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刘家房前有棵桃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落叶。十年了,老刘家的儿子刘大强还是单身。俺们村子里,这怕是头一份儿。我老婆在村里开了个缝纫店,老刘婶来的时候多了,嘴里念叨的总是这一个事。
老刘家房前有棵桃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落叶。十年了,老刘家的儿子刘大强还是单身。俺们村子里,这怕是头一份儿。我老婆在村里开了个缝纫店,老刘婶来的时候多了,嘴里念叨的总是这一个事。
“老李家的,你说我这个命咋这么苦啊。”刘婶坐在缝纫机旁边的小板凳上,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叹气。
俺娘子手上活儿不停,嘴上也没闲着,“刘婶,您也别急,咱们不是都在帮着找吗?”
“可不是,这都十年了,我那大强都35了,村里姑娘连黑的白的都挑完了。”
刘婶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胳膊肘处打了好几个补丁。她的手上还带着从地里干活儿留下的泥,忘了洗,粗糙得像是砂纸。嗑完瓜子,她把壳都捏在手心里,等会儿出门再扔。
瓜子是前年我们县城新开的超市打折时买的,她一次买了好几斤,说是能放很久。
“这不,我昨天去她家,那大强对着电视看了一下午,也不知道在看啥,我问他看得啥频道,他还说是金牌调解,看人家家务事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俺娘子闻言叹了口气,手中的针脚却一点不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老理儿。不过刘婶,你也别着急,城里的人现在都晚婚,咱们农村还是早些。”
其实刘大强的事儿在村里也不算啥新闻了。去年村口老槐树下的板凳都坏了,换了新的。那时候人们坐在那里说的是刘大强相亲的事,现在新板凳都磨得发亮了,刘大强的事儿还是老样子。
刘婶突然压低了声音,“老李家的,你说,你看咱们村东头的王寡妇家闺女咋样?”
俺媳妇儿手上的活计突然停了一下,抬头看了刘婶一眼,“您说的是小红?”
“对对对,就是她。都二十七八了吧,长得白净,听说还在镇上卫生院上班,是个护士。”
俺媳妇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做手中的活计。针脚声在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你咋不说话呢?是不是那姑娘有啥不好?”刘婶急了。
“没有没有,小红挺好的,就是……”
“就是啥?”
“就是人家有个闺女了,都五六岁了。”
刘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没事,大强也不小了,找个带孩子的,说不定还省事儿呢。”
门外忽然传来刘大强的声音,“妈,你在这儿啊,吃饭了没?”
我正好从地里回来,看见刘大强站在门口。他比我矮半个头,圆脸,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种地的好把式。可偏偏戴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这眼镜是他初中毕业考高中时候配的,说是近视了。结果高中没考上,眼镜倒是一直戴着。那时候村里人还笑话他,说是:“书没念成,却落下个文绉绉的样子。”
寒来暑往,又是一个春天。
刘大强真的跟王寡妇家闺女小红处对象了。说起来也怪,两家就隔着条小路,小红从小学到初中,天天从刘家门前过,两家人却一直没这心思。
村东头的小卖部换了老板,听说是从市里回来的,带了台制冰机,能做各种口味的刨冰。那天我买了瓶酒,碰见刘大强领着小红的闺女在吃草莓味的。
那闺女大概五六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件红色的连衣裙,蹦蹦跳跳的,嘴边还沾着红色的糖水。
刘大强看见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叔,我,我这是……”
我拍拍他肩膀,“处对象呢是吧?挺好,挺好。”
那小闺女仰着脸问刘大强,“叔叔,这是谁啊?”
刘大强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这是李叔叔,你要叫人。”
“李叔叔好!”小闺女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露出两排小白牙。
“诶,真乖。”我说着,又问刘大强,“孩子叫啥名字?”
“小雨,王小雨。”
“挺好听的名字。”我笑着说,“那你跟小红啥时候办事啊?”
