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认我做义女,替她的亲女儿和亲,于是一道旨意,苏家满门抄斩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7 15:20 1

摘要:我跪在冰冷的大殿中央,金座上的天子,那位万民景仰的君主,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我。

皇后要我顶替她的亲生女儿,远赴漠北和亲。

作为交换,她赠我苏家满门抄斩,让我从此了无牵挂。

我跪在冰冷的大殿中央,金座上的天子,那位万民景仰的君主,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我。

他语气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淡漠,告诫我要“识抬举”、“懂大义”。

于是,我顺从地伏下身,将额头贴在冰冷的金砖上,字字清晰地笑道: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就在我抬起脸的瞬间,那位身着明黄龙袍、面色沉稳的男人,却蓦然变了脸色。

1

“哐啷——”

一声脆响,是他手中的白玉酒盏失手滑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

高位之上,那个向来不怒自威的帝王,此刻周身的气息竟紊乱不堪。

“陛下,您可是龙体不适?”皇后关切地问道。

我重新将头低了下去,埋在阴影里。

无人察觉的角落,我的指尖在袖中控制不住地颤抖。

就在不久前,皇后还用她那涂着丹蔻的指甲,死死掐着我的下巴,

逼我看母亲被灌下鸩酒,看她痛苦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而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拂去我脸上的泪,在我耳边柔声细语:“想回去找你的父兄为你做主么?”

“可惜了,从今往后,你再也没有父兄了。”

我脑中轰然一响,连呼吸都忘了,“你……什么意思?”

“安平侯苏氏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满门已于今日午时尽数问斩。

你刚从普济寺清修回来,不知晓此事也属人之常情。”

她轻描淡写地为我的人生画上句点,又为我铺开一条全新的路。

“过几日,本宫会为你举办一场洗尘宴,宣告你是本宫流落在外、于寺中养病多年的嫡女。”

“从一个罪臣之女,一跃成为大显最尊贵的公主,这份天大的福气,可是便宜你了。”

她将苏家上下尽数诛灭,却用云淡风轻的口吻告诉我,这竟是我的造化。

若非亲身经历,谁能相信,这位被天下人称颂温婉贤淑的国母,竟是个谈笑间便能决定数百人生死的魔鬼?

皇帝没有说话。

他紧抿着双唇,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叫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许久,他才沉沉地开口,似乎想说什么:“无……”

我抓住时机,再次向他叩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中所有人都听清。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愿父皇母后福泽绵长,万寿无疆。”

皇后见皇帝并未有更多异常,便以为他已默认,正准备以“母后”的身份自居,对我进行一番教导。

“卿儿,你能平安回宫,母后心中甚是欢喜。

日后,你便与父皇母后……”

话未说完,却被一声雷霆震怒打断。

“荒唐!”

“朕的膝下,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女儿!”

皇帝的声音里裹挟着令人费解的怒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皇后吓得花容失色。

她抚着心口,强作镇定,带着几分娇嗔望向皇帝:“陛下,您吓着臣妾了,何故发这样大的火……”

皇帝的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始终与我对视。

我微微仰头,确保他能清晰地看到,我侧脸上那个尚未消退的巴掌印,以及双颊上被人指尖狠掐后留下的青紫痕迹。

他的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惜与懊悔。

这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让皇后心生不安,她迫切地想让一切回到正轨。

“陛下,您忘了么?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的怀安啊……”

皇帝低声呢喃:“怀安……”

就在皇后以为他终于被说动时,皇帝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她身为公主,享万民供奉,如今国难当头,理应为国分忧。

她却只顾一己之私,何其凉薄!”

2

皇后彻底愣住了。

她似乎无法相信,这些斥责的话会从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帝王口中说出,没过多久,眼眶便红了一圈。

毕竟,帝后情深早已是天下皆知的美谈,皇帝为了她虚设六宫,膝下也仅有她所出的一位太子与一位长公主。

如今和亲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长公主怀安的身上。

皇后想不通,平日里对她千依百顺的夫君,今日为何会一反常态,屡屡让她下不来台。

她嘴唇嗫嚅着,面对龙颜大怒的皇帝,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一想到那个以死相逼也不愿去漠北和亲的宝贝女儿,她便无法退缩。

她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我身上,充满了警告与暗示。

我心中只觉得可笑。

我顺着她的意思,以膝代步,向前挪动了几分,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此事,容后再议。

朕不想凭空多出一个女儿。”

皇帝说完,便不再理会皇后泫然欲泣的挽留,拂袖便要离去。

“陛下!陛下!”

