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次!七次DNA鉴定都证明是你的孩子,你还想怎样?”刘雪丽声音哽咽。
“七次!七次DNA鉴定都证明是你的孩子,你还想怎样?”刘雪丽声音哽咽。
王建豪盯着那份鉴定报告,又看了看婴儿床上黑得像炭一样的孩子,眼中满是痛苦与迷惑。
“如果他是我亲生的,为什么他长得那么黑!完全就不是中国人的长相!”
王建豪指着刘雪丽破口大骂,“刘雪丽,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
雨夜里,刘雪丽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无奈之下,她只好向王建豪坦白,得知原因后王建豪却顿时崩溃了!
01
山西临汾县城的清晨,总是从煤矿工人的脚步声开始。
四点半,天刚蒙蒙亮,王建豪已经睁开了眼睛。
床头的闹钟还没响,他悄悄关掉,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妻子。
刘雪丽怀孕八个月,睡眠很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王建豪轻手轻脚地起床,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
他的目光在妻子隆起的腹部停留了片刻,那里面孕育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伸出手又缩回,怕惊扰了妻子的梦乡。
窗帘缝透进一丝微光。
王建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临汾的空气中总是飘着若有若无的煤灰味,但今天早晨格外清新,像是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的礼物。
五点整,王建豪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他熟练地烧水下面,动作轻得像猫走路。
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打了一个荷包蛋,撒上几根葱花。
这是妻子教他的做法,说荷包蛋像太阳,寓意着生活充满阳光。
面条的香气刚飘出厨房,刘雪丽就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一手扶着腰,一手揉着眼睛。
头发有些凌乱,但眼中带着孕妇特有的柔和光彩。
“又偷偷起这么早。”刘雪丽声音里带着责备,但眼睛里的柔情出卖了她。
王建豪连忙放下碗筷,快步走过去扶住妻子:“吵到你了?”
“没有,是孩子踢我。”刘雪丽微笑着抚摸肚子,“他最近特别活跃,尤其是早上。”
王建豪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妻子的肚子上,感受里面生命的律动。
每一次胎动,都让他心跟着颤动。
这个未见面的小生命,已经牢牢占据了他生活的中心。
镜子里的自己,黑里透红,三十岁的王建豪身材精瘦,漆黑的眼睛里透着坚毅。
煤矿的工作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沉稳气质,那是地下几百米与煤石打交道的人特有的品质。
他们结婚五年了,这是第一个孩子。
前两年一直没要,刘雪丽想先在小学站稳脚跟,王建豪也想多挣些钱,好让孩子将来生活无忧。
如今刘雪丽已经是学校的骨干教师,王建豪也从普通矿工做到了小队长。
生活并不富裕,但胜在安稳。
“医生说可能这周就生了。”刘雪丽靠在丈夫肩膀上,声音轻柔。
王建豪亲吻妻子的额头:“我已经跟矿上请好假了,随时陪你去医院。”
刘雪丽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建豪,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爱你。”
王建豪笑了,揉揉妻子的头发:“说什么傻话,会有什么事呢?”
他不知道,这句轻描淡写的安慰,在未来的日子里会被反复咀嚼,变成刺入心脏的尖刀。
02
三天后的凌晨,刘雪丽的羊水破了。
县医院的产科灯光惨白,王建豪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手里的烟点了又掐,掐了又点。
“王先生,您夫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孩。”
护士的声音有些奇怪,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宣布好消息。
王建豪紧张地跟着护士走进病房。
刘雪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里含着泪水。
“孩子在保温箱里,您要不要先看看?”护士的声音依然古怪。
保温箱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婴儿正在哭泣。
“这...这是我儿子?”王建豪感到一阵晕眩。
婴儿的皮肤颜色几乎是黑褐色,与王建豪的小麦色和刘雪丽的白皙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基本指标都很健康,只是...肤色有些特殊。”医生小心翼翼地说。
王建豪机械地点点头,眼神却不敢看向床上的妻子。
“老公...”刘雪丽虚弱地叫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王建豪走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没事,孩子健康就好。”
但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消息很快传遍了亲朋好友。
王建豪的父母从乡下赶来,看到孙子时,老两口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
“这...这孩子怎么回事啊?”王母终于憋不住,小声问儿子。
“医生说可能是黑色素沉淀异常。”王建豪装作若无其事,他不想让父母担心。
王父在一旁沉默不语,眼神复杂。
作为一个传统的山西农民,他的思维很直接。
如果孩子跟父母长得不像,那么问题一定出在母亲身上。
晚上,亲戚们聚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窃窃私语。
“这孩子...咋这么黑啊?”
