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别进来,我、我害怕...」话音刚落,她便泪如雨下,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
「你别进来,我、我害怕...」话音刚落,她便泪如雨下,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
「从小我爸就打我,那晚他喝醉了,拿起扁担就朝我砸...」她浑身发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求求你,别赶我走,我无处可去...」她跪在我面前,嘴唇都快咬破了。
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女知青,竟会成为我余生无法割舍的牵挂。
01
1974年,我22岁,在大队当会计,家里条件算是村里最好的,三间砖瓦房,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那年春天,知青下乡,村里来了不少城里娃娃。
「小刘啊,队里研究决定,把李萍分到你家住。」大队长拿着名单对我说。
「为啥要分到我家啊?村里不是有知青点吗?」我不解地问。
大队长摆摆手:「知青点住不下了,再说你家条件好,还有个东厢房空着,分个女知青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这是领导的安排,我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当天下午,我就见到了李萍。
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棉袄,瘦瘦小小的,脸色苍白,眼睛却很大很亮,像是会说话一样。她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的怕是她全部家当了。
「叔叔阿姨好,我、我是李萍。」她怯生生地站在院子里,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我爹娘都是热心肠,二话不说把她领进东厢房,嘘寒问暖,又是倒水又是拿饼干。
李萍手足无措,眼圈都红了,看得出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城里姑娘。
「刘叔叔刘婶子,谢谢你们...我一定好好干活,不给你们添麻烦。」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稀罕物似的。
「丫头,别叫叔叔婶子,叫伯父伯母就行,我儿子小刘比你大不了几岁呢。」我娘笑呵呵地说。
我和李萍都有些尴尬,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想到这一点头,就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缘分。
晚上,我娘给李萍做了一桌好菜,有红烧肉、清蒸鲫鱼,还有她最拿手的白菜豆腐汤。
李萍却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偷偷地往四周瞟,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随时准备逃跑。
吃完饭,我爹拿出一瓶二锅头,说是欢迎李萍到来,要喝两杯。
李萍连连摆手:「伯父,我不会喝酒...」
「那就沾沾唇,讨个彩头。」我爹倒了一小杯推到她面前。
就在这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李萍看到酒杯时,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爹,城里姑娘不兴喝酒,您自己喝吧。」我赶紧解围。
那晚,各自回房后,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蛙鸣和虫鸣。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啜泣声惊醒。
声音是从东厢房传来的。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李萍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李萍,你没事吧?」
啜泣声戛然而止,房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颤抖的声音:「没、没事...做噩梦了...」
「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了...谢谢...」
我回到房间,辗转反侧,总觉得这个女知青身上有说不出的秘密。
02
第二天一早,李萍就跟着生产队的社员们下地干活去了。虽然她身子瘦弱,但干起活来却很卖力,锄地、栽秧、除草,样样都认真学。
只是常常心不在焉,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吓一跳。
尤其是生产队的张大力经过她身边时,她会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把身子缩得更小。
张大力是村里有名的酒鬼,喝醉了就满村撒泼,谁都怕他三分。
那天傍晚,我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东西,恰好碰见张大力喝得醉醺醺地从酒馆出来。
他一见我就嚷嚷:「小刘,听说你家来了个城里姑娘啊?长得水灵不?改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大力哥,人家是来干活的,你别胡说八道。」我皱着眉头说。
张大力不依不饶:「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她一个黄毛丫头,下放到农村,就得入乡随俗!改天我去你家串门!」
我没理他,拿了东西就走。
回到家,李萍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我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小刘哥,怎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没把张大力的事告诉她,怕她更加害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李萍在我家住了快一个月,慢慢地也熟悉了村里的生活。
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晚上还会帮我娘做家务,洗衣做饭,样样都干得麻利。
