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葬礼后的第三天,当她拿着存折去银行查询时,余额显示的仅有200元,而那两套房子早已过户给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声明:本故事情节为虚构,内容已完结,请放心阅读。
彭月敏九年来不眠不休地照顾患肺癌的儿媳刘淑兰,把她当亲女儿一样捧在手心。
当刘淑兰临终前紧握她的手,承诺给婆婆留下两套房产和一笔积蓄时,彭月敏只是流泪摇头。
然而葬礼后的第三天,当她拿着存折去银行查询时,余额显示的仅有200元,而那两套房子早已过户给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彭月敏手中的存折掉落在地,她对着银行柜员撕心裂肺地喊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名字...
01
彭月敏还记得九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电话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妈,我们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可能是肺癌。"电话那头,儿子彭志强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那一刻,彭月敏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儿媳妇刘淑兰,那个总是笑容灿烂、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孩,怎么可能得了这种病?她才三十岁啊,刚和儿子结婚不到三年,两人的生活才刚刚步入正轨。
彭月敏顾不上多想,匆忙穿好衣服就往医院赶。外面下着小雪,深夜的城市街道空荡荡的,出租车司机见她着急的样子,一路闯了好几个黄灯。
当她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门时,看到的是儿媳苍白的脸和无助的眼神。
"妈...我好怕..."刘淑兰看到婆婆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她瘦弱的身体缩在医院的被子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彭志强站在一旁,眼睛通红,手里紧握着一叠检查报告,却不敢再看一眼。
彭月敏强忍住自己的眼泪,紧紧握住儿媳的手:"别怕,有妈在,我们一起面对。"
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一句"一起面对",会是长达九年的艰难征程。
确诊是晚期肺癌后,彭月敏和儿子彭志强仿佛被打入了无边的黑暗。医生给出的生存期预估只有半年到一年。
但彭月敏不信命,她带着儿媳跑遍了全国的大医院,寻找各种可能的治疗方案。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放弃。"彭月敏对儿子说,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
那段时间,彭月敏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寻找治疗方法上。她加入了各种癌症病友群,向别人取经;半夜爬起来查阅国外最新的治疗研究;
甚至自学了一些医学知识,只为能在医生面前多问几个有价值的问题。
起初,刘淑兰的亲生母亲葛红梅也会偶尔来医院看望。每次来,她都会带些水果或营养品,但总是坐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开。
随着治疗的深入,动辄几十万的医疗费用让这个普通家庭几乎崩溃。葛红梅的探望也越来越少,最后几乎不再出现。
"我妈她...工作忙,身体也不太好。"刘淑兰总是这样为母亲辩解,眼神中藏着说不出的落寞。
彭月敏从不戳破,只是默默地承担起了照顾儿媳的所有责任。有时她会想,如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生病,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怎么可能因为"忙"而不来探望?
但这些想法她从不说出口,只怕会伤了儿媳的心。
02
第一年的治疗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化疗的副作用让刘淑兰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呕吐、脱发、体重骤减...彭月敏看着儿媳曾经美丽的容颜逐渐被病魔吞噬,心如刀绞。
化疗那天,刘淑兰总是特别紧张。彭月敏会握着她的手,给她讲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药水缓缓注入身体的时候,刘淑兰会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一次化疗后,刘淑兰虚弱地问道。
彭月敏心疼地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姑娘。"
化疗后的反应总是最难熬的。刘淑兰会吐得连胆汁都吐出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冷汗涔涔。彭月敏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悄悄抹去自己的眼泪。
彭志强每天奔波于工作和医院之间,为的是能多赚些钱应付高昂的医疗费。他拼命接单子,经常加班到深夜。回到医院看到母亲和妻子的时候,他总是强打精神,装作一切都好的样子。但彭月敏知道,儿子瘦了一大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家里的积蓄很快见底,彭月敏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自己的一套老房子。那是她和老伴多年积攒下来的,本想留给儿子作婚房的,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房子能再买,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她这样安慰心疼不已的儿子和儿媳。
