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紫河车能补血，夫君当即命人给我这个怀胎五个月的孕妇灌下催生汤，好取胎盘。
夫君的青梅竹马为救他弄伤了手指。
紫河车能补血，夫君当即命人给我这个怀胎五个月的孕妇灌下催生汤，好取胎盘。
“御医说了，五个月虽是早产，但精心照料孩子未必不能存活！”
“你怎能只顾自己身体的疼痛，不顾nm妹的伤势！”
我愤然将圣旨扔出，砸向那碗汤。
可夫君转身从祠堂里取出供奉了三代的免死金牌，亲手将我的子宫剜了出来。
他逼着几近晕厥的我抬起头：
“装什么疼？
“巫女不是不会痛吗？再装下去，你母亲今晚就会死在牢里。”
他忘了，当年为他死而复生，我的法力早已耗尽。
不久后，我身着丧服，抱着母亲和孩子的骨灰坛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为助将军之志，我曾尽心尽力。
“情已绝，愿与将军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可他却红了眼，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跳。
2
“将军！五个月孩子真的活不了的！”
“将军，您听我说，这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真的没办法保住了！”
“那御医就是二小姐请来的，怎会如实相告！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姐吧！”
“您可不能这么狠心啊，小姐她肚子里有孩子呢，要是这么折腾，后果不堪设想！”
环儿额头磕破流出鲜血，可还是不停地朝着地上扣头。
“将军，求求您，您就行行好，放过小姐吧！”
“放过她？她冒领了双儿的功劳，还敢在这里装可怜！”
可顾文清只是冷笑一声，将脐带狠狠一拽。
“啊！！”
“小姐！”
“嘶——太疼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肚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与我的胞宫狠狠分离，将它扯破。
“好疼！”
“好疼啊！”
我眼前一黑，连惨叫也发不出来了。
“小……小姐……”
“小姐，您醒醒啊！”
哪怕是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环儿，此刻看着我的身下，也“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将军，您看看小姐，她这样怎么行！”
顾文清将小小的还未成型的胎儿交给御医：
“按你说的好生照料，勿使我儿有失。”
“是，将军。”
“胎盘……不，紫河车，拿去给双儿补血。”
“将军，这不合适吧！”
“别啰嗦！”
“大小姐，大小姐……”
环儿跪在我床前，攥着我的手颤抖着叫我。
“小姐，您醒醒啊！”
顾文清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环儿：
“别哭了，御医说了五个月并无大碍，巫女又不会疼，让她立刻起来给双儿包扎！”
“可是将军，小姐她……”
“别哭了！”
“大将军！我家小姐被你生生扯断脐带，撕裂胞宫，如何还能给二小姐包扎！”
“你闭嘴！”
顾文清皱眉看了看床上的我，以及满床鲜血。
“这巫女怎会如此多血？”
“楚……”
他刚要走向我，养妹楚无双就赶到：
“将军！”
她抱住顾文清的胳膊，抬眸时眼中含泪：
“将军，虽说巫女不会疼，但是姐姐对我有误会，再使她为我包扎，必定会对我更加怨恨，
双儿委屈一些无妨，但求姐姐莫要与我再生嫌隙了……”
“双儿，你别这样，她只是个巫女，有什么好怕的！”
顾文清眼中的慌乱瞬间消失。
他看向床上的我：
“本就是她冒领了你救我的功劳，她又有何面目再怨恨你！”
“将军，您不能这么对她！”
我的下巴被他一把掐住：
“楚无虞，我限你三个数之内下床为双儿包扎，否则……”
“将军，您不能这么逼我！”
他手中出现一只令箭：
“你母亲立刻便会死于牢狱。”
3
“大将军！！”
环儿想要扑上来，却被手下死死按在地上。
“别过来，环儿！别过来！”我听到她的动静，心里急得不行，可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顾文清冷眼盯着我紧闭的双眼，那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屑。
“三。”
他声音冷得像冰，我咬着牙，心里默念着，千万别发现。
“二！”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可还是没敢睁眼。
“一！”
“啪！”
“别打我娘！别打我娘啊！”我再也忍不住，带血的手颤巍巍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脑袋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厉害。
“不要……伤我母亲……”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可还是被顾文清听到了。