“像那个...那个非洲人的孩子...”
“他们家祖上有外国血统吗?”
“雪丽平时出去上课,接触的人多...”
“建豪在矿上一呆就是大半个月,谁知道家里...”
最后几句话如同一把刀,扎进王建豪的心里。
他转身,看到亲戚们立刻噤声,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
送走亲戚,王建豪回到病房。
刘雪丽缩在床上,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过。
“你都听到了?”王建豪问。
刘雪丽点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没有...”
“别说了。”王建豪打断她,“休息吧,不用管外面的闲话。”
但他的语气和眼神已经变了,多了一丝疏离和戒备。
03
刘雪丽出院那天,整个小区都知道了这件事。
推着婴儿车经过楼下,邻居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追随着他们。
一些大妈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声音刻意压低却又确保能被听见:
“你看那孩子,黑得像煤球一样...”
“这DNA得验一验吧?”
“这女人,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
王建豪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地走过,刘雪丽的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回到家,他们沉默地坐在婴儿床边。
屋子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建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刘雪丽终于开口。
王建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婴儿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指。
黝黑的皮肤和他的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你的孩子,我可以发誓。”刘雪丽的声音哽咽。
王建豪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
但那晚,他躺在床上,眼睛直视天花板,一秒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王建豪独自带着孩子去了市里的一家亲子鉴定机构。
“需要做亲子鉴定?”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
王建豪支吾了一下:“就是...孩子刚出生,想确认一下。”
工作人员看了看黑色皮肤的婴儿,又看看王建豪,了然地点点头,见多了这种情况:“结果一般需要一周时间。”
“能不能快一点?”王建豪急切地问。
“加急的话,三天出结果,但费用会高一些。”
“没关系,加急吧。”
付完费用,王建豪走出鉴定中心,突然感到一阵羞愧。
他居然对结婚五年的妻子产生了怀疑,还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但另一个声音又在他心里回响: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做鉴定?
那三天,王建豪像行尸走肉一样。
他回到煤矿上班,把自己埋进工作中,试图逃避现实。
刘雪丽在家照顾孩子,两人通过手机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
每次回家,他都感觉家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他们之间的对话变得简短而生硬。
“孩子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很好。”
“奶粉还够吗?”
“够的。”
“我明天可能要加班。”
“嗯,知道了。”
就像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被迫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刘雪丽的眼睛总是红肿的,但她不再在王建豪面前哭泣。
她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孩子,对丈夫则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距离。
04
三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王建豪提前下班,独自去取报告。
拿到信封时,他的手在发抖。
找了一家咖啡馆,他缓慢地拆开信封,展开那张决定命运的纸。
“亲子关系成立。”
黑体字赫然印在白纸上。
下面是一些专业术语和数据,但王建豪的眼睛只盯着那四个字。
这个黑皮肤的婴儿,确实是他的亲生骨肉。
王建豪看着那张纸,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更加困惑。
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肤色?是某种罕见的遗传疾病?还是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原因?
“也许是仪器出了问题。”他自言自语。
接下来的两个月,怀疑和不安驱使他带着孩子先后去了省城的三家不同机构做鉴定,甚至不惜长途跋涉跑到北京的权威鉴定中心。
结果都一样:这个黑皮肤的婴儿,确实是他的亲生骨肉。
第七次拿到鉴定结果那天,王建豪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支烟。
深秋的风吹散了烟雾,也吹不散他心中的迷茫。
医学无法解释的事实,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如果孩子确实是他的,那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同的肤色?
回家路上,他路过一家玩具店,看到橱窗里的泰迪熊玩偶。
犹豫片刻,他走了进去,买下了那个棕色的小熊。
这是他第一次给孩子买礼物。
四个月了,除了必要的奶粉尿布,他几乎没有为孩子添置过任何东西。
一方面是因为怀疑,另一方面也是害怕面对现实。
推开家门,刘雪丽正坐在摇椅上给孩子唱摇篮曲。
她的声音很美,带着教师特有的温柔与耐心。
看到他,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还是去鉴定了?”她问,声音平静,不带任何指责。
王建豪点点头,把玩具熊放在婴儿床上:“还是一样的结果。”
孩子看到新玩具,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
他已经会笑了,黝黑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倒也显得可爱。
刘雪丽抱起孩子,轻声说:“我告诉过你,他是你的孩子。”
“那为什么他......”王建豪的话没说完,但刘雪丽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也许是上天的安排。”
这个回答让王建豪感到愤怒:“上天的安排?刘雪丽,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吗?”
