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呆坐在祭台上,祭台周围贴满了黄色的符咒。祭台下面摆满了供品,法师不知道在用什么不明液体用树枝沾着水往我身上洒,法师嘴里还喃喃自语的念着咒语。那不明液体洒的我衣服都湿了。我想起来,骂那个所谓的法师,然后离开。可看到父母期盼的眼神,我还是强忍住坐在那里。
我呆坐在祭台上,祭台周围贴满了黄色的符咒。祭台下面摆满了供品,法师不知道在用什么不明液体用树枝沾着水往我身上洒,法师嘴里还喃喃自语的念着咒语。那不明液体洒的我衣服都湿了。我想起来,骂那个所谓的法师,然后离开。可看到父母期盼的眼神,我还是强忍住坐在那里。
我家住在一个偏远贫穷的寨子里,父亲家里兄弟众多,很难娶到媳妇,父亲以为自己会一直打光棍,因为善心救了落水的姥爷,姥爷觉得父亲人品好就把丧夫的小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嫁给了父亲。父母四十多岁了才生了我,我也变成了他们的希望,虽然家里贫困,但也把他们认为好的都给了我。
我也算没有让他们失望,靠着自己走出了寨子,在城市里开了一家小超市,没有大富大贵,也算是吃穿不愁。本以为生活会一直平静下去。直到那天我开车去超市开门,走到半路停下车买了杯奶茶,回到车上时,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哪里。一直在车里想自己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店员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过来开门,我才想起来我是要去超市开门的。我疑惑怎么会突然忘记每天都会做事。想超市这几天忙,我又熬夜打游戏,可能是太累了。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我店里的员工说家里有事,要辞职,我就开始面试新的员工,最终定下一个24岁的小姑娘,说好第二天上班。第二天人家姑娘来上班,我压根忘记有那么回事,也忘记了这个人,小姑娘站在那整个人都懵了。还是老员工在旁边提醒我才想起来。这次我觉得我不是累了,肯定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这样,打算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说明了我情况,医生让做检查还有认知评估,最终确诊是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老年痴呆的一种。我不可置信看着检查结果,有些失态的质问医生我才30岁怎么可能得老年痴呆,医生和我说了很多有可能是不良的生活习惯,也有可能是神经源变性,也有可能是神经元纤维缠结……医生说了很多我好像听了又好像没有听,始终不相信自己会得这种病。
我觉得这个城市不大医生医术肯定没有大城市好,会不会误诊,于是买了票去了北京,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阿尔兹海默症。医生给我开了药,我拿着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坐了好久,身体好像不能动,大脑也不能思考了,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才缓缓的起身离开。
回来后大哭过,喝醉过,整夜的失眠,情绪也越发的暴躁了。可是都于事无补,我就是病了,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还得生活。慢慢的工作都有些吃力了,算好的账转身就忘了,还得重新算。经常忘记我自己的东西。有时还会忘记人。为了不影响生活和工作,我拿着纸笔记,用录音笔录。即便这样病情还是在一点点恶化,我开始害怕,害怕会忘记我的朋友父母。但又怕父母知道了担心,挣扎了好久,最后决定把店关了。回到寨子里,在还记父母的时候多陪陪他们。
我病了事没有告诉我父母,他们都七十多岁了,怕他们受不了。我这个病不好瞒。经常忘记事情,很快被发现了。父母不信我会得这个病,他们这么大年纪了都没有得老年痴呆,我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得这个病呢?让我去大医院看看,我说去过了。妈妈问这个病可以治吗?我说治不好的。我妈眼睛红了,我知道她想哭,又不敢哭怕我看见了伤心。父亲不死心的让我去医院,去住院,一定可以好的。我说好不了的。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在我还是记得你们的时候,想多陪陪你们。
不死心他们觉得医院行不通,给我求了符水喝说不定能好。又找来了法师,给我看,法师说我是被邪祟附身才会忘记事情,要驱邪。父母问只要驱邪就会好吗?法师犹豫了,说得看哪个邪祟厉不厉害的。父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的像个孩子,我明知道他是个骗子,却在内心的深处也希望我是被邪祟附身了,而不是生病了。我 没有拆穿哪个骗子,想让父母高兴。
如期而至的驱邪,我坐在桌子上被撒水,被烧符咒熏的睁不开眼。像耍猴似的摆弄着我。最后还泼了我一身的黑狗血。一场驱邪骗了我父母大几千,我就那么忍着,想让父母有希望,想他们高兴点。父母没有什么文化,他们不知道阿尔兹海默症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最后最后会失语失能,大小便都不能控制,彻底卧床,寿命也没有几年了。我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花开花落终有时,人间悲喜常难全。
来源:健康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