“大小姐……”环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洇湿了地面，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装模作样的东西！”顾文清把我一推，嘴角出现一抹不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果然，你就是装的。”他冷笑着，语气里满是嘲讽。
几个士兵直接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我被扔到养妹脚边，“噗通！”一声，摔得我头晕目眩。
“姐姐，你没事吧？”她把手伸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看着她手指上小小的破皮，心里一沉，忽的苦笑出声。
“楚无虞。”顾文清冷眼看着我，手里攥着那个决定我母亲生死的令牌，像是攥着我的命。
“无双，别怕，我给你上药。”我轻轻捏住楚无双的手，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啊！姐姐你做什么！”她突然捂住手痛呼一声，声音里满是惊恐。
“无双！”顾文清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指，眼神里满是心疼。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看着她原本只是破皮的地方，此刻居然血流不止，声音都急了。
“楚无虞！”他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我重重摔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怎可如此狠心！原本就是你冒领了无双的救命之恩，此刻居然还敢对她动手！”他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指责。
“不！不是！”我呼吸急促，拼命想解释清楚，“她有法力……她是有法力的！她刚才用法力破了指！”
4
“姐姐……”
楚无双红着眼，身子微微颤抖，躲在顾文清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当初为救将军，无双早已法力尽失，姐姐为何到现在还要污蔑妹妹呢……”
“别再装了！”顾文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里满是寒意，“世界上只有你和双儿一对天女后人，她为我耗尽法力，若是法力破指，也只有你亲自下手！”
“来人！”顾文清大喝一声，声音在大堂里回荡。
立刻有几十个士兵冲进来，将我团团围住。
“挑断手筋脚筋！”顾文清冷冷地下达命令。
“大将军！不要！！”环儿撕心裂肺地喊道，声音里满是绝望，“环儿愿代为受过！大将军！”
“动手！”顾文清的声音毫无动摇。
“陛下驾到！”
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只听见陛下的怒斥：“皇兄！文鸢天女承接大道，生死存亡关乎大周朝国运！不是什么巫女！皇兄怎可如此轻率！”
顾文清冷冷地反驳：“陛下，真正的文鸢天女是楚无双，陛下莫要被巫女蒙蔽。”
“无虞当初可是为了救你连法力都耗尽了！”陛下急得直跺脚。
“臣之所以需要人救，本就是因楚无虞这个巫女诅咒！”顾文清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皇兄你……”陛下急得左右踱步，突然将目光落在楚无双身上，“来人！将这真正的巫女给我拿下！”
“陛下！”顾文清慌了。
楚无双被架着拖向堂外，满脸惊慌：“将军！将军救我！”
“陛下！”顾文清急得大喊。
享有“入朝不拜、赞拜不名”待遇的顾文清“噗通！”一声跪拜在地：“若巫女真的是双儿，她现在完全可以动用法力逃脱！何苦任人宰割！”
“她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此刻必然会收敛，去！斩立决！”陛下冷冷地吩咐。
“陛下！”顾文清急得大喊。
长剑猛地出鞘，所有人防备地挡在陛下面前。
可顾文清却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皇兄！”
“陛下。”顾文清红着眼看着他，“若双儿死，臣绝不独活！日后这万里山河无人镇守，陛下且自珍重。”
“你！”陛下也被吓到了。
长剑割破顾文清的脖颈，渗出血珠。
“好了好了！住手！”陛下叫停了刽子手。
顾文清扔了剑，跪在地上：“谢陛下恩典。”
陛下深吸一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这巫女重打五十大板，重重地打！”
“五……五十？”楚无双猛地抬头，满脸惊恐。
她被拖去长凳，整个人哭得撕心裂肺：“不要！五十大板我会死的！将军救我！”
“住手！”顾文清厉声喝止。
他一步一步走向长凳，脱去衣衫光着膀子，跪在地上：“臣愿代为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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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请陛下动手！”顾文清厉声呵斥着。
陛下的拳头微微颤抖，他咬了咬牙，狠狠一拍桌子：“打！”
“哀家看谁敢！”一声苍老的呵斥传来。
“母后？”陛下猛地起身，声音里带着惊慌。