刘雪丽抱紧孩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已经做了七次鉴定,还不够吗?”
“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多了,这不代表背后没有原因!”王建豪的声音提高了,婴儿被惊醒,哭了起来。
王建豪摔门而出,在街上游荡到深夜才回家。
刘雪丽和孩子已经睡了,他在沙发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05
从那以后,王建豪经常夜不归宿。
有时是在矿区的宿舍过夜,有时是在朋友家喝到烂醉。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同一个问题:那个黑皮肤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刘雪丽变得沉默寡言,只有在面对孩子时才会露出笑容。
她辞去了教师工作,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
学校的同事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她只说身体不适,需要休养。
实际上,她害怕面对同事和学生家长的目光和议论。
王建豪的父母再次来访,看到家里的情况,老两口坐立不安。
“儿子,这事不对劲啊。”父亲把他拉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说。
“爸,我已经做了七次DNA鉴定,都说是我的孩子。”王建豪疲惫地说。
“那也说不通啊!你看看那孩子,哪里像你们家的?”父亲激动地说,“这女人一定有问题!”
母亲在一旁附和:“是啊,儿子,这门亲事当初就是你自己定的,我们没反对。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得做个决断啊。”
王建豪知道父母的“决断”是什么意思,离婚。
他曾经想过,如果亲子鉴定显示孩子不是他的,他会立刻离婚。
但现在,七次鉴定都证明是他的孩子,他反而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再等等吧。”他含糊地说。
父母离开后,刘雪丽站在门口,眼睛红肿:“他们想让你和我离婚,是吗?”
王建豪没有直接回答:“孩子四个月了,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刘雪丽的嘴唇颤抖着:“你已经不相信我了,说什么都没用。”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王建豪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雪丽后退一步,抓住门框才没有摔倒:“你的真相已经有了,七次DNA鉴定不够吗?”
“那为什么孩子会是这样?”
刘雪丽转身跑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王建豪在门外站了很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他去找了一个律师朋友,咨询离婚的事情。
律师听完情况,也感到困惑:“孩子已经通过亲子鉴定,确认是你的,但你还是要离婚?”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程序。”王建豪支吾道。律师给了他一些建议,最后说:“不管怎样,希望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06
一周后,王建豪收到了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书草稿。
他坐在出租屋里,反复阅读那份文件。
协议中写明,孩子归刘雪丽抚养,他每月支付抚养费,可以定期探望。
看着这些冰冷的条款,王建豪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那天晚上,他带着行李回家,准备收拾剩下的东西搬出去住。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打开灯,看到刘雪丽抱着熟睡的孩子,站在卧室门口。
“你真的决定了?”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这样下去没有意义。”王建豪合上行李箱。
“孩子怎么办?”
“他可以跟你姓,我会按时支付抚养费。”
刘雪丽的脸色变得苍白:“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那是在你愿意告诉我真相之前!”王建豪握紧拳头。
刘雪丽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走到王建豪面前,突然双膝跪下。
“建豪,我求你,别跟我离婚好吗?我坦白...我都告诉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和孩子...”她的眼睛红肿着,哭得撕心裂肺。
雨点开始敲打窗户,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你说吧。”王建豪坐在沙发上,眼神疲惫。
“你能不能先保证,听完不会立刻离开?”刘雪丽小心翼翼地问。
王建豪点点头。
刘雪丽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记得我们准备要孩子前那几个月吗?学校组织教师体检...”
“嗯。”
“体检报告说我贫血,多囊卵巢,可能影响怀孕。”刘雪丽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我知道,医生开了药。”王建豪的声音十分冰冷。
刘雪丽摇摇头,随后她垂下头突然崩溃,泪如雨下。
她的肩膀颤抖着,“除了那些药...我...我还做了一件事...”
“我参加了一个医学实验!”刘雪丽突然崩溃,泪如雨下,“一个新型孕前营养补充剂的临床试验。他们说...他们说这种药物可以提高受孕率,还能让胎儿更健康。我...我想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营养剂...”
王建豪震惊地看着妻子:“什么实验?什么药?”
“省人民医院和一家药企合作的项目,募集志愿者测试一种新型孕前营养补充配方。那时我们正准备要孩子,我想这可能对我们有帮助...”刘雪丽哽咽着,“他们说这种药物富含某种特殊微量元素,可以促进卵子健康发育,增强受孕几率。我吃了三个月...”