手术、放疗、化疗、靶向药...各种治疗方法轮番上阵。每次治疗前,医生都会详细解释治疗方案和可能的副作用。彭月敏总是认真听,记在本子上,回去再查资料,确保自己能做好一切准备。
奇迹般地,刘淑兰挺过了医生预估的生存期。第二年、第三年...她的病情在不断的治疗中时好时坏,但总算稳定了下来。
彭月敏几乎24小时守在儿媳身边。给她翻身、喂药、洗澡、换衣、处理呕吐物...所有的脏活累活,她从不叫苦叫累。为了方便照顾,她甚至在医院的陪护椅上睡了整整三个月,直到腰椎间盘突出疼得实在站不起来,才勉强回家休息了两天。
夜里,当刘淑兰疼痛难忍时,彭月敏就握着她的手,一整夜不合眼,静静地陪伴。有时候,刘淑兰会因为疼痛而失控地哭喊,甚至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彭月敏从不往心里去,她知道这不是儿媳的本意。
"妈,你去休息吧,别把自己也累垮了。"刘淑兰清醒时总是心疼地说。
"没事,妈睡得少,你安心养病就好。"彭月敏总是笑着回答,眼角的皱纹里写满了疲惫。
没人知道,在无人的卫生间里,彭月敏曾多少次偷偷地哭泣,为儿媳的病情,也为家庭的重担。但每次擦干眼泪出来,她依然是那个坚强的婆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03
在病房的日子漫长而单调。为了让刘淑兰不那么无聊,彭月敏想了各种办法。她给儿媳读书、陪她看电视剧、甚至学会了使用智能手机,帮她下载游戏和音乐。
"妈,你对我比亲妈还好。"刘淑兰有一次感动地说。
彭月敏笑着摸摸她的头:"什么亲不亲的,你嫁给志强那天起,就是我的女儿了。"
说起刘淑兰的母亲葛红梅,彭月敏其实心里很有意见。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在女儿最需要她的时候不出现呢?但她从不在刘淑兰面前说这些。
每逢过节,彭月敏都会给葛红梅打电话,邀请她来看看女儿。有时候葛红梅会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借口推脱。每次来了,也是匆匆忙忙,甚至连自己女儿的用药情况都不关心。
"我妈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刘淑兰每次都这样解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奈。
彭月敏听了心酸,更加疼爱这个命运多舛的儿媳。她开始视刘淑兰如己出,恨不得把所有的爱都给她。
第五年的时候,刘淑兰的病情出现了好转迹象。肿瘤缩小了,各项指标也趋于稳定。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
"是您的精心照顾救了她。"主治医生对彭月敏说,"很少有病人能有这样的幸运。"
彭月敏听了只是摇头:"这是淑兰自己坚强,跟我没多大关系。"
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婆婆,为了照顾儿媳,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社交和休闲生活。她的头发在这几年间全白了,身体也消瘦了一圈,但眼神依然坚定,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暖。
病情好转后,刘淑兰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她会坐在医院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有时候,她会突然说想吃什么,彭月敏二话不说就出去买,哪怕是大老远的地方也要去。
"妈,等我好了,我一定带你去旅游,好好报答你。"刘淑兰常这样说。
彭月敏只是笑笑:"你好了,就是对妈最大的报答。"
就在这时,刘淑兰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妈,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妈妈。"
彭月敏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二话不说,立刻安排了行程。她知道,这些年葛红梅很少出现,刘淑兰心里一定有说不出的思念和遗憾。
临行前,彭志强有些担心:"妈,淑兰现在的身体状况,长途旅行安全吗?"
"没事,我带着她的药,一路上我会照顾好她的。"彭月敏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安心工作,我们很快回来。"
回到刘淑兰的老家,那是一个不大的县城。葛红梅住在一栋老旧的小区里,看到女儿和婆婆的时候,显得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淑兰身体不好吗?"葛红梅有些责备地说,眼睛却看着别处。
"妈,我想你了。"刘淑兰低声说,眼睛里闪着泪光。
葛红梅动作生硬地拍了拍女儿的背,然后转身进了厨房,说是去准备午饭。
当母女俩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彭月敏识趣地退出了房间,给她们留出私人空间。但从门缝中,她看到了让她心酸的一幕:刘淑兰跪在母亲面前,似乎在恳求着什么,而葛红梅的表情却异常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烦。
她能听到刘淑兰低声的啜泣,和一些零星的词句:"求你了"、"就这一次"、"应该"...但具体在说什么,她听不真切。
那天晚上,刘淑兰的情绪很低落,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躺下了。彭月敏想去安慰她,但房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回程的路上,刘淑兰沉默不语。彭月敏也没有追问,只是默默握住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安慰。
04
回到医院后,刘淑兰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护士进来打针,她似乎都没有察觉。彭月敏很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段时间,刘淑兰开始频繁地打电话给她的母亲。每次通话都很短,结束后她的情绪都会低落很久。有一次,彭月敏无意中听到她在对着电话哭泣:"妈,那是我的东西啊...爸爸留给我的啊..."