“那怀安怎么办?怀安可是你我的亲骨肉,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后半句,是她在皇帝决绝的背影下,黯然神伤的自语,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是我见犹怜。

但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皇帝在与我擦身而过时,宽大的龙袍袖摆下,

他的指尖,极其隐晦地,轻轻点了一下我的耳垂。

一阵熟悉的酥麻感,从心尖瞬间窜遍全身。

这是他过去在床笫之间最爱用的小动作,也是他每次来普济寺与我幽会时,心照不宣的暗号。

他指尖一点,我便心领神会。

他想见我,他想要我。

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个还在为夫君开脱的可怜女人。

什么朝政繁冗,什么战事不顺,不过都是些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皇后瞬间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这个扫把星!”

“定是你这副狐媚样子冲撞了圣驾,陛下才不愿认你!”

“你笑什么?一个罪臣之女,也敢嘲笑本宫?!”

我当然在笑。

我这副狐媚的样子,他何止是喜欢,简直是为此神魂颠倒,还曾许诺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虽然皇帝没有当场应下,但皇后并未放弃。

毕竟,我是她权衡之下,找到的最好掌控的棋子。

“你也别动什么寻死觅活的歪心思,安平侯府虽倒了,可你的外祖一家,还在良州做生意吧?”

“本宫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你可明白?”

她实在是过虑了。

我命如草芥,在皇权面前无力反抗。

但我不会死。

我要拖着她,和她所珍视的一切,一同坠入无间地狱。

她命人将我带到一处偏殿,并派人严加看管。

殿内陈设简单,积着一层薄灰,显然许久无人居住。

我刚关上殿门,还未站稳,便被一股大力从身后拽住,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了床榻上。

身后之人的呼吸灼热而急促,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卿儿,你怎能如此顺从,唤朕父皇?”

“朕,听得心都要碎了。”

我狠狠咬住舌尖,用疼痛逼出眼泪,让自己的声音染上恰到好处的颤抖。

颤抖,却又婉转。

我回眸看他,泪眼婆娑地呜咽道:“妾身也不想……可妾身怎会知道您就是陛下?

又怎知您为何一连多日都不曾来看望妾身?”

“今日这一声‘父皇’喊出口,妾身早已存了必死之心。”

“妾宁可以一死保全清白,也不愿与心上人以父女相称!可妾……妾身又能如何反抗?”

“妾还以为,自己早就被您厌弃了……”

3

身后之人原本有些粗暴的动作瞬间停滞,转而化为怜惜,小心翼翼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只是伏在他胸前,低声啜泣。

“陛下若想要,便要了吧。

左右……日后我们再无可能了。

皇后娘娘屠我满门,又拿我外祖一家的性命要挟,日后,妾怕是只能唤您一声父皇了……”

“卿儿不愿认贼作父,也不知娘娘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真如传言那般,要让妾身代替长公主,远嫁和亲?”

皇帝的身子明显一僵。

这一刻,我无比确定,他对皇后的计划了如指掌,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默许了这一切。

否则,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扣在安平侯府的头上?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被选中的苏氏女,就是我罢了。

我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哭泣声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哽咽。

“陛下……不,三郎。

请恕妾身大不敬,让妾身最后再唤您一声三郎。

若妾身远嫁漠北,能换来大显的安宁,能让三郎的眉头舒展几分,妾身……甘之如饴。”

“只是,妾的身子只属于您一人,绝不会让旁人玷污。

待和亲盟约签订之日,便是妾身自戕之时。”

我摸索着,握住了他腰间佩戴的文剑。

“这把剑真好看。

三郎,您将它赐给妾身做个念想吧。

待时机一到,妾便用它,来了结此生,全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可好……”

“住口!卿儿,朕不许!”

皇帝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更紧地禁锢在怀里。

“卿儿别哭……是朕的错,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朕绝不会让你离开朕,绝不会让你去和亲!”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却自始至终,绝口不提如何处置屠我满门的皇后,

也绝口不提让真正的怀安公主去履行她的责任。

先前在大殿上的那番怒斥,不过是他震惊之下的本能反应罢了。

他舍不得。

他当然舍不得。

他爱着皇后,或者说,他更爱皇后年轻时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岁月从不败美人,却难免会留下痕迹。

