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婶婶,这事跟我真没关系!"我站在堂屋里,无奈地摊开双手,榆木方桌上的搪瓷暖壶冒着腾腾热气,映着婶婶那张写满怀疑的脸。
"婶婶,这事跟我真没关系!"我站在堂屋里,无奈地摊开双手,榆木方桌上的搪瓷暖壶冒着腾腾热气,映着婶婶那张写满怀疑的脸。
那是去年十一长假,我开车回老家。彼时,乡村公路两旁的白杨树叶子已经泛黄,秋风一吹,簌簌作响,像是在欢迎游子回乡。
临行前一天晚上,堂妹小杏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辉哥,听说你要开车回老家啊?捎我一程呗,咱俩顺路。"
我们同村,自小一起长大。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我和小杏总会去村后的小河里摸鱼捉虾,一玩就是一整天,回家后少不了挨大人一顿训。这些年虽说联系少了,但血浓于水,我自然答应了。
"行啊,你明早七点在小区门口等着,可别迟到。"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叮嘱道。
"辉哥最好了!比我爹还亲!"小杏在电话那头笑得像只小狐狸。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刚买不久的帕萨特到小杏租住的小区楼下接她。
远远地,我就看见小杏站在路边,一身时髦打扮,拎着两个大包小包,戴着墨镜,头发染成了棕色,完全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了。
"等多久了?"我摇下车窗问。
"没多久,刚到。"小杏熟练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身上喷了不少香水,车里瞬间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她把墨镜往额头上一推,故意把左手伸到我眼前,手腕上一条金光闪闪的手链晃得刺眼。
"辉哥,看看,好看吧?花了我两个月工资呢!"小杏得意地说,声音里满是炫耀。
"挺好看的,不过回老家就别戴了,招人眼,村里人爱嚼舌根。"我随口提醒道,打着方向盘驶上了高速公路。
"瞧你那小市民思想!"小杏撇撇嘴,口红的颜色像熟透的樱桃,"我好不容易回一次,当然要让乡亲们看看城里姑娘的气派!再说了,我爹妈看到了,肯定高兴,这不是光宗耀祖嘛!"
我没再多说,专心开车。车里的收音机播放着八十年代的老歌,勾起了不少回忆。一路上,小杏不停地玩手机,时不时咯咯笑两声,好像在跟谁聊天。
"工作怎么样啊?"我随口问道,想活跃一下气氛。
小杏抬了抬眼皮:"挺好的,年轻人嘛,总有赚钱的路子。我们这行不就是吃青春饭吗?趁着年轻多挣点。"
"哪行啊?上次听你妈说你在做销售?"
"差不多吧,就是卖卖护肤品,做做微商,反正比你们上班族自由多了。"小杏转头看向窗外,不想多谈的样子。
我没多问,专心开车。窗外是熟悉的乡村景色,稻田里已泛起金黄,农民们弯着腰在田间劳作,像一幅生动的乡村画卷。路边偶尔能看到老人牵着牛缓慢前行,那是我小时候最熟悉的景象了。
"辉哥,你那车贷还完了吗?"小杏突然问道。
"还早着呢,刚买没多久,得还五年。"我笑着说,"咱农村人,没啥大钱,就这点家底了。"
小杏的眼神闪了闪:"你这帕萨特得二十多万吧?真羡慕你,工作稳定,有固定收入。"
我笑了笑,没接茬。心想:这丫头怎么对钱这么在意了?小时候我俩为了一块糖都能掰成两半分着吃,何曾计较过钱财?看来城市生活确实改变了不少人啊。
到家时,村口的老槐树依旧,只是树干更粗了,皱纹似的树皮仿佛多了几道沧桑。村里的水泥路修得更宽了,不少老房子都换成了小洋楼,唯一不变的是那份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
我和小杏各自回了家。远远地,就看到我爹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见到我回来,立马咧嘴笑了:"回来啦!路上顺利不?"
