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犬灵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8 17:03 2

摘要:同治三年的深秋,青石镇外的义庄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枯黄的落叶被冷风卷起,打着旋儿落在斑驳的石碑上。崔德全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嘴里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同治三年的深秋,青石镇外的义庄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枯黄的落叶被冷风卷起,打着旋儿落在斑驳的石碑上。崔德全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嘴里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铁头,该巡夜了。"老人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坟场中回荡。

一条毛色灰黄的老狗应声从草棚里钻出来,它左耳缺了一块,那是年轻时与野狼搏斗留下的勋章。铁头甩了甩头,小跑着跟上主人的步伐,尾巴轻轻摇晃。

崔德全今年六十有三,是这义庄的第三代守墓人。年轻时也曾娶过媳妇,可一场瘟疫带走了妻儿,只剩下这条当年捡来的小狗与他相依为命。如今二十年过去,人老了,狗也老了。

"今晚风大,怕是要下雨。"崔老汉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从腰间取下铜锣,"你往东边转转,我去西头看看新葬的那位。"

铁头"呜"了一声,像是听懂了人话,转身钻入墓碑间的阴影中。它的脚步轻得惊人,若不是颈间铃铛偶尔发出的轻响,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义庄占地五亩有余,葬的多是无主孤魂或客死异乡的商旅。唯有西头那座新坟不同——青石镇首富马老爷的独子半月前暴毙,花了大价钱在这风水宝地修了座气派的阴宅。

崔德全走到马家坟前,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坟头的纸钱灰烬被风吹散,露出下面新鲜的泥土。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抚过地面。

"怪了..."老人喃喃自语,"这土怎么像是被人动过?""崔老头!大半夜的嘀咕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崔老汉一哆嗦。回头看见是镇上的更夫老李,这才松了口气。

"李大哥,你来得正好。"崔德全指着坟包,"你看这土,是不是有人动过?"

老李凑近看了看,脸色也变了:"莫不是有盗墓的盯上了马家的陪葬品?听说马少爷下葬时,棺材里可放了不少金银珠宝。"

正说着,铁头突然从暗处窜出,冲着西北角的灌木丛狂吠起来。狗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背毛全部竖起。"谁在那儿?"崔德全提起灯笼照去,只见树丛晃动,却不见人影。

老李压低声音:"最近镇上来了几个生面孔,听口音像是北边来的。赵三那混混最近总往他们跟前凑..."

话未说完,铁头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黑暗中传来一声痛呼,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好狗!"老李赞叹道,"这老狗比人还机灵。"

崔德全却忧心忡忡:"马家这坟怕是被人惦记上了。明儿个得去镇上找马老爷说道说道。"

铁头回到主人脚边,嘴里叼着一块撕扯下来的布条。月光下,狗眼中的警惕仍未消散,它不时回头望向黑暗深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青石镇最西头的破庙里,赵三捂着流血的手臂破口大骂:"他娘的!那老不死的狗差点咬掉老子一块肉!"

庙内昏暗的油灯下,一个瘦高男子正在给赵三包扎。此人姓胡,自称"胡半仙",是半月前来到镇上的风水先生,专给人看阴宅阳宅。

"早跟你说别轻举妄动。"胡半仙阴测测地说,"那老狗不简单,我在茶馆就听人说它能辨善恶,专咬歹人。"

角落里还蹲着两个外乡人,一个满脸横肉,一个尖嘴猴腮。横肉汉子不耐烦地拍了下供桌:"少废话!那马家坟里到底有没有货?为了这趟买卖,我们哥俩可在镇上耗了半个月了!"

胡半仙眯起眼睛:"马少爷出殡那天,我亲眼看见八个家丁抬的棺材,沉得很。按青石镇的规矩,长子夭折要陪葬三牲六畜、金银器皿,少说值五百两银子。"

尖嘴猴腮的那个舔了舔嘴唇:"五百两...够咱们逍遥半年了。""问题是那老狗和守墓的老头。"赵三疼得龇牙咧嘴,"那狗鼻子灵得很,我们刚靠近就被发现了。"

胡半仙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神秘地笑了笑:"我早有准备。这是用曼陀罗花粉配的迷药,人闻了昏睡,狗闻了发狂。等那狗疯了咬人,镇上自然会有人来收拾它..."