而我这张与年轻时的皇后有七分肖似,又正值青春鲜活的脸,给了他全新的悸动。

皇后高高在上,视我如蝼蚁,自然不会仔细端详我的容貌。

可我,却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整颗心都坠入了冰窖。

什么一见倾心,什么一生一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是那个最可悲的笑话。

直到今天之前,我还是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怀春少女。

普济寺的惊鸿一瞥,我以为自己遇见了命中良人。

他谈吐不凡,进退有度,我们之间情愫暗生。

安平侯府早已没落,我自幼在寺庙长大,不曾见过天颜,只当他是个寻常的富家郎君。

他从不言明身份,却一步步敲开了我的心门。

他说等我身子好些,便会迎我入府。

那时被爱意冲昏头脑的我,又怎会去深究,为何是“迎”,而不是“娶”。

后来漠北战事吃紧,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相见,便是我被皇后的人从寺庙强行带入宫中,亲眼看着母亲惨死,亲耳听着父兄被斩的噩耗。

原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我们相拥无言,直到殿门外传来他贴身内侍战战兢兢的通报声。

“陛下,长公主殿下……正在您的养心殿里闹呢,吵着要见您。

还说您若再躲着她,她、她便绝食抗议,已经……已经摔了您最爱的一方砚台了……”

我抿了抿唇,努力挤出一个温婉懂事的笑容。

“陛下快去吧,莫要因妾身,伤了父女和气。”

“父女”二字,此刻成了最刺耳的词。

他摩挲着我红肿的脸颊,眸中暗潮翻涌。

属于帝王的威压,确实令人心生畏惧。

最终,皇帝化作一声叹息,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卿儿,她若有你一半懂事,朕又何至于此般头疼。”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只需稍加浇灌,便能轻易长成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我静静地看着他恋恋不舍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如今一无所有。

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4

那天养心殿中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情。

只听宫人们私下里议论,圣驾前脚刚回,皇后后脚便疾步赶了过去。

再露面时,怀安公主一张俏脸满是切齿的恨意,而母仪天下的皇后,则戴着一张摇摇欲坠、名为端庄的假面。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传来了怀安公主以绝食相抗的消息。

天子终究是念着父女之情的,早朝的龙袍还未换下,便移驾去了昭阳宫。

可惜,结果仍旧是徒增了一场父女间的嫌隙,不欢而散。

他携着一身寒气推开殿门时,我正临窗描摹一幅山水丹青,殿内熏香袅袅,混着墨香,倒也静心。

我听闻他脚步渐近,却故作未闻,指尖的画笔未曾有片刻停顿。

“画中人,是朕?”他低沉的嗓音自我身后响起。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吟诵出画上的题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话音未落,我故作惊诧地回眸,恰好跌入他张开的怀抱。

我顺势依偎着他,唇边漾开一抹浅笑:“画的是九五之尊的陛下,亦是妾心心念念的三郎。”

“朝堂之事,妾身无力分忧,唯有寄情于笔墨,愿为陛下祈求一片海阔天空。”我柔声说道。

他收紧了臂膀,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怜惜:

“卿儿,朕有时倒宁愿你如怀安那般又哭又闹,哪怕是怨我恨我。

你这般……这般懂事,只叫朕心疼。”

他的手掌从我身后绕过来,温热的指腹将要触及我的脸颊。

我却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偏头,倒吸了口凉气。

这突兀的躲闪让他瞬间察觉到了异样。

他眉头一蹙,不由分说地用了几分力道,将我的下颌抬了起来。

烛光下,我脸上的伤痕无所遁形——那并非皇后掌掴的旧痕,

而是几道新添的、皮开肉绽的划痕,狰狞地趴在我的脸上。

皇帝的眸光骤然一紧,心疼如利刺般扎过,随即燃起被欺瞒的怒火。

“又是谁伤了你?”他的声音里压着风暴,“卿儿,看着朕,不许骗我。”

我紧咬着唇,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钟岳。”他冷声唤道。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跪地,正是他留在我身边的暗卫钟岳,其臂膀上亦有血迹渗透。

“回陛下,今晨长公主殿下曾来此。”钟岳的声音毫无起伏,

“殿下认定是姑娘执意不肯代嫁和亲,这才……龙颜大怒,失手伤了姑娘。

属下护卫不周,甘愿领罪。”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皇帝手边的茶盏被他狠狠挥落在地,碎瓷四溅。

“好个胆大包天,好个肆意妄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怒火滔天。

我默默承受这一切,忍着脸上的剧痛,将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我就是要让他看见,为了不破坏他们父女的感情,为了让他省心,

我甚至宁愿远赴和亲,再自戕于异乡,也绝不会向他求助。

他早已为国事焦头烂额,我背负着满门沉冤,却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半句翻案。

我怎会不知他此刻正立于亲情与我的情爱之间,摇摆不定。

我不能去赌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我要让他看到的,是一个全然依附他、信任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卿儿。

而他血脉相连的亲女儿,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为了自己的安逸无所不用其极。

他曾经倾心相待的结发妻子,如今也为了女儿变得昏聩不明。

这般鲜明的对比摆在眼前,他的心,又怎会不生出嫌隙?