刘大强脸一下子红了,“还没定下来呢,我妈还在相处呢。”
“行,那你们慢慢处。”我提着酒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这刘大强也是个实诚人,对人家闺女倒是挺好。
晚上,俺媳妇跟我说起这事。
“刘婶前两天来店里,说是处得挺好,打算年底就把婚结了。”
“那挺好啊,刘大强都这么大岁数了,总算有个着落了。”
“可不是,就是那小闺女……唉,也不知道刘大强能不能待她好。”
“我看行,今天在小卖部看见他领着小闺女吃刨冰呢,那小闺女挺亲他的。”
俺媳妇叹了口气,“那就好……对了,你知道那闺女啥来路不?”
我摇摇头,“不知道啊,不就是小红跟她前夫的闺女吗?”
“谁说的?小红可没结过婚。”
“那这闺女?”
“谁知道呢,村里人都传是小红在镇上上班时候的事,说是被骗了。”
我不由得有些沉默。乡下人看这种事,难免有些闲话。不过我和媳妇倒是看得开,这年头,啥事没有呢?
不得不说,刘大强是真心喜欢小红和她闺女小雨的。
刘大强的院子里,那棵桃树今年结了不少果子。我帮他修理拖拉机的时候,看见他摘了一大兜最红最大的,亲自送到王家去了。
小雨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后面,嘴里还念叨着:“大强叔叔,妈妈说你明天就是我爸爸了,我要叫你爸爸,对不对?”
刘大强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对对,明天开始你就叫我爸爸。”
婚事定在了农历八月十五,正好是中秋节。刘婶说,这日子好,团团圆圆的。
婚礼办得挺隆重,刘家置办了二十多桌酒席,几乎把全村人都请来了。小红穿着件红色的旗袍,头上戴着一顶小红花,看起来挺漂亮的。小雨也穿着件红色的小裙子,在人群中欢快地跑来跑去。
这时候,村支书的儿子大壮喝多了,走到我身边,神神秘秘地说:“李叔,你猜那闺女是谁的?”
我当时正在喝汤,闻言放下碗,“啥意思?”
“那闺女,小雨,不是小红的亲闺女。”
我皱了皱眉,“你少在这儿胡说,人家婚礼呢。”
大壮摆摆手,又灌了一口酒,“我可不是胡说,这是我爸告诉我的,他可是村支书,啥事儿不知道?”
我没再理他,可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事要真是这样,刘大强知道不?
酒席散了,我和媳妇收拾完碗筷,刚要走,看见刘大强站在院子里,一个人抽着烟。
“咋了,新婚之夜,咋一个人在这儿?”我走过去,拍拍他肩膀。
刘大强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可眼里却闪着泪光。
“李叔,我……我太高兴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我心里一动,“大强,你……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小红?”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认识,可又不算认识。”
“啥意思?”
刘大强深吸一口气,“李叔,其实我早就喜欢小红了,从初中就开始……可那时候我成绩不好,又土里土气的,哪敢跟她说话啊。”
我恍然大悟,“那你现在……”
“现在好了,现在我可以照顾她了,照顾小雨了。”刘大强的眼神坚定起来,“李叔,不管别人怎么说,小雨就是我闺女,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刘大强的闺女!”
看着他这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汉子,身上似乎有了点别样的光彩。
婚后的日子,刘大强和小红过得挺好。
小雨也很快适应了新家,跟刘大强亲得不得了。有时候刘婶抱着孙女,看着她睡着的小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孩子,跟我们家也有缘分,刚来就认我这个姥姥。”刘婶坐在我家院子里,手里摆弄着小雨的小袜子,“你看,这小脚丫,就跟大强小时候一模一样,连大脚趾都一样翘。”
我媳妇心里一动,“真的吗?”
刘婶点点头,“可不是,我还给她洗过脚呢,就是那个样子的。”
我媳妇和我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一丝疑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小雨上了小学,刘大强每天接送,风雨无阻。村里人都夸他是好后爸,对这个闺女比亲闺女还亲。
那年冬天,小雨得了高烧,刘大强半夜里背着她去镇上卫生院。天下着雪,路滑得很,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爬起来就继续往前走。
第二天一早,我去卫生院看他们,看见刘大强守在病床前,眼睛红红的,一夜没合眼。
“大强,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帮你看着点。”我说。
他摇摇头,“没事,李叔,我不累。”
“那小红呢?”
“她值夜班,一会儿就下班了。”
我点点头,看着病床上睡着的小雨,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孩子命挺好,有个这样疼她的后爸。
就在这时,卫生院的大夫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
“刘大强是吧?这是小雨的血常规报告,没啥大事,就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打点滴就好了。”
刘大强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大夫,那她血型是啥?”
