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一部《檀香刑》写尽看客嘴脸,莫言作品的价值不可估量!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9 11:04 3

摘要:在莫言众多风格迥异、内容丰富的作品中,《檀香刑》无疑占据着一个极为独特的位置。它以晚清那个动荡不安、列强侵略、清政府腐朽无能的时代为宏大背景,围绕着一场抗德斗争和一种残酷至极的刑罚 —— 檀香刑,编织出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人性与历史之网。

在莫言众多风格迥异、内容丰富的作品中,《檀香刑》无疑占据着一个极为独特的位置。它以晚清那个动荡不安、列强侵略、清政府腐朽无能的时代为宏大背景,围绕着一场抗德斗争和一种残酷至极的刑罚 —— 檀香刑,编织出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人性与历史之网。

从创作风格来看,《檀香刑》是莫言一次大胆且极具突破性的尝试。他摒弃了以往一些作品中较为西化的叙事方式,转而向民间文化寻求创作灵感,将高密地方戏猫腔巧妙地融入到小说的叙述语调之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浓郁的民间气息和强烈的地域文化特色 。其中对 “示众” 文化与 “看客” 心理的呈现和剖析,更是犹如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到国民性的深处。

然而,正是这些独特之处,也使得《檀香刑》引发了诸多争议。一些人盛赞它具有深刻的文化反思和启蒙意义,认为它是 “新历史主义典范之作”,是当代汉语创作中 “真正民族化的小说”;而另一些人则对莫言在创作中对酷刑的耽溺式想象提出了质疑和批评,他们认为这种对暴力血腥的过度想象,使得作品在传达某些价值观时出现了偏差。

故事的舞台设定在 20 世纪初的山东高密,彼时的华夏大地,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轰开了中国的大门,腐朽的清政府在列强的威逼下节节败退,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在山东,德国人野心勃勃地开展着胶济铁路的修建工程,他们肆意践踏当地百姓的土地,对民众的权益视若无物,所到之处,皆是百姓们的哀怨与愤怒 。

孙丙,这位原本平凡的猫腔戏班班主,平静的生活被德国人的暴行彻底打破。一天,他的妻子在街头惨遭德国工程师的当众侮辱与调戏,这是对他尊严的极大践踏。孙丙,这个血性的汉子,在愤怒的驱使下,奋起反抗,失手打死了德国人。这一行为,点燃了他反抗的火种,也为他的命运埋下了悲剧的伏笔。

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孙丙起初选择了逃亡。然而,德国人并未善罢甘休,他们残忍地杀害了孙丙的妻子和一双小儿女,赶来帮忙的村民们也倒在了德国人的枪口之下。血海深仇让孙丙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毅然决然地加入了义和团,试图借助这股力量,为家人报仇,为乡亲们讨回公道。

回到家乡后,孙丙凭借着自己的号召力和对侵略者的满腔仇恨,迅速召集了数百乡亲,发动了起义。他们一举攻下了德国人修建铁路的窝棚,捣毁了部分铁路,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然而,这一反抗行动却被朝廷视为 “刁民破坏洋务事件”。在朝廷和德国人的双重压力下,高密县知县钱丁,这位原本有着一腔抱负、爱民如子的官员,最终选择了屈服。他带领着德国人列兵,对孙丙等人进行镇压。

此时,一位关键人物登场,他就是清朝首席刽子手赵甲。赵甲,这个将刽子手这一职业做到极致的人,退休后回到家乡。他的执刑手段极为娴熟高超,连皇上和老佛爷都对他赞赏有加。袁世凯为了平息德国人的愤怒,将赵甲请来,要求他对孙丙施以最残忍的刑罚。赵甲,这个视行刑为艺术的人,提议采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死刑 —— 檀香刑。

所谓檀香刑,是莫言虚构出来的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行刑者先把檀香木削成宝剑的形状,放入香油里煮,同时加入面团和生牛肉,让檀香木沾染谷物和肉食的气息。行刑时,用大木锤将刑具一点点打进身体里,最后从嘴里穿出。在这个过程中,檀香木要巧妙地避开犯人身体里的重要器官,使犯人不会立刻毙命,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若犯人活不到指定天数,刽子手还会给犯人喂参汤续命,让犯人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走向死亡,最终还要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生蛆 。

在《檀香刑》中,刑罚示众的场景堪称全书最为震撼、也最为残酷的部分,其中檀香刑的施刑过程更是被莫言以细腻到近乎残忍的笔触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是一个阴沉压抑的日子,天空仿佛也被即将发生的惨剧所感染,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铅灰色。刑场位于一片开阔的空地之上,四周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看客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奇特的兴奋,那是一种对他人痛苦的窥视欲即将得到满足的兴奋 。

孙丙,这位即将承受檀香刑的勇士,被五花大绑地押上了刑台。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燃烧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他的胸膛高高挺起,仿佛在向这个黑暗的世界宣告自己的不屈。

随着檀香木的深入,孙丙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台下的看客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刑台,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当檀香木从孙丙的嘴里穿出时,全场一片哗然,有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有人则兴奋地鼓掌叫好 。