我娘常夸她:「这丫头真懂事,比村里那些姑娘强多了。」
唯一让我们担心的是,她还是经常半夜哭泣,有时还会惊叫着醒来。
有一晚,外面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隆,闪电照亮整个夜空。
突然,一声尖叫从东厢房传来,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和爹娘都被惊醒了,赶紧披衣出去查看。
敲了半天门,李萍都没应声。我爹急了,用力推开门。
李萍蜷缩在床角,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
我娘心疼地上前抱住她:「丫头,没事了,没事了,有我们在呢。」
李萍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我们一家人都站在房里,羞愧难当,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又做噩梦了...」
我爹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有啥对不起的,大家都心疼你。到底啥事让你这么害怕,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分担分担。」
李萍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我...我从小爸爸就爱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打我和妈妈...」
她掀起袖子,我们这才看到她瘦弱的手臂上有好几道疤痕,有的已经变白,有的还泛着青紫色。
「去年,我妈受不了跑了...家里就剩我和爸爸...他喝醉后...打得更厉害了...」李萍说着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有一次,他拿着酒瓶砸我的头...我躲开了,但碎玻璃划伤了我的手臂...」
「后来,他拿扁担打我,我差点没命...那天晚上,我偷偷跑出家门...再也没回去...」
听到这里,我娘已经哭成泪人,一个劲地抱着李萍安慰。
我爹也红了眼眶,拍着胸脯保证:「丫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谁要欺负你,我老刘第一个不答应!」
我站在一旁,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心疼、愤怒、怜惜...种种情绪翻涌而来。
03
知道了李萍的遭遇,我们一家人对她更加关照。
我娘特意给她换了张新床,又添了新被褥;我爹在村里碰到有人打听李萍的事,也都一一挡回去。
我呢,虽然嘴上不说,但每天下工都会多绕一圈,看看她在地里干活有没有受欺负。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李萍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说话也不再结结巴巴,甚至会和我娘一起笑着拌嘴。
只是,每当张大力出现,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躲开。
有一天,我在地头休息,无意中听见几个妇女在议论。
「那个城里来的丫头,整天粘着小刘家,心思不简单啊!」
「可不是,听说还专门缠着小刘,半夜三更找他说话呢!」
「这种城里来的女知青,谁知道底细干净不干净,小刘可得当心啊!」
我气得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理论,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李萍。
她摇摇头,眼中含泪:「小刘哥,别跟她们计较,我习惯了...」
「这哪行!她们凭啥这么说你!」我气愤地说。
李萍苦笑一声:「我从小就被人议论...爸爸喝醉打我妈妈的时候,邻居都说是我妈不检点;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老师问起来,也只是说我不听话...」
「后来我知道了,人言可畏,越辩解越说不清...」
看着她坦然的表情下掩藏的哀伤,我心里一阵刺痛。
那晚,我和爹娘商量,决定请李萍搬到我姐家去住一段时间,免得村里风言风语。
我姐早已出嫁,住在邻村,家里条件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李萍说这事。
谁知她一听就急了,眼泪又下来了:「小刘哥,是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吗?我、我可以搬去知青点...」
我赶紧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别人说闲话,影响你名声。」
李萍低下头,沉默良久,才轻声说:「我明白了...我收拾收拾,今天就走...」
她转身回屋收拾东西,背影显得如此单薄。
临走时,我娘硬塞给她一包自己做的点心,还有一件新缝的棉袄。
「丫头,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娘红着眼眶说。
李萍点点头,抱了抱我娘,又向我爹鞠了一躬,最后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不舍。
「谢谢你们...这辈子,我都忘不了刘家的恩情...」
说完,她背起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慢慢地走出了我家的院子。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道尽头,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04
李萍搬走后,我家突然安静了许多。
每天干完活回到家,再也听不到她和我娘在厨房里笑闹的声音,也再也闻不到她偷偷熬的红糖水的香味。
我娘常常叹气:「那丫头命苦啊,刚在咱家住得习惯了,又得重新适应...」
我爹也变得沉默寡言,只有抽烟的频率比从前更高了。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惦记得很。
每次去邻村办事,都会绕道我姐家看看李萍。
「她挺好的,就是太勤快了,非要帮着做这做那。」我姐说,「不过晚上还是常做噩梦,有时候半夜惊醒,一个人默默地哭。」
听到这话,我心里又是一阵揪痛。
转眼到了秋收时节,全村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我在地里忙到天黑才往家赶。
远远地,看见家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李萍!
