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一声狼嚎刺破寂静时，她的指尖刚触到防风打火机。声音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带着某种潮湿的颤音，尾调被戈壁的风扯得支离破碎。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暮色像被揉碎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戈壁滩上。叶晴跪在沙地上，指节被沙砾磨得生疼，却仍死死攥着帐篷绳。

五天前从补给站出发时，领队老周塞给她的牛肉干还剩最后半袋，此刻正随着她剧烈的心跳在背包里窸窣作响。

第一声狼嚎刺破寂静时，她的指尖刚触到防风打火机。声音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带着某种潮湿的颤音，尾调被戈壁的风扯得支离破碎。

叶晴猛地抬头，远处起伏的沙丘轮廓里，几点幽绿的光斑正星星点点亮起来。

狼群在距离帐篷二十米处停下，灰褐的皮毛与暮色融为一体，只有眼睛在阴影里浮动。为首的头狼身形壮硕，脊梁高高隆起，喉间滚动的低吼让叶晴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登山杖重重杵在沙地上，金属头撞出清脆的声响，惊得最近的母狼往后缩了半步。

“过来啊！” 叶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还是猛地挥动登山杖，杖尖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在死寂的戈壁格外刺耳。

头狼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评估眼前这个会动的猎物，喉咙里的低吼突然变成了悠长的嚎叫，其他狼立刻附和，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震得叶晴耳膜生疼。

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还没完全搭好的帐篷支架。左手摸索着背包侧袋，摸到那罐出发前特意准备的辣椒粉时，掌心沁出的冷汗几乎要把塑料瓶打滑。

狼群开始缓缓移动，呈扇形包抄过来，离她最近的公狼龇出獠牙，猩红的舌头卷过鼻尖，腥热的气息仿佛已经喷到了她脸上。

“别过来！” 叶晴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同时将辣椒粉朝着最近的狼扬去。白色粉末在风里散开，公狼猝不及防撞了满脸，发出凄厉的呜咽，原地疯狂甩头。

其他狼被这变故惊得顿住脚步，叶晴趁机抄起脚边的水壶，用尽全力朝着头狼砸过去。

金属水壶擦着头狼耳际飞过，砸在沙地上发出闷响。头狼终于被激怒，前爪重重刨地，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咆哮。

叶晴握紧登山杖，盯着狼群的眼睛，却在余光瞥见右侧沙丘边缘有黑影一闪而过。那不是狼 —— 更像是人伏低身子奔跑的轮廓。

狼群也察觉到了异常，头狼突然转头，朝着那个方向发出警告的嚎叫。叶晴趁机退进尚未完工的帐篷，手指颤抖着去摸放在帐篷角落的强光手电筒。

当她打开开关时，光柱里除了盘旋的沙尘，什么都没有。狼群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灰影朝着那个神秘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此起彼伏的嚎叫渐渐远了。

叶晴瘫坐在地，后背的汗水把冲锋衣浸得冰凉。手电筒的光晕里，她看见帐篷外沙地上有新鲜的脚印 —— 不是狼爪印，而是清晰的人类脚印，脚尖朝着西北方。

当她颤抖着捡起水壶时，发现壶身上多了道深深的齿痕，几乎要穿透金属外壳。

夜色彻底笼罩戈壁时，叶晴蜷缩在勉强搭好的帐篷里，握着已经发烫的登山杖不敢合眼。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忽远忽近，而那个神秘的黑影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西北方的夜空下，究竟藏着什么？是另一个迷路的旅人，还是比狼群更危险的存在？

戈壁的烈日像把烧红的烙铁，叶晴的嘴唇早已干裂得渗血，舌尖舔过时咸腥的味道混着风沙在口腔里打转。

她死死攥着自行车把手，车轮碾过碎石的颠簸震得手腕发麻，后视镜里那群灰影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像附骨之疽甩也甩不掉。

“还来……” 她低喘着咒骂，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人声。第五次扎营时，她特意选在一片布满尖石的洼地，把捡来的枯枝堆成环形篝火堆。

暮色渐浓时，头狼的嚎叫准时响起，叶晴握紧登山杖，金属杖尖在石头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狼群这次学乖了，不再贸然进攻。它们分散成几个小群，围着篝火转圈子，幽绿的眼睛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叶晴后背抵着自行车，余光瞥见左侧有团黑影一闪而过，条件反射地抡起登山杖横扫。“砰” 地一声闷响，登山杖结结实实砸在公狼肩胛上，那可恶的家伙吃痛发出惨叫，踉跄着退进黑暗里。

“滚！” 叶晴举着沾血的登山杖大喊，喉咙火辣辣地疼。火堆突燃 “噼啪” 炸开火星，吓得右侧两只母狼同时跃起，又被她挥舞的登山杖逼退。

夜风卷着狼毛掠过她脚踝，腥臊味混着篝火的浓烟，呛得她眼眶发酸。

这样的对峙持续到后半夜，狼群才不甘心地退去。叶晴瘫坐在地，发现登山杖表面已经布满狼牙啃咬的痕迹，手柄缠着的防滑胶带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她摸出最后半瓶水，就着干裂的嘴唇抿了一小口，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呜咽声。

