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峰|农村生产队纪实(一)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20 06:04 1

摘要:改革开放前的农村生产队,每个劳动日值二、三毛钱。最好的家庭是三、四个劳力,年底决算后分红(分钱)也才能分得一、二百元,就这生产队还没有现钱,生产队就采取"拧账"的办法解决此问题。

农村生产队纪实(一)

文/李占峰

改革开放前的农村生产队,每个劳动日值二、三毛钱。最好的家庭是三、四个劳力,年底决算后分红(分钱)也才能分得一、二百元,就这生产队还没有现钱,生产队就采取"拧账"的办法解决此问题。

当时是男劳力早晨干活三分工,中午三分工,下午四分工,全天十分工,价值二、三毛钱。女劳力全天八分工,如果一个妇女只干了一早晨活,就是三八二分四厘工,如果只干了一下午活,就是四八三十二,即三分二厘工,如果一天只干了两晌活,就把两晌应得的工分加起来记工,还要写明年月日和干了啥活。当时的黄金叶牌香烟每盒0.26元、大雁塔牌香烟每盒0.35元,宝成牌香烟每盒0.19元、羊群烟每盒0.09元、三门峡烟每盒0.33元。大体上就是干一天活,只能得到一盒香烟钱。

分配粮食的政策是"人八劳二",即80%按人头分粮,20%按劳动力工分分粮。谁家人口多谁家就分得粮食多。谁家劳动力再硬,但人口少,还是分的粮食少。粮食价格按国家的收购价计算,即小麦每市斤0.138元,玉米每市斤0.08元。如果某家人多(即分得粮食多),劳动力少,就把该家分得的粮食折算成钱,比如粮食价值100元,劳动力挣的工分价值50元,就要给生产队倒找50元,而这家没有钱给生产队,而另一家应该从生产队分得50元的红利钱,就让倒找现金的这家和分得50元的另一家协商,把倒找的50元暂时欠给分钱这家,这就是"拧账”。

有些家庭经济过于困难或人品差,分红的家庭就不愿意给这家人"拧账",这家人只好偷着到"黑市"去卖粮变钱。当时粮食属于统购统销商品,国家只许农民把粮食卖给国家粮站,不许社员到集市去卖。粮站的价格仍是小麦每市斤0.138元,玉米0.08元。而“黑市”小麦每市斤可卖到0.25元到0.28元,玉米0.09元,国家为了打击“黑市”买卖粮食,就成立了“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简称“打办室”),就是工商局的前身。如果社员卖粮食在市场上被“打办室”的人抓住,轻则没收粮食、架子车和杆秤,重则没收外还要把卖粮食的人押到“民兵小分队"去办学习班和劳动改造,所以社员只好偷偷私下交易。

当时生产队分粮国家还有一个规定,就是这户社员是一人,那么就按一个半人分粮,这户是两人,就按两个半人分粮,三人以上的户,就按实际人数分粮。

当时生产队都很缺钱。每年只有把棉花卖给国家后得到些钱,把国家按地亩摊派的公粮数(也就是农业税)完成后,就是无偿把粮食交给粮站,然后再把国家摊派的购粮数完成,即国家收购生产队的粮食,小麦按每市斤0.138元计算,玉米按0.08元计算,才能得到些钱。粮食打下后,首先完成国家下达的公购粮任务,再后生产队留足籽种(即下年度的种子),随后给生产队留够提留(用于各种外工的粮食补助),剩下的粮食再按“人八劳二”分给社员。口号是“先国家、后集体、再个人”。

生产队全年的三分之二时间,有八、九个青壮年在做"官工",就是修西骆峪水库、修0702公路、修三河归一、修渭河堤坝等等。这些在外代表生产队长年做工的青壮年,一般都是大工分。在家干活的社员每天十分工,在外做工的人就是每天十二、十三分工,另外每天生产队还要给该民工补贴一市斤小麦。

每个生产队有饲养员两名,专门喂养生产队的马、牛、骡、驴,这两人的工分按全队每年的最高工分的前三名的平均数计算。还有一人常年管理生产队的电磨子,也按前三名的平均数工分计算。

