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哥替少帅挡枪意外身亡后,把我交到了少帅手上……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06 19:00 1

摘要:他一脸肃穆,缓缓将哥哥的遗物递到我面前,声音低沉:“你哥哥的尸骨至今都没有找到。他临死之前,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从今往后,我就当自己是你哥。”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哥哥,他替少帅挡了枪。

那一场北平战场上的战火纷飞里,他就这么意外地去了。

少帅后来找到了我。

他一脸肃穆,缓缓将哥哥的遗物递到我面前,声音低沉:“你哥哥的尸骨至今都没有找到。他临死之前,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从今往后,我就当自己是你哥。”

回忆起过往,十九岁那年,情窦初开的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那时候的大帅,蛮横地强迫他娶了我。

婚后的三年时光里,他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从未曾对我有过丝毫的亲近之举。

他的箱子上总是挂着一把锁,我偶尔瞥见过里面藏着写给他白月光的信件。

面对这一切,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他的心却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

他竟然驱车五十公里,在那战火弥漫的危险中,将他的白月光接了回来。

回来不说,他还闹得不可开交,非要休了我,好娶他的白月光过门。

他甚至拿着哥哥的遗物,在白月光面前炫耀,只为博美人一笑。

至此,我对他所有的爱意,在这一次次的伤害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既然是他自己决意要走,那我便放手让他离去。

反正,我自己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我早已经给自己把过脉了,这脉象分明就是将死之人的脉。

医生说,我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三个月了。

在生命的最后这段时光里,我想着,要为自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找出抽屉里的那封战地医生的邀请函,然后写信回覆,表明自己愿意前往北平救治那些可怜的伤者。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想在北平寻回哥哥的尸骨,让他能够入土为安。

跟顾景洲结婚三年,我从未料到,这段婚姻竟会以如此不堪的方式走向尽头。

院子里,猛地传来一阵轰鸣声。

我心头一喜,定是他回来了!许久未见,思念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迫不及待地往院里奔去,鞋底扬起些许尘土。

却瞧见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洋气的女人,缓缓从车上下来。

他的车,已经买了五年了。这五年间,我从未有过机会坐上去。他总是说,女人坐不得车,会坏了规矩。

眼前的这个女人,着实让我移不开眼。

一袭纯白的丝绸衣,那细腻的质感仿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洋气十足的卷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透着一种别样的妩媚。

脖子上戴着的硕大珍珠项链,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而那一双眼睛,笑起来如同月牙般弯弯的,仿佛藏着无数的星辰。

再看看自己,一双大脚,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粗糙不堪。身上那件泛白的灰色大褂,洗得都快掉色了,略显单薄。黄色的皮肤,在这鲜明的对比下,显得更加土气。还有那两条麻花辫,垂在身后,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我下意识地用长衫的衣角,紧紧地盖住了自己的脚。

顾景洲从车上下来后,潇洒地抖了抖风衣,那风衣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拉着那女人的手,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他就像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将军,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

而他,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忽略了一旁站着的我。

“爹!”

顾伯伯从屋子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怒气瞬间升腾而起。

他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喊道:“瞧瞧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帅吗?丢不丢人!”

然而,顾景洲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根本不理会顾伯伯的斥责。

他紧紧地拉着宋三小姐,往前凑了凑,满脸得意地大声说道:“爹,她是宋家三小姐,宋婉宁。我想……娶她!”

我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呆地愣在原地。

原来,她就是顾景洲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啊。

怪不得,他当初冒着战火,毫不畏惧地跨过战区,哪怕前方是枪林弹雨,也要将她从距离五十里远的地机场接回来。

顾伯伯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景洲,重重地反问了一声:“你说啥?”

“爹,我是认真的。我想娶她回家。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休了赵思!”

他的语气无比坚决,仿佛已经铁了心要这么做。

这话可把顾伯伯气得够呛,他猛地捞起旁边的拐杖,朝着顾景洲的背上狠狠地招呼过去。

“娶个屁!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了!胆子也忒大了!”

“你难道忘了,当初承德是怎么奋不顾身救你的吗?要不是他毫不犹豫地给你挡子弹,你早就横尸荒野了!”

“你这没良心的小混蛋!他的尸骨到现在还没找到,你就想休掉他妹妹!”

听到这话,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那时候,顾景洲总是冒冒失失的,一次意外,他被人发现了行踪。

是我哥,为了保护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身前。

那一声枪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敌人穷追不舍,顾景洲却丢下我哥,自顾自地跑了。

最后,甚至连哥哥的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眼底的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顾景洲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顾伯伯殴打。

他还不停地嘴硬道:“是,我是喜欢婉宁!”

