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达夫兄,快看这张《申报》!”1931年深秋的上海,鲁迅捏着报纸一角冲进内山书店,正在整理书架的茅盾被惊得扶了扶眼镜。泛黄的报纸上赫然印着 “朱毛残部溃败”的标题,鲁迅却指着边角处的战损比例表笑道: “你看这数字,倒像是在给红军做宣传。”这一问一答间,两位文坛
“达夫兄,快看这张《申报》!”1931年深秋的上海,鲁迅捏着报纸一角冲进内山书店,正在整理书架的茅盾被惊得扶了扶眼镜。泛黄的报纸上赫然印着 “朱毛残部溃败”的标题,鲁迅却指着边角处的战损比例表笑道: “你看这数字,倒像是在给红军做宣传。”这一问一答间,两位文坛巨匠都不会想到,他们谈论的 “润之兄”,此刻正在赣南山沟里研究如何改良土地政策。
要说毛泽东与鲁迅的缘分,得从二十年前的《新青年》说起。1918年冬,北大红楼图书馆里,25岁的管理员毛泽东把最新一期杂志摆在最显眼位置。他特意用红笔在目录页勾出周树人的《狂人日记》,旁边还批了句 “惊雷破晓”。可惜那年鲁迅在绍兴会馆埋头抄碑帖,两位思想者的第一次 “神交”,竟隔着油墨纸张完成。
1926年广州的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倒是真把两人连在了一起。时任代理部长的毛泽东在办公室贴了张自绘地图,用红蓝铅笔标注着各地农运态势。秘书茅盾某日整理文件时,发现部长请假条上写着: “下乡十日,考察湘潭佃农状况。”这张如今藏在台湾大学档案室的纸条,后来被史学家视为 “农村包围城市”理论的最早实践注脚。茅盾曾私下对友人说: “润之开会时爱脱布鞋盘腿坐椅,可说起农民减租,眼睛亮得像点了两盏马灯。”
1931年9月15日,红军第三次反 “围剿”胜利的消息传到上海时,鲁迅正在撰写《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现状》。他搁下毛笔问冯雪峰: “你说朱毛红军,是不是就像《水浒》里的及时雨?”这话问得颇有深意——五年前中山舰事件时,毛泽东在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上拍案怒斥右派,那份 “舍得一身剐”的劲头,倒真像极了怒杀阎婆惜的宋江。
鲁迅对红军的关注远超常人想象。他书房总摆着三份报纸:国民党《中央日报》、租界《字林西报》,还有地下党捎来的《红色中华》。某次看到报上 “毛泽东在瑞金演说”的简讯,他转头对胡风感叹: “这个润之,把《湖南考察报告》写成活兵法了。”说这话时,书案上正摊着刚写完的《为了忘却的记念》。
关于那次著名的 “润之兄与你之问,茅盾晚年透露过更多细节。当时鲁迅抽着”金鼠牌 “香烟,突然盯着他问:”若论文笔,你与润之孰高? “茅盾愣怔片刻,苦笑着指指窗外黄包车夫:”好比问黄包车与火轮船哪个快。 “这段对话后来被记在茅盾日记里,旁边还补了句批注:”文人执笔如执剑,润之运笔如用兵。 “
1932年深冬,陈赓拖着伤腿住进上海德国诊所。当鲁迅带着火腿罐头来探望时,这位红军猛将正用火柴棍在床单上比划反”围剿 “战术。”毛委员这招叫'敌进我退',就像您写文章时的欲扬先抑。 “陈赓的比喻让鲁迅开怀大笑。他原本计划根据口述战史创作小说,可惜因当局查禁未能成稿,只留下半本写满批注的采访笔记,其中一页潦草记着:”腊子口激战处,崖石上的弹孔像标点符号。 “
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发生件趣事。当毛泽东说起”两支军队 “理论时,作家萧军突然插话:”那鲁迅先生算总司令,您不就是政委? “会场静默数秒后爆出大笑。毛泽东边卷烟丝边点头:”要这么说,鲁迅先生该领元帅衔。 “这份诙谐背后藏着沉甸甸的历史份量——整风运动期间,毛泽东特意嘱咐将鲁迅作品列为干部必读,杨家岭窑洞里常见指挥员们捧着《呐喊》做笔记。
1961年鲁迅诞辰八十周年时,中南海菊香书屋的台灯彻夜未熄。毛泽东反复修改纪念诗稿,宣纸篓里扔满废稿。工作人员后来回忆,主席最后定稿的”剑南歌接秋风吟 “一句,墨迹比其它字重三分,仿佛要把二十五年来的未尽之言都凝在笔尖。那年深秋,上海虹口公园新立的鲁迅坐像前,有位白发老者驻足良久,他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本《矛盾论》——正是调任文化部长的茅盾。
从《新青年》到延安文艺座谈会,两个看似平行的轨迹,实则如同北斗七星与启明星,在历史夜空遥相辉映。鲁迅书房里那尊始终面朝西北的鲁迅石膏像,或许早就暗示了这种超越时空的精神共振——当1972年基辛格参观上海鲁迅纪念馆时,陪同人员特意指出展柜里泛黄的《论持久战》英文版,扉页上有行小字:”愿夫子观此新兵法"。
来源:逻辑文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