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大明嘉靖年间,登州卫出了个盖世英雄,姓戚名继光,字元敬。这戚继光打小就有壮志,十六岁袭了登州卫指挥佥事,年纪轻轻便立誓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可英雄也是凡人,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逃不过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今儿个不说他东南抗倭、北镇蓟辽的赫赫战功,单说
戚夫人够绝!陪戚继光打天下卖嫁妆,他偷娶三房妾,等他倒台直接卷钱走人,让他孤苦到死!
戚继光的窝囊家事:藏小妾生5娃被老婆抓包,罢官后老婆卷钱跑路,最后就一个老仆陪他死在破屋里!
抗倭猛人戚继光:对外砍倭寇超牛,对内藏3个小妾被老婆拿刀怼,老了官没了钱被卷光,最后穷病饿死!
戚继光的一妻三妾的那些烦心事,你知否?
自古名将多风波,不单沙场裹尸还。枕边剑影尤可畏,一段姻缘话百年。
话说大明嘉靖年间,登州卫出了个盖世英雄,姓戚名继光,字元敬。这戚继光打小就有壮志,十六岁袭了登州卫指挥佥事,年纪轻轻便立誓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可英雄也是凡人,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逃不过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今儿个不说他东南抗倭、北镇蓟辽的赫赫战功,单说他那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家缘,那正妻王氏的刚烈,三妾的温顺,还有晚年 “卷款离去” 的是非,桩桩件件,比戏文还热闹,比战场还揪心。
将门女下嫁少年郎 寒夜灯共话抗倭志
嘉靖二十七年,登州的冬天来得早,腊月里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城南万户王栋的府邸里,却暖烘烘的 —— 不是因为炭火烧得旺,是府里正办着件大喜事,小姐王氏要嫁戚继光了。
王栋是登州有名的将门之后,祖上跟着太祖爷打天下,如今袭着万户的职,家里良田百亩,仆役数十。这王氏是他独女,打小没把她当娇小姐养,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样样来得。旁人都笑王栋 “养了个儿子”,王栋却捋着胡子乐:“我王家女儿,就得有这股子刚劲,将来嫁个英雄,才配得上!”
戚继光那会儿刚满十八岁,虽袭了官职,却是个穷小子 —— 爹死得早,家里就几间破瓦房,俸禄刚够糊口。王栋为啥肯把宝贝女儿嫁给他?一来是看重戚继光的志气,小小年纪就谈吐不凡,眼里有光;二来是瞧他孝顺,守着寡母过日子,从没半句怨言。
成婚那日,戚继光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官服,骑着借来的枣红马,带着几个穷弟兄,敲锣打鼓地去接亲。到了王府门口,只见门帘一挑,王氏出来了 —— 没盖红盖头,穿着一身劲装,腰里别着把短剑,脸上没半点娇羞,倒像要上战场似的。
戚继光愣了,旁边的弟兄们也傻了眼。王氏却先开了口,声音清亮:“戚继光是吧?我爹说你是条好汉,我信他。但我王家女儿,不嫁软骨头 —— 往后你若敢负我,我这剑可不认人!”
戚继光忙躬身作揖,脸涨得通红:“夫人放心,继光此生,若负夫人,甘受剑罚!”
这话可不是空话。新婚之夜,戚家那破瓦房漏着风,王氏卸了妆,看着桌上摆的两碟小菜、一壶劣酒,没半句嫌弃。戚继光搓着手不好意思:“委屈夫人了,将来我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王氏却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戚继光各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我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产。你不是想平倭寇吗?我王家虽不算大富,嫁妆还是有的,明日我便拿去给你练兵,只要能打跑那些东洋鬼子,我跟着你吃糠咽菜也乐意!”
戚继光听了,眼圈一红,“噗通” 跪倒在地:“夫人如此深明大义,继光此生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不负家国,也不负你!”