“赵思整天就知道做饭煲汤,没完没了地嘘寒问暖,我早就听烦了!”

“再说了,当初是她不知廉耻,自己主动爬上我的床!”

当面听到丈夫如此恶毒地指责自己,我的脸瞬间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你!你给我去祠堂跪着!”

顾伯伯怒吼道。那祠堂里,躺着哥哥的牌位。

顾景洲还没来得及开口,宋婉宁就急不可耐地冲上去,挽住了顾伯伯的手,娇笑着说道:

“顾伯伯,现在是新社会了,倡导的是自由恋爱呀。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硬要捆绑在一起,只会徒增痛苦,互相折磨啊。”

“封建主义那一套老规矩,早就应该被摒弃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着顾伯伯的背,那动作轻柔而娴熟,显得格外贴心。

顾伯伯却一把粗暴地推开她的手,气呼呼地杵着拐杖,发出砰砰的响声,中气十足地喊道: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嫁给他!”

顾伯伯,是哥哥在军校时的恩师。

当年,他倾尽全力,教会了哥哥诸多军事技能。

哥哥聪慧过人,在诸多优秀学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顾伯伯最得意的学生。

哥哥有头脑,在复杂的局势中总能敏锐地洞察先机;

他有手段,面对各种艰难险阻都能巧妙应对;

他更有胆量,甚至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智慧,以少胜多,帮顾伯伯成功拿下了这座意义非凡的城市。

然而,命运的车轮却无情地转动,哥哥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一天,我亲眼看到顾伯伯抱着哥哥的牌位,默默地流泪。

那泪水,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惋惜,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融入其中。

顾景洲跪在祠堂里,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落寞。

宋婉宁想要陪着他,却被顾伯伯毫不留情地赶到了客房。

顾伯伯终究还是疼爱自己的儿子的。

他找到我,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塞给我一瓶金疮药,语重心长地说:

“思思啊,你去看看景洲吧。

你们究竟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给我一丝安慰。

“顾家,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我接过药,缓缓地靠近祠堂。

只见顾景洲跪得笔直,宛如一座永不弯折的雕像,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认错的神情。

我走到他身后,轻轻地褪去他的衣服。

手刚一碰到他的后背,他便如触电一般,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目光中满是警惕与质问:

“你来干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结巴地回答道:

“顾……顾伯伯让我来给你擦药……”

他毫不犹豫地将药膏反手打落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厌恶。

“他让你来?哼,少假惺惺了。”

“你是想借着我受伤,像当年那样趁虚而入?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愣住了,片刻后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眶不自觉地泛红,倔强地反驳道:

“我没有!”

顾景洲却冷笑一声,继续刺激我:

“赵思,装什么呢?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婉宁结婚了!”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五年前,那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喜欢他,可那份喜欢也只敢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哪里有胆量做出那样的事。

清明节那天,本是哥哥的忌日。

我本想好好地缅怀哥哥,却不想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找到我。

他非要拉着我一起喝酒,那只手也不老实地环上我的腰,想要把我拉到他身边。

我慌乱地想要阻止他。

“顾哥,这……这不合适。”

可他却像没听到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不容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强行给我带上。

紧接着,他俯身给了一个带着浓浓酒气的吻,满脸深情地告白:

“嘘,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你就深深吸引了我。

别走,嫁给我好不好。”

喜欢多年的人和自己表白了,那是怎样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啊。

曾经天真的我,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

我羞红着脸,稀里糊涂地就同意了。

他抱起我进了里屋,在那意乱情迷的时刻,我分明听见他说:

“婉宁,我爱你。”

那一刻,我仿佛从云端坠入了无尽的地狱。

眼泪止不住地掉落,很快打湿了枕头。

刚刚的甜蜜与幸福瞬间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清醒过后的顾景洲,一脸厌恶地捂着脑袋,仿佛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我强忍着心里的苦涩,默默地点头同意。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可三天后,顾景洲再次向我提亲。

顾伯伯满脸笑容,乐呵呵地拉着我的手说:

“从今天起,你就是顾家的儿媳妇了。”

我满心欢喜,以为他是终于转变了思想,愿意承担起责任。

却没料到,顾伯伯刚一离开,他的脸上就只剩下深深的厌恶。

“就这么喜欢告状?”

