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夫回忆 1 人怕逼,马怕骑,皖西大地展义旗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19 07:05 1

摘要:娘头也没抬,她和奶奶正忙着天亮前将晁大老爷家取回的衣 物洗完。这是两位女人每天的功课,从我记事起,这两双手总是 没有停止过洗,洗,洗。

1955年12月,第四十军代军长徐国夫被中央军委首批授予少 将军衔。

娘,娘,生我时你闻到屋里有啥香味没?

香味?香味我没闻着,满屋都是你爹臭脚丫子味。

娘头也没抬,她和奶奶正忙着天亮前将晁大老爷家取回的衣 物洗完。这是两位女人每天的功课,从我记事起,这两双手总是 没有停止过洗,洗,洗。

娘,娘,生我的头天晚上你做啥梦没?

做啥梦?

比如梦见龙飞进你的怀,梦见太阳照红了窗户,梦见……就 是说梦见啥吉利的东西。

狗屁,整天吃不上一顿饱饭,晚上饿得睡不着,上哪做梦去。 奶奶咧着干瘪的嘴嘎嘎地笑。娘不笑,娘捣腾着小脚去泼水。

娘的小脚那真叫小,比奶奶的脚还小,没有我10岁时的手长, 尖尖的,走路一颠一跑的,总像不稳似的让人担心摔倒。

我想,完,这回算完了,注定一辈子放牛吧。说书人说,大 凡有福有命出人头地的大官老爷,出生前必有吉兆。我什么都没 有,我还是放牛去吧。

皖西六安县陶家湾水塘边有个虎头虎脑的黑小子,戴着兜肚 儿光着脏身子,终日赶着一头健壮的大水牛来来去去,那就是10岁前 的 我 。

有幅画挺好看: 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小子,头上梳着两个小抓 髻,也是光着屁股戴着红兜兜,坐在牛背上,吹着牧笛。谁见谁 爱。

我就惨了,脑袋让爹剃得活像个葫芦瓢,戴兜肚儿是家里做 不起衣服,浑身上下,除了泥巴就是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自 己也觉得没风采。

放牛这份“工作”,从6岁干到14岁,9年没下岗, 一直供职于刘二语子家。没下岗就不错,年年到了年根底下都能给爹揣回 3块大洋。洋钱响叮当,爹和娘都爱听这动静,我也爱听,虽然刘 二语子刘老爷给了我几回巴掌,打破了我的眼皮,打掉了我的牙,但我还是舍不得辞职。失业的滋味不好受。不过14岁这年我还是 辞职了,或者说我炒了刘二语子的鱿鱼,因为我找到了新的职业, 顶好顶好的职业。

注:刘二语子: 一个小财主。语子,安徽六安一带土语,即指一个人爱说爱讲爱 唠叨的意思。

人怕逼,马怕骑,皖西大地展义旗

安徽六安、霍山、舒城诸县位于皖西鄂北之地,背靠大别山, 面朝淮河水,春秋战国时代为楚国领地,秦时为九江郡所辖,汉 代为六安国,三国时期为北魏曹操雄据,唐宋为淮南道(路),清 代为六安州。

皖西鄂北大地,山丘点点,河流纵横,湖泊密布,物 产丰饶,人杰地灵。

然而近代皖西鄂北饱经帝国主义列强之苦,大 量资源为之掳夺,异邦文化渐入浸透,教堂神甫带来的耶酥非但 没有普渡众生,倒是奴化着善良纯朴的皖西鄂北百姓任其宰割。

1884年起,皖西洋人开办的教堂学校相继而起,《圣经》成了主要 功课。主说:“有人打你的右脸,把左脸也伸给他打。有人脱你的 外衣,连内衣也脱给他。”

只可惜,皖西人不太听主的话,他们说: “扯屌蛋,挨打还挺着,还得陪笑脸,那不成了傻瓜一个。”

纯朴 人思考良久,终于悟出了道道,从此,皖西鄂北就不安静了。

黄河这位母亲也不够意思,那时节,像后娘一般,动不动就 翻脸,翻脸不认亲,浑水遍地流,掠走了房屋,掠走了猪牛,掠 走了庄稼,也掠走了妻儿老小。后来就遮天蔽日飞蝗虫,赤日炎 炎三千里。现如今,蝗虫成了美味佳肴盘中餐,当时咋就没这份 聪明呢。

地主老财冷血人,该收的收,该逼的逼,任你“隔宿无粮,灶头断烟”,任你“鬻儿卖女,横尸荒郊”,拿不出租粮交不上银,没 完!

