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博洲:从听“反共”故事到挖历史真相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1 19:03 2

摘要:等他6岁上小学,日子更“特别”——上学路上满是写着“反共”的标语,学校围墙、教室墙上也贴满这类口号;每天早上八点全校要集合升旗,唱的歌还改了词,满是“对抗”的意思;校长讲话、每周五的专题演讲,没回都得提“反共”;更有意思的是,从三年级开始写作文,不管题目是啥,

1960年,蓝博洲生在台湾苗栗的客家家里,那时候台湾正搞戒严,“反共”的调子到处都是,他从小就泡在这种环境里长大。

等他6岁上小学,日子更“特别”——上学路上满是写着“反共”的标语,学校围墙、教室墙上也贴满这类口号;每天早上八点全校要集合升旗,唱的歌还改了词,满是“对抗”的意思;校长讲话、每周五的专题演讲,没回都得提“反共”;更有意思的是,从三年级开始写作文,不管题目是啥,都得硬塞“反共”内容,比如写中秋节,就得写“明年要去大陆过节,解救大陆人民”,全台湾的小学,一到六年级都这么教。

后来他五年级,家里买了电视,那时候看的中影电视剧、电影,都把“共产党”拍得跟坏人似的;学校也不让看1949年前的进步书,更别提左翼作家的作品了,当时台湾的文艺圈,几乎全是“反共”的东西。到了60年代,虽说李敖说的全盘西化、白先勇他们写的现代文学也进来了,但这些东西跟台湾老百姓的日子不沾边,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年轻人一边听着“反共”宣传,一边又接触西方那些新潮想法,脑子都乱了,整个台湾社会也偏右,没人提左翼观点,也没人用历史唯物主义看问题。蓝博洲后来就说,台湾社会不光像陈映真说的“丢了左眼”,更像是“忘了过去的事”,毛病不少。

时间跳到1987年春天,蓝博洲靠朋友介绍,进了陈映真办的人间杂志社当编辑。其实早在1983年,他就发表过第一篇小说,有点写作底子。这份工作让他接触到了报告文学和社会运动,巧的是,那年正好是228事件四十周年,杂志社想做个相关专题,蓝博洲负责一部分采访。

那时候台湾民间吵统独吵得厉害,有些台独的人上街游行,把228事件说成是“国民党镇压台独、欺负台湾人”,背后还有政治势力推所谓的“228和平运动”。可蓝博洲当时对228事件知道得不多,就听家里长辈提过一嘴“国民党杀台湾人”,具体咋回事根本不清楚。

采访老政治犯更是难上加难——打电话说要采访,一讲主题就被挂;上门拜访,有的人连门都不开。好不容易花两个月写出初稿,还被陈映真退回来,让他重新查、重新写。更麻烦的是,采访对象都不愿拍照、不愿出镜,就算用化名、拍背影也没啥用,蓝博洲好几次想放弃,可主编一直鼓励他,他就接着干,到处找地下资料,虽说分不清真假,倒也摸出点线索。

有一回跟大学生聊天,蓝博洲在马克思主义小组的书架上翻到一份旧资料,里面提了台大学生吴思汉,说他在228事件里带学生去中山堂抗议,这一下就有了采访的方向。后来经林书扬介绍,他又知道了郭琇琮——这人是台北帝国大学医学毕业的,以前因为抗日坐过牢,台湾光复后成了台北青年里的领头人,之后加入了中共地下党,1950年被抓后枪毙了。过了一周,蓝博洲找到郭琇琮的遗孀,这是他头一回真正了解到中共地下党在台湾的历史。

从郭琇琮遗孀嘴里,蓝博洲才知道:228事件那时候,郭琇琮借着给人看病的名义组织青年、发传单,呼吁搞民主改革,是个真心为老百姓办事的理想主义者。事件之后,好多台湾青年看不惯国民党的镇压,就觉得共产党能给他们指条明路。这话让蓝博洲特别震惊,也明白了教科书没说的真相:228事件根本不是啥“台独运动”,就是老百姓在中华民国的框架下,想争取民主自治、过好日子的行动,当时开枪杀人、镇压民众的是国民党军队,跟中国共产党没关系。