“母后……”他刚想解释，却“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陛下慌忙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母后……”
“好你个顾文泽！这天下都是你皇兄替你镇守，你今日为一女子，竟毁汝万里长城！”太后骂道，语气里满是愤怒。
“母后！楚无虞不是普通女子，她是……”陛下还想辩解，却被太后打断。
“还敢顶嘴！”又是一巴掌打在陛下脸上，陛下跪伏在地，牙齿紧咬。
太后猛地抬头，目光狠厉地落到我脸上：“便是汝蛊惑我孩儿？”
下巴被她一把捏起来，太后咬着牙：“果真一脸狐媚子样，来人！拖出去斩立决！”
“母后！母后万万不可啊！”陛下抱住太后的腿，声音里带着哭腔。
“文鸢天女若死，大周朝无未来可言啊！”他急得直喊。
“混账东西！”太后一脚踢开他，又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竟敢蛊惑我儿至此？来人！扔下油锅！”
“不可！母后不可！”顾文清也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恳求：“母后！不若交予孩儿带回处置？”
太后冷冷看了他一眼：“这女人果真危险，连你都被她迷了心智。”
“啊！”我的后衣领被太后亲自拽住，朝着油锅拖。我下身剧痛异常，只能任由她拖着走。
“不要！太后娘娘！”我哭喊着。
“太后娘娘！”一个熟悉的身影“噗通！”一声跪在了阶下。
母亲浑身是伤，还在不停地叩头：“太后娘娘，天女法力，从来是代代相传……”
“我儿所犯之罪，罪只在罪妇一人。”她声音里带着悲痛。
“母亲！”我慌忙想要爬过去，却被太后一把拽住。
母亲深深望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噗通！”一声磕在石阶上：“是罪妇将巫术传给我儿，罪妇若死，则我儿之巫术将荡然无存矣！”
“不是的！是我一个人的错！和母亲无关！”我哭着喊。
“够了！”顾文清挡在我身前，冷眼看着阶下的母亲：“狠心毒妇，安敢如此为祸人间！还不速速赴死！”
“不！是我！罪只在我一人！我愿下油锅！”我顾不得身下疼痛，疯了一样想要扑过去，却被顾文清一把从背后环住腰：“你疯了！”
母亲对着陛下，深深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深深望了我一眼。
“母亲，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人！”我用力伸出手。
她却笑了：“孩子，别怕。”
转身，纵身跃入油锅。
“母亲！！”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眼前一黑。
只听顾文清声音模模糊糊的：“母后，罪魁祸首已伏诛，楚无虞，儿臣便带回去了。”
再睁眼的时候，环儿正在我床前哭泣。
我的身子已经被上了药，但是一颗心却如何也无法止痛。
“为何……为何会如此？顾文清……不是辅周大将军吗？五年前，我救下来的不是将来会扫清八荒、定国安邦的大将军吗？”我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泛黄的谶书。
“天机谶，莫不是汝骗我？”我哭着问。
“你说辅周大将军陨落西北，若救之，其之后便可使我朝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可为何我救的人是这般模样！”我越说越伤心。
天机谶被扔到地上，落到预言了辅周大将军落难须营救的那一页。
环儿急忙上前捡书，却在看清的瞬间睁大了眼睛。
6
“这……这是！”
她猛地撕下几个字。
却见字下，依然有字！
“天机谶被人改过！”
环儿慌忙将书拿给我。
“小姐，快看看！”
我急忙拿来看了一遍。
“怎么会……”我的手剧烈颤抖，“辅周大将军陨落于西南……不是西北……”
“西北……是一颗杀星……是……顾文清？！”
“小姐，这可怎么办？”
“我……我救了一颗杀星……”
天机谶从我手中滑落，落到地上。
“大小姐！”
环儿慌忙扶住我，“大小姐刚伤了元气，不要心伤才是！”
“原来……六亲陨落……生灵涂炭……皆……我一人之罪也……”
我一口血呕出，摔下了床。
“你们做什么！”
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士兵冲进来，一把将我拖了出去。
“你们说什么？”
我被扔在院子中心，那里，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到齐了。
“看看这是什么！”有人把写着楚无双名字的巫蛊娃娃扔到我眼前，“秉大将军，经查验，这娃娃被施加了法力，所以楚二小姐才会久治不愈！”
顾文清搂着脸色苍白的楚无双，神色阴沉得可怕：
“楚无虞，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下油锅！”
“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不要！”
环儿扑上来，“放开我家小姐！”
“呵！被大将军在油锅中救回还敢包藏祸心，诅咒楚二小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别打她！”
环儿疯狂磕头，“普通人挨五十大板尚且性命不保，何况小姐元气大伤！求将军开恩！”
“环儿，别求他。”
我看着顾文清，嘴角笑容苦涩，“无虞，但求一死。”
顾文清一愣。
“小姐，别这样！”
我总是在被误会的时候哭着要他信我。
可此刻我真的叩头谢恩，他反倒咬紧了牙。