孙丙的口中鲜血汩汩流出,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看着台下的看客,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怜悯。在他的眼中,这些看客和那些刽子手一样,都是这个黑暗社会的帮凶。此时,周围的环境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 。阳光似乎也被这残忍的场景所震慑,变得黯淡无光,整个刑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除了檀香刑,小说中还描绘了其他刑罚示众的场景,如凌迟。凌迟示众时,刑场同样是人山人海,人们挤破了头想要看清受刑者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痛苦。刽子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锋利的刀具,极其细致地切割着受刑者的皮肉,一片一片,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心的艺术创作。受刑者的惨叫声回荡在刑场上空,与看客们的惊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恐怖的氛围 。

在《檀香刑》所描绘的那个黑暗时代,示众行为无疑是统治者展示权威、维护统治的一种极其重要的手段,它背后蕴含着深刻的权力隐喻。

从威慑民众的角度来看,示众就像是一把高悬在民众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统治者通过将罪犯或反抗者公开处以残酷的刑罚,如檀香刑、凌迟等,并让民众围观,让他们亲眼目睹反抗的代价,从而在民众心中种下恐惧的种子。在小说中,德国人为了镇压山东高密地区人民的抗德斗争,要求对孙丙施以檀香刑并示众。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残忍的刑罚,让当地百姓看到反抗的下场是多么的悲惨,从而不敢再轻易反抗,乖乖地屈服于他们的统治之下。而清政府为了讨好德国人,同时也是为了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统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这种示众行为,就像是一种政治恐吓,它向民众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任何试图挑战权威、反抗统治的人,都将遭受最残酷的惩罚 。

从强化权力的方面来说,示众是统治者彰显自身权力的一种仪式。在示众的过程中,统治者成为了这场 “表演” 的主导者,他们通过掌控刑罚的执行,展示自己对生命的生杀予夺大权。刑场上,刽子手按照统治者的意志,对受刑者施刑,而看客们则成为了这场权力展示的观众。统治者通过看客们的反应,来确认自己权力的存在和威严。当看客们被刑罚的残酷所震慑,对统治者产生敬畏之心时,统治者的权力就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在小说里,赵甲作为刽子手,他对刑罚的精湛技艺,实际上是统治者权力的一种延伸。他在刑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着统治者的意志,他用自己的 “艺术”,将统治者的权力具象化,展现在众人面前 。

看客们围观行刑的好奇心理,以及这种窥视欲背后的深层心理动机,在《檀香刑》中也被莫言刻画得入木三分。

每当有行刑的消息传出,看客们便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兴奋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即将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在刑场周围,人们挤得水泄不通,有的人甚至不惜爬上树、站在屋顶上,只为了能够更清楚地看到行刑的全过程 。

这种好奇与窥视欲,首先源于人类本能的好奇心。对于未知的事物,尤其是那些充满神秘色彩和刺激性的事物,人们总是有着强烈的探索欲望。刑罚,尤其是像檀香刑这样残酷而罕见的刑罚,对于看客们来说,充满了未知和神秘,他们渴望亲眼目睹这种刑罚的实施过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

从更深层次的心理动机来看,看客们的窥视欲也是一种对他人痛苦的替代性体验。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大多处于社会的底层,生活充满了艰辛和困苦,自己的欲望和情感往往得不到满足。而在观看行刑的过程中,他们可以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受刑者身上,通过观看他人的痛苦,来获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和快感 。这种替代性体验,让他们暂时忘却了自己生活中的烦恼和痛苦,仿佛自己成为了掌控他人命运的主宰 。

这种病态心理的形成,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密切相关。在封建社会,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往往会通过各种手段来麻痹民众的思想,让他们失去反抗的意识。而公开行刑,就是统治者的一种手段之一。他们通过展示刑罚的残酷性,来威慑民众,同时也让民众在观看行刑的过程中,得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从而达到麻痹民众思想的目的 。长期处于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民众逐渐形成了一种病态的文化心理,将他人的痛苦视为一种娱乐,将刑场视为狂欢的场所 。

与鲁迅的呼应

鲁迅,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驱,以其如椽巨笔,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礼教 “吃人” 的本质,他的《狂人日记》就像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撕开了封建礼教那伪善的面具,让人们看到了其背后隐藏的血腥与残酷 。在《狂人日记》中,狂人的所见所闻无不透露出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和扭曲,周围人的言行举止,看似平常,却都隐隐透露出一种吃人的意味。那满纸的 “仁义道德”,在狂人的眼中,不过是 “吃人” 的代名词,这种对封建礼教本质的深刻洞察和批判,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刺封建社会的心脏 。

莫言在《檀香刑》中,继承了鲁迅这一深刻的批判主题,并将其进一步深化。小说中,檀香刑这一残酷刑罚的设定,无疑是封建 “吃人” 本质的一种极端体现。檀香刑的施刑过程,极其残忍,受刑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双重折磨 。这不仅是对受刑者肉体的残害,更是对其人性的践踏,是封建统治者对人民的一种残酷 “吞噬”。赵甲,作为刽子手,他将行刑视为一种艺术,对刑罚的每一个细节都追求极致,这种对残酷刑罚的痴迷和执着,背后反映出的是封建文化对人性的异化 。他已经完全被封建的权力和刑罚观念所洗脑,成为了封建 “吃人” 制度的忠实执行者 。

来源:细看历史三棱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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