刹那间,我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我的心脏上啃噬,又疼又痒。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可他哪里肯信,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当婉宁的替身,很爽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甚至在他和宋婉宁的结婚当天,他都没出现。

后来听手下说他出任务去了,可我心里清楚,他是开车送宋婉宁出国了……

我缓缓地捡起地上的药膏,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这个如一头被激怒的困兽般的人,忍不住轻声问道: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看到我,就恶心。”

或许,真的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为了能和宋婉宁在一起,顾景洲使出了各种幼稚的手段。

他绝食,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消磨殆尽;

他把自己锁起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顾一切;

他还随时随地发疯,只为了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这些手段其实并不高明,好在,对顾伯伯来说却格外有效。

最开始的时候,顾伯伯只是让他跪着。

一天,两天,三天,膝盖都快要废了,医生摇头叹息着说:

“这腿,不能再折腾了。”

顾伯伯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只好松了口。

“你想娶她进门,行!但是只能是小妾!”

这已经算是他所能做出最好的结果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心里的失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无数个夜晚,我都悄悄地在被窝里偷偷流泪。

不知从何时起,我第一次产生了离婚的想法。

反正,我也没几个月好活了,不如就此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

我送江斯言离开时,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我笑着问他: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江斯言犹豫了一下,说道:

“顾景洲到底不是良配,你不如早做打算。”

我不禁好奇,这个神秘的江斯言究竟是谁。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的来历,两年前,我偶然间捡到他时,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我给他熬了些草药,悉心照料下,才渐渐把他救活。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住下,还开了个小诊所。

“谢谢你,也许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江斯言急忙问道:

“去哪?”

几个月前,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北平的信。

信中说,一线死伤惨重,组织急需医生参与救援。

想到那些在前线奋战的人,我心动了。

可之前,因为我还有顾景洲,我一直在犹豫。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看着江斯言,坚定地说出那两个字:

“北平。”

顾伯伯松了口之后,顾景洲和宋婉宁愈发显得肆无忌惮。

他们总是手牵着手,在街巷中闲逛,在集市中穿梭。

那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二人。

我早已下定决心离开,于是,精心写着和离书。

写罢,我轻轻整理衣衫,缓缓敲响了顾伯伯那扇略显陈旧的门。

“思思,怎么来了?”门内的顾伯伯问道。

我将手中的和离书递上,声音平静地说:

“我想和他离婚。”

顾伯伯原本悠闲喝茶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那专注品茶的神情也随之消失。

离婚,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他们这支队伍上,本就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

一旦传开,不仅会招来众人的嘲笑,更会成为众人唾弃的耻辱。

顾伯伯连忙放下茶杯,连忙说道:

“思思啊,景洲纳妾这事儿,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你看,咱们顾家在队伍里,需要有人为家族开枝散叶,景洲纳妾也是为了顾家的未来。

不过你放心,即便景洲纳了妾室,也不会影响到你正妻的身份,你依旧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他顿了顿,又开始念叨起:

“再说了,思思,你现在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

顾伯伯一直以来心里都有个疙瘩,他始终觉得我没有生育,就像那不会下蛋的公鸡一般。

毕竟结婚五年了,我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只是之前碍于哥哥的情面,他一直把这话说得含蓄。

顾伯伯也察觉到话有些重了,急忙补救道:

“思思啊,你想想看,你家人都没有了,要是离婚了,你一个女人在这世上可怎么生活呀?”

“北平那边现在缺少医生,我听说了,你家祖上都是御医,你小时候肯定也偷偷学了不少吧,所以才想去做这一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舍。

我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是啊,我知道哥哥不在了,你不想让咱们老赵家断了香火。

但我也真的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顾伯伯听了我的话,气得直接把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破碎的茶杯在地上散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

“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折腾什么呢?去北平那种地方做什么?”

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说道:

“你不知道,那里可不太平,子弹可不长眼,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哥哥交代?”

“你哥已然为国捐躯,我不能再让你们老赵家断子绝孙啊!”

“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我一直都不想说出这个秘密。

可如今,为了摆脱现在的困境,我不得不鼓起勇气说出来:

“我快死了。”

那声音微弱却坚定,仿佛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什么?”