四人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着明晚的行动。破庙外,一只乌鸦落在枯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

与此同时,义庄的草棚里,崔德全翻来覆去睡不着。铁头反常地不安,在屋内来回走动,时不时发出低吼。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老人坐起身,摸着狗头,"明儿一早我就去镇上。马家要是不管,咱们就自己想办法。"

铁头将头靠在主人膝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夜风吹过坟场,带来远处野狗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次日清晨,崔德全天不亮就起了床。他给铁头留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又检查了一遍义庄四周的篱笆。

"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老人拍拍狗头,拄着拐杖往镇上走去。

铁头蹲坐在义庄门口,目送主人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才转身回到草棚下。它没有吃食盆里的杂粮粥,而是警惕地在坟场周围巡视,不时停下脚步,翕动鼻翼。

正午时分,崔德全满脸愁容地回来了。马老爷根本不信有人敢动他家的坟,只当是老人想讨赏钱,随便打发了几文铜板。"世道变了啊..."老人坐在门槛上叹气,"有钱人眼里只有钱,哪管先人安宁。"

铁头轻轻舔着主人的手,似乎在安慰他。崔德全摸了摸狗脖子上的铃铛,突然发现铁头的耳朵竖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树丛。"怎么了?"老人顺着狗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这时,一阵怪风卷着枯叶吹过,带来一股甜腻的香气。崔德全刚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不好!是迷魂香..."老人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双腿发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铁头狂吠起来,但很快,它的叫声变得嘶哑怪异。狗眼充血,涎水从嘴角不断滴落。它疯狂地抓挠地面,仿佛体内有烈火在燃烧。

树丛中,赵三和两个外乡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成了!"赵三兴奋地低呼,"那老头倒了,狗也疯了!"

胡半仙却皱起眉头:"不对劲...那狗怎么不跑出去咬人?"

只见铁头虽然状若疯狂,却始终围着昏迷的主人打转,时而用头去拱老人,时而对着空气撕咬。它的后腿不停颤抖,显然在与体内的药性做着激烈抗争。

"管他呢,趁现在动手!"横肉汉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扛起铁锹。

三人刚踏进坟场,铁头突然转身,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即使被药物折磨,它依然认出了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汪!"一声震耳欲聋的犬吠划破寂静。

铁头像一道黄色闪电扑向赵三,尖利的犬齿直接咬住了他的小腿。赵三惨叫一声,举起铁锹狠狠砸向狗头。"砰!"

铁锹与头骨相撞发出闷响。铁头松开口,踉跄着后退几步,鲜血从它头顶汩汩流出。但它没有逃跑,而是挡在主人与盗墓贼之间,龇着带血的尖牙,发出低沉的咆哮。

"这畜生..."横肉汉子也被这场景震住了,"它都快死了还护主..."胡半仙脸色阴沉:"别管它了,直接去挖坟!"

三人绕过奄奄一息的铁头,直奔马家坟茔。铁头挣扎着想追上去,却只能拖着残破的身躯爬行,在黄土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照在铁头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上。它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主人和那些正在刨坟的盗墓贼,直到心跳彻底停止。

铁头死后的第七天,青石镇下了一场冷雨。

崔德全将老狗葬在了义庄东南角的一棵老槐树下,那里能望见整片坟场。老人用粗糙的木板刻了"义犬铁头之墓"六个字,又把自己用了十年的烟袋锅子埋在了坟旁。

"你跟了我二十年..."老人抹了把脸,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狗了。"

雨下了整整一天,入夜才停。月光从云缝中漏下来,照在湿漉漉的坟场上。子时刚过,铁头的坟堆突然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顶。

"咔嚓"一声轻响,木板墓碑裂开了一道缝。一只沾满泥土的狗爪破土而出,爪尖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与此同时,镇上的"醉仙楼"里,赵三正和两个外乡人喝酒庆功。马家坟里的陪葬品卖了个好价钱,四人分赃后还剩不少盈余。

"那老狗死得真他娘的解气!"赵三灌了口烧酒,左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却隐隐作痛,"可惜没亲眼看着它断气。"

横肉汉子大名王彪,此刻正把玩着新买的玉佩:"要我说,那狗也算条汉子。挨了我一铁锹还能扑上来咬你一口。"

尖嘴猴腮的叫侯七,他不安地看了看窗外:"胡半仙怎么没来?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分钱吗?"

