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花365万买二手别墅,装修时发现主卧少3平米,砸开墙后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7 10:30 1

摘要:拿到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时,我和林晚站在别墅门口,像两个刚领到糖果的孩子。

拿到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时,我和林晚站在别墅门口,像两个刚领到糖果的孩子。

我甚至能闻到钥匙上那股淡淡的、属于前任主人的金属和旧时光混合的味道。

三百六十五万。

这个数字在我脑子里滚了小半年,每一个钢镚儿都带着我们这些年熬夜加班的血与汗。

林晚靠在我肩上,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子。

“陈阳,我们有家了。”

她说。

我点点头,搂紧她,心里那块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咚”一声落了地。

这别墅在郊区,有些年头了,但胜在环境好,带个小院子。林晚早就规划好了,哪儿种月季,哪儿搭葡萄架,说得好像那些花花草草明天就能从地里自己长出来一样。

对于装修,我这个干广告设计的,自然有无数想法。我拉着林晚,从一楼客厅到二楼书房,再到阁楼,手里拿着卷尺,嘴里念叨着尺寸,脑子里已经开始跑3D建模了。

问题,就出在主卧。

我把卷尺的一头让林晚按在墙角,自己拉到另一头,蹲下身子仔细看刻度。

“不对啊。”我皱起眉。

“怎么了?”林晚正兴致勃勃地比划着窗帘的颜色。

“尺寸不对。”我又量了一遍,然后拿出手机,点开购房合同附件里的户型图。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主卧,21.5平方米。

可我量出来的,撑死也就18平米多一点。

“差了快三平米呢。”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怎么回事?”

林晚凑过来看了看,“会不会是图纸印错了?或者……你量错了?”

我把卷尺递给她,“你来。”

女人在这种事上,有时候比男人更较真。林晚仔仔细细地量了两遍,脸色也沉了下来。

“真的少了。”

三平米。

在寸土寸金的今天,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按我们买这房子的单价算,十几万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我心里那股刚落地的踏实感,瞬间又悬了起来,还带着点被人当猴耍了的火气。

“妈的。”我低声骂了一句。

我们第一时间给中介小刘打了电话。

小刘的声音还是那么热情洋溢,仿佛我们昨天才签完合同,他兜里揣着我们给的几万块中介费。

“陈哥!林老师!恭喜恭喜啊!这么快就开始准备装修啦?”

我没心情跟他客套,“小刘,我问你个事,我们这房子主卧的面积,跟合同上写的不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啊?不一样?陈哥你开玩笑吧,这合同都是房管局备案的,还能有错?”

“我量了三遍,少了将近三平米。”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事儿你们中介卖房的时候没核实过吗?”

“哎哟陈哥,这……这我们也没拿尺子一寸一寸量啊。我们拿到的房本复印件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们也就照着登记了。”小刘开始打太极。

“那现在怎么办?十几万呢,不是十几块。”

“陈哥你先别急,我帮你联系一下业主,问问情况。”

挂了电话,我和林晚面面相觑。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刚才那种拥有整个世界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代的是一种黏糊糊的烦躁。

“你说,会不会是咱们被骗了?”林晚小声问。

我没说话,走到那面墙跟前,用指关节敲了敲。

“咚、咚、咚。”

声音有点空。

我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我又敲了敲旁边的承重墙。

“梆、梆、梆。”

那是实心墙体该有的沉闷声。

两相对比,差异明显得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

“这墙有问题。”我回头对林晚说,语气很肯定。

接下来的几天,简直是一场灾难。

中介小_刘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过去,十次有八次不接,剩下两次就说正在联系,让我们等消息。

前房主是一对老夫妻,据说卖了房子就跟着儿子移民去加拿大了,留的国内手机号早就成了空号。

我们像两只无头苍蝇,一头扎进了维权的泥潭里。

找物业,物业说这是你们和前业主的私人交易,我们管不了。

找房管局,房管局说我们的备案资料是根据原房本来的,手续齐全,没问题。

所有路都被堵死了。

我和林晚的第一次大吵,就在这个空荡荡的、少了三平米的主卧里爆发了。

“要不就算了吧,”林晚坐在地上,声音里满是疲惫,“十几万,我们……我们再挣。为了这个事,整天班也上不好,觉也睡不着,值得吗?”

我正蹲在墙角,用手电筒照着墙壁接缝处,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听到这话,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我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这不是十几万的事!这是被人当傻子耍了!他们明知道有问题,把房子卖给我们,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就得自认倒霉?天下有这个道理吗?”