顾伯伯一时有些错愕,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随后,他连忙吩咐下人,连夜寻来了医生给我诊治。

待医生诊断完毕,顾伯伯的脸色愈发凝重。

“思……思思啊,这些医生都是庸医!我去找更好的医生来给你看看。”顾伯伯说着,便匆匆杵着拐棍要往外走。

我见状,急忙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轻声安慰道:“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的身体状况我再清楚不过了。”

停顿片刻,我缓缓说道:“伯伯,这是最后的时间了,我想去北平一趟。”

顾伯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沙发上,用手背不住地抹着眼泪。

“去吧,终究还是景洲对不住你。”顾伯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愧疚。

我的确是想趁着最后的时光,去和顾景洲做个道别。

院子里,顾景洲正拿着哥哥的照相机逗弄着宋婉宁。

他单手轻轻环着宋婉宁的腰肢,另一只手拿着相机,满脸笑意地说:

“这东西叫相机,我教你用。”

当我看到那熟悉的相机时,心中一惊。

那是哥哥的遗物啊!当年我满心欢喜地跟哥哥要了许久,他答应等我,说战争结束了就给我带回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库房里,从未想过有一天它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

“住手!”我冲过去,大声喊道。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宋婉宁手一松,相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瞬间成了一堆破碎的零件。

哥哥最后的遗物,就这样没了。

顾景洲拧着眉,张嘴便是无端的指责:

“你大惊小怪干什么?要不是你这突然冲出来,相机怎么会摔碎?我们还都没拍照呢。”

我冲过去,手中紧紧攥着相机碎片,哭得撕心裂肺。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流出眼泪。

“哭什么哭,待会把老爷子招来了。”顾景洲却好似不当回事,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就是一个相机吗?我赔你便是。”他依旧是一副轻浮无所谓的态度。

这一刻,我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大声喊道:“顾景洲!”

结婚三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他的名字。

“这是哥哥给我的相机!”我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和愤怒。

他先是有些错愕,似乎是忘了这茬。但当我提起哥哥时,他瞬间怒不可遏:

“哥哥,哥哥!你整天就知道提你哥哥!”

“什么都是你哥哥!我真恨呀,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我,这样我就不用被你们折磨,不用被迫娶了你这个毒妇!”

他的话如同一把刀,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

“退一万步说,当初我也没求他救我。这些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该还的恩情,早就足够了!”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为自己八年的默默喜欢感到无比不值,也为祠堂里哥哥的牺牲感到深深的悲哀。

顾景洲的婚礼办得很仓促,短短三天,一切就都准备好了。

婚礼上,宋婉宁穿着洁白的婚纱,宛如童话中的公主。

顾景洲则穿着崭新的少帅装,气宇轩昂。

他们在舞池中跳着我看不懂的交际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宴会里,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洋文,好像叫什么英文。

我坐在一边,感觉格格不入,坐立难安。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相配,一个是活跃在新时代前沿的弄潮儿,一个是留洋归来、会说英文的千金小姐。

听着司仪夸赞他们天生一对、金童玉女,我心中竟没有了以前那种疼痛的感觉。

原来,心疼得太久,心也就渐渐麻木了。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我扶着墙缓缓往外走去,风一吹,我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嘴里充满了铁锈的腥味,我张开手心一看,竟是血。

我再次给自己把脉,心中一阵绝望,或许,我都撑不了三个月了。

我抬头望着这个困住我五年的大院,心中暗暗决定,最后的时光,我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回到小阁楼,我轻轻拉开抽屉,拿出之前的信封。

我郑重地在上面写下回信:

【我愿去北平……】

决定要离开之后,我仿佛一下子卸下了肩头那沉重的担子,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要走了,总归是要跟哥哥好好说一声。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再次踏入了祠堂。

没想到,竟会在祠堂里遇见顾伯伯。

他的背影佝偻着,仿佛背负着无尽的哀伤。

他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那是刚刚哭泣过的痕迹。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

他轻轻擦去眼角还未干的泪痕,用那略显浑浊却满含深情的目光看着我,声音有些颤抖且哽咽地说道:

“思思啊。”

随后,他缓缓起身,将旁边放着的一个小包裹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啊,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他边说边指着包裹,“这里面有黄金、粮食,还有人参。我把这些都给你装上了,路途遥远,也好给你些保障。”

我望着那饱含着顾伯伯心意的小包裹,心中满是感动,完全没想到顾伯伯竟能做到这一步。

我微微点头,嘴唇轻动,说道:“对不起。”

顾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我不要自责。

他又叮嘱道:“好好……活下去。”

顾伯伯离开后,祠堂里显得愈发寂静。

我缓缓地走到那牌位前,轻轻点燃了香。

我静静地看着上面的牌位,仿佛透过那牌位能看到哥哥曾经的身影。

我喃喃自语道:“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回你的尸骨。”

我细心地收拾好了行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桌子,那上面静静躺着的和离书,他还没签字呢。

临死之前,我不愿再以顾景洲妻子的身份苟活于世,更不想在死后,自己的牌位上还被刻上顾景洲之妻这样的印记。

于是,我再次踏上了他们的小院。

小院里竟种满了桃花,那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娇艳而迷人。可原先这里是没有这些桃花的,听说顾景洲因为她偶然间一句喜欢桃花,便特意吩咐下人,将这小院装点得如此浪漫。

