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四十条》导演专访:一场关于“不切实际”的胡同实验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09 05:51 1

摘要:平遥国际影展是《东四十条》唯一投递的电影节展。投稿截止前夜,剧组刚刚结束一场拍摄,导演覃牧秋、詹涵淇接到朋友电话,被告知 " 有个电影节明天截止 ",彼时,他们连 "WIP(制作中的电影)单元 " 是什么都没搞清,仓促中报了名。片子拍完,大家都 " 阳 " 了

在第七届平遥国际电影节收获两项大奖后,时隔两年,电影《东四十条》带着松弛的气息登陆全国艺联专线,走进大众视野。

平遥国际影展是《东四十条》唯一投递的电影节展。投稿截止前夜,剧组刚刚结束一场拍摄,导演覃牧秋、詹涵淇接到朋友电话,被告知 " 有个电影节明天截止 ",彼时,他们连 "WIP(制作中的电影)单元 " 是什么都没搞清,仓促中报了名。片子拍完,大家都 " 阳 " 了,平遥影展的入选通知到了。

成片在 2023 年的平遥影展获得了不错的反响,观影过程中的笑声和结束后的掌声为影片开了个好头。然而,距离影片正式上映,又过去了两年。对于詹涵淇、覃牧秋而言," 等待 " 上映的过程不算漫长,也不算煎熬,他们展现出一种随缘的 " 佛系。

《东四十条》导演詹涵淇、覃牧秋

戏内:一场由情绪编织的梦境

电影《东四十条》由一只走失的鸽子开始,住在北京胡同的两个年轻人东四(杨凯航 饰)、十条(钱赓 饰),发现了一张重金悬赏鸽子的告示,于是他们为了寻找这只鸽子,开始了一年四季晃晃悠悠的漫步和对谈。

这四季的拍摄,全是困难。

《东四十条》的制作成本低,场景基本都在街道上,但环境有些不受控,有的景,前一天还没有问题,拍摄当天就被铁丝网拦起来了。于是,他们索性选择了 4:3 的画幅,既规避了杂乱背景,同时也强化了对白戏份的荒诞感。

这类 " 不那么困难的困难 ",很少影响他们的情绪。他们是体验派的创作者," 能拍就拍,拍不完也无所谓 ",用覃牧秋的话说:" 我们主打一个不较劲,这些东西(电影)你越爱它,就越容易跟它较劲,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也是在这种轻松的绿色创作氛围中,主创们用玩儿的心态攻克了一个个关卡,从全片自然光到荷叶保鲜小技巧,从共享单车胡同转场到辗转腾挪长椅等道具。

越抽象,越快乐。

片中饰演东四的杨凯航,在某次拍摄中,突然停了下来,原因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低落。詹涵淇和他沟通了一会儿,他说," 能继续拍,但是我可能笑不出来了。" 詹涵淇回应道," 那就不用笑,该怎么演就怎么演 "。

拍摄《东四十条》,詹涵淇和覃牧秋更注重自然情绪的流动,他们 " 克制 " 表达,10 分的内容,只表达两分,减少价值观输出和人物冲突。最终呈现在观众眼前的影片,无比温和,氤氲中荡漾着诙谐,懒散中保藏着治愈。

情绪大于故事,并不意味着情节的乏味。有一天对戏时,演员钱赓和导演覃牧秋穿的裤子一模一样,钱赓就把两人的扣子扣在了一起,这个细节在成片中被保留了下来,拍摄时,覃牧秋的裤子穿在了杨凯航腿上。

类似的细节电影中有很多,覃牧秋说,那是他们在生活中触碰过的碎片与感知。

路演时,有观众问詹涵淇和覃牧秋,《东四十条》是否在表达 " 北漂 " 是一场梦?他记得,电影开头主角说 " 我昨晚做了个梦 ",另一主角问 " 那你在梦里用不用手机 ",这让他印象深刻。于是他留意主角使用手机的频率,最终觉得影片有点超现实,可能一切都在梦中。

詹涵淇和覃牧秋在前期创作时并未察觉这一问题。直到某次路过东四十条,才惊觉唯有东四十条胡同已不复存在,被扩建成了马路。《东四十条》宛如一场梦,而他们或许也是后知后觉。

去年,北京国际电影节期间,《东四十条》在中国电影资料馆做了一场放映,放映结束后,詹涵淇、覃牧秋和电影主创们又回到了几公里外鼓楼的某个酒馆,很像海报上那句 " 冲向世界,回到鼓楼 " 的具象表达。" 不切实际 " 的造梦者或将走向更广阔的舞台,但鼓楼总是他们丈量世界的原点。

戏外:" 鼓楼人都很不切实际 "

尽管观众常将《东四十条》与《濑户内海》类比,但詹涵淇和覃牧秋说,《东四十条》真正对标的是考里斯马基的《波西米亚生活》,同样的四季轮转、同样的困顿与诗意。不同的是,《东四十条》散发着属于北京胡同的气息。

詹涵淇和覃牧秋在鼓楼居住多年,熟悉那里的一切。戏外的《东四十条》很像一场即兴的生活实验,当被问及如何理解 " 鼓楼人都很不切实际 " 时,詹涵淇回应道:" 我觉得鼓楼好,因为它能提供不切实际的想法、有可能去进行实践的一个空间,并且所有的人对此事是包容和支持的。" 她是在搬到鼓楼之后,才发现周围很多人在做着不切实际的事情。但她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是否现实,关键在于它能否实现。

覃牧秋补充道:" 一个人自己在屋里不切实际,那是真的不切实际,但一堆人不切实际,你会发现,他们好像最终总能找到操作的办法。"

那些近年来在人文社科领域广为流传的劝告,比如 " 要爱具体的事物 "" 要重建附近的关系 ",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清晰地体现。当被问及是否有预设目标观众时,二人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没有想过,最开始就拍给自己和朋友看,谁能看得懂,谁就是我们的朋友 "。

无目的的创作,反而让他们的影片成为一面镜子。在二人的回答里,很少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唯一确定的是:要表达。

谈及 " 电影人 " 的身份与未来,二人坦言,并没有太多想法,他们当下的规划或许与电影并无太多关联,但会持续 " 表达 "。詹涵淇补充道:" 表达是生命存在的意义,也许通过一首诗、一部电影、一个装置艺术,表达在我们人生中不会停止。只不过载体会不断变化,我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电影人。" 覃牧秋的想法则更加简单," 不要老干差不多的事儿就行 "。

/ 梅紫

编辑 / 彭康婧

责编 / 杜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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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吉棠说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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