“那能怎么办!”林晚也站了起来,眼圈红了,“人家都出国了,我们去哪儿找?打官司?我们有那个时间有那个精力吗?陈阳,我们买房子是为了过日子的,不是为了打仗的!”

“过日子?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今天能少三平米,明天就能少个房顶!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什么逻辑?我就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我不想每天回家看到你都愁眉苦脸,为了一件可能根本解决不了的事情耗尽心力!”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用最伤人的话互相攻击。

最后,林晚哭了。

她蹲下去,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心里的火瞬间被她的眼泪浇灭了,只剩下无尽的懊恼和无力。

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想抱抱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对不起。”我说。

她没理我。

良久,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陈阳,我害怕。我怕我们为了这个房子,把我们俩给弄丢了。”

我心里一颤。

是啊,我们买房子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我们”吗?

那天晚上,我们没再说话,默默地开车回了那个租来的、只有六十平米的小公寓。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个狭小但温暖的地方,似乎比那个空旷、冰冷、还藏着秘密的别墅要可爱得多。

装修队是我一个朋友老张介绍的,工头姓王,是个实在人。

我把情况跟王工头说了。

王工头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又拿专业的仪器测了测,最后在那面墙上敲了敲,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陈先生,这墙……确实不对劲。”

“怎么说?”我赶紧递上一根烟。

他摆摆手,没接,“这墙是后面砌的。你看这墙和天花板、地板的接缝,都跟旁边的老墙不一样。而且,”他压低了声音,“这墙砌得太厚了,不像一般的隔断墙。”

“里面是空的?”

“八成是。”王工头说,“正常的隔断墙,连砖带抹灰,也就十二三公分。你这面墙,我估计得有三十公分厚。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三十公分厚的墙,中间隔出了一个将近一米宽,三米多长的狭长空间。

前房主为什么要这么干?

藏了什么东西?

我的好奇心像被点燃的野草,疯狂地滋长起来。

我跟林晚商量,“我想把这墙砸开看看。”

林晚的第一反应是反对。

“别了吧?万一……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电影里的情节。

“能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难不成还藏了个人?”我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但说实话,我心里也犯嘀咕。

这事儿太蹊生了。

“可是不砸开,我这心里永远有个疙瘩。”我对林晚说,“这就像鞋里进了颗石子,不弄出来,走一步硌一下,早晚得把脚磨破。”

林晚看着我,看了很久。

她知道我的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得把墙拆了看看后面是什么。

“好吧。”她终于松口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里面是什么,看完了,这事儿就得翻篇。咱们好好装修,好好过日子。”

“我答应你。”我郑重地点头。

砸墙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

林晚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王工头带着两个工人,拿着大锤和撬棍,站在那面墙前。

“陈先生,林老师,你们站远点,当心崩到。”王工头叮嘱道。

我和林晚退到门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哐!”

第一锤下去,墙皮簌簌地往下掉,露出里面的红砖。

“哐!哐!哐!”

大锤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墙上,整个屋子都在震动。

灰尘弥漫开来,呛得人直咳嗽。

终于,墙体被砸开了一个洞。

一个工人凑过去,拿手电往里照了照,突然“咦”了一声。

“王头儿,里面……好像有东西。”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王工头接过手电,也探头过去看。

他看的时间有点长,久到我忍不住开口问:“王工头,里面到底是什么?”

王工头直起身,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林晚。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洞口又砸大了些。

随着墙砖一块块被撬掉,里面的空间终于完整地暴露在我们面前。

我和林晚慢慢走过去。

当手电筒的光照亮那个被封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空间时,我们俩都傻眼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藏宝的密室。

那是一个被完整保留下来的……儿童房的一角。

或者说,像是一个儿童房的切片。

空间很窄,只有不到一米宽。

靠里的墙壁上,贴着已经泛黄的卡通墙纸,是那种很老旧的米老鼠和唐老鸭。

墙纸上,还用彩笔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画。

一个太阳,几朵云,还有一个牵着手的小人。

画的下面,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头书桌,桌子上放着一个翻开的画本,旁边散落着几支蜡笔。

书桌旁边,是一个积木搭成的小城堡,看样子还没搭完。

地上,还孤零零地躺着一只毛都掉得差不多的泰迪熊。

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一部被按了暂停键的老电影。

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我和林晚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工头和他的工人们也沉默了,手里的工具都忘了放下。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岁月腐朽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太诡异了。

谁会把一个房间的一部分,用一堵墙完整地封起来?

