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寒地冻，北方的室外一片萧瑟，国家植物园南园的展览温室里却是满眼绿色。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种类的植物在此安然生长。别样的景致，给北京城里带来一抹独特的色彩，也吸引了众多市民到此游览。尤其是食虫植物室里，植物独特的外观以及食虫的习性，令人们长

▌李葵

天寒地冻，北方的室外一片萧瑟，国家植物园南园的展览温室里却是满眼绿色。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种类的植物在此安然生长。别样的景致，给北京城里带来一抹独特的色彩，也吸引了众多市民到此游览。尤其是食虫植物室里，植物独特的外观以及食虫的习性，令人们长时间驻足停留。看似柔弱的植物，是如何让虫子“束手就擒”的呢？

已开盖和未开盖的猪笼草

瓶子草

好望角茅膏菜，叶上可见捕食的虫子

苹果猪笼草

捕蝇草

捕虫策略各不相同

一个深秋的下午，当我们到达国家植物园南园展览温室时，谭坤老师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跟随谭老师进入温室，右转，最顶头一片区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食虫植物室。

整个展览温室面积两千四百多平方米，食虫植物室大约占五十平方米左右。谭老师介绍，整个展览温室建于上世纪50年代，2018年进行了修缮，保留了一间温室，沿用原有的钢架结构改建为食虫植物室。

临近食虫植物室时，隔着玻璃，谭老师指着一株紫红、几株翠绿的长得有点荠菜模样的植物，说：“这些就是茅膏菜了，看它们身上挂着的小水珠那样的亮晶晶的东西，就是用来捕虫和食虫的黏液……”立刻凑前，半蹲，脸贴玻璃，仔细看，叶片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小茸毛，小茸毛上全是小亮珠；其中两个叶片上段有黑灰色的小蚊虫明显是被粘住了。举起手机拍个照片，谭老师说：“进去看，拍得更清楚。”

正式踏入食虫植物室。靠近门口的两个土陶罐一般的“猪笼”特别抓人眼球——二十多年前去过西双版纳，我知道那是猪笼草的“猪笼”。

继续往里，一边听谭老师介绍一边看那些写着名称的小牌牌：荷叶狸藻、小白兔狸藻、大肾叶狸藻、阿斯普伦德狸藻、月亮湖迷你茅膏菜、好望角茅膏菜、匙叶茅膏菜、爱心茅膏菜、孔雀茅膏菜、捕蝇草、土瓶草、小瓶子草、鹦鹉瓶子草、厚叶捕虫堇、截叶猪笼草、黑精灵猪笼草、有腺猪笼草、猩红猪笼草、苹果猪笼草……看不过来了。

站在窄小过道上，前后左右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好多的瓶瓶罐罐，圆胖的是“猪笼”，高瘦的是“瓶子”，它们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半悬空或贴土层，红色、褐色、绿色、花色、枯黄色……错落却几乎布满食虫植物室的各个方位，瓶瓶罐罐里还都装着半满不满的液体，感觉不是植物而更像是实验器皿！

“猪笼”是猪笼草的捕虫器，“瓶子”是瓶子草的捕虫器，“猪笼”和“瓶子”都是叶子的变形；这里的猪笼草里，苹果猪笼草是“吃素的”，它的“猪笼”可以消化落入其中的树叶；苹果猪笼草的笼盖是外翻的，像是梳了个背头。

“猪笼”都有明显的唇部，颜色鲜艳，纹理明显，有些还带有复杂图案，给昆虫以视觉吸引；笼盖可以分泌甜味蜜露，给昆虫以味觉吸引；唇的表面光滑，有的带倒刺或凹槽，特殊结构使得昆虫容易滑落“猪笼”；唇的边缘弯曲、向下，给已入笼却妄想逃跑的昆虫以障碍……

狸藻靠“负压”吸附虫子，它们的“捕虫囊”大都在地下、半地下进行。“看见那个小白兔狸藻了吗？它属于地生狸藻，生长条件比较湿润。多年生草本，叶器细长，花朵较小，用于捕虫的囊泡在它的地下根茎上，主要捕捉小型土壤生物。”

茅膏菜的花茎特别长，小花朵被高高托举，下面的细叶只能“遥遥仰望”，这其实是它们的一种生存智慧——鲜艳的花朵既能醒目地吸引蜜蜂、蝴蝶等前来采集、传授花粉，又防止它们被叶片上密密麻麻的腺毛黏液误捕。总之就是让自己更好地传宗接代更好地生存下去。