我缓缓敲响屋子的门,许久,里面都无人应答。

我轻轻推开门,屋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影。

这时,管家从一旁走了过来,轻声告诉我说:

“少帅他们去戏馆了。”

带着几分急切,我拿着和离书踏入了戏馆的大门。

二楼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我顺着声音寻去,只见顾景洲正陪着那个女子剥着花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笑着给她倒茶,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些平日里下人才做的小事。

我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总有些许不自在。

但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一定要把和离的事情彻底解决。

于是,我大步流星地冲到二楼,将手中的和离书直直地递到顾景洲面前。

顾景洲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仿佛那笑容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我,语气中满是不解和惊讶:

“你来这里干什么?”

“和离。”我简短而坚定地回答道。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和离?”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带着几分嘲讽地说:

“又想作什么幺蛾子?我已经委屈婉宁做姨太太了,你还要怎样?”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次将纸笔递给他。

“顾景洲,我真的累了。”

这些年的委屈和疲惫,此刻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我不想再操持这个家了,那些繁琐的家务和精打细算的日子让我倦怠;

我不想再过着这样压抑的日子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

我也不想……再这样日复一日地围着他转了。

“好好好!”顾景洲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束缚一般,连着说了三个好。

随后,他一把抢过和离书,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顾景洲。

写完后,他把和离书用力地丢在我身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

“离就离,你可不要后悔!”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脏。

我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将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再见。”我轻声说道,转身离开。

深夜里,寂静得有些可怕。

院子的门突然被敲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缓缓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江斯年站在门槛外,冲着我伸出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赵思同志,欢迎加入。”他说。

我真的没想到江斯年也是组织的一员。

他和我一起坐着黄包车,缓缓驶向车站。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

从交谈中,我了解到,他是江南首富的儿子。

他本可在富贵中安然一生,却为了国家,毅然决然地以身许国。

两年前,他在执行任务中受了伤,意外中被我救了下来。

而后,组织安排他先在这里蛰伏下来,等待合适的时机。

“那你为何不继续待在这里。”我好奇地问道。

想到某些心事,他瞬间羞红了脸,视线有些慌乱地避开我,不敢再看我。

“你去前线,我放心不下。我也申请了,要去和你一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心中明白,他这是对我有了特殊的情愫。

可我心意已决,好女不嫁二夫,他虽比我小五岁,但在我心里,我一直只把他当作弟弟来照顾。

最终,我还是坚定地走向了北上火车站的方向。

我终于走出了那个困住我五年的小院子,坐上了那趟开往北方的火车。

火车缓缓启动,我望着逐渐远去的小院,心中五味杂陈。

但前方,有我新的使命和征程在等待着我。

顾景洲回到家中,总觉的心里烦闷,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爱人又悄然贴了上来,笑意盈盈地说道:“既然你和她离婚了,那可得赶紧把我扶正呀。”

顾景洲只是烦躁地“嗯”了一声。

他可以骗过所有人,假装讨厌赵思,却怎么也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其实,当初那件事,他又怎会真的全然沉醉在酒里。

他想起了与宋婉宁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一切都看似美好无比,他甚至都已经计划好要去提亲了。

然而,命运却在此处转弯。

宋婉宁突然提出要出国,这让他满心的计划瞬间化为泡影。

他心中不甘,想要努力挽留,情急之下,爬上了宋家的墙。

他躲在角落,听到宋婉宁和她父母在那轻声议论着他。

“不过就是一个臭当兵的穷小子,哪里配得上婉宁。”

他本以为婉宁会为自己的尊严,为他们的感情辩解两句。

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婉宁满不在乎地回应着:

“行吧,反正他也只会送我一些破烂。”

“一个连英文都不会说的土包子,分了就分了吧。”

那一刻,顾景洲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为了给她买那块手表,省吃俭用,赞了三个月的钱。

可在婉宁眼里,那竟成了“破烂”。

愤怒在他心中蔓延,他一时气愤,借酒消愁。

借着那股酒劲,他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赵思。

少女那纯真的笑容,甜甜地叫着他“顾哥”的模样,总是跟在他身后,每次他一回头,她就站在原地,乖巧可爱。

可在那一刻,那看似美好的画面,在他心中竟显得有些不够刺激。

在那一夜的意乱情迷之中,理智突然如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内心。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应该。