"挺顺利的,就是堵了会儿车。"我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熟悉的木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那是我儿时的记忆声音。
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满了果子,红彤彤的,像一盏盏小灯笼。老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亲热地蹭着我的裤腿。我爹接过我手里的袋子,笑呵呵地说:"听说你把小杏也捎回来了?一路上聊得咋样?"
"她现在变化挺大的,染了头发,打扮得挺时髦。"我说着,跟着爹进了堂屋。
"年轻人嘛,爱美很正常。"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菊花,"你婶子早上还说呢,小杏这趟回来要给她妈带好多礼物,看来在城里混得不错。"
晚上,我爹特意杀了只老母鸡,又从地窖里取出了自家酿的米酒,请婶子一家来吃饭。
屋子里充满了烹饪的香气,勾起人的食欲。小杏穿了件艳丽的红色连衣裙,戴着那条金手链,在村里的土房子里显得格外扎眼。
"来来来,小杏,尝尝你辉哥带回来的苹果,又大又甜!"我爹热情地招呼着,把刚洗好的苹果递给小杏。
"谢谢辉叔。"小杏乖巧地接过苹果,那条金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哎哟,小杏,这手链不错啊,多少钱买的?"婶子凑过来,一边问一边打量着那条手链。
"四千多呢,妈,我存了好久的钱才买的。"小杏得意地说,故意晃了晃手腕。
"城里工资就是高,咱村里一个月才挣多少啊,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婶子感叹道,眼里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大家围坐在八仙桌旁,开始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热闹,小杏突然惊叫起来:"我的手链呢?"
她翻遍口袋和包,掀开桌布查看,甚至趴在地上仔细寻找,可就是不见那条金光闪闪的手链的踪影。小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往下掉。
"刚才明明还在手上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她哭诉道,声音里带着惊慌和委屈。
大家都帮着找,翻箱倒柜,可就是不见踪影。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会不会是在阿辉车上掉的?"婶子忽然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莫名的试探,"小杏说她上车的时候还戴着呢。"
当时我没在意,只说会仔细找找。饭局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婶子一家满脸愁容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旧的木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蛙鸣。我脑海中回放着小杏手链丢失的那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鸡还没打鸣,婶子就来了,敲门声急促而响亮。爹去开的门,我在屋里就听见婶子尖锐的声音:"老弟,我得跟你们说清楚这事!"
我慌忙起床,穿上衣服出去,就看见婶子坐在我家板凳上,脸色不大好看,手里捏着一条红色手帕,不停地搓揉着。
"辉子啊,那手链的事,你得给个说法。"婶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盯着炕桌上的暖壶,就是不看我的眼睛。
"婶,我昨晚翻了车里每个角落,真没在车里。"我心平气和地说,"要不我再去仔细找找?"
婶子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你一个大老爷们,钱也不缺,看上那点东西干啥?那可是小杏攒了好久的钱买的,四千多呢!"
我一头雾水:"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没数吗?"婶子一拍大腿站起来,眼神凌厉,"2500块钱,私了吧。你给钱,这事就算完了,否则小杏非得闹到派出所去不可!"
我愣住了,脑子嗡的一声。这是什么意思?直接说我偷了?
"婶,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辉子再缺德,也不至于偷自家人东西吧?我开着车,哪有功夫去摘她手链啊?"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感觉一股无名火往上冒。
"那你倒是说说,除了你,还能是谁?小杏从城里一路到家,就上了你的车!"婶子的声音更大了,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父亲从里屋出来,满脸阴沉:"老嫂子,这话可不敢乱说。我们辉子从小到大什么品性,村里人都知道。你今天这么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太过分了?"
婶子冷笑一声:"老弟,谁不知道你护犊子?反正我话放这儿了,要么找出手链,要么赔钱,否则这事没完!"说完,拂袖而去,背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口。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爹,我真没拿她手链。"我看着父亲,心里既委屈又气愤。
父亲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沧桑:"我知道你没拿。咱爷俩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赶集时,我碰到了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一种被冤枉的感觉压在我心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正当我闷闷不乐地往回走,碰到邻居老王,他一辈子都在村里,德高望重,见多识广。他递给我一支烟,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旁。
"辉子,这事蹊跷。"老王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你堂妹那手链,真值那么多?"