王氏忙把他扶起来,嗔道:“谁要你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许你跪天地、跪母亲,不许跪我。往后咱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整这些虚的。”
打那以后,夫妻俩就过上了 “夫唱妇随” 的日子。戚继光忙着练兵,王氏就帮他管着家,把王府送来的嫁妆变卖了,换成粮草、兵器,从不心疼。有时候戚继光练兵晚了,王氏就提着灯笼去营里送夜宵,见士兵们冻得发抖,就把自己的棉袄拆了,给士兵们做护膝。士兵们都夸:“戚将军好福气,娶了个赛过男儿的好夫人!”
有一回,倭寇袭扰登州近海,戚继光带着士兵去迎战,府里就剩些老弱妇孺。王氏一点不慌,把家丁召集起来,拿着戚继光留下的兵器,教他们列阵防守。倭寇真来了,她亲自站在门楼上,举着剑大喝:“谁敢闯戚府,先过我这关!” 倭寇见她气势汹汹,又听说戚继光快回来了,竟吓得退了兵。
等戚继光打了胜仗回来,听说这事,又惊又喜,抱着王氏说:“夫人,你真是我的定心丸!”
王氏却拍着他的背,笑道:“这点小事算啥?你在前线杀倭寇,我在后方守着家,咱夫妻俩,就是最好的搭档!”
那几年,是夫妻俩最和睦的日子。白天戚继光练兵、抗倭,晚上回来,王氏就给他端上热饭热菜,听他讲战场上的事。有时候戚继光累得倒头就睡,王氏就坐在床边,给他捶腿揉肩,看着他的睡颜,眼里满是温柔。她总想着,等倭寇平了,夫妻俩生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 可她没料到,这 “孩子” 二字,竟成了他们夫妻情分的第一道裂痕。
求子嗣暗纳三房妾 持剑问罪泪洒青衫
日子一晃,戚继光都三十五岁了。东南的倭寇基本平了,他也从登州卫指挥佥事升成了浙江总兵,威名远扬。可戚府里,却有桩烦心事 —— 王氏嫁过来十七年,只生过一个女儿,还早年夭折了,之后就再没怀过。
那会儿讲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尤其是戚继光这样的将门,没个儿子继承香火,那可是天大的事。戚母急得睡不着觉,天天拉着戚继光哭:“儿啊,你可得想办法,咱戚家不能断了根啊!”
戚继光也愁。他不是没跟王氏提过纳妾的事,可每次一开口,王氏就把脸沉下来:“怎么?我不能生,你就想找别人?当年你穷得叮当响,是谁变卖嫁妆帮你?如今你功成名就了,就想负我?”
戚继光知道王氏的脾气,不敢硬来。他也心疼王氏,这些年她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功劳苦劳都有,他实在不忍心伤她的心。可母命难违,宗嗣大事也压得他喘不过气。
思来想去,戚继光还是动了歪心思 —— 偷偷纳妾。
嘉靖四十二年,戚继光在浙江任职时,经人介绍,纳了第一个妾,姓沈,是个温顺的农家女,比他小十岁。他不敢让王氏知道,就把沈氏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小院里,对外只说 “是远房亲戚,来投靠的”。
过了一年,沈氏没生娃,戚继光又纳了第二个妾,姓陈,是个秀才的女儿,知书达理。还是不敢让王氏知道,又在另一处地方租了房子,把陈氏藏了起来。
嘉靖四十五年,戚继光都四十岁了,沈氏和陈氏还是没动静。他急了,又纳了第三个妾,姓杨,是个铁匠的女儿,身体壮实。这回,杨氏倒是争气,没过多久就怀了孕,后来沈氏、陈氏也陆续怀了,前后给戚继光生了五个儿子 —— 戚祚国、戚安国、戚昌国、戚报国、戚兴国。
这五年里,戚继光就像个 “两面人”。在府里,他对王氏还是和以前一样,嘘寒问暖,可一转身,就往三个妾的住处跑。他怕王氏察觉,每次出去都找借口,要么说 “去营里巡查”,要么说 “去拜访友人”。府里的下人都是他的心腹,也不敢多嘴。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万历元年,戚继光调任蓟辽总兵,要带着全家去北京。他没法再把三个妾藏在浙江,只好偷偷把她们和孩子接到北京,安置在近郊的宅子里。可这回,王氏的陪嫁丫鬟察觉了 —— 那丫鬟跟着王氏多年,忠心耿耿,见戚继光总往城外跑,还带着孩子的衣物,就偷偷跟了过去,一看,好家伙,三个女人,五个孩子,全是戚继光的!