这不合常理。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这……”林晚的声音带着颤音,“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脑子里一团乱麻。

王工头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陈先生,这墙……还继续砸吗?”

“砸。”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全砸了。”

我必须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整面墙被拆除,那个被隐藏的空间终于完整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它就像一个嵌入主卧的、狭长的“盒子”。

“盒子”的尽头,并不是墙,而是一扇门。

一扇同样被砖头从外面封死的门。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扇门通向哪里?

工人们开始清理门口的砖块。

当最后一块砖被拿开,露出那扇木门时,我发现门上挂着一把小小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铜锁。

王工头用撬棍试了试,锁很轻松就断了。

他拉开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一个沉睡已久的人被打扰了美梦。

门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储藏室,连着走廊。

也就是说,这个被封起来的空间,原本是主卧延伸出去的一个小小的衣帽间或者书房,它有两个门,一个通向主卧,一个通向走廊。

前房主,把通向主卧的门用墙堵死,把通向走廊的门用砖封死,硬生生地把这个空间从整个房子的格局里“抠”了出去。

为什么?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那个小小的书桌上。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翻开的画本。

吹掉上面的灰尘,画本的封面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两个字:

阳阳。

我的心猛地一抽。

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阳”字。

我翻开画本。

第一页,画的是爸爸妈妈和他,三个人在公园里放风筝。

第二页,画的是他在幼儿园里堆积木。

画风天真烂漫,充满了童趣。

我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画的内容开始发生变化。

画面里开始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黑色的、张牙舞爪的影子。

小人开始变得不开心,脸上没有了笑容。

有一页,画的是他自己躺在床上,床边围着一群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伸出长长的手,想要抓他。

画的旁边,用红色的蜡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它们不让我睡觉。

我看得脊背发凉。

林晚也凑了过来,她捂着嘴,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继续往后翻。

画本的最后几页,几乎全被黑色的蜡笔涂满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挣扎的人形轮廓。

在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一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很轻,几乎看不清。

“妈妈,我好疼。”

我的手一抖,画本差点掉在地上。

“陈阳,”林晚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发颤,“别看了。”

我合上画本,深吸了一口气。

我又把目光投向那张小书桌。

桌子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木箱子。

我拉出来,打开。

里面没有玩具,也没有画笔。

只有一沓厚厚的信,和一个小小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是蓝色的,上面印着一只小熊。

我打开日记本。

字迹娟秀,清丽,显然是一个女人的笔迹。

是那个叫“阳阳”的孩子的妈妈。

“6月1日,晴。

今天带阳阳去了游乐园,他玩疯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笑脸,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阳阳,我的宝贝,你一定要永远这么开心。”

“6月15日,阴。

阳阳今天有点发烧,带他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普通感冒,开了点药。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晚上他睡着了,我偷偷在他床边坐了很久。”

“6月28日,雷阵雨。

确诊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医生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我丈夫抱着我,我们俩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得像两个孩子。为什么是我的阳阳?他才六岁啊。”

我的呼吸停滞了。

原来是这样。

我抬起头,和林晚对视了一眼,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悲伤。

我继续往下读。

日记里,记录了一个母亲陪伴孩子对抗病魔的全部过程。

化疗的痛苦,掉光的头发,一次又一次的骨穿……

那些冰冷的医学名词,通过一个母亲的笔触,变得字字泣血。

“8月10日,晴。

阳阳今天很难受,吐了一天,什么都吃不下。他拉着我的手,小声问我,妈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笑着跟他说,傻孩子,你怎么会死呢?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妈妈带你去海边看海鸥。

转过身,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9月3日,阴。

阳阳开始出现幻觉了。他说他总能看见一些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不让他睡觉。我知道,是药物的副作用,也是疾病对他精神的折磨。我抱着他,给他唱歌,唱我们以前最爱唱的那首《小星星》。他就在我的歌声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10月1日,晴。

今天是国庆节,也是阳阳的生日。我们不能出去,就在病房里给他过了生日。他许的愿望是,希望病赶快好起来,他想去上学。我看着他吹灭蜡烛时那张苍白的小脸,心疼得快要碎了。老天爷,求求你,你把我的一切都拿走,只要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日记到这里,空了好几页。

再有字迹,已经是两个月后。

“12月5日,雪。

阳阳走了。

很安详。

他走的时候,我正给他念他最喜欢听的童话故事。

我丈夫说,我们回家吧。

可是,哪里还是家呢?”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我们把这个房间封起来了。就当阳阳只是出了趟远门,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们等着他。”

