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隆再挥《布兰诗歌》:春夜的命运叩问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5 17:15 1

摘要:暮色春深,交响乐声浸染京城时,国家大剧院“交响乐之春”闭幕盛典如期而至。4月30日,余隆执棒中国爱乐乐团,联袂国家大剧院合唱团、北京爱乐合唱团献演《布兰诗歌》。这部作品不仅呼应了礼赞春天的主题,更是对“音乐教育之父”奥尔夫诞辰130周年的东方致敬。

文 | 徐子荀

暮色春深,交响乐声浸染京城时,国家大剧院“交响乐之春”闭幕盛典如期而至。4月30日,余隆执棒中国爱乐乐团,联袂国家大剧院合唱团、北京爱乐合唱团献演《布兰诗歌》。这部作品不仅呼应了礼赞春天的主题,更是对“音乐教育之父”奥尔夫诞辰130周年的东方致敬。

作为《布兰诗歌》在亚洲最具代表性的诠释者,余隆先后与多个中外名团深度合作演绎过该作品。其对《布兰诗歌》的持续深耕——尤以2018年紫禁城太庙与上海交响乐团的世纪联演为巅峰——不仅开创了交响史诗与东方古建筑的跨时空对话,更成为21世纪中西文明互鉴的里程碑事件。

不同于7年前录制的唱片,指挥家面对第一部分的引子,选择了一种更为直接果决的处理方式,不待听众反应,乐队人声交织的声响霎时轰鸣整个音乐厅,仿佛一只无形之手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定音鼓以一种几近粗暴的声音揭示命运的冷酷无情,模糊句读的金属持续长音更是体现其不可拒抗性,“栗深林兮惊层巅”,于激进的速度里,命运女神仿佛已跃然眼前冲着人们似有若无地微笑,而旋即突弱的吟唱又开始叙述命运的捉弄,不论是从音乐本身抑或是歌词字幕,无一不在咏叹她的反复无常。紧随其后的是男低音被命运打击、愤懑不甘的低声探问,至此,序幕结束,春已来临。

但这春似是蒙着面纱,并不真切,木琴和木管冰冷尖锐的重复下行仍让人心有余悸,直到合唱柔韧富有呼吸感的乐句显现,听众紧张的心绪才逐渐缓解。在“春天”和“在草地上”第二、三部分中,余隆张弛有度的指挥手法与奥尔夫大道至简的美学风格不谋而合,保留了其方块结构特征,鲜明的节奏感一以贯之。合唱团的歌声体现了和声修养,表达细腻入微,长笛悠扬如春风拂面,丰富的配器色彩更有如草坪上点缀的野花让人眼前一亮,万物皆是春和景明之象,只是细微之处乐团略显生疏,与合唱团“擦肩而过”。

若说这是春纯洁之美,那第四部分“在旅店里”则是春落凡尘之美,于这一方狭小空间里窥见世事变幻。男中音歌唱家王云鹏丝滑的混声技巧完全没让人感觉到音域的跨越之大,兼之弦乐特意处理过的戏谑上滑音,于速度的松紧间,生动呈现了一位自怨自艾、“怒火中烧”的流浪汉。

而“我是修道院长”这一选段仿佛更受演唱家青睐,内化于心的歌剧意识让王云鹏沉浸式地带入这一角色,“瞧你干了什么,你这可恶的命运?”微表情的肌理刻画出修道院长宿醉后的癫狂,这是酒馆阴暗处世俗命运的具象化写照。

最为滑稽的是“烤鹅之歌”,“苦啊!如今浑身焦黑,受着无情的炙烤!”假声男高音歌唱家郑瑶如泣如诉的优伶式演绎让人惊诧之余,更使人反思封建礼教下命运身不由己的悲凉。

之前埋下的爱情伏笔在第五部分“爱之宫殿”有了后续,柔和的弦乐泛音与木管描摹出爱情最纯真的模样,端坐了四十多分钟的“杨团”孩子们终于显身手,虽脸庞稚嫩,但其歌声却出乎想象的成熟,白净如雪又温润如玉,“这苦涩的命运啊”一句不仅承载着少女的郁郁寡欢,还像是孩子们诉说着音乐旅途中的百味交织。

在与童声的对答里,女高音歌唱家宋元明尽展风华,清晰的拉丁语咬字尽显功底,“在天平上”乐段中,“让命运来安排吧,让爱之轭把我牵引”,其音色如丝绸般柔滑。随后,“这是爱的季节”中女高音与男中音的对唱形成戏剧对话,二者情绪的渐进把控与音色的冷暖变化演绎出了爱情由犹豫走向坚定的过程。最后一段女高音独唱“最亲密的爱人”,宋元明的气息支撑十分到位,以极弱至极强的力度动态幅度映现少女为爱献身的决绝。

此时众人高呼“欢呼吧,最美丽的女子”,仿佛一切到达顶峰,“happy ending”的结尾美好圆满,可是命运又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定音鼓可怕的声音迎面扑来,象征着命运女神的弦乐再次出现,而镲的错位强拍更是击碎了最后一丝幻想,月亮的阴晴圆缺注定世事“两难全”。“哦,命运”的终章如直击灵魂深处的呐喊,为这一交响乐盛事画上了浓墨重彩的句号,但凝眸细思又更像是一个问号,“琴弦拨响的悲歌泣号里”,勇士与命运谁主沉浮?

王小京/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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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音乐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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