彭月敏心中一惊,但她选择了尊重儿媳的隐私,没有过问。
这时,刘淑兰还开始偷偷写东西,有时是一些信件,有时像是日记。但一见有人靠近就急忙收起来。彭月敏经常看到她对着笔记本发呆,眼神复杂。
"淑兰,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妈啊。"彭月敏终于忍不住问道。
刘淑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想记录一些东西,怕以后忘了。"
彭月敏心头一震,她知道儿媳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但她不忍点破,只能装作没听懂。
"淑兰,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彭月敏握住儿媳的手,语气坚定。
刘淑兰点点头,眼眶却红了:"妈,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彭月敏忍不住落泪:"胡说什么呢!你会一直在的!"
就在这时,医生通知他们,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需要家属去一趟办公室。彭月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已经转移到了骨髓。"
彭月敏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站不稳。彭志强搀扶着母亲,声音颤抖:"医生,还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医生摇摇头:"可以尝试更强的化疗,但副作用会很大,而且效果..."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确。
第七年的冬天,刘淑兰的病情突然恶化。癌细胞扩散到了骨髓,疼痛变得难以忍受。彭月敏眼睁睁地看着儿媳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妈...我真的好痛..."刘淑兰在深夜呻吟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彭月敏一边轻轻按摩着她的背部,一边含泪说道:"妈在这里,妈在这里...会好的..."但她知道,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那几个月是最艰难的时期。彭志强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几乎崩溃,有时会对母亲发脾气,质问她为什么某些事情没做好。彭月敏从不还嘴,只是默默承受。她理解儿子的压力,也心疼他的无奈。
"妈,对不起...我..."儿子清醒后总是愧疚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傻孩子,妈理解。"彭月敏轻拍着儿子的肩膀,"我们一家人一起挺过去。"
05
第九年的春天,医生宣布刘淑兰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彭月敏拒绝了安宁疗护中心的建议,坚持把儿媳接回家亲自照顾:"她最后的日子,我要让她过得舒服些。"
回家后的刘淑兰似乎格外平静。她经常凝视窗外的景色,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有时,她会让彭月敏陪她说说话,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妈,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当时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刘淑兰微笑着说。
彭月敏点点头:"你穿着一条蓝色的裙子,扎着马尾辫,漂亮极了。"
"那时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我呢。"
"傻孩子,妈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这样的对话成了他们每天的日常。彭月敏知道,儿媳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一天傍晚,当彭月敏为她换完药后,刘淑兰突然握住了婆婆的手。
"妈,这些年谢谢你。"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彭月敏忙摆手:"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
刘淑兰摇摇头,眼中含泪:"不,妈,你对我的好,胜过我亲妈。我...我有两套房子,还有些积蓄,我都留给你。"
彭月敏吓了一跳:"胡说什么呢!你会好起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妈,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刘淑兰苦笑道,"您这么多年的付出,我无以为报。这两套房子,还有我的积蓄,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彭月敏泪如雨下,连连摇头:"你别这么说,妈不求回报,只求你好好的。"
"不,我已经决定了。"刘淑兰语气坚决,"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文件。"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有我的银行卡、存折和房产证。等我...等我不在了,您就拿着这些去办手续。"
彭月敏不忍心再反驳,只能点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什么房子钱财都比不上人在。
那个小盒子被锁着,刘淑兰说钥匙藏在她常用的那本书里。彭月敏没有多问,她尊重儿媳的决定。
一个雨夜,刘淑兰突然清醒过来。她叫来了彭月敏和彭志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爱你们...别忘了...小盒子..."