赵三撇撇嘴:"那神棍说今晚是什么'回魂夜',非要在家摆阵作法。"说着他打了个寒颤,不知是酒冷还是怎么,"尽整些没用的,钱都不要了。"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了醉意。赵三起身去后院解手,嘴里还哼着小调。月光被乌云遮住,后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刚解开裤带,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脖子吹气。"谁?"赵三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铃铛声从黑暗中传来——叮铃、叮铃,清脆得刺耳。赵三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铁头脖子上的铃铛!

"见鬼..."他两腿发软,裤子都忘了提,踉跄着往后退。

黑暗中亮起两点绿光,像是野兽的眼睛,却比寻常狗眼大得多。铃铛声越来越近,赵三甚至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像是腐烂的狗肉混着泥土的气息。

"救...救命啊!"赵三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他感到左腿一阵剧痛,仿佛有利齿撕开了结痂的伤口。伸手一摸,满手是血,伤口的位置和形状竟与铁头咬的一模一样!

前厅的王彪和侯七听到惨叫赶来,只见赵三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不知是尿还是血。

"有...有鬼!"赵三指着黑暗处,"那狗回来了!它咬我!"

王彪提着灯笼照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你喝多了吧?哪来的狗?"

侯七却盯着地面,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三、三哥...你腿上的伤..."

月光重新露出来,照亮了赵三腿上的伤口——那分明是犬齿留下的咬痕,伤口边缘还粘着几根黄色的狗毛。

胡半仙的住处烟雾缭绕。香案上摆着三牲祭品,铜盆里的纸钱烧得正旺。他手持桃木剑,脚下踏着七星步,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一阵阴风吹灭了所有蜡烛。胡半仙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看向门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湿漉漉的狗脚印,从门槛一直延伸到香案前。

"铁头..."胡半仙的声音发颤,"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找我?"

黑暗中响起"咯咯"的声音,像是狗在磨牙。接着,供桌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急促的声响。

胡半仙额头冒出冷汗,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尘归尘,土归土,阴阳两隔,各不相扰!"说着将符纸掷向狗脚印处。

符纸在空中突然燃烧起来,火光中隐约映出一条黄狗的轮廓,眼睛处是两个幽绿的窟窿。胡半仙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守冢灵犬..."他喃喃自语,"完了,赵三这蠢货惹上大祸了..."

次日清晨,胡半仙顶着两个黑眼圈找到赵三家。赵三正躺在床上呻吟,左腿肿得发亮,伤口溃烂流脓,大夫看了直摇头,说像是中了邪毒。

"你还有脸来?"赵三见到胡半仙就骂,"你那破迷药根本不管用!"

胡半仙冷笑:"我早警告过你别惹那狗。现在它成了守冢灵犬,专索人命。"他指着赵三的腿,"这伤是不是跟那狗死时的位置一样?"

赵三脸色变了:"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被盯上了。"胡半仙压低声音,"犬灵复仇,不死不休。它先要你一条腿,再要你一条命!"

赵三抓起枕头砸过去:"放屁!老子这就去把那狗坟刨了,看它能怎样!"

胡半仙摇头:"晚了。它现在非鬼非妖,不在五行中。你刨了坟,只会让它更凶。"他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黑狗牙,能辟邪。你随身带着,或许能挡一挡..."

赵三刚要接过,窗外突然刮进一阵怪风,吹得布包脱手飞出,正落在门口一只野猫面前。那猫叼起布包就跑,转眼没了踪影。

胡半仙面如死灰:"它...它连这都不让..."