仅仅是这点气愤,还远远不够。

它只够让皇帝与怀安公主陷入冷战,任凭她如何闹腾,他都铁了心不闻不问。

这段时日,皇后大约是寻不到其他合适的替代品,

唯有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最好拿捏,便日日求见,苦劝皇帝收我为义女,以全大局。

她真是可笑,至今都未曾看清,皇帝拒绝的根源,并非是不想凭空多出一个女儿。

她又怎会知晓,每当她在朝后苦苦等候时,那个她想说服的男人,方才还与我在内殿耳鬓厮磨,说着此生不负的痴话。

我如今这副温良恭顺、通情达理的模样,与当年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她,何其相似。

皇帝沉溺其中,流连忘返。

皇后的劝说与怀安的绝食,都成了一场徒劳。

但这还不够,这场僵局需要一把更猛的烈火,而我,便是那个执火之人。

我听闻怀安公主到底没熬住绝食的苦楚,如今正奉旨在御花园静养。

于是,这日,我戴上帷帽,第一次主动走出了这一方小小的寝殿,径直朝着御花园而去。

春日的御花园,姹紫嫣红,我与她在一处栽满牡丹的甬道上,狭路相逢。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我却偏偏立在原地,没有半分要让路的意思。

怀安公主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的腰间,脸色骤变,死死地盯住了那枚环佩。

“那是父皇的私印龙纹玉佩!它怎么会在你身上!”她厉声尖叫,伸手便来撕扯,

“好你个狐媚子!说!父皇迟迟不答应,是不是被你这个贱 人勾引了!”

拉扯之间,我脚下一个踉跄,顺势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

“啊……好疼……”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一声焦急万分的呼唤刺破了这片混乱。

“卿儿!”

是皇帝的声音,他来了。

怀安公主被这一声亲昵的“卿儿”惊得一愣,随即看到疾步而来的父皇,

她竟举着抢到手的玉佩,张开双臂拦在他身前,不让他靠近我。

“父皇!你看看她!你这样做对得起母后吗?你这个负心汉!”她通红着眼眶,声嘶力竭地控诉。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怀安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呆立当场。

“放肆!”皇帝怒不可遏,“怀安,是朕将你骄纵得太过,才让你这般目无君父,无法无天!”

皇帝粗通医理,知晓此刻不能随意挪动我,只俯身探了探我的鼻息,便厉声传唤:“速传太医!”

太医院令连滚带爬地赶来,跪在地上为我号脉,额上的冷汗一颗颗滚落。

半晌,他才战战兢兢地回话:“回……回禀陛下,这位姑娘……”

“姑娘腹痛不止,是……是因为有了身孕……只是方才这一摔,动了胎气,如今胎像不稳,恐有……恐有滑胎之兆啊!”

此言一出,周遭霎时一片死寂。

皇帝小心翼翼地将我打横抱起,转身离去时,那刚刚闻讯赶来的皇后,

与她那尚在呆滞中的女儿,一同僵在了原地,面如死灰。

5

“姑娘已有孕一月有余,本就是胎相不稳之时,如今动了胎气,更应小心将养着,这胎,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保住……”

有些听不真切,才一睁眼,我的手便被人紧握住。

“陛下,有些弄疼妾了。”

皇帝十分激动,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腹部,又怕失了力弄痛我。

“卿儿,朕与你要有孩子了。”

“卿儿,朕要封你为妃,谁都无法阻拦。”

妃又如何。

妾而已。

我如今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靠近皇帝怀中,不可置信般轻轻抚摸着腹部。

“陛下,妾好开心,这个孩子他想要陛下与妾做他的爹娘,那么坚强,没有离开妾……”

皇帝身子微微僵直,即使背靠着他,我也能感受到他升腾而起的怒气。

只是对着我,他压住了。

“卿儿,太医说如今要多注意着些,你放心,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降世的……”

皇帝话没说几句,贴身内侍又着急忙慌地进来通传,瑟瑟发抖。

“陛下,陛下,怀安公主回宫后大闹一通,直道陛下无情无义,辜负了皇后娘娘,现下正要悬梁自尽啊陛下!”