说完这句话,她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葬礼当天,葛红梅终于出现了。她全程面无表情,既不落泪,也不与任何人交流。彭月敏强忍悲痛上前打招呼,却只换来一个冷漠的点头。
奇怪的是,葛红梅一直盯着那个放在刘淑兰遗物中的小盒子,眼神复杂。彭月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当时她太悲痛,没有多想。
葬礼结束的第三天,彭月敏才想起了儿媳的嘱托。她找出那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银行卡、一本存折和一些房产文件。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给我最亲爱的婆婆"。
彭月敏的手颤抖着拆开信封,信中,刘淑兰详细写明了她名下有两套房产和一笔积蓄,全部留给彭月敏作为感谢。信的最后,她写道:"妈,这是我能给您的最后一点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擦干眼泪,彭月敏拿着银行卡和存折去了银行。银行工作人员核对了她的身份证和刘淑兰的死亡证明后,开始查询账户信息。
"您好,这张卡的余额是200元整。"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
彭月敏愣住了:"200元?不可能吧?我儿媳说她有一笔积蓄..."
工作人员再次核对系统:"是的,确实只有200元。您要查询一下交易记录吗?"
彭月敏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不安。工作人员打印出一张交易清单,递给她。
当彭月敏看到最近一笔大额转账的收款人名字时,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葛红梅"。
彭月敏站在银行门外,双眼通红。她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写着"余额:¥200.00"的交易凭证。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仿佛要说服自己。
她颤抖着拨通了葛红梅——刘淑兰亲妈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方语气里的冷漠让她如坠冰窟。
"房子是我女儿的心意,这是她在世时的决定。"葛红梅平静地说,"你们照顾她是应该的,毕竟是一家人。"
彭月敏感到一阵眩晕,九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不眠不休的陪护日子,那些绝望中的希望,那些她以为建立起的亲情...难道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这时候她想起来刘淑兰最后说的那个小盒子,当她打开刘淑兰留下的那个锁着的小盒子时,里面的东西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06
彭月敏颤抖着手,打开了小盒子。里面除了那本几乎没有余额的存折,还有一封薄薄的信。
信封上写着:"给我亲爱的婆婆",是刘淑兰熟悉的字迹。彭月敏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
"亲爱的妈妈:
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这九年来,您对我的照顾和爱护,胜过了世上任何人。每一次我痛得无法忍受时,是您握着我的手;每一次我绝望到想放弃时,是您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我曾经想过,这些恩情,我该如何报答?本想将我的两套房产和积蓄都留给您,作为一点心意。可是..."
信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几行被泪水浸湿,已经看不清了。
彭月敏心头一震,翻过信纸,背面还有几行字,却是另一种笔迹:
"彭月敏,你看到这封信,应该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吧?房子和钱都是我女儿的,我不会让你们占便宜。法律上这些财产本来就该归我。"
署名是"葛红梅"。
彭月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这封信,前面是刘淑兰的字迹,后面却是葛红梅的——这说明葛红梅曾经看过这封信,甚至可能修改了内容。
"志强!志强!"彭月敏声嘶力竭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彭志强听到母亲的呼喊,匆忙赶来。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他吓坏了:"妈,怎么了?"
彭月敏将存折和信递给儿子,声音颤抖:"你看...你媳妇说要留给我的钱和房子..."
彭志强看完信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妈,我马上去找葛红梅问个清楚!"
"等等,儿子。"彭月敏拉住彭志强的手,摇了摇头,"我们先去问问银行,看看到底是谁转走了钱。也许...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07
第二天一早,彭月敏和彭志强又来到了银行。经过核实身份后,工作人员调出了刘淑兰账户的详细交易记录。
"这是最近半年的交易明细。"工作人员将打印好的纸张递给他们。
彭月敏和彭志强仔细查看交易记录,发现在刘淑兰去世前两个月,账户里确实有一笔两百万的存款。但在刘淑兰去世前一周,这笔钱被分两次转出,收款人正是葛红梅。
"这是什么情况?"彭志强难以置信地问道,"我妻子生前从没提过要给她母亲转钱啊!"
工作人员调出转账的详细信息:"这两笔转账都是通过网上银行操作的,用的是户主本人的银行卡和密码。"
彭月敏和彭志强面面相觑。刘淑兰的银行卡一直放在家里,她身体虚弱时根本无法自己操作网上银行。那么,是谁用了她的卡和密码?
回家路上,彭志强越想越不对劲:"妈,你记得淑兰最后那段时间,葛红梅来看过她几次吗?"
彭月敏思索了一下:"记得啊,就在淑兰去世前两周,她来过一次。当时你出差了,淑兰坚持要单独和她母亲谈话,我就在外面等着。"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们谈话时淑兰的情绪怎么样?"