崔德全这几天总觉得义庄不太对劲。先是铁头的食盆每天早上都空空如也,明明他已经把粥倒掉了;再是夜里总能听见铃铛声,可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最奇怪的是铁头的坟。老人明明记得把坟堆拍得严严实实,可每天早晨都发现坟土松动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夜里进出过。

这天半夜,崔德全被一阵刨土声惊醒。他提着灯笼出去查看,只见月光下,铁头的坟包已经被刨开一个大洞,棺材板散落一旁,里面空空如也。

"哪个天杀的连狗坟都不放过!"老人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他听见马家坟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崔德全急忙赶去,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正在马家坟前手舞足蹈,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

等走近了,老人倒吸一口冷气——那人竟是盗墓的王彪!他满脸是血,铁锹胡乱挥舞,嘴里喊着"滚开!滚开!"

诡异的是,王彪周围空无一人。可他的衣服却不断被撕开一道道口子,仿佛有无形的利爪在攻击他。

"救命啊!"王彪看见了崔德全,连滚带爬地扑过来,"那狗...那狗活了!"

崔德全还没反应过来,王彪突然身体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脚。他拼命挣扎,却还是被拖向马家坟旁的一个盗洞。

"不!不要!"王彪的指甲在地上抠出十道血痕,"我错了!饶了我...啊!"

最后一个字变成了惨叫。王彪整个人被拖入盗洞,接着传来"轰"的一声,洞口的土堆塌陷下去,将他活埋其中。

崔德全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月光下,他看见一串带血的狗脚印从盗洞边延伸出来,经过他脚边,又折回铁头的空坟方向。

脚印经过的地方,草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在夏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老人颤抖着提起灯笼,顺着脚印照去。在铁头坟前,月光突然大亮,照出一个模糊的狗形轮廓。那影子回头看了崔德全一眼,眼睛处是两点渗人的绿光,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熟悉的铃铛声。崔德全老泪纵横:"铁头...是你吗?"

回答他的只有坟场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和远处一只乌鸦的刺耳叫声。

侯七疯了。

自从目睹王彪被活埋后,这个尖嘴猴腮的盗墓贼就变得神经兮兮。他不再回客栈,而是躲在镇外的破庙里,用朱砂在门窗上画满歪歪扭扭的符咒。

"没用,都没用..."侯七啃着指甲,眼睛布满血丝,"那狗不是鬼,不是妖,什么符都镇不住它..."

庙内昏暗潮湿,供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侯七把分到的金银铺在地上,跪在上面不停磕头:"铁头爷爷,钱都还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夜风吹动破庙的窗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侯七猛地抬头,看见一只乌鸦落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滚!滚开!"侯七抓起一块碎瓦砸去,乌鸦扑棱棱飞走,却留下一片黑色羽毛飘落在地。

羽毛落地的一瞬间,庙内温度骤降。侯七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他惊恐地发现,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狗脚印。

"不...不要过来..."侯七倒退着爬到墙角,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我有刀!我不怕你!"

狗脚印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滴水。

侯七颤抖着划亮火石,微弱的火光中,他看见供桌上蹲着一个模糊的狗形黑影,两颗绿莹莹的眼珠正冷冷地注视着他。"啊——!"侯七的惨叫划破夜空。

他感到有尖利的犬齿刺入肩膀,剧痛之下匕首胡乱挥舞,却只划破了空气。无形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的衣服被撕成碎片,皮肉上出现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我错了!饶命啊!"侯七在地上翻滚,鲜血染红了铺地的金银。

攻击突然停止了。侯七喘着粗气爬向庙门,却发现门闩纹丝不动,仿佛有千斤重。他转身背靠大门,看见供桌上的黑影慢慢膨胀,逐渐显出一条黄狗的轮廓。

那狗浑身湿漉漉的,头顶有个可怖的凹陷,正是铁头死时的模样。它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侯七的裤裆湿了,他跪下来拼命磕头:"铁头爷爷...都是赵三和胡半仙的主意...我只是个跟班的..."