大夫看了看报告,“AB型。”
刘大强脸色一下子变了,手里的报告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我赶紧问。
他摇摇头,没说话,可脸色却不大好看。
我不懂这些,也就没多问。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小红的血型是A型,而刘大强的血型是O型。按理说,他们俩生的孩子,不可能是AB型的。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村里又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小雨肯定不是小红亲生的,估计是捡来的。
也有人说,小雨可能是小红前男友的孩子,只是一直没说。
更有甚者说,小雨可能是小红跟别的男人生的,现在硬塞给刘大强养。
这些闲言碎语,多多少少传到了刘大强耳朵里。可他却一声不吭,该干啥干啥,每天接送小雨上学,帮她辅导功课,陪她玩耍。
有一天,刘大强来找我修理拖拉机。他坐在我家院子里,看着我忙活,突然问了一句:“李叔,你说,亲生的重要,还是养的重要?”
我手上的活儿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咋了?”
“没啥,就是想问问。”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血脉亲情固然重要,可相处的情分也不是假的。就像我家那老黄狗,虽说不是人,可跟了我十几年,比亲人还亲。”
刘大强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出了神。
时间一晃,又过了几年。小雨上初中了,还是村里学校最好的学生,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这天,我在地里干活,看见刘大强骑着电动车匆匆忙忙往村口赶。
“大强,这是赶着去哪儿啊?”我喊了一声。
“李叔,我妈病了,在县城医院呢,我去看看。”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严重不?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摆摆手,“不用了,没啥大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
当晚,我去医院看刘婶。病房里,刘婶躺在床上,脸色发黄,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小红坐在床边,正在给婆婆削苹果。小雨则坐在窗户边上看书,时不时抬头看看外面。
看见我进来,刘婶挣扎着想坐起来,“老李,你来了。”
“别起来,别起来,躺着就行。”我连忙说,“大强呢?”
“去买药了。”小红说,手上的活儿没停。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刘婶,“身体咋样啊?”
刘婶摆摆手,“老毛病了,这次有点严重。大夫说可能要做手术,花不少钱呢。”
“做就做呗,身体要紧。”
刘婶叹了口气,“可我这把年纪了,花那么多钱值得吗?”
小红闻言,放下手中的苹果,握住婆婆的手,“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您健健康康的,才是我们家最大的福气。”
刘婶看着儿媳妇,眼泪就下来了,“闺女,这些年,委屈你了……”
小红摇摇头,“妈,您说啥呢,我跟大强过得挺好的,一点都不委屈。”
刘婶又看向小雨,“小雨,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小雨放下书,乖巧地走到床前。
刘婶伸出手,抚摸着外孙女的脸,“越来越像你爸了,特别是这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小雨有些困惑,“姥姥,我爸不是大强爸爸吗?”
刘婶愣了一下,看向小红,又看向门口,正好刘大强端着药进来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见风吹过窗帘的声音。
刘大强放下药,走到小雨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小雨,你爸爸就是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永远是你爸爸。明白吗?”
小雨点点头,虽然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爸爸。”
从医院回来,路上碰见了王寡妇。
这些年,王寡妇老了不少,一头银发,走路也有些颤颤巍巍的了。
“大强,你妈咋样了?”王寡妇问。
“医生说要做手术,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
王寡妇点点头,“小红呢?”
“在医院陪着我妈呢,我回来接小雨。”
“小雨……那孩子,倒是随了她爸。”王寡妇突然说道。
刘大强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是啊,随我。”
王寡妇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大强,你是个好人。”
刘大强没说话,只是勉强笑了笑。
等他走远了,王寡妇才转向我,“老李,你说,这事儿,刘大强知道不?”
我一愣,“知道啥?”
“小雨的事啊。”
“啥事啊?”
