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不是哪位画师突发奇想的涂鸦,而是当时美国《超人漫画》的正式封面,它背后藏着的,不只是艺术创意,而是一场“纸上战争”——用漫画打响的反法西斯宣传战。
1942年,美国漫画封面上出现了一个离谱但真实的场景:超人一手拎着希特勒,一手提着东条英机。
这不是哪位画师突发奇想的涂鸦,而是当时美国《超人漫画》的正式封面,它背后藏着的,不只是艺术创意,而是一场“纸上战争”——用漫画打响的反法西斯宣传战。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漫画杂志《世界最佳拍档》封面刊载了超人、蝙蝠侠和罗宾用石头砸轴心国战犯的场景
美国的漫画家们把笔当枪,画布当战场,超级英雄成了战时“宣传部队”的一员。
从超人到美国队长,再到蝙蝠侠和神奇女侠,这些今天红遍全球的角色,在当年可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
超人早在1938年就登场,美国队长紧随其后,1940年底一出道就直接在封面给了希特勒一拳,蝙蝠侠虽然起步搞侦探风格,但战争爆发后也穿上战斗服,和超人、罗宾一起出击,甚至砸向敌方领导人画像。
神奇女侠则在1941年加入战线,成为对日作战的女性力量象征。
不过,这些带着披风和盾牌的英雄,并没有垄断战争漫画的“主角位”,当时真正的主流是另一种画风——时事性极强的讽刺漫画和短篇连环画。
它们不像超级英雄那样打打杀杀,而是直接开怼,点名批评,短小精悍、传播快,在中国、苏联、英国尤为常见。
《孤老头子》
早在1934年,中国就用漫画开怼了不作为的国际联盟,程柳桑画的《孤老头子》让人印象深刻,画面里中国泡在水里,欧洲列强站岸上看热闹,还有《日内瓦之争辩》,直接把日本画成一个高大的强盗,对着弱小的“国联”孩子大吼,讽刺意味拉满。
英国漫画家帕特里奇在1935年,他画的《上山的活儿》里,代表“国联”的人推着一车国家麻袋上坡,日本、德国已经滚下山,意大利麻袋也快掉下来。
这幅画后来几乎被验证为现实。1937年,意大利果真退出国联。
帕特里奇在1939年还画了《老调重弹》,讽刺英国政府对德国的绥靖政策。画里的希特勒指着英国说:“吠犬不咬人。”。
五个月后,德国入侵波兰,英法正式宣战。
《三个女巫》,1935,大卫·洛
而在新西兰,大卫·洛用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为灵感,画了《三个女巫》。三个女巫象征德国、意大利和日本,围在锅前“施法”,预示着战争将至。
果然到了1936年,日本爆发“二二六兵变”,三国关系也迅速升温,最终形成“柏林—罗马—东京”轴心。
进入1940年,纳粹德国横扫西欧,巴黎沦陷,英国空袭不断,欧洲陷入至暗时刻,英国漫画家把丘吉尔画成‘屠龙者’,象征英国对抗纳粹的决心,而德国的《冲锋报》则通过大量漫画丑化丘吉尔,企图打击士气。
苏联的画风更直接:不搞笑,专插骨头缝。
希特勒被画成癞皮狗,纳粹“优等人种”被讽刺成四不像,1941年德国突然进攻苏联,苏联漫画家们走上前线,用画笔记录战争、批判敌人,用的是严肃的、纪实的手法。
与此同时,美国的孤立主义者还在犹豫要不要参战,直到珍珠港事件爆发,彻底打破幻想。漫画家丹尼尔·毕晓普画了《看谁又来了》,讽刺那些事后怪总统、怪军队的人。
参战后,美国的漫画全面“开火”,不仅山姆大叔撸起袖子干,连超人、美国队长、神奇女侠、蝙蝠侠也全员到场,敌人被画得猥琐胆小、四处逃窜,漫画成为动员民众、塑造敌人形象的强力武器。
1942年,美国、英国、苏联、中国正式签署《联合国家宣言》,反法西斯联盟正式成军。大卫·洛画了《活力少年》,画面中一个新生儿代表1942年,身边是罗斯福、丘吉尔,墙上挂着蒋介石和斯大林画像。
随着战争进入后期,漫画的主题也开始转向“胜利在望”,中国漫画家吴耘画了《难兄难弟》,苏联漫画家画了《刺刀大扫帚》,还有《敲响柏林大门》。
《难兄难弟》
1945年5月8日,德国正式投降,大卫·洛画了《噩梦消逝》。到了9月3日,中国迎来第一个抗战胜利纪念日,英国漫画家施特鲁贝画了《新的旗帜》:看似旭日旗,其实是被炮口瞄准的日本投降兵。
超人‘活捉’希特勒和东条英机是夸张艺术表现,背后是人民愿望与舆论力量,漫画力量非‘画着玩’,而是影响舆论、塑造历史叙事的关键,这场‘纸上战争’意义重大
来源:老徐述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