铁头的影子突然扑来,侯七感到喉咙一凉,接着是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他徒劳地捂住脖子,用最后的力气在庙墙上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犬"字,然后瘫倒在地,眼睛还惊恐地大睁着。

黎明时分,打扫寺庙的小和尚发现了侯七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狗爪印,而庙门从内部牢牢闩着,窗户也完好无损。

胡半仙的罗盘失灵了。

自从侯七惨死后,他用来测风水的罗盘指针就开始疯狂旋转,最后"啪"的一声断成两截。更可怕的是,他每晚都能听见窗外有铃铛声,可打开门却只有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眼睛绿得渗人。

"必须除掉它..."胡半仙翻遍古籍,终于找到一个名为"五雷镇煞阵"的法术。据说能镇压最凶恶的怨灵,但需要活人做引子。

这天傍晚,胡半仙找到醉醺醺的赵三:"最后一个办法,今晚子时在义庄布阵。你帮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三已经瘦脱了形,左腿伤口溃烂发臭,走路一瘸一拐。他灌了口酒,眼中闪着疯狂的光:"怎么帮?"

"我需要一个活物引那犬灵入阵。"胡半仙避开赵三的目光,"最好是黑狗,但现在来不及找了..."

赵三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用崔老头怎么样?那狗生前最护主。"

胡半仙心头一颤,但求生的欲望压过了良知:"...也行。"

子夜时分,义庄静得可怕。胡半仙在马家坟周围用黑狗血画了五个同心圆,每个圈内写着不同的雷符。崔德全被赵三打晕绑来,放在阵法中央。

"铁头..."胡半仙手持桃木剑,声音发颤,"你若再不超生,我就让你主人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骤起,吹得坟场飞沙走石。胡半仙急忙踏起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赵三躲在一棵老槐树后,手里攥着胡半仙给的护身符。

"天雷尊尊,地雷轰轰,五雷镇煞,万鬼潜形!"胡半仙剑指苍穹,天上竟真的响起闷雷。

就在这时,阵法中央的崔德全突然睁开了眼睛。老人茫然四顾,看见胡半仙和躲在树后的赵三,顿时明白过来。

"造孽啊!"崔德全挣扎着坐起,"胡半仙,你修的是正道,怎敢用这等邪术!"

胡半仙额头冒汗,剑尖不住颤抖:"闭嘴!都是你们逼的!"

突然,崔德全脖子上的铃铛无风自动——那是铁头的铃铛,老人一直戴在身上纪念爱犬。铃声清脆,在寂静的坟场中格外刺耳。"它来了..."赵三的声音带着哭腔。

胡半仙猛咬舌尖,喷出一口血在桃木剑上:"五雷轰顶!"

一道闪电劈下,却不是劈向铃铛声传来的方向,而是直直打在胡半仙脚下。老道惨叫一声,桃木剑断成两截。

"不对...阵法反了..."胡半仙惊恐地发现,地上的五雷符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镜像,"有人动了手脚!"

赵三在树后狞笑:"对不住了胡半仙,那狗要的是你!"说着亮出手里真正的护身符——那是一面八卦镜,将阵法全部反射了。

胡半仙这才明白自己成了替死鬼。他想逃,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动弹不得。铃铛声越来越近,黑暗中亮起两点绿光。

"赵三!你不得好死!"胡半仙绝望地诅咒。

犬灵显形了。那是一条半透明的黄狗,头顶凹陷,眼中绿火燃烧。它缓步走向胡半仙,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燃烧的爪印。

胡半仙七窍开始流血,他感到有无形的犬齿咬住了喉咙。最后一刻,他看见犬灵回头望向崔德全,眼中的绿火变成了温和的光芒。

雷声渐息,风停了。阵法中央只剩下胡半仙扭曲的尸体,七窍流血,表情惊恐万状。他的右手食指伸得笔直,正指着赵三藏身的老槐树。

崔德全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老人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胡半仙的尸体,又望向黑暗处:"铁头...是你吗?"