于是,他努力为自己丑陋的欲望寻找一个借口。

他故意叫了婉宁的名字,可看到的,却是她流泪的双眸。

心虚之下,他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他从宿醉中彻底清醒过来。

愧疚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几乎将他淹没。

他深知,她是自己好兄弟的救命恩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

曾经,他就明白,爱情终有消散的时候,他想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假装不负责。

而思思,竟然同意了。

那一刻,他的心里止不住地失落。

毕竟,在过去,只要思思哭一下,他就会答应她所有的请求。

所以,当顾大帅前来替兄长索要说法的时候,他心里一半是对思思不守信的愤怒,一半则是隐藏在心底、难以言说的窃喜。

成亲之后,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每当想要靠近思思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兄弟挡在他身前的画面。

每当此时,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世间最无耻的畜生。

为此,他消失了三天,跪在兄弟的牌位面前,整整三天三夜。

他发下重誓,下半辈子一定会好好对她。

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想要和思思好好过日子的时候。

却看到了那让他心碎的一幕。

思思抱着一个男人,走进了房间,还为他脱了衣服。

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对思思不守妇道的愤怒。

他想手撕了那个奸夫,可理智告诉他,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思思就会被浸猪笼。

这顶绿帽子,他只能咬着牙,默默戴上。

时间流转,当宋婉宁留洋归来时。

顾伯伯带领着手下征战四方,在沙场上纵横捭阖,成为了一方统帅。

而顾景洲,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从小小的士兵,一路拼搏,坐上了少帅的位置。

宋婉宁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那眼神中,满是对往昔旧情的眷恋,仿佛想要再续前缘。

顾景洲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并且,他还想借此来报复思思。

他本以为,思思会像往常一样,轻易就范。

却没想到,思思的性子竟是如此刚烈,竟说出和离这样的话。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暗自骂道:本就是荡妇,装什么清纯烈女!

宋婉宁拉着他的手,眼神中带着丝丝勾引,那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顾景洲烦躁地一把甩开她的手,起身朝着思思的院子走去。

在院子里,他心乱如麻,徘徊了许久许久。

终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敲响了房门。

“思思。”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

里面却没有一丝回应,他提高声音又唤了一遍,依旧没人应答。

凭借着多年的直觉,他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怒火从心底升腾起来,他猛地一脚踹开了门。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往日的烟火气息,思思平日里用的那些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他急忙走到院子里,开车飞速驶向诊所。

可等他赶到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好!真的是好极了!

她就这般和那所谓的奸夫私奔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的愤怒和悔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快要发狂。

赵思离开的第一天,顾景洲便迫不及待地将宋婉宁扶正了。

赵思离开的第二天,顾景洲带着宋婉宁风风火火地回门了。

吃饭的时候,宋妈脸上挂着看似慈祥的笑,嘴却没闲着。

她对着顾景洲说道:“小顾啊,婉宁这孩子可是一心一意不顾一切地嫁给你啊。”

说着,她还故意提高声音,继续念叨着:“听说你之前那个……那个小狐狸精结婚的时候,可是有黄金做陪嫁的呢。咱们婉宁可不能比她差啊。”

接着,她话锋一转,又开始惦记起家里的家具:“还有啊,家里这些用了这么久的家具也该换换了。”

这一番话,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着要钱。

顾景洲微微转头,看向宋婉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他冷冷地问道。

宋婉宁羞怯地低下了头,轻声细语地说:“我自然都是听爸妈的。”

顾景洲听了,忍不住冷笑一声,猛地抬手将筷子狠狠地丢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在安静的饭桌上格外突兀。

“赵思的黄金是他哥哥留给她的,我就是个臭当兵的,没什么钱,所谓的财产也就是一些破烂罢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顾景洲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真贱啊!”他在心里暗自咒骂着,“都给人家戴绿帽了,还在心里惦记着她。”

顾景洲越想越气,猛地一踩油门,驱车回了家。

他用力地踹开了顾大帅的房门,语气急切地喊道:“赵思在哪?”

顾大帅白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你还嫌折磨她不够吗?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好好对待人家,你偏不听。”

“她已经厌倦你了,你就别再去折腾她了,好好让她过段安生日子吧。”

顾景洲要是能听劝,那就怪了。

只见他冲上前去,一把抢过顾大帅手中的茶杯,用力地丢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只能由我说结束,她别想主动甩开我!”他怒吼着。

“她没几个月的命了,你就让她在剩下的日子里能安稳地过吧。”顾大帅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顾景洲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猛地伸手揪住顾大帅的领子,大声质问道:“放你娘的屁,她能吃能喝的,怎么就没几个月命了?”