"听她说四千多。"我点点头。
老王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婶子只要2500,这差价哪去了?再说,前几天小杏回来,我看她跟镇上收破烂的老李说话,神神秘秘的,拿了什么东西给他看,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跟这手链有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王的话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混沌的思绪。
回家路上,经过村口的小卖部,老板娘刘婶叫住我:"辉子,你来得正好。你堂妹那事,我看不对劲呐!"
刘婶把我拉到小卖部里,压低声音说:"小杏回村第一天就来我这借电话,打了好几个催债电话。"
"催债?"我一愣。
"对啊,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哭,说再宽限几天,一定还上2500块钱。我偷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什么网贷公司。"刘婶皱着眉头,"这姑娘在城里过得可不容易啊。"
拼图开始在我脑海中成形。我谢过刘婶,匆匆忙忙赶回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夕阳西下,院子里的石榴树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一只巨大的手,在地上无声地比划着什么。
父亲这几天情绪低落,连平日最爱喝的小酒都没了兴致。村里的老友约他去下象棋,他也推辞了。
"咱家世代清白,没想到老了还要背这种黑锅。"父亲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的田野,眼里有压抑的怒火和说不出的委屈,"辉子,这事你别管了,咱就当破财消灾,给他们2500算了。"
"爹,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给了钱,不就等于承认是我拿的吗?那咱们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看着父亲日渐佝偻的背影和眼中的忧郁,我下定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开车去了镇上。镇上比村里繁华多了,街道两旁是各种小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我径直来到了一家当铺前,老板姓张,是我高中同学的叔叔,我们家修房子时还从他那里借过钱。
"张叔,打扰了。"我推开当铺的门,风铃叮当作响。
张叔正在柜台后整理物品,见到我,眼睛一亮:"辉子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城里工作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地方?"
"张叔,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我凑近柜台,压低声音,"最近有没有一个染棕发的姑娘来当金手链?"
张叔迟疑了一下,眼神闪烁:"辉子,你问这个干啥?"
"她是我堂妹,那手链可能是我家的。"我编了个理由,"我想确认一下。"
张叔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实不相瞒,前天确实有个染棕发的姑娘来当了条金手链,要了2500块钱,说过几天来赎。"
"能描述一下那个姑娘的样子吗?"我追问道,心跳加速。
"二十来岁,挺漂亮的,穿着红色连衣裙,戴墨镜,染了棕色头发,说话挺会来事的。"张叔回忆道,描述的正是小杏。
真相大白,我心中又气又难过。回村的路上,我特意绕道去了小杏家。
小杏家的院子很安静,只有几只母鸡在地上啄食。我径直走进去,小杏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玩着手机,见到我,脸色一变,迅速站起来:"辉哥,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聊聊。"我盯着她的眼睛,那双往日灵动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不安。
我把调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小杏先是百般抵赖,后来见我拿出了当铺老板的证言,终于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欠了网贷,都是为了买名牌包包和衣服!他们天天催,发恐吓短信,还威胁要去我单位闹,我实在没办法了。"小杏抽泣着说,眼泪把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那手链是真的吗?"我追问。
小杏摇摇头:"是高仿的,我在网上买的,也就几百块钱。我就是想在家人面前撑撑面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妈知道这事?"
小杏点点头,脸上满是愧疚:"是我让我妈这么做的。我妈说你家条件好,让你出这笔钱也不是问题,反正亲戚间谁跟谁啊,大不了以后还你。"
我又气又难过,说不出话来。这种算计,让我对这门亲戚情何以堪?
"你们也太过分了,知道这几天爹受了多少委屈吗?"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村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好像我家偷了你们什么宝贝似的!"
小杏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一时间,我心软了。
"算了,你也不容易。"我长叹一口气,"网贷欠多少钱?"