她穿着那件我娘给她做的棉袄,手里提着个竹篮,正往我家院子里张望。
「李萍!」我快步走过去。
她转过头,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小刘哥...我、我来看看伯父伯母...」
她掀开竹篮,里面是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这是我从知青点分到的,想着伯父伯母对我这么好,就...就带一些来...」
「你现在住知青点了?不是在我姐家吗?」我惊讶地问。
李萍低下头:「上个月调整了,我主动申请搬去知青点了...不想再给你姐添麻烦...」
顿了顿,她又说:「再说...我总不能一辈子依靠别人...得学着自己面对...」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胆小的李萍了。
我爹娘见李萍来了,喜出望外,硬是留她吃了晚饭。
饭桌上,我们得知她在知青点负责文艺宣传,有时还教村里的孩子们认字。
「李老师可威风了,小娃娃们都喜欢跟着她!」我娘笑着说。
李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哪里...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帮忙...」
吃完饭,我送李萍回知青点。
月光下,乡间小路显得格外宁静。
「小刘哥,这几个月,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她突然开口。
「啥事?」
「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我不能让它一直影响我...我爸那样对我,我恨过、怕过,可现在我只想好好活着...」
「小刘哥,谢谢你们一家人...是你们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温暖的地方,还有这么好的人...」
李萍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我心上。
我鼓起勇气,问了一直想问的话:「李萍,你...有对象了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我这样的人,谁会要啊...」
「我要!」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萍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月光下泛着晶莹的泪光。
「小刘哥,你...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李萍,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善良、坚强,喜欢你身上的一切!我知道你过去受了很多苦,但我愿意用余生好好疼你、护你!」
说完这番话,我的心跳快得似乎要蹦出胸膛。
李萍站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流下脸颊。
「小刘哥...我配不上你...我、我有太多伤疤...」
我上前一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伤疤又怎样?那是你坚强的证明。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姑娘。」
「可是...村里人会说闲话...你父母也未必接受...」
「我爹娘早就把你当女儿看了!至于村里人...只要咱俩好,管他们说啥!」
那一刻,月光如水,洒在我们身上,仿佛有一层圣洁的光芒。
李萍终于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小刘哥...我、我也喜欢你...但我们能不能先不告诉别人...我想再等等...」
「等啥?」
「等我变得更坚强一点...等我能完全放下过去...我不想带着伤痛嫁给你...那对你不公平...」
我心里一酸,这姑娘,想得比我还远。
「好,我等你。不管等多久,我都等。」
说完,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脱。
那一刻,我知道,这辈子,我认定了这个姑娘。
05
时光如水,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李萍在村里的小学当起了老师,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她越来越开朗,眼中的恐惧渐渐被坚定取代。
我们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村里人都心照不宣。
毕竟,我几乎每天都会"路过"学校,给她送一朵野花或是一把新鲜的杏子。
我爹娘更是乐见其成,常常念叨:「啥时候把丫头接回家啊?」
我总是笑而不答,心里却着急——李萍始终没有松口,说要等她完全走出阴影。
这天,我去学校接她,却被告知她请假了。
我心里一紧,赶紧去知青点找她。
知青点的小张告诉我:「李老师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去火车站。」
火车站?她要去哪?
我急匆匆地赶到火车站,远远地看见李萍站在站台上,身边放着那个破旧的帆布包。
「李萍!」我大声喊道。
她回过头,见是我,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复杂的表情。
「小刘哥...你怎么来了?」
「你要去哪?为啥不告诉我?」我急切地问。
李萍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我...我回城里去...有些事,我必须面对...」
我这才明白,她这是要去面对她那个酒鬼父亲!