又是同样的招数,上次是绝食,这一次,就成了自尽了。

她惯爱用这样的招数。

不过是从前皇帝对她百依百顺,怎样都愿意宠着她。

时移世易,人心都是会变的。

皇帝能容忍她一时的无理取闹,可如今这种情况下,哪里忍得了一世。

我依旧懂事,急切道:“陛下快去看看公主吧,若是晚了,酿成大错便不好了。”

我眼眶微微泛红。

“是妾不好,妾让陛下父女离心了,待妾养好胎,一定要向公主请罪。”

皇帝却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

“卿儿不必自责,你没有任何错。”

“是皇后母女二人,咄咄逼人,擅专太过!”

以往,谁又能想到如此重的责备会落在皇城最尊贵的两个女人身上。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

皇帝对外冷声道:“不必管,你去看着她悬梁,她哪里敢死。”

“朕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闹够了,让暗卫把她带过来。”

“传笔墨,朕要拟旨,拟两道。”

一道是封我为卿妃,另一道呢?

6

怀安公主被几个冷面暗卫架着扔到皇帝面前时,双目红肿,显然哭了许久。

面对一向疼她宠她如今却对她怒目而视的皇帝,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将矛头对准了我。

“苏若卿就是个贱 人!这个贱 人!”

“不要脸的狐媚子,为了不去和亲使尽下作手段勾引父皇,破坏父皇与母后之间的感情,贱 人!贱 人!”

“若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一定一剑刺穿她的肚子,让她和肚子里的贱种一起归西!”

“啊!我的脸!”

怀安公主嚣张跋扈惯了,即便是到了御前,也不懂如何收锋敛芒忍气吞声,依旧口无遮拦。

当着皇帝的面辱骂我,她想的天真,想让皇帝清醒、愧疚。

可谁会告诉她,皇帝从来就没有昏头过?

他清醒得很。

清醒着沉沦进我的温柔乡。

借此躲避朝事家事一系列纷争。

怀安公主如此言语,只会让皇帝更坚定方才的决心。

他拟完旨,在听到怀安公主那些话时,没有任何犹豫地落下了玉玺。

随后,便将那道圣旨砸在了怀安公主脸上。

“你说卿儿肚子里的是龙胎是贱种,那朕是什么?啊?”

怀安公主听着皇帝盛怒的语气,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语,

想要跟皇帝撒娇撒痴求饶,忽而瞥到了摊开在地上的圣旨。

她看清那道圣旨,双眼都睁大了,眼泪瞬间滑落。

她不信邪,拿起那道圣旨,将它展开,逐字逐句瞧过去。

最终,她愣愣抬头。

“父皇,您要,您要我去漠北和亲?”

“父皇,漠北苦寒之地,漠北王更是年过六旬,我嫁过去,便是莫大的耻辱,父皇,您怎能忍心?”

“父皇……”

皇帝却不愿听她哭诉。

他看着依旧哭哭啼啼喋喋不休的怀安公主,顿觉生厌。

“怀安,这是你身为大显长公主的责任,享万民供奉,你又怎能置身事外?”

怀安公主哭得有些上不来气,兜兜转转,只能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正巧此时我小心翼翼拿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想要给皇帝披上。

怀安咬着唇,趁皇帝不注意起身朝我冲过来。

“贱 人,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去死,你去死!”

她当然没能靠近我。

皇帝警觉,在她冲过来时便抬脚踹了过去。

怀安公主几乎是飞了出去。

她昏死在地上,皇帝却没有任何怜惜之情。

他急于察看我的状况,知晓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此番有惊无险,我很清楚,怀安公主和亲一事,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余地。

皇帝的两道圣旨,都没有遭到朝臣反对。

本来怀安公主和亲便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只是从前苦于怀安公主死活不愿皇帝又疼她,

如今圣旨一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至于突然冒出个卿妃,人人都听到了风声,知晓我已身怀有孕,便都能猜到些许缘由,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唯有皇后,刚经历丈夫“背叛”,又要面对唯一的女儿和亲漠北从此凄苦一生的惨事。

这些时日,我 日日都能听宫人们私下议论,皇后素服脱簪,整日以泪洗面,跪在养心殿外,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天子一言九鼎,自然不可能收回。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她偏要与皇帝犟到底,如此咄咄逼人,皇帝自然不见她。

这些时日我多在养心殿养胎。

今日听闻,皇后又来了。

而皇帝此刻还在上早朝。

我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皇后自然一眼就看见了我。

她眼中满是嘲弄。

“本宫如今才瞧出,你这张脸,呵,呵呵呵……”

“做人替身,又能落得几时好,本宫等着看你粉身碎骨那一日!”