我合上日记本,感觉它有千斤重。

原来,那消失的三平米,不是欺骗,不是算计。

而是一对绝望的父母,为自己逝去的孩子,建造的一座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坟墓。

他们不是想骗我们的钱。

他们只是……不敢再推开这扇门,不敢再面对这个让他们心碎的地方。

所以他们用最笨拙的方式,把它从这个家里“隔离”了出去,然后逃离了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

我抬头环顾这个空荡荡的、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的房间。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那些蒙尘的玩具上,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仿佛能看到,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叫“阳阳”的小男孩,也曾在这片阳光下,快乐地画画,堆积木。

我和林晚沉默地把那个小木箱子搬了出来。

里面的信,是阳阳的爸爸写给阳阳的,在他走之后。

信里,没有日记里那种细腻的情感,只有一个父亲笨拙而深沉的思念。

他说,他给阳阳买了新的变形金刚,就放在他的床头。

他说,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结果了,又大又红,是阳阳最喜欢吃的。

他说,爸爸想你了。

一封又一封,直到他们决定离开。

我和林晚坐在地上,看完了所有的信。

我们没有说话,但我们都哭了。

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也为那对痛失爱子的父母。

之前因为被欺骗而产生的愤怒、憋屈,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沉重的悲悯。

王工头和工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还体贴地帮我们带上了门。

整个下午,我和林晚就坐在那个房间里。

我们把阳阳的画本、日记、信,还有那些小玩具,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了那个木箱子里。

“陈阳,”林晚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还要这个房子吗?”

是啊。

我们还要这个房子吗?

一个发生过这样悲伤故事的房子。

按照很多人的说法,这叫“不吉利”。

我看着林晚,她的眼睛里有迷茫,有悲伤,还有一丝恐惧。

我想了很久。

我想起了我们为了买这个房子,省吃俭用,熬过的那些夜晚。

我想起了林晚第一次看到这个小院子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我想起了我们站在这里,规划着未来,规划着我们的孩子将在这里跑来跑去。

这个房子,承载了我们对未来的所有美好想象。

它也同样承载了另一对夫妻,最幸福和最痛苦的记忆。

生命,就是这样交织在一起的。

“要。”我看着林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仅要,还要把它装得好好的。”

林晚愣住了。

“我们把这个地方,”我指了指那个被打开的狭长空间,“打通,做成一个阳光房。装上大大的落地窗,摆满绿植。让阳光,每天都能照进来。”

“至于那个箱子,”我顿了顿,“我们就把它收好。等有一天,如果我们有幸能联系到那对夫妻,再还给他们。如果不能,就让它留在这里。提醒我们,生命有多脆弱,幸福有多可贵。”

林晚看着我,眼泪又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她的眼神里,不再是恐惧和迷茫。

而是一种释然和坚定。

她走过来,紧紧地抱住我。

“好。”她说。

后来的装修很顺利。

我们按照原计划,把那个空间彻底打通,和主卧连成一体。

曾经的隔阂与悲伤,被明亮的阳光和满眼的绿意所取代。

我们把那个装着阳阳遗物的木箱子,用防潮布包好,放在了阁楼的最深处。

我们没有再试图去联系前房主。

就让他们在异国他乡,开始新的生活吧。

有些伤口,不去触碰,就是最好的温柔。

房子装修好的那天,我们请了老张和几个朋友来家里温居。

大家都很羡慕我们这个带院子的大房子,尤其是那个阳光明媚的主卧。

老张喝了点酒,搂着我的肩膀说:“行啊你小子,苦尽甘来。当初还为了那点面积跟老婆吵架,现在看,值了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有我和林晚知道,我们得到的,远不止那三平米的面积。

我们得到了一堂关于生命、关于爱、关于宽恕的课。

那天晚上,朋友们都走了。

我和林晚躺在新买的大床上,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外面院子里,月光洒在林晚新种下的那些花苗上。

“陈阳,”林晚忽然在我怀里蹭了蹭,“你说,那个叫阳阳的小朋友,现在会变成天上的小星星吗?”