队长每天补贴一分工,全年360分工,作为当生产队长的报酬,一个生产队有两、三名队长。会计和出纳每月有两三天的记账时间,往往是下雨天干不成农活了,会计出纳记账,然后根据记账天数记成工分,记工员下雨天把社员的工本汇总,或年底找生产队会打算盘的人一起总工,当然要按实际总工天数记工。保管员把生产队的保管室(贮藏着提留粮食、籽种、农具等)利用下雨天整理、打扫卫生等,也要按实际干活的天数记工。社员们则是下雨天挣不来工分,除非生产队开会,才能挣来工分。

每个男社员每月要出勤二十六天,女社员要出勤十八到二十天,干不够天数,每天扣三斤粮食,阴雨绵绵天气除外。

谁家有架子车给生产队拉玉米,拉小麦,拉棉花等,每天还要给车主人记四分工。

生产队每年的“三夏”(夏收、夏播、夏管)大忙和“三秋”(秋收、秋播、秋管)大忙,都要选一名责任心强的人当场长,负责晾晒粮食、棉花等农作物。碾打后的小麦,在场房用大麦蓆包装起来,场长会将小麦撸平,在麦子上面盖上一个木板做的厚约三、四厘米,长约二十五厘米,宽约十五厘米的大木制章子,上面刻着“万石”两字,一般要盖四、五下,防止有人偷盗。有些生产队没有木刻大章,就把小麦撸平后,用手到麦子上面钩出“丰收”两字,然后给麦蓆包中间插上一个木锨,锨头朝上。

每晚队长还会派遣两名社员,背上被褥到场房看场,防止贼偷,每人每晚记二分工。有个别生产队的队长还要派关系不好的两人共同看场,防止两人关系好,监守自盗。

我和本队同龄的三名发小在1973年虚龄十四岁时,开始给生产队干活,每天四分工。当时生产队的“政策"是十四岁每天四分工,十五岁每天五分工,十六岁六分工,十七岁每天七分工,十八岁就成了全劳力十分工。我和小伙伴们一般是寒暑假和星期日给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还有“三夏”大忙期间,学校放假十五天;“三秋”大忙期间,放假十天,支援农业,挣工分。我七八岁到十三岁,跟随母亲拾棉花、拾麦穗,按斤两记工;捉棉铃虫按捉虫数记工。

由于农业长期实行着“大锅饭”,严重挫伤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越搞越烂散。生产队开会时,有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会议,最后都是吵得不可开交,有三分之一的人怨气冲天,总觉得队上的啥事情不公平,自己啥事情吃了亏,原本开会的主题是生产队是否买一个电碌碡,结果没有商量出结果,却把生产队以前的陈谷子烂芝麻事情抖落了出来,吵得会议结束不了。(2025年2月25日写于周至)

【作者简介】李占峰,一九六〇年五月生。周至县广济镇小麦屯村人。一九九〇年毕业于新疆广播电视大学,新闻专业大专学历。曾在新疆信息报社工作数年,在《新疆日报》《新疆信息报》《西北信息导报》等十多家媒体发表消息、通讯百余篇。与人合编《实用信息管理学》《实用公共关系学》《实用市场学》《闪光的业迹》等书。《盩山厔水系天山》一书收录纪实文学《顽强拼搏,情系天山》,《忆0702》一书收录纪实文学《不该遗忘的历史》。二〇一六年主编《家风家教》一书。一九九〇年在西安参加中国书画函授大学书法班学习。二〇二〇年十二月,《溢香的泥土》(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出版)一书收录散文三篇、摄影作品二十多幅。散文五六十篇先后在《中国作家网》和《家在盩山厔水间》《诗画田园》《诗韵楼观》《多爱文化》等新媒体发表。青年时代学医数年,获中医师职称,任村医几十年。现作务猕猴桃果园,业余酷爱摄影和写作。二〇二一年七月加入周至县作家协会,二〇二三年六月被周至县作家协会评为优秀会员。二〇二四年五月印行《乡野拾萃》一书,约十万字。二零二五年二月被县作协又一次表彰为优秀会员。

#生产队##生产队时期,农民做过哪些贡献#​​​​​

来源:周山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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