我缓缓走过去,对她的挑衅并不在意。

“长公主要和亲了。”

“娘娘还有个儿子,对吧?”

7

皇后看向我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先前强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也顷刻间粉碎。

她死死盯着我,“蝼蚁之躯,也配威胁本宫的皇儿吗?”

“苏若卿,本宫抬举你,才让你有了进宫的机会,有了勾引陛下的机会。”

“你不要忘了你安平侯府是如何覆灭的,更不要忘了你外祖一家的命!”

其实她如今这般急切同我说这些,已经让人知道她的慌张了。

上位者习惯了掌控他人生死,如今要被眼中的蝼蚁拿捏了,她自然是有些慌乱的。

我依旧毫不在意她的威胁。

“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至今日,娘娘还敢么?”

我缓缓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浅笑着离开。

身后一直有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我并不在意。

怀安公主和亲的日子定在秋末。

瑟瑟秋风起,落叶飘零,万物即将凋落,萧瑟感太重,本不是个适合嫁娶的季节。

漠北本也没想着继续与大显僵持下去,是以和亲的消息传出,使臣忙不迭就应了。

连给皇后与怀安公主反应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期间,怀安公主用尽各种法子,作天作地,最终成功让皇帝彻底不耐烦,禁了她的足,待和亲当日才解禁。

至于皇后,大约是我那句她还有个儿子,让她有些忌惮,这些日子沉寂不少。

估摸是在日夜提防着,生怕我真的做些什么。

有多少人在监视我的动向,我清楚得很。

只是皇后大概是糊涂了。

有些事,让一把足够锋利的刀去做便够了。

又何须我亲力亲为。

怀安公主出嫁那日,生了逃走的心思,最终被皇帝命人捆着捂住嘴按进了轿子。

唯一的女儿出嫁,何等的大事,却硬生生气得皇帝不愿去瞧她最后一眼。

漠北使臣的脸色很耐人寻味。

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想,这位公主虽说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却并没有传言那么受宠。

大显皇帝的重视程度,直接决定了怀安公主到漠北后能得到的待遇。

可惜了,怀安公主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的父皇明白,却不愿为她撑这个腰。

那么此去,她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皇后闭门三日不出,皇帝也没有多在意。

他如今一门心思都在我这胎上。

我害喜得厉害,肚子又瞧着比寻常的大,太医一查才知是双生胎,大喜之兆,皇帝高兴坏了,重赏了合宫上下。

层层喜悦交叠,宫里嫁出个跋扈的公主,实在算不上什么忧愁之事。

唯一落寞的,只有皇后的椒房宫。

三日后。

皇帝本该如往常般下朝后先来瞧我,今日却迟迟未至。

“娘娘,奴婢打听过了,陛下下朝时途经御花园,正巧遇见皇后娘娘于园中做剑舞,

皇后娘娘多年不曾执剑,陛下被勾起了回忆,随着娘娘回椒房宫了。”

我很清楚,皇后本就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何况是为了她的好太子。

我多日来未曾有所动静,她只当我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无什么真本事,

让怀安公主和亲,也不过是碰巧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既知我为替身,此局她很好破。

我无所谓,待人离开,隔空唤了一声钟岳。

皇家暗卫如影随形,神出鬼没,并不在明处。

“娘娘,我在。”

“公主何时抵达漠北?”

“大概还需月余。”

“公主和亲,战事平定,她那位好哥哥,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是的。”

太子明着是外出查案,实际不过是为了躲避战乱之下的朝廷纷争,更怕攻打漠北时要自己出力。

一言以蔽之,皇后生的这位太子,大显唯一的皇子,是个废物。

这也是皇帝在知晓我有孕时为何如此喜悦的缘故。

“鱼要出现了,网也该布置好了,去吧。”

钟岳又要消失不见时,我忽然喊住了他。

“他们方才踢了我呢。”

8

皇后再度有孕,震惊一众人。

先前帝后不合的传闻至此不攻自破。

皇帝也很高兴,加之怀安长公主将将抵达漠北,他对皇后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虽不至于冷落我,但到底没能如同之前一般事无巨细日日来瞧。

我这桐安宫倒是比往日冷清。

皇后与皇帝重归于好,夺了我的宠爱,倒是没急着来我这里落井下石。

依着她的性子,本也不屑,只当我是跳梁小丑,待坐稳了胎,再慢慢收拾我也不迟。

但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皇后有孕三月胎相稳固之时,我已有孕七月。

因着肚子格外大,行动颇有不便,钟岳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我近来不太爱出宫门,今日兴致好想去御花园走一走,倒是不巧,碰上了皇后。