比天灾更甚的是人祸。兵匪豪夺,军阀连战,避之而不及。

呜呼,真叫人没法活了。

徐家无家,老父长兄以长工为本,奶奶老娘以浆洗为业,本 人以放牛为生,哪里有活哪里走,走到陶家湾,走到晁大老爷门 下落住脚,12块大洋租下一间半茅草屋暂且安下“家”。糠菜果腹, 半饥半饱,时光打发的拖泥带水,总是不利落。要不后来许世友 说我是“纯粹无产阶级”呢。

人怕逼,马怕骑,物至极点必相向。

六安自古多战事,六安 人自古不是省油的灯。楚霸王豪气惊天,曹丞相鼎立一足。到了 近代,太平军、捻军在皖西同清兵大打出手,三河大捷,六安会 战,西范店阻击,正阳关水上歼敌……哪一战不是惊天动地,鬼 哭神泣?

本世纪初,六安人焚烧教堂,驱逐神甫,关闭教会,抵 制奴化,每件事都鼓捣得热热闹闹,风风火火。

“打富济贫,抗租 抗债”也成了农民暴动的纲领。豪绅地主心惊,官府衙门叹气,皇 帝老子也想不出好招。

袁世凯为了肃清“乱党”,在寿县一次杀了5000多人,那也 没镇住,六安人该反还是反,割下袁世凯手下部将路团长脑袋当 球踢。1919年5月4日北京学生们一游行,六安霍山也罢工罢课,

口号声声震五洲,马克思那位白胡子老头也被介绍进来。陈独秀 觉悟的早,他在皖地倡导新文化运动,鼓捣旅外青年学生先建起 了共产主义青年团组织,后来成为六霍起义领导人的王逸常、舒 传贤诸人都是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

查过史书才知道,1924年在黄埔军校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 成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军长的许继慎,1926年2月回到六安县 土门店开展党的工作,发展组织,倡导革命,很快就组建了中共 土门店党小组。

此前一年,中共六安特别支部已成立,党、团员 一起过组织生活,开展活动。与党、团组织同时发展的是农民协 会。农民协会是领导农民暴动、起义的核心机关,农协会员是起 义、暴动的主力军。

至1926年底,皖西地区县、区、乡农民协会从秘密到公开, 已遍及乡村。农会的口号直截明了,大多是“打富人,救穷人”, “打土豪,分田地”。难以生计的农民对这样的口号没有不欢迎的 道理,倒是地主豪绅恨之入骨,怕之惊心。

有一次儿子问我当时蒋介石干啥呢,我告诉他,老蒋当时忙 啊,忙着跟冯玉祥、张作霖、阎锡山争地盘,抢财宝。

后来老蒋 迫于革命大潮的压力,搞了第一次国共合作。可是不久就变脸啦, 在皖西搞了个“三 ·二三事变”。在上海搞了个“四 ·一二事变”。 陈独秀一味妥协退让,奉行右倾投降主义路线,结果好多共产党 人被杀被监,大革命就这样进入低谷。

好在中央及时召开了“八 七会议”,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经验教训,提出了新的工作方针, 皖西又热闹起来,黄麻起义,商南起义……工农暴动一个接着一 个,看看地图,标志起义的小红旗在六安霍山一带连成片,起义 军举着大刀长矛,胳膊上戴着红袖标,呼呼号号,真杀真打,搞 得蒋介石手忙脚乱,吓得豪绅地主东躲西藏。

那真像毛主席诗里 写的:“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

陶家湾来了教书先生

大革命失败,共产党人总结出两条经验, 一条是斗争要讲究 群众性,号召工农大众团结起来共同斗争;另一条是建立武装,以 暴力夺取和巩固政权。

中共中央1927年8月7日会议总结了大革 命的经验教训,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 的总方针,并指派在外地的皖西籍共产党员返乡领导当地斗争。