"2500。"小杏小声说,"我每个月工资就三千多,扣完房租水电,没剩多少。这次说借口回家,其实就是躲债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我约婶子一家到我家吃饭。屋子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勾起人们的食欲。桌上摆着父亲亲手做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还有几个农家小炒。
婶子一家进来时,气氛有些尴尬。小杏低着头,不敢看我和父亲。婶子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打量屋内的环境。
"来,都坐,别客气。"父亲招呼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酒过三巡后,我清了清嗓子,把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2500块钱,放在桌上。
"小杏,这钱我借给你还网贷,但你得向爷爷道歉,向村里人澄清。"我的语气很坚定。
桌上一片静默,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小杏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眼泪又流了下来。突然,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爷爷,对不起,我错了。"
"起来,起来!"父亲连忙去扶她,"大过年的,别整这一出。咱家里人,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婶子脸上挂不住,眼神闪烁,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的脸涨得通红,看着桌上的2500块钱,眼神复杂。
父亲端起酒杯:"来,咱们先喝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缓和。父亲这才开口说道:"亲戚之间,何必如此?有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可若存心算计,那连最基本的亲情都没了,多可悲啊。"
父亲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字字戳心。婶子最终红着脸道了歉:"老弟,这事是我不对,我被钱迷了心窍。小杏有困难,我就想着从你们这拿点钱应急,没想那么多。"
"嫂子,你也不容易。"父亲宽宏大量地表示理解,语气温和,"咱们都是亲戚,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以后有困难直说,别弄这些歪门邪道,伤了和气。"
父亲还特意叮嘱小杏以后遇到困难要直说,不要走歪路:"小杏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做人要正直,赚钱要凭本事,欠债要还,这都是最基本的道理。"
小杏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感激和愧疚。
吃完饭,我送婶子一家到村口。秋夜微凉,远处的田野里传来阵阵蛙鸣,路灯昏黄的光晕中,飞舞着几只不知名的小虫。
小杏拉住我的手:"哥,谢谢你。换了别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原谅我们。"
"傻丫头,咱们是亲人啊。"我拍拍她的肩膀,"以后有困难就说,别自己扛着,更别走歪路。"
小杏眼眶又红了:"我工作不太稳定,一直不敢跟家里说。看着同事们都穿名牌,用好东西,我就想跟风,结果越陷越深。"
我想起小时候,小杏最爱吃的是五分钱一支的冰棍,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穿上城里卖的花裙子。如今,物质生活是丰富了,可心灵却变得贫瘠了。
"别太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踏踏实实做人,开开心心过日子,这才是真的。"我语重心长地说。
回家路上,我想起小时候和小杏一起在村口小溪边抓蝌蚪的日子。那时一块糖都要掰成两半分着吃,何曾想过长大后会有今天这般隔阂?
记得那年夏天,我俩在地里摘西红柿,一人摘了满满一篮子,高高兴兴地往回走。路上不小心,我的篮子翻了,西红柿滚得到处都是。小杏二话不说,把她的西红柿分了一半给我。回到家,大人们问起,她也只说自己不小心踩坏了几个,没告诉大人是分给了我。那时的她,多么纯真啊!
父亲坐在院子里抽旱烟,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萤火虫。
"爹,您别想太多了。"我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茶。
"我在想啊,这年头人心怎么都变得这么复杂了?"父亲缓缓地说,手指轻轻敲打着茶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以前村里谁家有困难,大伙儿都会搭把手,从不计较。现在倒好,骨肉亲情都能算计。"
我沉默不语。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夜色如墨,繁星点点。
"不过,辉子,你做得对。"父亲拍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流露出赞许,"帮人是情分,但得讲真心。你婶子她们做错了,但咱们不能跟着错。。"
"爹,我明白。"我点点头,心中释然。
"知道吗,你爷爷生前常说,做人要厚道,但不要傻。厚道是咱老百姓的美德,可若一味傻下去,反而会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夜深了,村子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我和父亲并肩坐在院子里,看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