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把谁当傻子呢?我搭伙十年,凭什么现在要交一半房租,还不让我姐妹来家里坐坐?"我拍桌而起,拎起那个陪了我二十年的老布挎包就走,留下一桌子愕然的人。
"把谁当傻子呢?我搭伙十年,凭什么现在要交一半房租,还不让我姐妹来家里坐坐?"我拍桌而起,拎起那个陪了我二十年的老布挎包就走,留下一桌子愕然的人。
院子里的枣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我鸣不平。
我叫李秀芬,今年六十有五,丧偶已经十年了。那年老伴赵长林因为突发脑梗走得匆忙,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这么撇下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世界上孤苦伶仃。
儿子在外地一家电子厂当工程师,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家里那台老式黑白电视机是我唯一的伴儿,每天吃完晚饭,我就坐在沙发上看会儿新闻联播,听听外面的世界。
记得那是1995年的春天,我在小区花园里认识了王德明。他比我大两岁,也是孤身一人,老伴儿几年前因肺病去世。那时候小区里刚种了一排月季,我们都是去花园里遛弯儿,看看新栽的花儿活了几棵。
"这月季要是开了,准好看。"德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了扶刚种下的花苗,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嫩绿的叶子。
他为人老实,说话慢条斯理,穿着永远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有一次下雨,我忘带伞,德明二话不说把伞让给我,自己淋着雨回家。那把老式黑布伞,伞骨有一根断了,撑开有点歪,但遮雨还成。后来他感冒了,我炖了一锅鸡汤送过去。
"哎呀,大姐,你这是做啥?咱们住得近,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保温瓶,眼里满是感激。
就这样,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慢慢变成了朝夕相伴的情谊。每天早上我买菜回来,总会看到德明在楼下练太极拳,那一招一式,虽然不够标准,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搭伙过日子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天我上了趟医院,查出了轻微的高血压,医生叮嘱要按时吃药,注意饮食。德明得知后,每天早上都来敲我家门,非要看着我吃药。
"秀芬啊,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有一天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要不咱们搭个伙,互相有个照应?"
我们都是过来人,也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是觉得一个人过太孤单,有个伴说说话,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些。
我搬到了德明家,带去的不多,就一个旧柜子,里面装着些老照片和纪念品。房子是他的,那是八十年代单位分的,七十多平米,两室一厅,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家务活我从不含糊,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样样都做得利索。
清晨,我总是第一个起床,先把院子里的地扫一遍,然后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菜。回来做好早饭,德明已经晨练回来,我们就坐在小方桌前,喝着稀饭,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说说笑笑。晚上,我们偶尔会到楼下和邻居们一起下下象棋,打打扑克,日子过得清净,也算惬意。
只是他儿子张明从一开始就不太待见我。张明今年四十出头,在一家私企做销售经理,穿着体面,开着小轿车,一看就是生活不错的样子。每次来看他爸,目光总是带着审视,好像我是来骗吃骗喝的。
"爸,你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干嘛要找人搭伙?"他曾这样说,声音压得很低,但我在厨房里还是听见了。
"明子,你不懂。"德明叹了口气,"老了老了,一个人多孤单。"
我心里清楚张明的想法,但也不愿意计较,毕竟是德明的儿子。我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给他煮最可口的饭菜,但张明的眼神依然冷淡。
去年冬天,德明突发胆囊炎住进了医院。那天他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我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医院跑。六十多岁的我,硬是把比我还重的德明背下了楼,邻居们都说我这是老太太有把子力气。
在医院里,我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端水喂饭,伺候上厕所,晚上睡在医院的陪护椅上,腰酸背痛也不喊一声苦。那陪护椅是医院刚添置的,铁架子,上面铺层薄垫子,睡一宿,腰疼得像断了似的。
护士小张常劝我:"李大妈,您也上岁数了,轮流照顾才是。"
我摇摇头:"他儿子工作忙,我闲着也是闲着。"
我那几个老姐妹知道后,轮番来医院看望,带来各种营养品和水果。刘兰芳带来了她自己腌的咸菜,说是德明爱吃的;张桂花送来一罐她自己熬的梨膏,说是润肺止咳的;李大姐甚至提着一只老母鸡来,说是要给德明炖汤补身子。
有次张明来医院,正好碰见几个老姐妹围在病床前嘘寒问暖,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像个小集市。他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李阿姨,我爸的事不用麻烦您那么多朋友。"他阴阳怪气地说,"您那么多朋友来来往往的,医院也安静不了,对我爸休养不利。"
我心里一阵委屈,但看在德明的面子上没有顶撞。姐妹们走后,张明在病房里对他爸说:"爸,你看李阿姨把你住院的事告诉那么多人,像是炫耀似的,多不像话。"
"这叫关心,不叫炫耀。"德明虚弱地摆摆手,"明子,别这么说,秀芬她是好心。她这些老姐妹都是好人,你大妈住院那会儿,不也是她们帮着照顾的吗?"