丫鬟回来,哭着把这事告诉了王氏。王氏一听,如遭雷击,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想起这些年自己对戚继光的好,想起自己变卖嫁妆支持他,想起他每次说 “只爱夫人一人” 的誓言,只觉得心口像被插了一把刀,疼得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戚继光从城外回来,刚进府门,就见王氏坐在正厅里,手里握着那把当年成婚时带的短剑,剑鞘都拔开了,寒光闪闪。厅里没点灯,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王氏脸上,惨白惨白的。
戚继光心里一慌,强装镇定:“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王氏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失望和愤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沙哑:“戚继光,你老实说,城外那三个女人,五个孩子,是谁的?”
戚继光知道瞒不住了,“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头抵着青砖,声音发颤:“夫人,我…… 我对不起你!是我糊涂,是我不孝,母命难违,我也是没办法啊!”
“没办法?” 王氏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剑指着戚继光,“当年你穷得快饿死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我变卖嫁妆给你练兵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你发誓说不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戚继光,你就是个骗子!你把我王氏当什么了?当你戚家的摆设吗?”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砖上,砸出一个个小湿痕。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委屈过 —— 她是将门之女,性格刚烈,可再刚烈,也是个女人,也渴望丈夫的真心。
戚继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几个孩子,也是戚家的骨肉,求你发发慈悲,别赶他们走……”
王氏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气的是他的背叛,疼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竟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她手里的剑抖了抖,剑尖离戚继光的脖子只有几寸,可她终究下不了手 —— 她爱了这个男人二十年,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他?
“你起来吧。” 王氏叹了口气,收回了剑,声音里满是疲惫,“我王家女儿,虽刚烈,却也懂道理。宗嗣大事,我不是不懂,可你不该瞒我这么多年。你把戚安国过继给我,做我的嫡子,往后,府里的事,我还管,但你记住,我对你的情,从今天起,断了一半了。”
戚继光一听,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绝不再让你受委屈!”
可王氏心里清楚,破镜难圆。从那天起,她对戚继光就冷淡了许多。虽然她还是管着府里的事,对过继来的戚安国也很好,可她再也没给过戚继光好脸色。有时候戚继光想和她亲近,她就躲开,说 “我累了”。夜里,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月亮发呆,想起年轻时的日子,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更让她伤心的是,戚安国没过几年就早夭了。那孩子聪明伶俐,王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他一死,王氏的心就彻底冷了。她觉得,这是上天在惩罚她,惩罚她纵容戚继光纳妾,惩罚她自己的软弱。
从那以后,她和戚继光之间,就只剩下 “名义上的夫妻” 了。她不再管戚继光的事,也不再和他说话,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府里,却像陌生人一样。
张居正倒台失权势 红颜卷款断旧情
万历十年,张居正死了。
这位万历皇帝的 “老师”,权倾朝野十年,戚继光能当上蓟辽总兵,全靠张居正的提拔。张居正一死,朝中的反对派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说他 “专权跋扈”“贪赃枉法”。万历皇帝本来就对张居正又怕又恨,见状,立刻下令抄了张居正的家,削了他的官爵,还把他的家人流放的流放、处死的处死。
戚继光作为 “张居正的人”,自然也受到了牵连。万历十一年,朝廷下旨,把戚继光从蓟辽总兵贬为广东总兵。万历十三年,又下旨,罢了他的官,让他回老家登州养老。
