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班地铁的遗憾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18 23:17 1

摘要:2010 年 9 月,S 大学的开学典礼在礼堂举行。张无业是计算机系大二的学生,本来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可辅导员临时抓他来做现场技术支持,他只能坐在礼堂第七排靠走道的位置,无聊地转着笔。​

2010 年 9 月,S 大学的开学典礼在礼堂举行。张无业是计算机系大二的学生,本来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可辅导员临时抓他来做现场技术支持,他只能坐在礼堂第七排靠走道的位置,无聊地转着笔。​

“下面有请新生代表,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凌茜茜同学发言。” 主持人话音刚落,张无业就看见第三排站起来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她转身往讲台走的时候,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亮闪闪的,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特别好看。​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凌茜茜一开口,张无业手里的笔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的声音又清澈又好听,带着南方人说话的温柔,却又很有力量。张无业弯腰捡笔的时候,发现前排好几个男生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看来大家都被这声音吸引住了。​

礼堂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凌茜茜身上洒下一片片光影。她站在讲台上,时不时用纤细的手指把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演讲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一看就知道下了不少功夫。张无业注意到,她说到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光。那一刻,张无业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跳得特别快。​

开学典礼结束后,张无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跟着那个白色身影走了。他看到凌茜茜在图书馆门口和室友分开,自己走进文学区;她踮着脚取下一本《雪国》,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印着梵高向日葵的笔记本。下午三点,她准时去咖啡厅买一杯美式咖啡,回来的时候,有个男生在走廊拦住她要联系方式,她很有礼貌地拒绝了,耳朵却悄悄红了。​

从那以后的一个月,张无业总是忍不住在校园里找凌茜茜的身影。周三下午,她会在话剧社排练《雷雨》,演里面的四凤;每周一、三、五早上六点半,操场上准能看到她跑步的样子,马尾辫跟着步伐一甩一甩的;周五晚上,她总爱一个人坐在自习室最角落,有时候写着写着突然就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

张无业把这些发现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还取名叫《关于 L.Q.Q 的观察报告》。他从来没想过主动去和凌茜茜说话,毕竟自己只是个整天和代码打交道的理工男,而她是文学院的风云人物。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改变了一切。​

十月的一天,雨下得特别大。张无业抱着从图书馆借的《追忆似水年华》往宿舍跑,在文学院楼前的梧桐树下,看到凌茜茜正在躲雨。她的白裙子下摆被雨水打湿了,怀里还紧紧抱着几本书。​

“要、要伞吗?我宿舍就在前面...” 张无业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凌茜茜转过头,雨水顺着刘海滴到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你是计算机系的张无业吧?上周算法课你的展示讲得特别好。”​

张无业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们一起上《中西文化比较》这门通识课,你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写代码。” 凌茜茜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就这样,他们俩共撑一把伞,往宿舍方向走去。雨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张无业闻到凌茜茜头发上淡淡的茉莉花香,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把伞柄都握湿了。这短短五百米的路,成了他们人生的交汇点。​

没想到,好运还在后面。两周后,《数字人文》课程分组,张无业和凌茜茜被分到了一组。第一次小组讨论,张无业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教室,还把笔记本电脑擦了好几遍。凌茜茜一推门进来,他手忙脚乱地把提前写好谈话要点的便签纸藏起来。​

“你对明代话本很了解?” 凌茜茜翻看着张无业准备的资料,眼睛一下子亮了,“我们的课题可以重点研究晚明市民文学里的数字叙事特点。”​

张无业脸涨得通红,使劲点了点头。其实为了能和她有共同话题,他熬夜恶补了好几天文学史。讨论到一半,凌茜茜突然伸手,轻轻拂去张无业肩上的头皮屑。​

“别紧张,我觉得你的想法特别有新意。”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张无业的肩膀,像蝴蝶翅膀一样轻盈。​

从那以后,整个学期他们经常一起熬夜赶作业。张无业发现凌茜茜喝咖啡不加糖,却喜欢加盐;写论文的时候爱把头发扎成丸子头;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不自觉咬笔帽。凌茜茜也知道张无业解题时总揪自己左耳耳垂;程序调试成功就会哼跑调的《欢乐颂》;便当盒里永远留半颗卤蛋到最后吃。​

元旦晚会那天,话剧社演出结束后,张无业在后台拦住准备卸妆的凌茜茜。“给你的。” 他递过去一个 U 盘,“我做了个程序,可以自动分析《红楼梦》里人物的关系。”​

凌茜茜把 U 盘插进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像星云一样的图,每个光点代表一个角色,连线表示人物关系。她点击 “贾宝玉”,整张图开始动起来,还出现了《红楼梦》第五回里所有的判词。​