没有回应,只有一片乌鸦羽毛飘落在他脚边。

赵三逃了。他偷了匹马,连夜逃往邻县。左腿的伤口已经溃烂到膝盖,散发着腐肉的气味,但他顾不得疼痛,只想着离青石镇越远越好。

"狗不能过县界..."赵三自言自语,"书上说鬼魂都有地界,过了界就安全了..."

马儿跑得口吐白沫,终于在黎明时分到达了白河县。赵三松了口气,找了家客栈住下,倒头就睡。

他做了个噩梦。梦中他回到义庄,看见铁头的坟前站着崔德全和一条黄狗。老人摸着狗头说:"去吧,别让恶人跑了。"那狗回头看他,眼睛是两团绿火。

赵三惊醒了,发现窗外已是黄昏。更可怕的是,他的枕边放着一枚铃铛——铁头的铃铛。

"不可能!"赵三抓起铃铛扔出窗外,却听见"叮铃"一声,铃铛又回到了床头。

客栈小二送饭时,赵三抓住他问:"今天有没有看见一条黄狗?头顶有伤的?"

小二莫名其妙:"客官说笑了,咱店里从不养狗。"

赵三稍微安心,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菜。可刚放下碗筷,他就听见床底下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木板。

他趴下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床底下密密麻麻全是狗爪印,还有几根黄色的狗毛。"啊!"赵三连滚带爬冲出房间,却看见走廊尽头蹲着一条黄狗,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转身往反方向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滚下楼梯。客栈里的人听见动静围过来,只见赵三满脸是血,指着空荡荡的楼梯尖叫:"狗!有狗咬我!"众人面面相觑,哪有什么狗?

赵三疯了。他开始攻击每一个靠近他的人,说他们都是犬灵变的。白河县的衙役赶来将他制服,发现他左腿已经烂到骨头,散发着恶臭。

"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直咬着..."老郎中摇头,"没救了,截肢也晚了。"

当晚,被绑在床上的赵三突然瞪大眼睛,盯着病房角落:"你...你别过来..."

值班的衙役回头看去,角落里只有一只乌鸦站在窗台上,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我错了!饶了我!"赵三拼命挣扎,"钱我都还!我给那狗修金身!立牌位!"

衙役上前查看,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退三步——赵三的左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血肉一块块脱落,露出森森白骨。更恐怖的是,骨头上清晰可见细密的齿痕,就像被一条狗日复一日地啃咬。

天亮时,赵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尸体左腿完全化为白骨,右腿却完好无损。

同一天,青石镇的崔德全在铁头坟前摆了一碗肉和一杯酒。

"够了,孩子。"老人摸着粗糙的墓碑,"仇都报了,安息吧。"

夜风吹过坟场,带来一阵轻柔的铃铛声,像是在回应老人的话。月光下,一条半透明的黄狗身影绕着老人转了三圈,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白河县的衙役将赵三的尸体送回青石镇时,全镇哗然。

那具瘦得皮包骨的尸体左腿完全化为白骨,右腿却完好无损,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最诡异的是,尽管已经死了两天,尸体的眼睛怎么也无法合上。

"这是被厉鬼索命啊..."老仵作检查后连连摇头,"你们看这齿痕,不是一天咬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日日夜夜地啃咬..."

镇长马上下令将尸体埋在了乱葬岗,连口薄棺材都没给。说来也怪,下葬时突然飞来一群乌鸦,在坟头盘旋不去,直到衙役们走远才散。

那天夜里,青石镇下了一场暴雨。电闪雷鸣中,许多居民都听见义庄方向传来凄厉的犬吠声,此起彼伏,仿佛有千百条狗在同时嚎叫。

崔德全坐在草棚里,手里摩挲着铁头的铃铛。外面的风雨再大,这方寸之地却异常安静,连雨点都避开了草棚落下。"铁头..."老人轻声呼唤,"都结束了,回来吧。"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整个坟场。刹那间,崔德全看见铁头常趴着的那个位置,有一条半透明的黄狗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他。