彭月敏的眼睛突然睁大:"我记得,她们谈完话后,淑兰哭了很久。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想家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特别感伤。"
彭志强咬紧牙关:"看来,我们得去找葛红梅当面对质了。"
当天下午,彭月敏和彭志强来到了葛红梅的住处。按响门铃后,门缓缓打开,葛红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葛红梅冷漠地说,转身走进屋内,示意他们跟上。
客厅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她穿着名牌衣服,手上戴着闪亮的钻戒,看起来比刘淑兰年轻十几岁。
"这是我女儿,方茹。"葛红梅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彭月敏和彭志强都愣住了。彭志强结结巴巴地问:"您...您还有一个女儿?淑兰从来没提过啊!"
方茹轻蔑地笑了笑:"姐姐嫁给了你,和我们家就断了联系。这么多年我在国外读书、工作,她自然不会提起我。"
葛红梅在沙发上坐下,声音冰冷:"那两套房子和存款,本来就是刘淑兰父亲留给她的遗产。按照法律,她没有子女,遗产应该由我们继承。她生前已经把房产过户给了方茹,钱也转给了我。这些都是她自愿的,你们有什么异议?"
彭志强怒不可遏:"这不可能!淑兰明明说过要把这些留给我妈!她怎么可能突然改变主意?"
方茹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彭月敏皱起眉头:"什么真相?"
葛红梅和方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葛红梅拿出一部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中,是刘淑兰虚弱的声音:"妈...我知道错了...那些财产本来就该给您和妹妹...我不该这么自私..."
葛红梅的声音在录音中响起:"你终于知道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忘恩负义,只顾自己。你父亲的那些财产,本来就该由我们母女三人共同继承。你倒好,一个人霸占了两套房子,一分钱不给我和你妹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时爸爸临走时说..."
"别提你爸爸!他偏心眼,什么都给你!你妹妹在国外上学多不容易?学费、生活费都是我一个人供的!你倒好,在这边享福,一毛钱不肯拿出来帮衬家里!"
"对不起,妈...我现在就把房子和钱都转给您和妹妹..."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彭月敏和彭志强目瞪口呆。彭志强反驳道:"这录音一听就是被剪辑过的!淑兰不可能这么说!"
方茹冷笑着:"姐姐生前给我发过信息,都说了她愧疚不已,这些年一直被婆家洗脑,以为自己得了病就该享受婆家的照顾,却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亲妹妹。"
她拿出手机,向彭月敏和彭志强展示了几条短信截图。截图上确实显示是刘淑兰的手机号发来的信息,内容大致是承认自己错了,愿意把财产给娘家人的话语。
彭月敏看着那些短信,心里却越来越疑惑。因为这些年她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儿媳,从未见过她和娘家人有这样的互动。更何况,刘淑兰后期已经虚弱到连手机都很少使用了。
"我不相信。"彭月敏坚定地说,"淑兰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她真的想把财产留给你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一个装着银行卡和存折的盒子?为什么要写信说要把一切都留给我?"
葛红梅脸色微变:"什么信?给我看看!"
彭月敏掏出那封被撕毁的信:"就是这封,上面一半是淑兰的字迹,说要把财产留给我;下半部分却是你的字迹,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是不是偷看了淑兰的遗书,然后强迫她改变了主意?"
"荒谬!"葛红梅厉声喝道,"这信是淑兰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只是在后面添了几句实话而已!"
08
彭志强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妈,你还记得淑兰住院时有一次突然提出要回老家看外婆吗?当时你陪她一起去的。"
彭月敏点点头:"记得,那次回来后,淑兰的情绪变得很低落。"
彭志强转向葛红梅:"那次淑兰回家,是不是你逼她签了什么文件?"
葛红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方茹却插话道:"是姐姐自己提出要回老家办理房产过户的!她良心发现,知道那些财产应该归我们所有!"
彭月敏摇摇头:"不对。那次淑兰跪在她母亲面前,我透过门缝看到了。她不像是主动提出什么,倒像是在恳求。"
"你偷看我们母女谈话?"葛红梅怒斥道。
彭志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有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淑兰生前录了视频。"
葛红梅和方茹的表情同时僵住了。
彭志强继续说道:"那段视频她已经交给了我的律师朋友保管。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改变遗嘱内容,那段视频就会成为证据。"
这完全是彭志强临时编出来的谎言,但看到葛红梅和方茹惊恐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你在胡说八道!"葛红梅的声音开始发抖,"哪有什么视频!"