张明不再说话,但眼神里的不满显而易见。我假装没看见,低头削苹果。刀尖在苹果皮上划出长长一条,我心里默默数着,一圈,两圈,好像只要专心削这个苹果,一切不愉快就会过去。
出院后,德明恢复得很好,每天还是坚持他的太极拳,有时还会哼两句京剧。我们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我的那几个老姐妹偶尔会来家里坐坐,带些自家做的点心,大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德明也乐呵呵地围着转。
"老王啊,你遇到秀芬,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刘兰芳常这么说,"我认识她五十年了,就没见过比她更贴心的人。"
德明会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我这老头子福气不浅。"
这天是德明的六十七岁生日,我特意蒸了他最爱吃的枣花馒头,炖了一锅红烧肉,还做了几个可口的家常菜。张明和他媳妇小林也来了,带了个生日蛋糕。
饭桌上气氛还算和谐,直到张明突然抛出两个条件:"李阿姨,我想和您商量个事。"
我正给德明盛汤,闻言抬头看他。
"您住在我爸家这么久,是不是该交点房租?"张明不看我的眼睛,"毕竟这房子是我爸的,您住了这么久不付房钱,总说不过去吧?"
我的手一抖,汤洒了一点在桌子上。德明忙用纸巾擦拭:"明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爸,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张明放下筷子,"再说了,李阿姨在家里老是请客,那几个老太太天天来,家里乱哄哄的,你都没个清静。"
"要我每月交一半房租,还不让我请我那几个老姐妹来家坐坐?"我放下碗筷,声音有些颤抖,"我搭伙这么久,从没亏待过你爸,做饭洗衣样样不落,怎么成了要交房租的租户了?"
"李阿姨,这是两码事。"张明不看我,继续低头吃饭,"您做家务是应该的,毕竟您也住在这里,享受这个房子。至于您那些朋友,来来往往的,家里不安宁,我爸年纪大了需要清静。"
我看向德明,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但他只是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凉了半截。六十多年的日子没白过,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
"把谁当傻子呢?"我起身拎起挎包,那是老伴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品,"我李秀芬活了六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让人这么欺负?"说完我转身就走,连德明在背后喊我的声音都没回头。
"秀芬!你别走啊!"德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我已经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初夏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沿着小区的林荫道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几圈。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在小区附近租了间小房子,才二十来平米,一室一厅,家具简陋得很。好在房东是个好心的老太太,见我年纪大了,租金也要得不高。我把从德明家带出来的几件衣服和那个装着老照片的小皮箱放在床头,又是新的开始。
这一个多月,我过得倒也安稳。早上起来熬点稀饭,配上咸菜,中午就在小区门口的小馆子对付一口,晚上回来煮点面条。日子虽然简单,却也清静。
德明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带着些水果或者点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里更堵。
"秀芬,你...你还好吗?"他站在我的小屋子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挺好的,一个人自在。"我淡淡地说。
"明子他...他不是有意的..."德明支支吾吾地说。
我打断他:"德明,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什么话不能直说?你儿子瞧不上我,我心里清楚。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直接告诉我就是。"
德明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留下带来的东西,默默地走了。我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我那好姐妹刘兰芳跟我打小一起长大,从上初中起就是前后桌,后来一起进了纺织厂,下了岗又一起摆过地摊。她知道这事后气得不行:"老张家儿子太不像话了!你给老张当了几年免费保姆,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这样对你!"