“来人，扒了衣服打！”
我诧异抬头。
“将军……”我咬着牙，“死便死矣，何故如此羞辱！”
下巴被他捏起来，他冷笑看着我：
“你刚才的傲骨呢？不是但求一死吗？既然都是死，那怎么死还重要吗？”
“何况……你这种巫女，根本死不了！”
“动手！”
“啊！”
衣服被撕碎，我像是一个玩意儿蜷缩起来暴露在兵痞子们面前。
“这……比青楼里的还要下等……这居然是夫人？”
“一个巫女罢了，将军说了，真正的天女是二小姐。”
“啧啧啧！这要是打下去，不敢想她会不会爽飞。”
我颤抖着看着顾文清。
“将军，你真的要这样吗？”
他却居高临下：
“结束后我要数她身上的板子，缺一板子，我唯你们是问！”
“不！”
我猛地冲向墙壁，却在即将撞到的时候被抓住脚踝一把拖了回去。
“别挣扎了！”
板子重重打在我身上，顾文清捂住了楚无双的眼睛：
“巫女没有痛觉，加倍力气打！”
“啊——”
我身上的板子力道更大了些。
猛地吐出一口血。
可是顾文清早就护着楚无双离开了。
“不要打！不要打我家小姐！”
环儿的身影跌跌撞撞扑过来，盖在我的身上。
“环儿，别！”
我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
“小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苦！”
我们只得相互抱着，勉强为对方挡下尽可能的板子。
“小姐，坚持住！”
天空下起了雨。
当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上。
环儿趴在我的身上，已经冷了下去。
7
“环儿？环儿，你醒醒啊！”
我慌乱地伸手去摸她的脉搏，手指在她手腕上胡乱按着，按出了深深的凹坑，可她的脉搏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环儿！环儿！！”
我抱着她的尸体，仰天长啸，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像是被撕裂的风。
远处的高楼里传来管笙鼓乐，热闹非凡。我脑子一懵，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啊，今天是楚无双的生辰啊。”我抱着环儿的尸体，走在灯火阴影中的小巷里，身上穿着从她身上撕下来的破衣烂布。
抬头，万千雨丝打在我脸上，我流着泪，却忍不住笑起来：“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收拾环儿的遗骨的，只记得回过神来，我已经抱着骨灰坛站在了悬崖边。骨灰坛里，是环儿、母亲，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既已酿成大错，今日，便祭之以死，以赎我错救之孽。”我心里想着，嘴里也轻声念叨着。
“愿苍天垂怜，重扶仁人志士以振江山。”
可就在我踏出那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无虞！你敢跳，我让我们的孩儿为你陪葬！！”
我猛地回头，只见顾文清带着乌泱泱的士兵骑马而来，他甩了后面的士兵一大截，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奔向我。
“站住！”我厉声呵斥，他立刻停住了脚步。
“好，我不过去，无虞，你别冲动，过来，到我这里。”顾文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抱着骨灰坛，笑着流下眼泪：“将军，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
他呼吸一滞，咽了咽唾沫：“无虞，你听我说，过去那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过来，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妻，可好？”
随后赶来的楚无双愣了愣，我却笑出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无虞！”顾文清急得大喊。
他指着我：“你若敢跳，不仅我们的孩儿，环儿我也不会留！”
我依然一步步退向悬崖：“为图将军之志，无虞曾效犬马之劳。情志既死，愿与将军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楚无虞！”顾文清大喊一声。
我向后倒去，他猛地扑了出去，却被士兵们死死拽住。
等他将人踹开扑到悬崖边时，手指却仅仅碰到了我的衣摆。
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猛地转头，狠狠扇了刚才拦自己的副将一巴掌：“谁准你拦我的！”
“将、将军……”副将捂着脸，一脸惊恐。
“所有人，立刻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文清大声吼着。
“是，是……”士兵们立刻散开。
只有楚无双上前，轻轻抚着他的心口：“姐姐是巫女，自有天运加持，将军莫要心伤才是。”
顾文清攥住了她的手，手微微颤抖：“是……没错……她是巫女，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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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咬着牙说出来，他跌跌撞撞上了马，径直朝着悬崖下的小路奔去。