方茹拉住母亲的手:"妈,别理他们!房子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钱也已经转到你的账上。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彭月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见过杨医生吗?淑兰的主治医生。"
葛红梅摇头:"没有,我对那些医生不感兴趣。"
彭月敏和彭志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亮光。回家路上,彭志强问道:"妈,你怎么突然提起杨医生?"
彭月敏解释道:"记得淑兰病情稳定那段时间,杨医生曾经跟我们说过,淑兰很可能会活过五年。当时淑兰很高兴,还特意录了视频,说要在五年后的那天再看,证明自己战胜了病魔。"
彭志强恍然大悟:"对!那个视频!她应该是用她的平板电脑录的。后来她把平板电脑送给了医院的小朋友..."
"不对,"彭月敏摇头,"那台平板后来淑兰又要回来了,说是想看看以前的照片。后来她把平板锁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说那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让我们不要碰。"
两人匆匆赶回家,翻遍了刘淑兰的遗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底部找到了那台平板电脑。
平板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彭月敏和彭志强试了好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不对。最后,彭月敏灵光一闪,输入了刘淑兰和彭志强的结婚纪念日。
屏幕解锁了。
他们在视频文件夹里找到了一段录制于两个月前的视频。视频中,刘淑兰脸色苍白,但精神还算好。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那么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视频中的刘淑兰平静地说,"我想澄清一些事情。我名下有两套房产和一笔存款,这些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按照他的遗嘱,这些财产完全归我所有,我可以自由处置。"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决定将这些财产全部留给我的婆婆彭月敏。这九年来,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比亲生母亲还要关心我。这个决定完全出于我的自愿,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胁迫。"
"如果我在去世前改变了这个决定,那一定是受到了胁迫。我的母亲葛红梅和妹妹方茹一直觊觎这些财产,她们可能会用各种手段迫使我改变主意。特别是我的妹妹方茹,她前几年在国外留学时,曾经多次向我要钱,被我拒绝后就一直记恨在心。"
"我已经委托律师准备了正式的遗嘱,将这些财产留给彭月敏。如果我死后出现任何与此相悖的文件,都应该被视为无效。"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彭月敏和彭志强看完后,都哽咽不已。
"我就知道,淑兰不会背叛我们的。"彭月敏擦着眼泪说。
彭志强握紧拳头:"看来,我们得去找律师了。"
09
一个星期后,彭月敏、彭志强、葛红梅和方茹在律师事务所见面。彭志强请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律师。
律师播放了刘淑兰的视频证据,并出示了杨医生的证词,证明刘淑兰在生命最后阶段一直处于彭月敏的照料下,很少与娘家人接触。
"根据刘淑兰生前的视频遗嘱,以及她多次向医护人员表达的意愿,她希望将财产留给婆婆彭月敏。"律师严肃地说,"而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周内突然改变决定,并且是在她极度虚弱、可能无法做出清醒判断的情况下,这种变更很可能是无效的。"
葛红梅辩解道:"那是我女儿的自愿选择!她良心发现,知道这些财产应该留给亲生家人!"
方茹也插嘴道:"我姐姐给我发了短信,说她想把房子留给我!"
律师冷笑一声:"关于这些短信,我们已经请了技术专家进行分析。发现这些短信都是从一台新手机上发出的,而不是刘女士平时使用的那台。此外,发送时间都是在深夜或凌晨,根据医院的记录,那时刘女士通常在服用安眠药后深度睡眠。"
葛红梅和方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此外,"律师继续说道,"我们还发现,房产过户和银行转账操作都是在刘女士住院期间完成的。那时她24小时在医院接受治疗,根本无法亲自去银行或房产局办理这些手续。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
方茹终于撑不住了,她尖叫道:"都是妈逼我这么做的!她说姐姐马上就要死了,那些财产应该留在娘家!她让我用姐姐的身份证去办了过户手续,还用姐姐的银行卡和密码转走了钱!"
葛红梅大惊失色:"方茹!你胡说什么!"
方茹已经泣不成声:"妈,够了!那天您逼姐姐在病床上按了手印,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文件!您还威胁她,说如果她不把财产给我们,就再也不管她了!她都快死了,您怎么能这样对她?"