她身边跟着一华服玉冠之人,很是小心地扶着她。

不难猜,这便是她的好儿子,当朝太子。

以为事情了了,回来得倒是快。

他瞧见我,眸中充满着不屑,就像瞧着个什么不顺心的物件。

“嘁,不要脸的贱 人。”

皇后也没拦他,瞧着我这番笨重的模样,掩面轻笑了声。

“卿妃,近来日子不太好过吧?陛下可还记得你这么个人?”

“出来走走倒也未尝不可,只是可得当心些,否则出了什么事,你肚子里唯一的依仗生不出来,这辈子,不就完了么?”

她话里话外不似劝告,全是威胁。

我充耳不闻,点头轻笑。

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本就不平,太子会意要帮着她为难我,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太监高驰。

高驰跑得急切,不慎摔倒在地,却也一刻都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朝皇后而去。

“娘娘,娘娘!出事了娘娘!”

皇后蹙着眉:“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可是怀安的家书被拦下了,送不回来?这事你无需惊慌,本宫心里有数。”

高驰却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娘娘,今日收到的快马加鞭传回的消息,说是公主殿下,她,

她在榻上把漠北王给捅了,老漠北王身子不济,这一刀,直接一命呜呼了!”

“新王近日登基,群情激奋,不止要对公主殿下处以极刑,更是要直接与大显开战……”

皇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人群一团乱,我在钟岳的保护下,成功退了出去。

我心情颇好。

“钟岳,好戏要开场了。”

生不下孩子的,可不是我。

9

第二日早朝,因为收到了从前线传回的漠北战书,人人自危。

漠北是从马背上打来的天下,本就善战,几月时间,足够休整恢复。

但大显不是。

此时开战,胜算几乎不足三成。

皇帝看完新王那些挑衅之语,气得青筋暴起,正想问问太子有何见解。

太子支支吾吾,压根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一句“要不继续求和”,让众人无奈又好笑,险些让皇帝气到吐血。

早朝后,太子扶着被砸的额角去了椒房宫,话里话外都是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怕被找麻烦,不想在朝中继续待着。

皇后怒其不争,却还是心疼这个儿子,准备想个办法让他出去避一避风头。

怀安算是废了,太子一定要保住。

也就在这时,民间忽而流传出一则传闻。

传闻,太子于磁州查案时,曾路遇白蛇挡道。

然此白蛇见太子,竟直立起身向其俯首,最终瑟缩退开让了路。

就这样,太子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当地一大祸害。

此传闻流传至京中,更是炸开了锅。

谁人不知,大显开朝皇帝武宗,被人誉为武曲星降世,昔年揭竿而起时,

路遇拦路大白蛇,剑斩其首,面不改色,此后但凡是白蛇,遇到武宗时纷纷俯首绕路而行。

而这样的神迹,如今在太子身上重新出现了。

难道,太子是新的武曲星下凡,武宗转世?

这样的猜想一出,许多人纷纷附和。

有不信者前去磁州询问,得到的竟是确有其事的定论。

如此,当朝太子乃武曲星下凡,武宗转世之说甚嚣尘上,很快传到了宫中。

如今民众激昂,原本民众就对被漠北羞辱一事愤愤不平,

如今有了所谓武曲星武宗之说,便开始大力推崇太子带兵上战场。

早朝时有大臣对这样的言论心存疑惑,可一问太子,他看着皇帝,竟然昂着头认了。

彼时,他只知道传闻都在夸他,给他加了如此多的好名头,却不知道这一认,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更不知道,民间已经在传,只要有他在,这场仗一定能打赢漠北。

不止京中,这样的传闻开始往京外蔓延。

待皇后知晓时,为时已晚。

她已阻止不了太子要上战场这件事。

皇后急火攻心,吐了血,又晕了过去。

太子得知自己要带兵上战场,苦着脸求皇帝收回旨意。

皇帝却道只要太子在,便能军心稳定,士气大涨,哪里会管他其实对军中事一窍不通。

“哪怕是去当个吉祥物,你也得去!”