“无虞，你可一定要撑住！”顾文清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心里默念。
这是楚无双第一次被扔下。
她愣了愣，猛地转头，咬牙看着悬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哼，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抬手翻下了一个法诀扔到了悬崖下。
顾文清对悬崖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无虞，你到底在哪里？快给我个回应啊！”他一边喊，一边用手刨着乱石。
可是三天三夜，悬崖下连骨灰坛的碎片都找不到。
“楚无虞……”他瘫坐在地上，手心是翻山越岭磨出来的鲜血，却浑然感觉不到疼，“你到底在哪……”
“将军。”楚无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递过去一杯茶，“您先喝口水吧，这都三天三夜了。”
顾文清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楚无双接着说：“姐姐自有法术，怎么可能因为跳崖而死？尸体找不到，只能说明……”她“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哎呀，我这不是胡乱猜测嘛。”
可这个停顿，却让顾文清猛地抬起头，“巫女……法术……”他突然笑了，“呵，楚无虞，差点又中了你的苦肉计。”
一把拿过楚无双递过来的茶杯，他一饮而尽，润了润已经干裂的嘴唇，“吩咐所有人，班师回府！”
楚无双眼睛亮了亮，但是很快压下这抹喜悦，“是，将军。”
顾文清回府以后就下了命令，“守门人最近要严密注意楚无虞的动向。若是归来，先拖到柴房打三十大板！”
“将军，这……”身边的副将有点迟疑。
“照做！”顾文清冷冷地打断他。
可是当他进了主厅，等在门口的下人们脸色却一片死白。
“你们愣着干什么？”顾文清皱眉，“还不快去照顾小少爷！”
“将……将军……”管家“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小少爷……夭折了！”
“什么？！”顾文清大吼一声，声音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
“将军，小少爷才五个月，实在是……无法养活啊！”管家吓得瑟瑟发抖。
顾文清的剑都要被自己捏碎了。他看着那个已经空空的襁褓，以及襁褓里到处都是的鲜血，猛地转头，“那个御医呢！立刻给我带过来！”
很快，那个御医便被扔到了地上。
“将军！大将军！微臣绝非故意隐瞒，只因……”
“宋太医好生狠毒。”门外突然传来楚无双的哭泣，“姐姐方才有孕五月，汝怎可给将军献如此狠毒之计？三岁小孩尚且明白五月胎儿尚不成形，怎可此时引产？若知你献此毒计，无双誓死不受那紫河车！”
宋太医诧异地看着楚无双，“二小姐，您这是……”
楚无双哭倒在顾文清怀里，“将军，原来无双所食紫河车，竟来自于我那尚才五个月的侄儿！无双怎还有面目活于世间？愿以死谢罪！”
说完猛地向墙撞去。
“无双！”顾文清猛地抱住她，“你疯了？别乱来！”
“大将军！大将军明察！这都是二小姐的主意！”宋太医的额头都磕出鲜血，却不敢停止，“微臣怎敢欺骗大将军啊！大将军明察！大将军明察！”
“住口！”楚无双红着眼，“你陷害我姐姐，如今又来赚我！今日我便先杀汝，后随我那侄儿而去！”
说罢猛地抽出长剑刺了过去。
最后一刻，宋太医眼中的还是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着楚无双：“你……你个……毒妇……”
9
楚无双猛地拔出剑，又狠狠地横在自己脖子上。
“无双！”顾文清大喊一声，一把打掉她手中的剑，紧紧将她抱住。
“宋城之过，何苦由你承担。”他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心疼。
“可是将军……无双实在伤心……若非无双受伤，姐姐和侄儿何至于此……”楚无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顾文清轻轻拍着她的背，“罢了罢了，本将军知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在竹屋苏醒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轮椅之上，正在剥笋的手一顿，冲我一笑：“姑娘醒了？我在河里捡到你，你已经睡了三日了。”
“你是？”我猛地起身，有些懵。
“在下秦智柒，姑娘芳名？”他声音温和，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沉稳。
我感觉心跳都加快了一些，“昭明柒盈，与天地迭化之智柒？”我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
“姑娘怎知？”他微微一愣，语气里透着惊讶。
想起谶书里的谶语，我有些激动地咽了咽唾沫，“将军……可是兵败至此？”
他愣了愣，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神色暗了暗，“士卒皆死，唯余我一人，苟延残喘……”
“若将军有朝一日复出，意欲如何？”我急切地问。