“会的。”我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在这个他曾经爱过的家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林晚没再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知道,这个房子,从此以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一个用钢筋水泥筑成的壳,它有了温度,有了故事,有了灵魂。

后来,我们也试着通过一些海外的朋友打听那对老夫妻的消息,但始终杳无音讯。他们就像滴入大海的水,彻底消失了。

生活回归了正轨。

我在广告公司的项目越来越顺手,林晚在学校也评上了高级教师。

我们开始备孕,期待着一个新的生命,能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房子里降生。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坐在那个由“密室”改造成的阳光房里,喝一杯茶,看一本书。

我会偶尔想起那个叫阳阳的孩子,想起他的画,他的日记,和他短暂的一生。

我并不觉得害怕。

反而觉得,冥冥之中,我们和这个房子,和这个逝去的小生命,有了一种特殊的联结。

他没来得及感受的阳光,我们替他感受了。

他没来得及跑跳的院子,我们未来的孩子,会替他跑遍每一个角落。

生命的延续,大概就是如此吧。

一年后,林晚怀孕了。

是个男孩。

我们给他取名叫“陈安”。

平安的安。

我们希望他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健康喜乐。

安安出生后,家里热闹了起来。

他长得很快,从一个只会哭的小肉团,慢慢学会了翻身、爬行、走路。

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那个阳光房。

每天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林晚就会抱着他坐在那里的地毯上,给他讲故事,教他认卡片。

小家伙咯咯地笑,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看着他们母子俩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我常常会觉得,这就是我当年拼死拼活,想要拥有一个家的全部意义。

安安两岁的时候,已经能说很多话了。

有一天,他指着阳光房的窗外,奶声奶气地对我说:

“爸爸,看,星星。”

我愣了一下。

那是个大白天,晴空万里,哪来的星星?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安安,那不是星星,那是太阳。”我笑着纠正他。

他却很固执地摇摇头,指着那个方向,又重复了一遍:

“星星,阳阳,星星。”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阳阳”这个名字。

林晚也听到了,她走过来,脸色有些发白。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法言说的震惊。

安安还在那里,执着地指着窗外,一遍遍地喊着“阳阳,星星”。

林晚蹲下身,把他抱在怀里,声音有些颤抖:

“安安,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他似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只是把头靠在林晚的肩上,又轻声说了一句:

“哥哥,玩。”

那天晚上,我和林晚失眠了。

我们把安安哄睡着后,坐在客厅里,一夜无话。

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超出了我们所有的认知。

是巧合吗?

还是……真的有什么我们无法解释的存在?

我们不敢深想。

从那以后,我们更加用心地爱着安安,也更加敬畏生命。

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它成了我们和这个房子之间,又一个共同的秘密。

安安上幼儿园了。

他很健康,很活泼,也很善良。

他喜欢画画,画风跟那个画本上的阳阳,竟然有几分神似。

他画的太阳,总是带着大大的笑脸。

他画的小人,永远都是手牵着手。

有一年清明节,我没有去给祖先扫墓。

我独自一人,开车去了海边。

我对着大海,站了很久。

然后,我轻声说:

“阳阳,我们都很好。安安也很想你。”

海风吹过,仿佛一声温柔的回应。

我不知道那对老夫妻,在加拿大的生活怎么样了。

他们是否已经走出了伤痛?

他们是否还会偶尔想起,在大洋彼岸,有一个被他们亲手封存起来的房间,和一个他们永远也等不回家的孩子?

我希望他们过得好。

时间又过了几年,我们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快十年了。

房子的一些地方开始老化,墙皮有些脱落,木地板也有些地方踩上去会嘎吱作响。

但我们越来越爱这里。

它见证了我们的争吵与和解,见证了安安的成长,也安放着一个我们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小小灵魂。

有一天,我整理阁楼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木箱子。

我打开它,里面的东西保存得很好。

日记本的纸张已经泛黄得更厉害了。

我随手翻开一页,正是那句:

“阳阳,我的宝贝,你一定要永远这么开心。”

我叹了口气,把日记本放了回去。

就在我准备合上箱子的时候,我注意到,箱子的夹层里,似乎还夹着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折叠得很好的照片。

照片也已经有些褪色了。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

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笑得无比灿烂。

背景,就是我们家那个小院子。

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当时还只是一棵小树苗。

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阳阳。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背带裤,手里拿着一个变形金刚,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两颗黑葡萄。

我看着照片里的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我把照片放回箱子,重新把它安置在阁楼的最深处。

生活还在继续。

那个少了三平米的房间,如今已经成了我们家最温暖、最核心的地方。

当初的愤怒和不解,早已被岁月冲刷得一干二净。

我们因为三平米,差点失去对生活的信心。

也因为这三平米,我们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理解,如何去与一个沉重的过去温柔地和解。

我想,这大概就是生活本身吧。

它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关上一扇门,又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为你打开一扇窗。

窗外,或许没有你期待的风景。

但一定有,能照亮你前行之路的,那缕独一无二的阳光。

来源:糖晓晓的美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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