顾大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检查报告,递给顾景洲。

顾景洲一页一页地看着报告,每看一页,脸色就更加苍白一分,最后他跌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扭头看着顾大帅,眼中含着泪,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你在骗我对不对?”

顾大帅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顾景洲像是彻底陷入了疯狂,他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哈哈哈,不可能!她这辈子休想摆脱我!只有我能说结束。”

“告诉我,她在哪!”

“北平。”顾大帅平静地说道。

顾景洲彻底疯了,他闹着要去北平。

宋婉宁见状,急忙拉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道:“你真的要去找那个村姑吗?她哪里比得上我呀,我为了你,甚至愿意做你的姨太太了呢。”

“你还要我怎样?”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慌乱和不甘。

顾景洲一把推开了宋婉宁,眼中满是冷漠:“她不是村姑!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

“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清高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的钱和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这时,楼上听到动静的顾大帅拄着拐棍,缓缓地走了下来。

他抬起拐棍,毫不留情地朝着顾景洲身上招呼过去。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以往被打,顾景洲总是默默地忍受着。

但这次,他单手紧紧地抓住了顾大帅的拐棍,目光坚定,毫不退缩。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他咬着牙说道,“她赵思,就算是死,也永远是我的妻子。”

顾景洲将拐杖狠狠地丢在地上,直视着面前的人,动作潇洒地将地上的黑色皮箱子提起,单肩背起。

“现在,我要去接我的妻子了。”

顾大帅气得脸色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威胁道:“你要是走了,少帅的位置,我就换人顶上!”

顾景洲连头也没回,大步离开了。

坐上火车的第三天,我终于抵达了北平,这个哥哥为之战死的地方。

江斯年一直扶着我下了车,然后将我带到了医院里。

我以前一直学的是中医,而这里大多是西医,刚开始,我看到那些残肢断臂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是江斯年一直拍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安慰我:“没事的,慢慢来。像这种伤情,要先给他止血,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把命保住。”

到了一线,我发现印象中的弟弟,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他能够熟练地应对各种复杂的伤情,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种残肢断臂。

有时候,还会有小姑娘热情地给他送盒饭,一些大姨也会把我当成他的亲姐姐,甚至还找上门来,想给我和他说亲。

有一次,我偶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笑着拒绝了大妈:“我的身体已经许给国家和人民了,儿女情长这种事,就暂时不考虑了。”

只有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来到前线的。

我也曾多次劝他:“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完全可以找一个能够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可他总是巧妙地打岔,然后扭头继续钻研医学课本。

我掌握的关于西医的知识,都是他教给我的。

有一次,在和交谈中,我好奇地问他:“那你也会说洋文吗?”

他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或许是他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心结,所以接着又毫不在意地说:“不过,会说洋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洋文容易学吗?像我这样的妇道人家也能学吗?”我有些犹豫地问道。

他轻笑着点点头:“容易,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那和别人问好怎么用洋文说呀?”我接着问。

他看着我,眼睛里好像有一层蒙蒙的水雾,仿佛藏着一丝别样的情愫。

他轻轻说道:“I LOVE YOU”

我皱了皱眉头,努力地学着他的语调,别扭地说着:“爱老虎油?”

他听了,并没有发表什么评价,只是轻轻地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嗯,我也是。”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狼狈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爱个屁!”我扭头看去,原来是顾景洲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脚就把他踹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顾景洲瞪着大眼睛,呼吸急促而又剧烈。

“老子再不来,估计头上都要长草了,你们怕是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他边说边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将我压在草皮上。

“老子做不到那么大度,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过日子,生孩子,孩子还叫着别人的爸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坚定。

“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说着,他俯身便想要亲吻我。

我心中一阵厌烦,眼前这么多人,一点也不尊重我,简直把我当成了戏子一般。

我毫不犹豫地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他顿时愣住了。

江斯年从山坡下艰难地爬了上来,二话不说,一脚就把顾景洲踹开了。

紧接着,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江斯年毕竟是个斯文人,哪里是顾景洲的对手。

不一会儿,他的眼镜就飞了出去。

我连忙起身将眼镜捡起来,想上去拦住他们。

“你们别打了!”

“别打……”我嘴上不停地喊着。

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脸上挨了一个肘击,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躺在病床上,江斯年正心疼地看着我。

他轻声问道:“思思,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我不由自主地抬手给自己把脉——果然是死脉。

命不久矣了。

此刻,我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能和哥哥葬在一起。

忽然,手被人轻轻牵起,我不由自主地顺着那手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顾景洲那关切的面庞。

“你是我的妻,就算有事,也应当我去面对。”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江斯年一听,顿时急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争论这些有的没的!”