王寡妇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雨不是小红的亲闺女,是我闺女在医院时候捡的弃婴。当时那孩子才出生没多久,被亲妈扔在厕所里,要不是小红发现得早,怕是活不成了。”
我惊讶地看着王寡妇,“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啥?我闺女不是没结过婚吗,本来是想领养的,可村里人闲话太多,就说是自己的。现在这孩子跟了刘大强,倒是挺好。”
我突然想起刘婶在医院说的话,“可刘婶说,小雨长得像她爸……”
“是啊,像她爸,但她爸不一定是刘大强啊。”王寡妇语带深意地说。
我心里一动,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刘婶,刚好赶上医生查房。
医生看了看化验单,对刘大强说:“你母亲需要做手术,可能需要输血,你们家属有人是O型血的吗?”
刘大强点点头,“我是,我妈也是。”
医生又问:“那小孩子呢?孙女是什么血型?”
小红这时候插话:“她是AB型的。”
医生点点头,没再多问,继续查房去了。
等医生走了,刘大强突然对小红说:“你带小雨回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小红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点头,带着小雨走了。
我站在走廊上,看着刘大强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夜里,刘婶突然病情恶化,需要紧急手术。刘大强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面等待,脸色焦急但又无比坚定。
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终于成功了。刘大强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大强,你妈没事了,你也该休息了。”
他睁开眼,看着我,突然问:“李叔,你知道小雨的事吗?”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苦笑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小雨不是小红亲生的,是她在医院捡的弃婴。”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为啥……”
“为啥还要娶小红?”他接过我的话,“因为我爱她啊,从初中就开始爱她了。”
“那小雨……”
“小雨,”他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小雨是我亲闺女。”
我震惊地看着他,“啥意思?”
刘大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十年前,我去镇上务工,在一个建筑工地干活。有天下班后,在路边摊吃饭,碰见了正在医院实习的小红。我们聊了很多,后来……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可不久后,小红告诉我她怀孕了。那时候我穷,家里条件也不好,根本不敢告诉家里人。小红说她会处理好,让我别担心。我以为……”
他停顿了一下,眼里闪着泪光,“我以为她把孩子打掉了。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我回到村里,继续我的生活。谁知道,多年后,我看见了小雨,那孩子长得……”
他的声音哽咽了,“那孩子长得特别像我小时候,尤其是眼睛,连眼角的小痣都一样。”
“所以,小雨真的是你亲闺女?”我惊讶地问。
刘大强点点头,“是啊,抛弃小雨的那个狠心人,就是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幸好小红捡到了她,要不然……”刘大强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小红知道吗?”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当年我妈说要给我找对象时,她主动提出了小红。”
“那为啥……”
“为啥不说?”刘大强苦笑,“说出来对小雨有什么好处?让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抛弃过她?还不如让她以为自己是被收养的,至少她会觉得是有人救了她,而不是有人抛弃了她。”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为什么刘大强这么疼爱小雨,为什么他一直默默承受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为了保护他最爱的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小红带着小雨来医院。
小雨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看起来精神很好。
“爸爸,姥姥好些了吗?”小雨关切地问。
刘大强摸摸她的头,“好多了,手术很成功,姥姥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小雨开心地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那太好了,我还给姥姥准备了礼物呢。”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家人的图画,有爸爸、妈妈、姥姥和她自己。
刘大强接过画,眼睛湿润了,“小雨,你最近画画进步很大啊。”
小雨得意地点点头,“是啊,美术老师说我有天赋呢。”
小红站在一旁,看着父女俩,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看着他们一家人,我不禁感叹,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了曲折和意外,却又在无意中圆满了许多故事。
后来,刘婶出院了,身体恢复得不错。
小雨上了初中,成绩依然优秀。刘大强和小红又生了个儿子,一家人过得很幸福。
村里人还是会议论,但话少了很多。可能是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家庭的存在。
有一天,我在村口遇见刘大强,他正带着小雨和小儿子散步。
小雨已经上初中了,个子长高了不少,长得越来越像刘大强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李叔,”刘大强叫住我,“我想谢谢您这些年对我家的关心。”
我摆摆手,“谢啥啊,都是一个村的,应该的。”
刘大强看了看身边的小雨和小儿子,眼里满是幸福,“李叔,我想告诉你,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是啊,你小子有福气。”
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暖暖的。远处,村里的桃树又开花了,粉红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是在庆祝着一个故事的圆满。
有些事情,或许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就像刘大强和小红之间的故事,就像小雨的身世,有些秘密,藏在心底,守护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
来源:默默Mo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