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去社区医院打HPV疫苗,我们会认真看护士递来知情同意书中“预防哪些亚型”“有什么注意事项”,却很少会想:这支能挡住宫颈癌的小针剂,到底是谁研发出来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去社区医院打HPV疫苗,我们会认真看护士递来知情同意书中“预防哪些亚型”“有什么注意事项”,却很少会想:这支能挡住宫颈癌的小针剂,到底是谁研发出来的?
可能有些人认定这些西药都是从西方传到国内的,但都错了,事实上是,这支药剂中,还有一位中国科学家的心血。
多数人可能听过“宫颈癌是HPV病毒引起的”,知道这是女性第二大常见癌症,每年全球有25万女性因它离世。
但很少有人知道,世界上第一支宫颈癌疫苗,背后站着一位叫周健的中国科学家。
甚至在疫苗进入中国的最初几年,还有人专门跑去香港接种,却不知道,这份“救命的保护”里,藏着一位中国科研人的心血。
早在1980年德国科学家豪森就证实了HPV是宫颈癌的元凶,但为什么过了36年疫苗才在中国真正上市?这里藏着一个科研难题:HPV太“特殊”了。
它不像流感病毒那样能在体外培养,一旦进入活细胞,就会和细胞基因融合,连完整的病毒都拿不到,谈何制作疫苗?
当时全球2000多位科学家都卡在这里,周健和澳大利亚科学家弗雷泽,就是其中两个“钻牛角尖”的人。
他们的相遇也挺巧,1989年在剑桥大学的实验室隔壁。
弗雷泽是免疫学家,满脑子想的是“怎么用免疫反应防病毒”。
周健是分子病毒学家,擅长“把病毒基因拿出来研究”。
按孙小依(周健的妻子,也是他的科研助手)的话说:“弗雷泽主意多,周健手巧,两人凑一起,就像钥匙找对了锁。”
不过最初,连孙小依都觉得他们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
1990年底的一个晚上,周健散步时突然说:“我们不是有HPV的L1、L2蛋白吗?把它们放一起,会不会自己拼成病毒颗粒?”
孙小依当时就笑他:“这么简单的办法,别人早试了,还轮得到我们?”
现在回头看,有时候科研的突破,还真就藏在“别人觉得太简单而忽略”的地方,孙小依抱着“试试也无妨”的心态,把两种蛋白放进试管。
过了两周后在电子显微镜下一看,两人都傻了:真的拼成了!而且这个颗粒没有病毒DNA,不会致病,却能刺激免疫系统产生抗体,这不就是理想中的疫苗“种子”吗?
我有时候会想,要是周健能亲眼看到疫苗上市,会是什么样子?可惜他没等到。
1999年3月,他回中国学术访问,出发前还答应给儿子买最新的乐高,结果在杭州突发感染性休克,年仅42岁。
7年后,2006年8月,弗雷泽在澳大利亚给一对姐妹接种了世界第一支宫颈癌疫苗,孙小依带着儿子站在旁边,儿子说:“高兴的是疫苗有效,难过的是爸爸看不到了。”
更让人唏嘘的是,在疫苗进入中国的最初几年,很多人并不知道周健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因为科研成果的传播,往往更偏向“最终落地的团队”,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习惯了关注“明星科学家”,却忽略了那些在幕后拼出关键一步的人。
好在弗雷泽一直没忘,他在各种采访里提周健,说“疫苗是我们一起做的”。
2015年拿“欧洲发明奖”,他特意让孙小依一起上台;澳大利亚的科学展板上,周健的照片和他并排贴在一起。
直到2016年7月,葛兰素史克的HPV疫苗获批进入中国,孙小依那句“同胞不用去香港打疫苗了”,才让更多人开始追问:“这位科学家周健,到底是谁?”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我们身边这么重要的疫苗,背后有一位中国科研人,他曾在剑桥的实验室里熬到深夜,曾和妻子一起在试管前反复尝试,曾答应给儿子买乐高却没能兑现。
现在再去打HPV疫苗,我总会想起周健的故事。它让我明白,科学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英雄戏”,而是一群人的“接力跑”,豪森发现病因,周健和弗雷泽找到疫苗关键,无数科研人员跟进临床试验,最后才能让一支疫苗走进社区医院。
而那些没能等到成果的人,更不该被忘记。
就像孙小依说的:“周健做科研不是为了出名,是想让更多女性不被宫颈癌折磨。”
如今HPV疫苗已经在国内普及,越来越多女孩能轻松接种。这份“保护”的背后,是周健们用智慧、坚持甚至生命换来的。
我们记住HPV疫苗能防宫颈癌,更该记住周健这个名字,记住他曾为这个世界,留下过一份温柔的守护。
来源:江语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