再说说228事件是咋来的: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10月25日台湾光复,国民党接手台湾后,不少官员又贪又腐,里头还有以前的汉奸;战后台湾经济垮了,好多人没工作,公务员连工资都领不到。1947年2月27号晚上,台北专卖局的人执法时,打伤了寡妇林江迈,还开枪打死了陈文溪,老百姓一下就炸了。到了2月28号,大家上街游行到行政长官公署,还占领了广播台,呼吁罢工罢市,各界代表在中山堂开会,成立处理委员会提改革要求,这股风潮很快传遍全台湾,高雄、基隆、台中、嘉义等地的人都响应。当时的行政长官陈仪表面上答应改革,暗地里却让人从大陆调兵。3月8号,国民党二十一师到了基隆,之后就开始镇压,一直到3月中旬才停,这期间好几千台湾老百姓没了命。后来国民党对台湾管得更严,1949年戒严后,开始大规模抓中共地下党。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美国第七舰队开到台湾海峡,中共在台湾的地下党网络也跟着散了,郭琇琮就是那时候被抓,最后在马场町被枪毙的。类似的事还有不少,比如1952年的鹿窟基地案,台湾保密局把村子围起来,抓了上千人,还诬陷那是“中共武装基地”;吴石情报组也被暴露,蔡孝乾等人被抓。当时蔡孝乾是台湾省工委书记,他领导的地下党虽说发展了不少人,但因为出了叛徒,最后全完了。国民党的情报部门借着这事搞白色恐怖,杀了好多有文化的精英,把台湾原本的进步风气全毁了。

1987年,蓝博洲写了篇关于郭琇琮的报告文学,特意避开敏感词,光写郭琇琮的人生和理想。文章发出来后,在台湾火了——以前没人写过这样的历史人物,大家都不知道台湾还有像孙中山那样,既是医生又有革命理想,还加入共产党的人。从这以后,蓝博洲就不写小说了,专门挖中共地下党相关的历史人物,他觉得这事比写小说有意义多了。1988年,他出了本《幌马车之歌》,写的是地下党领导人张志忠和季沄夫妇,还有他们儿子杨扬的事。张志忠1950年被抓枪毙后,家里人也受了牵连,书里把白色恐怖时期中共地下党人的不容易写得特别真切。

到了90年代,蓝博洲还在干这事,他接着采访228事件和白色恐怖受害者的家属,把他们说的过往整理成口述历史,后来又出了本《消失在历史迷雾中的作家身影》,写的是杨逵这些作家的遭遇。杨逵因为参与228事件坐了十二年牢,出来后没钱,只能靠种花过日子。2011年,他又出书讲台大生吴思汉的故事,吴思汉在228事件里参加了抗议,之后入了地下党,1950年被枪毙了;2014年,他的新书又记录了早期共产党人的事,包括1928年台湾共产党成立后被日本镇压,还有台湾光复后党组织重新组建的艰难过程。

这么多年来,蓝博洲一直忙着两岸交流的事,经常去大陆的高校开讲座,借着自己的作品给学生讲228事件的真相;2015年,他在苦劳网做演讲,跟大家说自己找台湾被遗忘历史的经历;2017年,他出了《寻找祖国三千里》,写的是台湾同胞回祖国的故事,2018年这本书的简体版在北京也发行了;2019年,他当了辜金良文化基金会的董事长,还在华侨大学当教授;2020年接受采访时,他特意说,两岸同胞得一起记住历史,不能忘了过去。

蓝博洲也常说,台独势力总故意歪解228事件,说那是省籍矛盾或者“独立运动”,可实际上,228事件就是老百姓嫌日子过不下去、不满当时的经济状况才闹起来的,跟“族群对立”一点关系没有。当年国民党的镇压,不光害死了好多台湾精英,还把台湾的理想主义根基给断了,而中共地下党在事件里的做法,当时给不少迷茫的台湾青年带去了希望。现在有些台湾年轻人不懂历史,很容易被台独思想骗。虽说每年都有228纪念活动,但有时候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搞政治,忘了纪念的本意是缅怀逝者、反思过去。

蓝博洲觉得,自己的作品能让台独势力难受,就是因为他写出了历史真相,让大家看到台湾过去的真实样子。他总说,两岸的历史是连在一起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希望两岸老百姓都能知道真正的历史,别因为忘了过去产生误会。三十多年来,他一直干着挖掘、记录、讲台湾真实历史的事,还说会一直干下去。同时他也提醒大家:国民党那时候歪解历史的教育已经害了不少人,现在得小心别再犯同样的错,而“当年杀台湾人的是搞镇压的势力,不是中国共产党”,这是他从以前听“反共”宣传,到后来自己采访、查资料找到真相后,最确定的事,也是他想通过作品告诉更多人的道理。

来源:时刻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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