此 举实为英明,为日后建立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壮大革命力量发挥 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安徽清朝置省,取安庆、徽州两府首字得名。安庆一带古为 皖国,故又简称皖。约南宋时期,黄河泛滥,黄水浸淮,淤断淮 水入海通道,便有无数支流形成。然疏通不畅,疏于改造,淮河 流域水涝旱蝗等自然灾害连年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陶家湾置大别山脚下,东临淠河,西距独山镇15公里,周围 多水塘。有山有水,地也不薄,人也勤俭,可穷人就是找不出一 条活路来。

这一天,陶家湾来了两位教书先生,跟穷乡亲一唠扯, 大家眼前豁然敞亮许多。

头天晚上我挨了打,东家刘二语子说牛没吃饱,上来就给了 我两脚。我本来不想倒地,可我的身子不听话,使劲地往前扑。我 又想,扑就扑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然后我就五体投地啃了一 嘴泥。一大早我牵着水牛来到村东的水塘边,我决心让牛吃得饱 又饱,决心不让东家再踢我两脚。

看看日落西山,飞鸟归巢,水牛的肚皮圆鼓鼓,我的肚皮咕 咕叫。想一想,差不多,回吧。我跟水牛说,你的大肚子溜圆,该 回了吧?水牛“哞”了一声,我们就往回走了。

当时我和牛走的却是山间小路,很窄, 一尺多宽,只能一人 走。我在前牛在后,牛后边有个人什么时间跟上来我完全不知,所 以他喊我时,我着实吓了一跳。

这个人20多岁,穿长衫布鞋,戴一顶红顶子青缎帽,是个教 书先生的打扮。我还没张嘴,他先说话了。

小弟弟,你家的牛可真壮哟!

我说,我家哪养得起啊,这是东家的。

这么说你是给别人放牛了?

我觉得这个人说话很和气,穿戴虽然像个教书先生,说的却 是老百姓的话,心里就有了好感。

他还问了我很多很多。他说:“你们这样穷这样苦,怎么不组 织起来打土豪分田地呢?别处都这样干啦,你们受穷不是自己找 的吗。”

谈话中我知道他果然是位教书先生,姓李,他自己说叫李冲。 我就叫他李先生。

一路上听李先生的话虽然似懂非懂,但很舒服。来到刘二语 子家拴好牛,带着李先生回了我的家。夜里我和哥哥听李先生说 到很晚。

第二天晚间,他把白天联系的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半大 孩子叫到村头场院开会,他说:“要想不受穷,就得起来革命。革 命就是分地主的田地,分地主的钱……”

我们听得很开窍儿,听 完就猛拍巴掌。

几天后,村里又来了位与李先生一样装束的人,李先生告诉 我们他是裴先生。裴先生不仅找我们半大青年说话,还常往穷人 家里钻。

1928年4月的一个晚上,李先生把我们7个青年叫到一起 说:“我是共产党,我想介绍你们入共青团愿不愿意?”

我们听完 都说愿意。然后就举着拳头宣誓。李先生还让我当团小组长。

后来李先生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再也没见到。

特务队 别动队 摸瓜队

1927年底至1929年4月间,我党接受大革命失败的教训,及 时调整工作方针,把工作重心由城市转入农村,大量吸收优秀的 工农分子入党入团,基层组织纷纷建立,队伍日益扩大,尤其农 会组织空前活跃,仅六安、霍山两县就有4个区农会,22个乡农 会,150多个分会,农协会员多达1.7万多人。

裴先生能说又能干。他给农会布置任务:

一、宣传马克思列 宁主义;

二、向土豪劣绅派款、罚款,征收粮食;

三、制定土地 分配方案,进行分田分地;

四、组织妇女会、儿童团等群众组织;

五 、在会员中发展赤卫队员,组织农民武装;

六、组建担架队、运 输队。

他还说:“我们要用赤色恐怖战胜白色恐怖,让地主恶霸没 好日子过。”

听说有些区、乡成立了农民武装,专杀恶霸地主,吓得土豪 劣绅东躲西藏不敢回家。我们觉得这事挺好,就联络附近几个村 的年轻农会会员去找裴先生。

裴先生说:好哇,不过得秘密地干。

起个什么名呢?