循声望去，白天被她打伤的公狼正蜷在石缝里，右前爪不自然地扭曲着，幽绿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恐惧。

叶晴握紧登山杖慢慢靠近，却在距离两米处停下 —— 那狼脖颈处系着半截磨损的红绳，像是某种标记。

“你从哪来的？” 她喃喃自语，喉咙里火烧般难受。公狼突然挣扎着起身，瘸着腿往西北方向跑去，消失在夜色中。

叶晴盯着它离去的方向，想起几天前那个神秘的黑影，心中泛起一阵不安。

接下来的两天，狼群的攻势愈发猛烈。叶晴被迫不断转移营地，背包里的牛肉干早已吃完，水壶里的水也见底了。

她开始嚼生的仙人掌果充饥，苦涩的汁液让胃里翻江倒海。有次骑行时，她恍惚看见远处有片绿洲，等骑近才发现是海市蜃楼，绝望几乎将她淹没。

第五个夜晚，狼群终于发动总攻。十几道灰影借着夜色扑来，叶晴挥舞着登山杖左支右绌，火堆在混战中被撞翻，火星溅在她裤腿上烧出几个破洞。

头狼趁机从背后偷袭，利齿几乎咬到她后颈时，叶晴猛地转身，登山杖狠狠戳进它的右眼。

凄厉的狼嚎响彻夜空，头狼痛苦地翻滚在地，其他狼见状也乱了阵脚。叶晴趁机爬上附近的岩石，大口喘着粗气。

月光下，她看见受伤的头狼被狼群簇拥着退去，而在它们消失的方向，隐隐有车灯的光晕在戈壁上闪烁。

那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人类文明的迹象？叶晴攥着伤痕累累的登山杖，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她知道，无论那是什么，在极度疲惫和脱水的状态下，贸然前往都可能是一场豪赌。

但身后传来的狼嚎声越来越近，她别无选择。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时，叶晴推着自行车，朝着那片神秘的光晕迈出了脚步……

晨雾裹着砂砾扑在脸上，叶晴跪在沙地上，指甲深深抠进干燥的泥土里。自行车倒在三米外，轮胎被狼牙咬得千疮百孔，就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身体。

第七天的黎明来得格外刺眼，她强撑着扶着登山杖站起来，听见自己膝盖发出 “咔咔” 的脆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狼群出现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保持距离，灰影如潮水般漫过沙丘，幽绿的眼睛在薄雾中连成一片闪烁的磷火。

叶晴握紧登山杖，金属外壳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得发黏，手柄处缠着的绷带也在昨夜的混战中松开，露出结痂的伤口。

“来吧……” 她吐出一口混着血沫的沙子，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吞没。头狼昂首发出长嚎，群狼齐声应和，声波震得她耳膜生疼。

最先冲上来的是两只母狼，它们一左一右包抄，利齿直奔她的咽喉和手腕。叶晴猛地侧身，登山杖横扫，杖尖擦着母狼耳际划过，却没能阻止另一只母狼的突袭。

“嘶 ——” 她痛呼出声，右小腿被狠狠咬住。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叶晴强忍着剧痛，用登山杖猛击母狼的天灵盖。

“砰” 地一声闷响，母狼瘫倒在地，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可还没等她喘息，更多的狼扑了上来，撕咬声、呜咽声、怒吼声在耳畔炸开。

叶晴挥舞着登山杖不断后退，后背重重撞上一块岩石。她感觉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次挥杖都像拖着千斤重的铁球。

右肩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转头看见一只公狼正死死咬住她的肩膀，狼牙深深陷进肉里。“放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登山杖戳进公狼腹部，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叶晴的冲锋衣早已破烂不堪，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她靠着岩石滑坐在地，登山杖横在身前，看着狼群再次围拢过来。

头狼缓步上前，它瞎掉的右眼已经结痂，左眼却闪着森冷的光，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我不会怕……” 叶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她握紧登山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头狼挥去。

可这一击软弱无力，头狼轻易避开，利爪狠狠拍在她胸口。叶晴被拍倒在地，登山杖脱手飞出，落在几米外的沙地上。

群狼蜂拥而上。叶晴在剧痛中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意识渐渐模糊。她想起出发前老周说的话：“无人区的每阵风都带着故事。”

此刻，她也成了故事的一部分。最后的最后，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嘴角甚至扯出一丝苦笑 —— 她没有败给恐惧，只是输给了这片广袤而残酷的荒野。

当狼群散去时，戈壁恢复了寂静。叶晴的尸体静静躺在沙地上，不远处的登山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引擎声打破了沉寂。几辆越野车停在远处，戴着防风镜的人跳下车，他们盯着地上的尸体，其中一人低声说：“又一个失踪者…… 等等，这登山杖的标记……” 话音未落，头狼的嚎叫再次响起，惊得众人纷纷掏出手枪。

而在狼群消失的方向，沙丘后隐约露出半截生锈的铁塔，上面缠绕的红绳在风中飘荡，与之前那只公狼脖颈处的标记一模一样。

来源：命苦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