——谭老师轻言细语简单介绍，我心里却一阵又一阵感叹：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踩着倒扣的小花盆，谭老师带我们进入他们的工作区，与食虫植物直接面对面，拍照和观察。头顶有灯、脚下有水，让我们更直接感受到食虫植物需要怎样的温度和湿度。反正，穿着冲锋衣的我，已经微微出汗了。

这里，有一群绿色花朵一般、长得特别像多肉的植物格外显眼，谭老师说它们是爱丝捕虫堇，每棵捕虫堇都是他用一片小叶子扦插之后长成的形态。简直不可思议。

“这里面肯定有虫子，想不想看？”谭老师指着一个干枯了的细长“瓶子”问我们。

要看，当然要看。

剪下那“瓶子”，谭老师非常贴心地一点一点纵向剖开，以便我们看得清楚——瓶身中部和底部，仍有少许黏液，两只苍蝇几只蚊子，扁扁平平软软塌塌，贴在内壁。谭老师说，这是蛋白质已经被消化液分解消化掉了，剩下的躯壳渣渣还留存在瓶子草底部。

食虫草植物的食虫机制基本都这样：引诱虫子落入甜蜜陷阱，不给它们逃脱的机会。

猪笼草“笼盖”开合只有一次

茅膏菜的叶面密被分泌黏液的腺毛，分泌出的黏液晶莹剔透，露珠一般挂满腺毛，虫子若是停留叶面，会立刻被黏液黏住；有的茅膏菜腺毛非常敏感，虫子一接触即向内卷起，将虫子包裹起来……一旦腺毛分泌的蛋白质分解酶把虫子消化完了，叶子复又张开、分泌黏液，再等虫落。这类植物本身有叶绿素，可行光合作用，但根系极不发达，捕食昆虫能弥补氮素养分的不足。

猪笼草外表艳丽，有形状跟猪笼差不多的吸取营养的器官，猪笼圆筒状，下半部略微膨大，笼口有盖，边缘光滑。笼盖分泌香甜的蜜露引诱昆虫，虫子滑落进笼，笼袋内储存的消化液分解、消化猎物，作为猪笼草自身的营养来源。边缘翻卷的袋口内壁光滑，猪笼最大可达直径25厘米、高50厘米。一个“猪笼”的笼盖，开合只有一次。

近些年有家庭种植猪笼草，播种或者扦插。需要特别注意的：一是最好用纯净水，因为硬水中的一些碱性成分不适合猪笼草的生长。二是猪笼草有的喜阳、喜温、喜湿，阳和温比较容易解决，湿度的保持则不那么简单，湿度不够的话猪笼草就不爱长“笼子”。

捕蝇草的叶子边缘带刺，叶子像发夹一样张开合拢。叶片中间有几根刚毛，虫子触碰两次就会闭合。待虫子消化完了才再度张开。

瓶子草开花之后会长出捕虫瓶，这些“瓶子”是从根茎长出的叶子衍化变形而成。瓶子里有消化液，瓶口或者有倒毛，或者有蜡一般光滑的边缘，让虫子易进难出。瓶子草的生长旺季是夏天；它们的捕虫瓶通常寿命可达半年以上，冬季时有些瓶子草的老叶和瓶子都会枯黄干萎，进入休眠状态。

科普

百余种食虫植物齐聚温室

国家植物园南园展览温室的食虫植物室，内设恒温、加湿和照明设备，形成凉爽、湿润和高光的环境以保证食虫植物的生长。

食虫植物室分为大型食虫植物展区、小型食虫植物展台及水生食虫植物区，目前收集有陆生、附生、水生食虫植物六大类百余种，囊括狸藻属、旋刺草属、捕虫堇属、茅膏菜属、捕蝇草属、貉藻属、猪笼草属、瓶子草属、眼镜蛇瓶子草属、太阳瓶子草属、土瓶草属、小花凤梨属、腺毛草属等几大食虫植物类群。本版图片 姜宝君 摄

结语

今年1月10日，“燕都新趣”正式和读者见面。历时一年，该系列报道于今日正式结束。

一年来，我们和动植物爱好者、环保公益人士以及动植物专家们，一起深入街巷小院、胡同人家、京郊山野、森林绿地以及各大公园，品赏大自然的四季轮换，探寻鲜为人知的自然之美与自然之趣。经过一年的实地探访，我们触摸到了一个趣味盎然的北京城：这里居然生活着五百多种鸟类，六百多种陆生野生脊椎动物，两千多种维管束植物。另外，对生态环境起着指示性作用的动植物陆续重现北京城。北京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取得了重要成果。

一年来，我们通过文字和图片，带领各位读者一起，对于北京生物多样性保护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取得的成就，有了切身的感受。我们也期待每位读者能关注自然，爱护自然，为北京迈向“生物多样性之都”贡献自己的力量。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