外区乡有的叫游击队,有的叫赤卫队,还有的叫别动队、菜 刀队、扎枪队……

我哥说:咱叫特务队吧,不是得偷偷摸摸干吗?

可是大家都反对,说,叫特务队就不像好人啦,咱们是干革命的, 咋能叫这么个名呢。

有人还去问裴先生。

裴先生笑了笑说,特务 是特殊任务的意思,本身没有好坏之分的。裴先生虽然这么说,可 多数人还是不太同意。

裴先生又说,乡亲们背地里都叫农民武装为摸瓜队,我们干脆就叫摸瓜队吧。这回大家一致赞成,并推举 裴先生当了队长。

自从李先生、裴队长来了后,我就把放牛的“工作”给辞了。

刘二语子说:“看看,看看,干得好好的,咋就不干了呢,我 给你加两块钱,还接着干吧。”

我们连日里斗地主、分田地,戴着红袖标在街上跑来跑去。刘二语子虽然算不上大地主,但也着实心惊肉跳。

我说:不干了,你自己放牛吧,我还有大事要干呢。

一天夜里,摸瓜队决定对两个恶霸动手,裴队长给我们开了 会,分组行动。我和我哥哥一组,他拿了一把斧子,我拿了一把 菜刀,半夜三更摸到一个姓王的财主家。我哥哥一脚踢开门,抡 起斧子就砍,先砍死了王财主,又砍死了他的小老婆。

不到半个月,我们就杀了6个恶霸。

以前,我们穷人见了财主东家大气不敢喘。这回翻了个儿,该 轮到他们当孙子了。

那些日子里我们风风火火,白天到树林山沟里学《农民协会 章程》、《农民识字课本》,晚上到恶霸地主家“摸瓜”,别提多来 劲啦,家都不愿回。

不久裴队长不让我们这样干啦,说上级有了 指示。从此我们摸瓜队才收了手。

当时,我和哥哥商量好几回,就想干掉晁大老爷。

晁大老爷是我们当地最有钱的大财主,家有几百亩好地,还 开着油坊,六安城里也有买卖。这个人肥头大耳,又坏又狠。我 家曾欠他几块大洋,年三十晚上他逼到家门,生生把我爷爷逼死 了。

可是他家院墙又厚又高,周围还有两丈多宽的护院水沟,不 放吊桥进不去。我们试了几回,终是没得手。至今想起来还感到 遗 憾 。

在打击地主豪绅的过程中,一些地方也发生打击面过宽的现 象,引起社会上的恐怖情绪。六霍县委发现后立即加以纠正,逐 步把各种秘密武装组织改建为游击队。在游击队里建立党的组织, 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按照党的政策开展对敌斗争,使斗争走向正 轨。

大刀会与农会

从秦朝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2000多年时间里,在我国的 历史上曾出现了无数的由农民自发组织的武装集团,例如黄巾军、 赤眉军、小刀会、红枪会等等。这些农民武装虽然所处朝代与历 史背景不同,其宗旨和口号大抵是相同或相近的,基本都是杀富 济贫、替天行道之类,尤其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崇仙敬佛,信奉 神鬼。1920年在皖西六安地区出现的大刀会也是这样的一支农民 武装。

1925年秋,中共北方区委书记李大钊在派出农委书记乐天宇 前往六安调查后写出的报告中称:皖西大刀会是一个受压迫的半 迷信团体,有仇恨之奋,有迷信之勇。以“斩除妖子,改良政治, 复我民权”为口号,参加者多为耕农、佃农、雇农、游民,并有 少数知识分子及小商人等。

听我爹说,大刀会最早是一位河南固始县叫梅广恩的人来到 六安后搞起来的。时间大概是1920年左右。

梅广恩在六安乡村到 处宣传“农难临头,要打富济贫,各保身家”的主张,开坛设祭, 广招弟子。他们设香堂,念咒语,还袒胸露背画上青龙白虎之类 的符记,声称刀枪不入,并时常在街头巷尾演练。