"兰芳,别这么说。"我倒了杯茶给她,"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什么想法?就是怕你分他爸的钱!"刘兰芳脸都气红了,"我听说他投资赔了钱,怕你把他爸的积蓄花完了,他没得继承!"
我心里一惊:"真的假的?"
刘兰芳后来又透露,她从小区里打听到,张明最近日子不好过。。老德明每个月的退休金有两千多,这些年也攒了些积蓄,张明怕我把他爸的钱"卷走"。
"他怕你把他爸的钱'卷走'呢!"刘兰芳哼了一声,"真是笑话,你李秀芬什么人品,大家伙儿都知道。你当年下岗后顶着烈日摆地摊,供儿子上大学,自己省吃俭用,谁不知道你的脊梁有多硬?"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释然了些。人这一辈子,不就是经历这些酸甜苦辣吗?
一天下午,我刚从菜市场买了点青菜回来,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张明的妻子小林。她今年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平时话不多,但为人还算和气。
"阿姨,我能进来坐坐吗?"小林眼圈发红,看得出哭过。
我让她进来,屋子虽小,但收拾得干净整齐。我沏了杯茶,又从柜子里拿出前几天刘兰芳带来的糕点:"尝尝,我那老姐妹刘兰芳做的,她可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好手艺。"
小林接过茶,欲言又止,我拍拍她的手:"有啥事就直说吧,咱们又不是外人。"
"阿姨,我是来道歉的。"小林垂着头,"明子他...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没说话,静静地等她继续。
"去年他投资了一个朋友的项目,说是做电子产品的,结果赔了近二十万。"小林的声音有些哽咽,"家里的积蓄都赔进去了,还借了不少钱。他害怕爸爸知道,一直瞒着。"
原来张明去年听朋友介绍,投资了一个电子产品项目,说是有高回报。。最近债主催得紧,小林建议让德明帮忙,但张明拉不下脸,又怕我从中作梗,便想出了那两个条件逼我离开。
"他其实不是针对您,"小林叹气道,"他就是怕您影响他爸的决定,怕您知道他失败的事。您知道,男人的自尊心..."
我笑了笑:"男人的自尊心我能不知道?我老伴当年下岗,整整三个月没出门,天天躲在家里喝闷酒。我拉他出去找工作,他不去;我说咱自己做点小生意,他也不干。最后我自己做起了小吃摊,天不亮就去菜市场,忙到半夜才回家。"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皮夹,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我年轻时抱着儿子站在面摊前的样子,脸上虽然疲惫却带着坚毅的笑容。
"瞧,这就是我当年的样子。"我轻抚照片,"那会儿连饭都吃不饱,也没见我低头。日子苦点没啥,关键是要有志气。人活一辈子,哪能没有起起落落?关键是怎么面对。"
小林听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阿姨,您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明子其实很尊敬您,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失败..."
我叹了口气:"我当年还不是咬牙挺过来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一辈子顺风顺水?你回去告诉他,老了老了,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但做人要有担当,有啥事冲我来,别伤了他爸的心。"
小林擦了擦眼泪:"阿姨,我们家这事,真的很对不起您..."
我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家里的事自己解决。年轻人嘛,摔个跟头是正常的,关键是要爬起来继续走。"
送走小林后,我坐在窗边发呆。窗外,一对老夫妻正慢悠悠地散步,老太太拄着拐杖,老头子搀扶着她,步履蹒跚却满是温情。我不由得想起德明,他最近瘦了不少,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药。
中秋节前一天,我正在擀面皮准备包馄饨,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张明,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脸上带着局促不安的表情。
"李阿姨..."他站在门口,局促不安,"我能进来坐坐吗?"
我侧身让他进来,继续擀我的面皮。厨房里只听见擀面杖敲打案板的声音,"咚咚咚",像是在敲打着我的心。
"李阿姨,对不起。"张明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该那样对您,不该提那些无理的要求。"
我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这个比我儿子小不了几岁的中年人。他眼中满是愧疚和无助,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都在诉说着岁月的不饶人。
"我知道我爸这些年多亏了您的照顾。我...我只是害怕..."