秦智柒拳头攥紧，生生将竹笋捏碎，“自然是讨贼安邦、兴复大周、扫北平南，收复边夷，使我边疆和乐，世世代代不复反矣！只可惜……”
他一拳落在桌上，“兄弟士卒皆为护我丧命，我双腿亦折，纵有万丈豪情，又有何用！”
“将军双腿若痊愈，可带兵否？”我盯着他，眼神坚定。
“自然。”他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
我“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为图将军之志，楚无虞，愿效犬马之劳！”
“怎可如此！”他慌忙起身，想要扶我。
我定定看着他，“文鸢天女楚无虞，愿为将军疗伤。”
“文鸢天女？”他愣了愣。
“承袭大道，逢乱乃出的文鸢天女？”他声音里透着一丝震惊。
“正是。”我微微一笑。
他倒吸一口冷气，“噗通”跪倒在地，“秦智柒失敬。”
“将军双腿有疾，何必如此？”我赶紧扶住他。
我虽法力尽失，不可使将军瞬间恢复，可如何疗伤，我依然记得。”我轻声说道。
他看着我，一双眼睛里满是渴望，“若在下可重新站立，一扫前耻，当以死报清！”
之后几个月，我一直致力于让秦智柒重新站起来。
与秦智柒相处的时间越久，我便越发感觉出他与顾文清的不同。
“将军，今天感觉如何？”我每天都会问。
“好多了，无虞，多亏有你。”他总是笑着回答。
也越发确认，他才是真正的辅周大将军。
与此同时，我也四处联系之前失散的秦家军。
“兄弟们，咱们不能就这么散了，秦将军还在等我们！”我四处奔走，大声喊着。
“是啊，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有人附和。
等秦智柒终于站起来那天，已经组成了不小规模的军队。
然而，一个让我想不到的人也出现了——
顾文清。
10
我连续半年没有出现过。
“这半年，她到底在搞什么？”顾文清皱着眉，自言自语。
就算是苦肉计假死，那消失的时间也太长了。
“无虞，你到底在哪儿？”他心里着急，却找不到一丝线索。
既然我不能出现，他便主动来找我。
“我就不信，你还能躲一辈子！”顾文清咬着牙，决定主动出击。
他说，他知道我的目的就是让他后悔。
“无虞，我知道你想让我后悔，但你太小看我了。”他冷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他就主动找我来满足我这个愿望，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顾文清眼神坚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但是当初楚无双扔下的那个传送诀将我扔到了不毛之地，人迹罕至。
“该死的楚无双，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送啊！”顾文清心里骂道。
顾文清翻遍了大周朝都没有我的踪迹，竟然愤而发兵。
“找不到她，我就把整个大周翻个底朝天！”他怒吼着，下令发兵。
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顾文清，你疯了！”太后赶来劝阻，却被他一刀斩杀。
连曾来劝他的太后都死于刀下。
“太后，你别怪我，我只是想逼她出来。”顾文清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放出消息给我——
“无虞，我知道你在听，如果你还想还百姓一个太平，就自己出来见我！”
如果那个自称是文鸢天女的楚无虞还想还百姓一个太平的话，就自己出来见他！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周朝已经陷入一片战火。
“顾文清，你疯了！”我咬着牙，心中满是愤怒。
两军阵前，顾文清一年来第一次见到了我。
他的杀气中夹杂着一丝憔悴。
“无虞。”顾文清骑在马上看着我，“谶书有云，文鸢天女的归处便是大周朝的归宿。”
“如今汝妹在此，你与这废物将军又有何胜算？”他挑衅地看着我。
“你一日不投降，我便一日燃起战火。”顾文清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不愿生灵涂炭，便下马受降！”他最后下了通牒。
秦智柒猛地攥紧缰绳，我却抬手拦住他。
“天女！”秦智柒诧异地看着我，“你这是要……”
这一年我与他并肩作战，早就结为生死之交。
而他这些将士们也是我作为纽带四处联系，也早就结下了过命的交情。
“天女！”他们纷纷上前一步。
“天女，我等不一定打不过他，您没必要这么快投降！”一个将士大声说道。
“住口！”我冷声打断。
一扯缰绳，径直走向了顾文清的阵营。
“天女！”所有人喊道。
“天女，我等誓死追随你！”秦智柒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却冷冷命令：“汝等要忤逆我乎？”
他们攥紧了长枪，却不敢再说话。
顾文清看着我步步靠近，大笑出声。
“无虞，你终于肯出来了。”他得意地说。
只有楚无双，看了我一眼，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天女……”秦智柒难以置信地看着，却只能目送我步步远去。
可顾文清不知道，我回头看秦智柒的时候，却都互相点了点头。
“无虞，你为行苦肉计，整整耗费了一年的时间，实在过于任性。”顾文清坐在营帐内，看着
我眯了眯眼。