开始人们都相 信大刀会真的刀枪不入。几天前还是扛活种地一样的庄稼人,入 了大刀会,身上画了红红白白黑黑黄黄的花道道,就刀枪不入了, 并且有吃的有玩的,真了不得。

有一天一名大刀会会员在村头给 村民演练,一边比划还一边说:来吧,入大刀会吧,刀枪不入,谁也杀不死,还吃得饱……说着说着,大刀把肚皮割了一道大口子, 流出的血也是鲜红的。

另一个大刀会会员就说:这位兄弟肯定是 犯戒了,不然真的刀枪不入。

现在想一想,那就是气功加杂技,但 不是所有大刀会员都会。

大刀会里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么人都有,但绝大多数还是 没有生路又无家无业的农民,也有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地痞无 赖之流。当时,兵匪抢掠,豪绅盘剥,水旱蝗病逼得农民活命无 济,所以许多乡民都纷纷加入大刀会,声势也越来越大。

最初的大刀会确以“打富济贫”为宗旨,在寿县,正阳关、金 家寨、马头镇、三元店一带杀污吏、打恶霸、救穷人,大得人心。

1924年6月下旬, 一乡民到太平集卖大蒜,周祝亭副董事的儿子 周宏勋压价,乡民不肯卖,反被毒打一顿。在场的大刀会堂主李 家冼、李家让兄弟俩路见不平,打了周宏勋。这下惹恼了周祝亭, 当即禀明县知事派人捕押了李家让。

当地大刀会首领闻知此事,当 晚带领100多会员杀死9名官差,抢出李家让。县署知事闻报,又 派出20多法警前去弹压,结果11人又被杀死。

大刀会几个首领一商量,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攻下六 安,杀尽贪官,便汇合霍山大刀会一起向六安县城进发。守城官 兵见势不妙,弃城逃遁,大刀会于1924年6月29日占领县城,并 借机扩军,队伍增加到5000多人,自称“自治第一军”,梅广恩 的大弟子夏云峰当了司令。

后来夏云峰等首领被官府收买,地主 豪绅趁机混入,使大刀会在本质上发生变化,成了首领升官发财 的工具,成了为官府、地主豪绅保家护院的民团。夏云峰当上了 六安、霍山、霍丘三县民团的总团长。

针对这种情况,地方党组织分析认为:大刀会的头领虽然蜕 变,但多数会员依然同情百姓。另外由大刀会改编的民团与国民 党军队毕竟有所不同,且时常产生磨擦,不能同而视之。因此指 示各级党团组织和农会在大刀会会员中开展瓦解分化工作,争取 大刀会会员加入农民协会。

裴队长要求我们游击队员与出身好的大刀会员交朋友,比一 比,看谁交的朋友多,争取入农会的人多。我从小就争强好胜,这 种个性伴了一生,时至今日也有一种不服输的心理,更何况当时 正值青春年少,早就憋了一股劲。

放牛那几年有个小伙伴叫大脑袋,从小没爹没娘,整天要饭 吃,没事就找我玩,挺对脾气。后来入了大刀会,听说还当个小 头目。我想,就从他身上下手。

那天,我到六安街里给伤号买药,正好碰上这家伙也在闲逛 荡,就把他喊住了。

我问他:“我说大脑袋,你身上画了这花花道道,真能刀枪不入哇?”

“瞎说,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呀,全是唬人的。前两天混二旅史 俊玉带人来一顿枪炮,大刀会还不是稀里哗啦倒了一片。唉,可 不敢告诉别人哈!”

“嗨,你们那点事早知道啦。国民党欺你们,农会打你们,你 是穷人,帮官府老爷看门守院啥劲,到农会算啦。”

“也是,前几年在大刀会干的还满心盛,到了这步,干的真没 意思,不少人都想溜,到你们农会能收吗?”

我一听心里挺高兴,连忙说:“能,我给你们当保人,准行。” 就这么几句话,妥了。两天后,大脑袋带过来7个人,还有10多 把大刀。

后来知道, 一两个月时间有近千人离开大刀会加入农会。1930 年《巡视六安中心县委工作报告》称:“六安有农协百分之九十都 是大刀会。”

裴队长见了我说:“你小家伙看着年岁不大,挺能干嘛,奖励 奖励你。”

当时奖给了啥记不清了。

来源:大肥肥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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