老人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那身影已经消失了。但草棚门口的地上,多了一串湿漉漉的狗脚印。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分,崔德全提着灯笼去查看坟场。令他惊讶的是,尽管昨夜暴雨如注,义庄却没有一丝积水,所有坟墓都完好无损。

只有一处例外——赵三他们挖的那个盗洞,不知何时已经塌陷,形成了一个深坑。坑边散落着几件物品:赵三的烟袋、胡半仙的断剑、侯七的匕首,还有王彪的铁锹。

崔德全长叹一声,拿来铁锹开始填坑。土一铲一铲落下,坑底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脆响。老人跳下去查看,发现是一块青玉璧,上面刻着"忠义"二字。

"这是...马家的陪葬品?"崔德全将玉璧擦干净,对着阳光看了看,玉璧内部竟隐约有一条黄狗的剪影。

正午时分,马老爷带着家丁匆匆赶到义庄。原来昨夜马老爷做了个怪梦,梦见儿子站在床前说"犬灵已息,请厚葬义犬"。

"崔老哥,"马老爷这次态度恭敬了许多,"听说您那条狗...呃,铁头,为护主而死?"

崔德全点点头,将发现玉璧的事说了。马老爷接过玉璧一看,大惊失色:"这是我马家祖传的镇宅璧,陪葬时明明放在棺内的!"

两人来到马家坟前,发现坟包完好无损,丝毫没有盗掘的痕迹。马老爷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叹道:"看来是犬灵显圣,物归原主啊..."

当天下午,马家出资为铁头重修了坟墓。新坟用青砖砌成,墓碑上刻着"义犬铁头之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护主忠魂,百世流芳"。

崔德全将铁头的铃铛系在新墓碑上,轻声说:"好孩子,安心去吧。"

说来也怪,当晚青石镇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条黄狗站在自家门口,眼中泛着温和的绿光,轻轻摇着尾巴,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镇上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提议为铁头建一座"义犬祠"。全镇百姓纷纷捐款,不出半月,一座小巧精致的祠堂就立在了义庄入口处。

祠堂正中是铁头的泥塑像,栩栩如生。奇怪的是,无论工匠怎么努力,塑像的眼睛总是呈现出淡淡的绿色。后来人们发现,只要将马家的玉璧放在供桌上,狗像的眼睛就会发出柔和的绿光。

崔德全继续守着义庄。一个雨夜,他在草棚门口发现了一条瘦小的黄狗,左耳缺了一块,怯生生地望着他。老人心头一热,将铁头的铃铛系在了它脖子上。"以后你就叫小铁头吧。"老人摸着狗头说。

新来的小狗很快熟悉了坟场的每一个角落。每到夜深人静时,它就会在坟场中巡逻,颈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奇怪的是,它从不靠近铁头的坟墓,每次经过都会绕道而行,仿佛那里有什么让它敬畏的东西。

青石镇的居民渐渐发现,自从铁头显灵后,义庄一带变得异常安宁。别说盗墓贼,就连野狗野猫都不敢靠近。只有一只乌鸦常年在坟场的老槐树上筑巢,偶尔发出几声沙哑的鸣叫。

有人说,那是铁头的灵魂化身为鸦,继续守护着这片它用生命捍卫的土地。也有人说,曾在月圆之夜看见坟场中有绿光闪烁,隐约可见一条黄狗的身影在墓碑间穿梭。

崔德全听了这些传言,只是笑笑,继续日复一日地打扫坟场。每当夜幕降临,他就会坐在草棚前,看着小铁头在月光下巡逻的背影,听着那熟悉的铃铛声,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一年后的清明,马老爷带着全家来祭祖。临走时,他特意在铁头坟前上了三炷香,又摸了摸小铁头的头。

"崔老哥,"马老爷感慨道,"这世上的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人有时候,还不如一条狗明白忠义二字。"

崔德全望着铁头的墓碑,轻声道:"狗比人强啊,它们认准了一个理,就一辈子不会变。"

风过坟场,铃铛轻响,仿佛在回应老人的话。远处,那只乌鸦从槐树上飞起,在义庄上空盘旋三圈,然后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来源:狗血奇葩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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