这一贬一罢,戚家的日子就像从云端跌进了泥里。以前戚继光当总兵的时候,俸禄高,还有赏赐,府里车水马龙,巴结他的人能排到街尾。可一罢官,俸禄没了,赏赐没了,那些巴结他的人也不见了,府里顿时冷清下来。阶前的青苔长了半尺,朱漆大门脱了皮,连伺候的下人都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老仆。
戚继光也老了。才五十多岁,头发就全白了,背也驼了,还得了严重的风湿病和耳疾。一到阴雨天,关节疼得直打滚,耳朵也听不清,别人跟他说话,得凑到他耳边大喊。他常常坐在院子里,看着以前练兵的兵器,发呆一整天,嘴里喃喃自语:“我戚继光是罪人吗?我平了倭寇,守了边疆,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王氏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她一想起戚继光当年的背叛,想起戚安国的早夭,心里的那点同情,又被怨恨压了下去。她知道,戚家完了 —— 戚继光被罢官,没了俸禄,家里的积蓄早就被他拿去打点关系、养活三个妾和五个儿子了。如今,府里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给戚继光治病了。
万历十五年,冬天来得特别冷。戚继光的风湿病又犯了,躺在床上,咳得喘不过气,痰里还带着血丝。老仆端来一碗稀粥,他都没力气喝。王氏走进来,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沉默了半天,说:“戚继光,咱们夫妻一场,我也不亏你。这些年,我手里还有点私房钱,是当年我爹给我的,没动过。如今你这样,我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你治病。”
戚继光听了,眼里泛起泪光,拉着王氏的手:“夫人,还是你对我好…… 我对不起你……”
可王氏却把手抽了回来,冷冷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跟着你二十年,不能落得个‘夫死无依’的下场。我给你治病,是想让你多活几天,也好让我把话说清楚。”
过了几天,戚继光的病稍微好了点。王氏把他叫到正厅,手里拿着一个账本,说:“戚继光,这是家里的财产清单。你罢官后,家里没什么钱了,就剩下这几间房子,几亩田,还有我那点私房钱。我想好了,这房子和田,留给你和那三个妾,还有你的儿子们。我的私房钱,我要带走,回登州老家去。”
戚继光一听,急了:“夫人,你不能走啊!我都这样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孩子们还小,那三个女人也指望不上……”
“指望不上?” 王氏冷笑一声,“当年你偷偷纳妾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指望不上?你让她们给你生儿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指望不上?戚继光,我对你仁至义尽了。我没把你的家产卷走,没把你的儿子赶出去,已经对得起你了。我走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戚继光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再也留不住了。他想起当年成婚时的誓言,想起她变卖嫁妆支持自己,想起她持剑问罪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走了什么。他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氏收拾行李。
王氏收拾行李的时候,很冷静。她把自己的衣服、首饰,还有那点私房钱,都装在一个大箱子里。陪嫁的丫鬟想跟着她,她摇摇头:“你跟着我,没好日子过。留在府里,好歹还有口饭吃。”
临走那天,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王氏提着箱子,走出戚府大门,没有回头。戚继光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巷里,眼泪混着雨水,流了下来。他想喊她的名字,可张了张嘴,终究没喊出声 —— 他知道,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王氏走后,戚府就更乱了。三个妾以前都靠戚继光养活,如今没了钱,就开始互相争家产。大儿子戚祚国年纪大了,想袭职,可朝廷不给批;二儿子戚安国早夭;剩下的三个儿子,要么年幼,要么平庸,根本指望不上。有时候,戚继光病得厉害,想喝口水,都没人伺候 —— 三个妾忙着争田产,儿子们忙着自己的事,谁也不管他。
有一回,戚继光给以前的友人汪道昆写信,信里说:“家无余粮,诸子不孝,妾室纷争,老夫贫病交加,实乃生不如死啊!” 汪道昆看了信,心里难过,派人送了点钱和药过来,可也只是杯水车薪。
贫病交加英雄逝 墓前叹息意难平
万历十六年冬天,戚继光已经五十八岁了。他的病越来越重,风湿病让他下不了床,耳疾也越来越厉害,几乎听不见了。府里的田产被三个妾卖得差不多了,房子也漏了,冬天寒风灌进来,冻得他瑟瑟发抖。
只有一个老仆,叫戚忠,跟着他几十年,忠心耿耿。戚忠每天给戚继光端水、喂饭、擦身,有时候还给他读点旧书,讲讲当年抗倭的事。戚继光听着,就会露出一点笑容,说:“戚忠啊,还是你对我好…… 想当年,我带着戚家军,在台州打倭寇,一天打了十三场胜仗,那时候,多威风啊……”