彭月敏听到这些,心如刀绞。她想起了刘淑兰生前那些不明所以的泪水和低落情绪,终于明白了原因。
律师严肃地说:"这已经涉嫌欺诈和伪造文件了。如果走法律程序,你们可能面临刑事指控。"
葛红梅的傲慢终于被打破,她哆嗦着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律师看向彭月敏和彭志强:"这取决于当事人是否愿意和解。"
彭月敏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淑兰生前最在意的就是亲情,她不希望看到我们反目成仇。"
她转向葛红梅:"两套房子,我只要一套——淑兰和志强一起买的那套。另一套可以还给你们。钱嘛,我也不全要,一人一半。毕竟,你们是淑兰的亲生母亲和妹妹。"
葛红梅没想到彭月敏会这么宽容,一时语塞。方茹在一旁低声说:"妈,答应吧。否则我们真的会坐牢的。"
最终,葛红梅勉强同意了彭月敏的条件。律师起草了一份和解协议,各方签字画押。
回家的路上,彭志强不解地问:"妈,为什么不全部要回来?那些明明都是淑兰想留给您的。"
彭月敏望着远处的天空,轻声说:"儿子,钱财只是身外物。淑兰的心意我领了,这就足够了。她在天上看着呢,她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可是妈,她们那样对淑兰,您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们了?"
彭月敏摇摇头,眼中含泪:"不是原谅,是放下。淑兰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让仇恨继续下去。你知道吗?淑兰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母亲和解。我不想重蹈覆辙。"
彭志强理解了母亲的用意,不再多说什么。
10
三个月后,彭月敏搬进了那套属于刘淑兰和彭志强的房子。她把刘淑兰的遗物整理好,放在一个特制的柜子里,每天都会打开看看,仿佛儿媳仍在身边。
方茹来访的那天,彭月敏正在阳台上浇花。门铃响起,她开门看到方茹站在门口,有些惊讶。
"阿姨,我...我能进来坐坐吗?"方茹的语气比上次见面时柔和了许多。
彭月敏让她进门,给她倒了杯茶。方茹坐立不安,似乎有话要说。
"阿姨,我来是想向您道歉。"方茹终于开口,"我不该贪图姐姐的财产,不该听信妈妈的话去做那些事。姐姐生前一直很疼我,可我却..."
彭月敏看着方茹哭红的眼睛,轻叹一声:"淑兰经常提起你,说小时候你们感情很好。她一直希望你能过得好。"
方茹更加愧疚:"姐姐临终前给我发过信息,说希望我能经常来看看您,把您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我当时只顾着那些财产,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彭月敏递给方茹一张纸巾:"现在明白了就好。淑兰在天上看着呢,她会原谅你的。"
方茹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姐姐的日记本。她去世后,妈妈把它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昨天我整理东西时无意中发现了它。我想,它应该归您所有。"
彭月敏小心翼翼地接过日记本,轻轻翻开。里面是刘淑兰的字迹,记录了她生病这九年来的点点滴滴。
"...今天又是婆婆陪我做化疗。每次看到她困倦的眼神,我都心疼不已。可她从不叫苦,总是笑着安慰我。这样的婆婆,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今天我听到婆婆在卫生间里偷偷哭泣。这九年来,她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多希望有一天能好起来,好好报答她..."
"...我做了一个决定,要把爸爸留给我的房子和积蓄都给婆婆。希望这能略表我的一点心意。我已经托律师草拟了遗嘱..."
彭月敏读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方茹也在一旁抽泣。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刘淑兰生命的最后几天写的:
"我感觉时间不多了。妈妈和妹妹逼我更改了遗嘱,我不想答应,可我真的太累了,没力气再反抗。我趁她们不注意,录了一段视频藏在平板里。希望婆婆能找到它,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婆婆,对不起,我没能坚持到最后。但请您相信,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彭月敏合上日记本,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头望向窗外的蓝天,仿佛看到刘淑兰在微笑。
"淑兰,妈知道你的心意了。"她轻声说,"妈会好好活下去,代你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方茹哽咽道:"阿姨,从今以后,我能像姐姐一样叫您一声'妈'吗?"
彭月敏转过身,看着这个与刘淑兰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孩,伸手轻轻拥抱了她:"当然可以,孩子。"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刘淑兰在天堂的问候。
来源:丽君生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