"害怕我图你爸的钱?"我直截了当地问。
张明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我害怕我爸有了您,就不需要我了。我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自己都顾不好,怎么孝顺他?我怕他失望,怕您看不起我..."
我听出他话里的苦涩,心软了几分。我擦擦手上的面粉,倒了杯水给他:"你爸前些日子来看我,什么都没说,其实是不是在帮你还债?"
张明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知道?"
"我跟你爸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眼神躲闪就是有事瞒着我。"我笑笑,"他那点退休金我能不清楚?这两个月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不是帮你还债是什么?"
张明沉默了,眼圈红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了太多的重量。
"阿姨,我真的很抱歉。我爸说您是他遇到的最好的人,我却那样对您..."
我收拾好面皮,擦了擦手:"你爸这么多年一个人,不容易。我还记得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整天闷闷不乐的,连个笑容都不舍得给人。是我一点一点把他拉出来,现在他每天练太极拳,哼小曲儿,又活出个人样来。"
张明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我爸变了很多,他现在总是笑呵呵的..."
我摆摆手:"我们年纪大了,图的就是个开心。钱够用就行,不讲究大富大贵。"
"阿姨,我爸这段时间很想您,晚上睡不着,总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张明的声音低沉,"他说没有您在家,连喝水都没了味道。"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十年来,德明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那双布满老茧却又温暖的手,都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人这一辈子,家不在于谁拥有多少,而在于彼此扶持。"我看着张明的眼睛,"你爸帮你,是因为你是他儿子;我照顾他,是因为我把他当亲人。明白这个道理,你就明白什么是家了。"
张明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亲手做的月饼,想送给您尝尝。我知道您喜欢豆沙馅的,我特意去老字号买了料..."
我接过盒子,心里的坚冰慢慢融化。盒子上贴着一张小纸条:感谢您对父亲的照顾,请回家过节。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被需要、被珍视的感觉。
中秋之夜,我又回到了德明家。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菜香。德明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站在厨房门口,笑容满面地看着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重复着这句话,眼里泛着泪光。
饭桌上,张明和小林都在,气氛温馨而和谐。德明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那是我最爱吃的,肥而不腻,软烂入味。
"秀芬,多吃点,你瘦了。"他心疼地说。
张明主动给我夹菜,说起他准备转行做回老本行会计的打算。小林也变得开朗起来,说要向我学习包馄饨的手艺。
"阿姨,您知道吗,明子这段时间可忙了。"小林笑着说,"他每天晚上回来都在研究怎么做月饼,做了好几次才成功。"
张明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您别嫌弃,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
我尝了一口他做的月饼,豆沙馅的,甜而不腻,皮软糯适中。我点点头:"不错,很像那个味儿了。"
张明眼睛一亮,像个得了表扬的孩子。
月亮升起来了,圆圆的,洒下一片银辉。我们坐在阳台上赏月,德明悄悄握住我的手。他的手粗糙却温暖,像是承载了岁月的沧桑。
"秀芬,这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过。"他轻声说。
我点点头,眼泪没来由地涌出来。人这一辈子,经历了多少风雨才懂得珍惜当下的温暖。家,不是四面墙,而是包容和理解;亲情,不是血缘关系,而是真心付出和彼此扶持。
手心里,德明塞给我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红木雕刻的发簪,上面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字。他说是专门给我定做的,盼我余生平安喜乐。
"老伴儿走得早,这辈子我都没想过还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德明声音哽咽,"以后啊,咱们就这么过下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握紧发簪,点点头:"好,咱们就这么过。"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张明和小林在厨房里洗碗的声音传来,间或夹杂着低低的笑声。德明轻轻拍着我的手背,目光柔和。
我知道,这个家,我们还会继续磨合,还会有风雨,但只要心中有爱,手中有情,再大的风浪也能平静。毕竟,人间烟火最暖心,平凡日子最珍贵。
来源:蝴蝶飞飞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