“骗你救过我不成，开始使用这种胡搅蛮缠的手段了？”他冷笑着。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嘴上说什么匡扶大周，可在阵前，还不是一句话便受降？”顾文清挑衅地看着我。
“无虞，如果你能硬气一点，说不定，我会真的信你的。”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是吗？”我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真的会投降？”我突然出手，一把掐住顾文清的脖子。
他呼吸一滞，下意识要将我反制，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僵住了。
“你……”顾文清惊愕地看着我。
匕首刺破他的心，源源不断的法力从他心口涌出来回到我身上。
“不投降，还真无法获得近身将军的机会。”我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冷冷地说。
11
“你……”
手猛地收回，我的法力已经尽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会……”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可以收回我身上的护法……你……这可不是只有救我的人才能如此吗？”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就走。
“无虞！”
他突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颤抖着手想要触碰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是我错了吗？你……你没有骗我，是你……你才是真正救我的人……真正的……天女？”
“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我冷冷地说。
我感受着指尖的灵力，心里满是懊悔：“是我的错，当初识人不清，错救了你这颗杀星。”
“你什么意思？”顾文清呼吸一滞，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转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我本该救辅周大将军，助他匡扶社稷，可我那个养妹，那个真正的巫女，却修改了我的谶书。”
“否则，你这等断脊之犬，怎有机会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我冷冷地继续说道。
“无虞……”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笑中含泪：“你是说……你爱错了我？”
“爱？”我冷笑一声，“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眼中满是受伤，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你真的这么想？”
“将军没了护法，死期将至，好自为之。”我语气决绝，转身大步走出军营。
法力加持，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心下一惊，慌忙折返回去。
站在营帐前，却看到楚无双的心口被顾文清贯穿。
他正捏着楚无双的心脏，仰着头，将心头血尽数送到嘴里。
“将……将军……”楚无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巫女的血入了喉，顾文清的生命又一点点回到了体内。
他瞳孔发红，睨着楚无双，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搅乱这天下吧？死在我手里的感觉如何？”
楚无双气若游丝，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不……将军……我……”
“啪！”他一脚踩在她心口，眼中满是杀气：“若非你搬弄是非，我与无虞，何至于此！”
“顾文清……”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是巫女的血……你喝了不会有好下场！”
“那又如何？”他咧开嘴笑着看着我，“你不是说，我就是一颗杀星吗？”
“杀星何怕巫女之血？哪怕杀尽天下人，但能留住你，复何惧哉！我巴不得全天下只剩下你我二人！”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疯狂。
他的身上黑气阵阵，我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
凡人之躯已无法阻挡。
除了我。
“无虞。”他冲我伸出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如今世间有法力之人仅你我二人，你和我，我们一起离开，我们还会有新的孩子，找一处隐居之地，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
“休想！”我大声喝道。
营帐在外面被挑翻，秦智柒的十万大军正整整齐齐站在外面。
“谁说这世间有法力的只有你们二人？”他冷笑着看着顾文清，“这里还有一颗紫微星呢。”
12
等我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血河。**