「我跟你一起去!」我坚定地说。
李萍摇摇头:「不行...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得学着一个人解决...」
「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
这时,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李萍看了看即将进站的火车,又看了看我,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小刘哥,等我回来,好吗?」
「你保证会回来?」
「我保证。」
「那我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李萍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下:「谢谢你...小刘哥...这次回去,我要告诉我爸,他的打骂没能击垮我,相反,我变得更坚强了...」
「我还要告诉他,我找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爱,真正的爱...」
火车进站了,李萍拎起帆布包,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决绝,也有希望。
「再见,小刘哥...」
「不,李萍,不是再见...是,我在家等你...」
她登上了火车,透过车窗,我们的目光交汇。
我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说的是:「我爱你...」
火车缓缓启动,载着她驶向远方。
我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天际线中。
心里却异常平静——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06
李萍走后,我每天都守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眼巴巴地望着通往火车站的那条路。
一周过去了,没有她的消息。
两周过去了,还是杳无音信。
到了第三周,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
「那城里丫头肯定不会回来了,回了城谁还愿意待农村啊!」
「小刘是不是被耍了?天天守在树下,怪可怜的...」
我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依旧每天去那棵老槐树下等待。
我相信李萍,相信她对我的承诺。
第四周的一个傍晚,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我撑着伞,依旧站在老槐树下。
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雨中渐渐清晰。
是她!是李萍!
我丢下伞,冲向前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衣服湿透了,身子瘦了一圈,可眼睛却比从前更加明亮。
「对不起,小刘哥,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
回到家,我娘给李萍煮了姜汤,又拿出新衣服让她换上。
吃饭时,李萍讲述了她回城的经历。
「我爸...他变了很多...酒戒了,人也清瘦了...见到我,他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原来,我离家后,他发了疯似地找我...后来得知我下乡了,他整日以泪洗面...戒了酒,找了新工作...」
「我原本以为我会恨他一辈子...可是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突然发现,恨是一种很累的情绪...我选择原谅他,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我爹听了,深深地叹了口气:「丫头,你比我们都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李萍笑了笑:「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那个曾经被家暴吓破胆的小女孩,如今能坦然面对过去的伤痛...」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这一切,都要谢谢小刘哥...谢谢你们一家人...」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
李萍红了脸,但目光坚定:「小刘哥,我愿意...」
我娘在一旁激动地抹泪:「好,好!咱们明天就去大队部报名!」
就这样,我和李萍的婚事定了下来。
婚礼很简单,但来的人很多,连大队书记都亲自送了喜饼。
最让我惊讶的是,李萍的父亲也来了,他给我们磕了三个头,含着泪说:「请你一定要对萍萍好...她已经受了太多苦...」
我郑重地答应:「爹,您放心,我这辈子只会对她好,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听我喊他「爹」,老人家老泪纵横,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
07
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和李萍的头发都白了。
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里工作,每逢节假日才回来看看我们。
我们依旧住在那个小村庄,过着平静的日子。
刚好,我终于退休了,全职在家照看她就好了。
李萍后来当上了村小的校长,桃李满天下,许多学生走出山村,成为了各行各业的骨干。
她的噩梦早已不再光顾,笑容比年轻时更加灿烂。
每年春天,我们都会去老槐树下坐坐,回忆那段难忘的岁月。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遇见她,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会娶村里的姑娘,生儿育女,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吧。
李萍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让我懂得了爱与坚强的真谛。
「小刘哥,你在想什么?」李萍问,语气依旧带着当年的温柔。
「在想,咱们这辈子,值了。」我笑着回答。
她靠在我肩头,轻声说:「是啊,所有的苦难都值得,因为它们最终把我带到了你身边...」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我们身上。
我知道,在我们余生的每一天,她都不会再害怕半夜惊醒,因为我会一直守护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完】
来源:爱意随风起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