07
王建豪站起身,声音颤抖:“你怎么能参加这种实验?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害怕你不同意...你一直反对我吃那些保健品...”刘雪丽捂着脸,“我真的只想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
“所以孩子的肤色是因为那个药?”
刘雪丽点点头:“我生产后,一个参与实验的医生来看我,看到孩子后,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出了问题。他告诉我,有极少数志愿者的孩子出现了类似情况,可能是药物中的某种成分影响了黑色素的生成...”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王建豪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我害怕...害怕你会怪我轻信...害怕你父母会说我贪图小便宜...更害怕你会离开我们...”刘雪丽的眼泪打湿了衣襟,“我以为随着时间推移,孩子的肤色会慢慢变浅...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和刘雪丽的啜泣声。
过了很久,王建豪终于开口:“你还记得那个实验的名称吗?有没有保留相关资料?”
刘雪丽惊讶地抬起头:“你...你相信我?”
“我需要证据。”王建豪的声音冷静下来,“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医生,了解更多情况。”
刘雪丽连忙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当时的知情同意书和一些资料,我一直保留着...”
王建豪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文件上确实写着“新型孕前营养补充剂临床试验”,上面有刘雪丽的签名和省人民医院的公章。
“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他合上文件夹,声音依然冷硬。
刘雪丽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希望。
第二天一早,王建豪请了假,和刘雪丽一起带着孩子前往省人民医院。
通过文件上的联系方式,他们找到了负责实验的张教授。
张教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医生,看到他们时,眼神闪烁了一下:“啊,刘女士,还有这位是...”
“我是她丈夫,王建豪。”王建豪直视对方,“我想了解那个实验的详细情况,特别是关于可能影响胎儿黑色素的部分。”
张教授看了看他们怀中的婴儿,叹了口气:“请到我办公室来吧。”
08
办公室里,张教授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完整的实验报告。老实说,你们的情况并不是孤例。”
“什么意思?”王建豪紧张地问。
“在参与实验的三百多名志愿者中,有五例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生下的孩子皮肤明显偏黑。”张教授翻开一张照片,上面是几个黑皮肤的婴儿,“经过研究,我们发现这与补充剂中的一种稀有元素有关,它在某些特定基因型的人群中,会增强黑色素的生成。”
“为什么不提前告知这种风险?”王建豪的声音提高了。
张教授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因为在动物实验中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人体临床试验才出现了这个意外反应。实验的主要目的是测试其提高受孕率的效果,这种副作用是始料未及的。”
“那这种情况...是永久性的吗?”刘雪丽小心翼翼地问。
张教授摇摇头:“根据我们的观察,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孩子的肤色会逐渐变浅,但可能无法恢复到正常水平。不过,这只是外表上的差异,不会影响健康。”
“有没有办法加速这个过程?”王建豪问。
“目前没有安全有效的方法。”张教授诚实地回答,“我们正在研究,但需要时间。”
王建豪沉默片刻,又问:“这个实验是合法的吗?志愿者们是否知情?”
“完全合法,所有志愿者都签署了知情同意书。”张教授解释道,“但我们确实低估了某些副作用的可能性。医院已经决定,对受影响的家庭提供补偿和长期医疗支持。”
听到这里,王建豪和刘雪丽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回家的路上,他们沉默不语。
进门后,王建豪终于开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刘雪丽抱着孩子,声音哽咽:“我害怕...害怕失去你...”
“你知道这七个月我经历了什么吗?”王建豪的声音充满痛苦,“每天被人指指点点,怀疑自己的妻子,怀疑自己的孩子,怀疑整个世界...”
“对不起...”刘雪丽的泪水再次落下。
王建豪看着妻子和孩子,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我需要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他转身离开,刘雪丽没有挽留。
09
接下来的一周,王建豪住在矿区宿舍。白天工作,晚上独自一人对着墙壁发呆。他想起那七次DNA鉴定,想起刘雪丽的眼泪,想起孩子抓着他手指的温暖。
他打电话给父母,告诉他们真相。
“这么说,孩子真的是你的?”父亲问。
“是的,百分之百确定。”
“那...那就好。”父亲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肤色的事情...”