太子出征时,我正在分娩。

皇后大着肚子日夜为他祈福,求佛祖保佑,没时间搭理我。

而我生产顺利,成功诞下一对龙凤胎。

龙凤呈祥,又是个大吉兆。

皇帝大喜,封我为卿贵妃,昭告天下。

而太子这一战,似乎很是顺利。

我军士气颇足,漠北军竟真的节节败退。

皇后也终于能放下心来,安心养胎。

这场仗打了将近四个月,一切都在往有利于大显的方向发展。

皇后临盆的日子,也快到了。

10

王军大胜,夺回了怀安公主,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一出,满朝大喜。

皇后因为大喜,提前临盆。

我看着摇篮里吃手的两个小家伙,笑得温柔。

“还没见过你们的爹爹吧?”

彼时皇帝不过刚走。

“快了,他就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我听到钟岳的脚步声。

“回来了?”

“怎么样?”

他看着摇篮里的小家伙,表情木木的,随后点了点头。

“怀安公主杀了老漠北王后便神志不清,新王登基后明面上说要对她施以极刑,

实则让她做了禁脔,怀安公主被救回来时,人已经疯癫了。”

“只需稍稍引导,她便能将所有恨意转移到那些对她不闻不问许久的亲人身上。”

“见了太子,恨意有了发泄的地方,如何能忍得住。”

“可怜太子还做着回宫后大受封赏的美梦,却被亲妹妹捅了十八刀,当场身亡。”

“如今消息马上就要传回宫,也马上就能传到椒房宫。”

我看着他,浅笑道:“辛苦了,多谢。”

他单膝跪下,虔诚无比。

“钟岳的命是您救的。”

“若非那日您开口劝阻,钟岳只会因陛下不喜,死在普济寺。”

他的命是我救的。

那时皇帝因他不甚碰了我的发丝而不悦,本想处死他,是我拦下的。

我也很庆幸,那时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善举,造就了今日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愿意跟随我,不只因为我救了他。

更因为,他眼中的情意,是藏不住的。

我没有这样的心思。

与他有了孩子,不过是为了这大显的江山。

我要让这大好江山被皇帝拱手送人,再不是他谢家人的!

这把刀足够趁手,足够好用。

如今有了孩子,他也只能永远为我所用。

消息传到椒房宫,皇后于生产之中听闻噩耗,当场血崩。

女儿疯了,儿子死了。

拼死生下的小儿子,是个畸形的死胎。

种种冲击之下,大罗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皇后弥留之际,我在皇帝之前去瞧了她。

她眸中是不甘的恨意与无尽的痛苦,整个人已气若游丝。

那死胎下人不敢让她看,她却能猜到。

我到时,她如疯了般又哭又笑。

“苏若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本宫只恨当时没有将你碎尸万段,贱 人,毒妇!”

我凑近瞧她的可怜模样,只觉可笑。

“娘娘说笑了。”

“俗话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没有娘娘,何来今日的苏若卿。”

“你们一家很快就要团聚了,黄泉路上一家人同行,怎么不算美事一桩?”

“哦,不止你母子三人,娘娘还有母家,母家之上,便是一整个母族——”

她出气多进气少,“陛下,我要告诉陛下……”

我拂了拂衣袖。

“他不会来了。”

没多久,便有皇帝悲痛难当,吐血三升倒地不起的消息传来。

皇后睁着眼,再没了任何希望,绝望地咽了气。

11

皇后薨了没多久,皇帝开始缠绵病榻。

他的身子状况急转直下,几乎很难过问政事。

我 日日相伴,衣不解带地侍疾,他很是感动。

“卿儿,朕时常在想,王军大胜会否不是因为太子,是因为你替朕生的龙凤胎,他们才是真正的祥瑞。”

“卿儿,朕之前为着皇后,对你不似从前,是朕亏欠了你……”

“卿儿,朕已属意我们的煜儿做太子,朕要不行了,煜儿还小,往后,你的路不好走,卿儿,朕舍不得你……”

他实在是说笑了。

再不好走,如今这条路,也是康庄大道。

次年冬,皇帝驾崩。

皇次子谢煜登基,尊生母卿贵妃为母后皇太后,垂帘听政。

朝臣多有不满,只是太后雷霆手腕铁石心肠,先皇后的母家何家被最先开刀。

铁证如山,何氏一族迅速倾颓,男子一律斩首,女子没入教坊司。

何氏大族,一夕之间便被瓦解。

重压之下,必有忠臣,流的血多了,便无人再敢置喙。

同年,太后为被何氏诬陷的安平侯翻案,安平侯得以沉冤昭雪。

至此,大仇得报,我卸下一身重担。

垂帘听政十六年,我还政于煜儿,功成身退。

煜儿乃明君,我并无任何不放心。

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全文完】

来源:老刘情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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