“这... 你做了多久?” 凌茜茜的声音有点颤抖。​

“没多久。” 张无业低头盯着自己的球鞋,没敢说自己整整熬了一个月,就为了看到她惊喜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校园里的银杏树叶黄了又绿。大三那年冬天,凌茜茜发高烧住院,张无业天天翘课往医院跑,捧着《百年孤独》给她读马孔多下雨的段落。护士们都以为他是凌茜茜的男朋友,凌茜茜也不解释,只是把输液管绕在他手指上,说这样药水就不觉得凉了。​

有个下雪的晚上,凌茜茜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总穿白裙子吗?”​

张无业摇摇头。​

“因为我第一次见你那天,你穿着白衬衫,看着特别干净,像刚发芽的树枝。”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雪花落在地上。​

那天回宿舍后,张无业在备忘录里写道:“2 月 14 日,雪。她可能也喜欢我。”​

可是直到毕业,这句话他都没敢说出口。四月的樱花树下,花瓣纷纷扬扬地落着。凌茜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头发上沾了几片花瓣。​

“要是五年后我们都还单身,就在这棵树下见面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张无业看着她睫毛上的花粉,用力点了点头,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我一定来。”​

毕业后,张无业进了一家刚成立的互联网公司。刚开始的两年,他住在不到十平米的小隔间里,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就想着多攒点钱买房子。第三年公司上市了,他拿到一笔不错的期权,可在庆功宴上却喝得烂醉如泥 —— 那天是凌茜茜的生日,他对着手机里偷拍她的照片看了一整晚。​

张无业也试着谈过几次恋爱,可每次和女孩相处,总能从她们身上看到凌茜茜的影子。咖啡厅里女生撩头发的样子,地铁上看书的姿势,哪怕只是闪过一个穿白裙子的身影,都会让他想起凌茜茜。这些感情最后都无疾而终。​

而凌茜茜在上海的一家广告公司干得风生水起,写的文案拿了不少奖,追她的人里有富二代,也有搞艺术的。每次去相亲,她故意晚到十分钟,要是对方表现得不耐烦,她就会想起那个每次都提前半小时等她的张无业。有一次在东京出差,她在浅草寺抽到一支下下签,老和尚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Waiting is the longest love.”​

到了第五年春天,张无业正在开产品发布会,突然收到母校校庆的邀请函。看到日历上用红笔圈出的日子,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连合伙人的阻拦都顾不上:“我有比公司上市更重要的事!”​

可惜,命运弄人。高架桥上发生连环车祸,路全堵死了。等张无业拼命跑到樱花树下时,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地上只有一张被雨水泡得皱巴巴的纸条:“我等了你最后一班地铁的时间。”​

张无业在树下一直等到深夜,直到保安来赶人。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凌茜茜正在三公里外的医院急诊室 —— 她等他的时候突发急性阑尾炎,被好心人送去医院,手机也在慌乱中摔得不能用了。做完手术醒来,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护士:“现在几点了?樱花树下还有人吗?”​

当凌茜茜一瘸一拐回到空荡荡的校园,看着满地的落花,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第二天,她就答应了公司外派巴黎的工作,走之前把那本《追忆似水年华》埋在了樱花树下。​

十年后的一个秋天,张无业在星巴克改融资计划书,店里突然播放起《那些花儿》。他一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对面书店里,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正在翻看《雪国》。那个侧脸,和记忆里的凌茜茜一模一样。​

张无业猛地站起来,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棕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晕开,像一朵枯萎的花。他一边喊着凌茜茜的名字,一边横穿马路,完全没注意到右侧一辆卡车闯了红灯。​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凌茜茜回头,看见飞起的公文包里掉出一张照片 —— 那是大学毕业典礼时,她站在樱花树下的照片。她朝血泊中的张无业跑去,高跟鞋跑断了一只,就像他们被命运弄断的缘分。​

“我回来了... 我找了你十年...” 凌茜茜颤抖着擦去张无业脸上的血。​

张无业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努力看着凌茜茜,嘴角挤出一个微笑:“这次... 换我迟到了。” 说完,他的手从凌茜茜掌心滑落,就像一片凋零的樱花,再也抓不住了。​

警笛声中,凌茜茜看见张无业的手机屏保是毕业典礼那天的合影:他们站在樱花树下,中间隔着二十厘米的距离。这二十厘米,是青春里最害羞的距离,却成了这辈子最远的距离。凌茜茜突然想起,自己总穿白裙子,不是因为张无业的白衬衫,而是那天阳光正好,她看见他调试投影仪时,后颈被阳光照得透明,像春天里第一朵怯生生的花,让她一眼就记住了。​


来源:园煜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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