“是药物副作用,不是遗传病,也不会传给下一代。”王建豪解释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母亲接过电话:“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王建豪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
“那孩子无辜,雪丽也是为了给你生个健康的孩子...”母亲犹豫了一下,“虽然做法欠考虑,但出发点是好的。”
王建豪没有回答。
挂断电话后,他坐在床上,翻看手机里孩子的照片。
黝黑的皮肤,圆圆的脸蛋,明亮的眼睛...那确实是他的孩子。
第七天晚上,王建豪回到家。
刘雪丽正在给孩子洗澡,看到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抱抱他吗?”王建豪问。
刘雪丽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湿漉漉的婴儿递给他。
孩子在王建豪怀里咯咯笑着,小手拍打着他的脸。
“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王建豪突然说。
刘雪丽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你愿意留下来?”
“我们是一家人。”王建豪看着妻子的眼睛,“我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刘雪丽扑进丈夫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真相...”
“我也要道歉,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和勇气...”
孩子在两人之间发出欢快的笑声,仿佛在庆祝家庭的重聚。
第二天,王建豪带着刘雪丽和孩子去见他的父母。
看到他们一起出现,老两口明显松了一口气。
“爸,妈,这是你们的孙子,我们决定叫他王阳光。”王建豪郑重其事地说。
“阳光?”父亲疑惑地问。
“是的,因为无论外表如何,他都会像阳光一样温暖明亮。”刘雪丽解释道。
老两口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
王母接过孩子,仔细打量:“看这眼睛,可真像他爸小时候。”
王父也凑过来:“鼻子倒是像咱们老王家的。”
王建豪和刘雪丽相视而笑,一家人的接纳让他们感到无比温暖。
10
回到小区,邻居们依然窃窃私语,但这次王建豪主动上前解释:“各位大妈,我儿子的肤色是因为一种药物反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什么药物?”一个大妈半信半疑地问。
王建豪耐心地解释了医学实验的事情,还拿出张教授的联系方式作证。
慢慢地,流言开始平息。有些邻居甚至开始对这个特殊的孩子产生好奇和喜爱。
“这孩子挺漂亮的,就是黑了点。”
“听说这种情况很罕见,以后长大了说不定还是个明星呢。”
“咱们小区也算有个'特色'娃娃了。”
随着时间推移,小阳光的皮肤确实如张教授所说,开始略微变浅,但仍明显偏黑。
一岁生日那天,王建豪和刘雪丽带着孩子去公园拍照。阳光下,小阳光笑得格外灿烂。
“爸爸!”他奶声奶气地叫道,这是他学会的第一个词。
王建豪一把抱起儿子,眼眶湿润:“是的,我是爸爸。”
刘雪丽靠在丈夫肩上,轻声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们。”
王建豪摇摇头:“是我该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勇敢的孩子。”
那天晚上,他们接到张教授的电话,说医院已经确认了补偿方案,并会为小阳光提供终身的健康监测。
“另外,我们发现,受影响的孩子似乎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优势,比如免疫力特别强,很少生病。”张教授说,“我们正在进一步研究这种现象。”
这个消息让王建豪和刘雪丽感到惊喜和释然。
三年后,小阳光上了幼儿园。第一天,其他孩子对他的肤色充满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黑?”一个小女孩问。
小阳光自信地回答:“因为我特别,爸爸妈妈说我是阳光宝宝。”
老师告诉其他家长关于药物反应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表示理解和接纳。
有一次,一个孩子的父母要求让自己的孩子远离小阳光,担心“会不会传染”。
王建豪没有发怒,而是耐心地解释:“这不是疾病,不会传染,只是外表上的差异。就像有的孩子头发卷,有的孩子头发直一样。”
那对父母听后,感到羞愧,后来还特意带着孩子来家里做客表示歉意。
五岁那年,小阳光问父母:“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
王建豪和刘雪丽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因为你是特别的礼物,证明了爸爸妈妈的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
小阳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脸上的笑容告诉他们,这个回答足够了。
刘雪丽重新回到教师岗位,有时会带小阳光去学校。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的黑皮肤男孩。
王建豪升任了矿区安全主管,工资提高了,工作时间也更规律了。他们搬进了更大的房子,开始考虑要第二个孩子。
“你不担心历史重演吗?”刘雪丽有些忐忑地问。
王建豪握住妻子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一起面对。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
刘雪丽靠在丈夫怀里,感到无比安心。窗外,小阳光正在院子里玩耍,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个真正的小太阳。
那个曾经险些击垮他们婚姻的秘密,如今成了他们家庭独特的印记,见证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坚韧和爱。
来源:卡西莫多的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