秦智柒伤痕累累，已经没有了提剑的力气。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声音沙哑得厉害：
“无虞，别过去，别听他的！”
但顾文清，却尚存一丝气力。他撑着身子，勉强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即是杀
星，岂是尔等官星可匹敌的？”
顾文清看向我，比了个手势：“过来，无虞，你过来，我就留他一命。”
“无虞，别过去！”秦智柒急得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不会放过你的，别过去！”
我踩在血水里，一步一步走向顾文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鲜血黏糊糊的，让人恶心。
我低声说：“你真的以为，我会怕你？”
看着我一步步靠近，顾文清眼中的杀气渐渐被喜悦取代：“来，无虞，过来。”
他冲我伸出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诱惑：“只要你过来，我就放过他。”
我却一把抱住了他，紧紧箍住他的腰。顾文清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想
干什么？”
我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官星略逊一筹，天女却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
“你想杀了我？”顾文清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不屑，“无虞，你打不过我的。”
“但是可以和你同归于尽！”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再害人？”
我向后一仰，抱着他沉入冰河。耳边传来秦智柒撕心裂肺的大吼：“无虞！！”
可很快就被耳边的水声覆盖了。顾文清用力挣扎，可我却用尽全部法力与他对抗。他早就在
对战中元气大伤，此刻居然难以挣脱。
“你疯了？”顾文清怒吼着，声音在水下显得格外诡异，“无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付出代价！”我咬着牙，声音里带着恨意，“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你到底有多恨我？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顾文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可我根本不信。
我只是死死盯着他，不说话。我的脸色因为溺水越来越难看，可我绝不放手。
突然，他挣脱了我的束缚。我正要重新钳制住他，却被他环住腰，狠狠扔了出去。
“无虞！”岸上的秦智柒慌忙将我接到怀里，语气里带着惊慌，“你没事吧？”
我剧烈咳嗽着，吐出好几口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问：“顾文清呢？”
秦智柒皱了皱眉：“感受不到气息了。”
我难以置信：“凭他挣脱我的那个机会，燃尽最后的法力是可以得救的。”
“可他没这么做。”秦智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这种杀星……会把生的机会留给我？”
我看着平静的江面，趔趄一下摔倒在秦智柒怀里。他赶紧扶住我，轻声问：“无虞，你没事吧？”
我和顾文清，起于误会，终于坦诚。在我们最初相识的几年，也曾热烈地付出过彼此。那时
我们尚不知，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无虞，别想了。”秦智柒轻声安慰我，“人已经走了，别再想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眶里满是泪水：“我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
“没有如果。”秦智柒打断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久后，母亲、环儿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的骨灰坛便被摆放在了江边。我和秦智柒虔诚地上了三炷香。
“母亲，环儿，孩子。”我低声念着他们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哽咽，“大仇已报，你们，可以安息了。”
我站在江风里，任凭风吹乱我的头发：“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秦智柒站在一旁，语气坚定，“以后的日子，我们会好好过。”
我看着天官毕至，轻轻勾唇：“情劫已渡，我也该回去了。”
“日后这万里山河，还望秦将军多加费心。”我转身看向秦智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
秦智柒郑重冲我抱了抱拳：“必不辱使命！”
来源：安逸雪梨I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