的中原也没那么无敌,商王朝忙着占卜、铸鼎,边疆的这些部落在冶炼、制陶、驯马这些技术上,搞不好还更先进。
打来打去,其实也是在互相学习,武丁打鬼方,可能就学到了人家的骑射和皮毛加工,周人打狄人,可能就学到了战车的战术,鬼方不光是个对手,更像一块磨刀石,没有他们,商周的疆域可能扩不了那么快,战争体系也成熟不了。
想一想,咱们老是问“他们是谁”,还不如换个问法,“他们都去哪儿了”,历史上哪有凭空消失的民族,无非是换了个名字,换了种文化,换了种语言,今天的新疆、蒙古高原,甚至俄罗斯的雅库特人,身上都可能有鬼方的基因,就像一条大河,虽然改道了,可河里的水还是那些水,看这些古老的民族,别总停留在敌我二分的逻辑里,鬼方的血脉早就流淌在中国人的身体里,成了我们文明的底色之一。
从鬼方到维吾尔,这就是三千年的一条线,串起了商、周、春秋、汉、唐,一直到今天,这不是什么传说,是活生生的现实,曾经的战败者成了后来的建设者,曾经的异族成了今天的公民,甲骨文里那句冷冰冰的“伐鬼方”。
其实是我们文明进化的一个起点,三千年前那场漫长的战争,没有真正的输赢,只有不断的传承,中国文明的底色就是这样,谁来了都能融入。
谁走了都会留下痕迹,鬼方没有被消灭,他们只是换了个名字,继续活在这片土地上,历史从来不是过去式,它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就在每个人的血液里。
来源:证曰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