戚忠听了,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将军,您是大英雄,朝廷会记得您的……”
可朝廷早就把他忘了。万历十七年正月,戚继光的弟弟戚继美病逝了 —— 戚继美也是个武将,跟着戚继光抗倭,后来也受张居正牵连,被罢官,抑郁而终。消息传来,戚继光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就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拉着戚忠的手,说:“戚忠,我要走了…… 我死了以后,别给我办什么隆重的葬礼,找个地方埋了就行。墓碑上就写‘大明戚元敬之墓’,别的,什么都别写……”
戚忠哭着点头:“将军,您放心,我都记着……”
万历十七年正月二十七日,凌晨。登州戚府,寒风呼啸,雪下得很大。戚继光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看着窗外的雪,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在说什么,又像是在喊什么。戚忠凑过去听,只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夫人…… 对不起…… 倭寇…… 平了……”
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一代抗倭名将,就这样在贫病交加中,孤独地离开了人世。
戚忠哭得死去活来。他想给戚继光办个体面的葬礼,可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没办法,他只好去找戚继光的三个妾和儿子们,可他们要么说 “没钱”,要么说 “没空”,谁也不肯管。最后,还是戚忠拿出自己的积蓄,找了几个邻居,把戚继光抬到城外的山坡上,挖了个坑,埋了。没有墓碑,没有祭品,只有一堆黄土,在风雪中孤零零地立着。
消息传到王氏耳朵里的时候,她已经回到登州老家,住在一个小宅子里。这些年,她靠着那点私房钱,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听说戚继光死了,她愣了半天,然后默默地走到里屋,拿出当年那把短剑,摩挲着剑鞘,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那天下午,王氏换上一身素衣,雇了个马车,去了城外的山坡。她找到了戚继光的墓 —— 一堆黄土,连个记号都没有,只有几只乌鸦在旁边叫着,难听极了。
她站在墓前,静静地看着那堆黄土,看了很久很久。风刮起她的衣角,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她都没察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声音很轻:“戚继光啊戚继光,你这辈子,活得真不值。你平了倭寇,守了边疆,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对不起我,可我也没对得起你……”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当年戚继光给她买的一支银簪 —— 那是戚继光刚升职时,用第一个月的俸禄买的,虽然不贵,却是他的一片心意。她把布包放在墓前,又说:“这簪子,我留了二十年,今天还给你。你在那边,好好过日子,别再像这辈子一样,活得这么累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回头。马车驶远了,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空落落的。她恨过戚继光,怨过戚继光,可如今他死了,那些恨和怨,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无尽的唏嘘和遗憾。
后来,戚祚国靠着汪道昆等人的帮忙,终于袭了登州卫指挥佥事的职。他想起父亲的惨状,心里愧疚,就给戚继光立了块墓碑,重新修了坟墓。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英雄已逝,恩怨已了,只剩下一段悲欢离合的往事,留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结语
说不完的家长里短,道不尽的恩怨情仇。戚少保一生,沙场扬威,是盖世英雄;可在家里,却让发妻伤心,让妾室离散,落得个晚年凄凉。王氏刚烈,爱得深,恨得也深,最后 “卷款离去”,有人说她 “薄情”,有人说她 “无奈”—— 可谁又能懂,一个女人,在男权至上的年代里,面对丈夫的背叛,面对生活的窘迫,她的挣扎和绝望?
自古英雄多寂寞,不单是因为战场的孤独,更是因为人心的复杂。戚少保的功过,自有史书评说;而他和王氏的这段姻缘,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的善恶,照出了时代的无奈。
正如戏文里唱的:“人生自古多离别,恩爱夫妻难到头。功名利禄皆是空,唯有真情留心头。” 这段故事,说给后人听,是警示,也是叹息 —— 做人,既要对得起家国,也要对得起身边人;不然,纵有万贯家财,盖世功名,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
来源:清华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