气氛愈发紧张,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

我赶忙用手紧紧捂住耳朵,不愿再听他们争吵。

“你们都出去。”我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他们离开后,我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后方那片小树林。哥哥,就是在那里永远地离开了我。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外面的议论声隐隐传来。

“那个女人真是不简单,竟然能让顾少帅和江医生大打出手,真是罕见。”

“哼,像她这样的人,就该浸猪笼。”

“在队伍里都被人当作笑柄了。”

“别聊了,又有病人来了,忙得不可开交!”

“唉,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病人越来越多了,咱们的防线要是不稳,恐怕就危险了。”

我再次捂紧耳朵,那些刺耳的话语已无法影响我,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片小树林。

时间紧迫,我必须尽快找到哥哥。

深夜,我简单地收拾好行囊,背上包袱,偷偷地朝小树林走去。

天空中,雪花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落,寒意瞬间侵袭了我的身体,手脚渐渐冻得麻木。

我心中焦急,脚步也愈发急促。得快点,在这茫茫大雪中,若哥哥的踪迹被掩埋,想再找到就更难了。

“咳咳。”我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嘴里满是一股铁锈味。

我习惯性地抬起手,轻轻擦去嘴边的血渍,随后继续在树林中仔细搜寻。

突然,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借着月光,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绊倒的,竟然是一个怀表。

这怀表,和哥哥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怀表半埋在土里,我急忙找来一把小铲子,用力地在雪中挖掘着。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我肩头,越积越厚,耳朵仿佛也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

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将怀表从雪地里拔了出来,用衣服仔细地擦拭干净。

手微微颤抖着,我缓缓打开了怀表。

泛着灰白的照片里,是哥哥身着军装,温柔地抱着小小的我。

那是我第一次送他参军,用攒了一年多的钱,软磨硬泡让他答应和我合影。

“呜呜呜……”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在还没有找到哥哥其他遗物的时候,我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也许,他被好心人救下了;也许,他还活着。

然而此刻,怀表如同一个无情的宣判,将我所有的希望都彻底击碎。

“呜……”就在这时,医院那边传来尖锐的警报声。

我心中一紧,知道阵地定是被人攻陷了,警报声提醒着我们必须立刻开始撤离。

远处一片嘈杂,不时传来低沉的枪响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顾不上其他,继续用冻僵的双手用力挖着那片坚硬的土地。

铲子在这极寒的天气里,似乎也变得格外沉重,没一会儿,铲子的边缘就有些卷起来了。

好在,我终于看到了一截手臂。

“思思!”熟悉的喊声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江斯年正满脸慌张地向我跑来。

“思思,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已经沦陷了,快跟我走啊!”

我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坚定:“不,我要带哥哥回家!”

“好好好,那你先跟我走,我下次一定陪你来。”江斯年试图劝说。

我知晓自己的病情,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没有下次了。

“你走吧。”我再次冷冷地说道。

见实在拗不过我,江斯年无奈地拿了一把短刀,陪着我一起挖。

“你没必要这样的。”他轻声说道。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快点挖!”

这是江斯年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当挖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具尸骨并非哥哥的。

哥哥身材高大,而这具尸骨却显得有些矮小,且身上并没有枪伤。

“我们……挖错了。”我忍不住说道。

江斯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与此同时,远处的营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巨大的火光映照在我们身上。

显然,我们已经暴露了。

江斯年心急如焚,想拉着我赶紧离开。

我奋力推开他,望着这片埋葬着希望的土地,心中平静而决然:“你快走,离开这里,把我忘了吧,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斯年匆忙从地上爬起,狼狈地拉住我的手,将我压在刚刚挖的洞里,将我严严实实地挡住。

“砰!”的一声枪响。

江斯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在我脸上缓缓淌落。

他微弱地低语道:

“思……思。”

“这一次,轮到我保护你……”

鲜血缓缓流淌到我身上,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仿佛一片死寂,空空如也。

我有些手足无措,满心想推开他,好检查一下他的伤势,看看能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然而,他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压住我,声音微弱而又急切:“别……别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只有紧张的气氛和偶尔传来的士兵走动的声音。

终于,士兵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周围安静了下来。

我缓缓地推开他,从刚刚两人藏身的坑里吃力地爬了出来。

这时,我才惊觉,他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身体已经变得僵硬。

我双手合十,轻轻压在他的胸口上。

这是他曾经教给我的心脏复苏的方法,曾经,就用这个方法,让一个濒临死亡病人的生命重新绽放。

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在朦胧中,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按压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

“求求你,别死好不好,你还年轻啊,未来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在等着你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累得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没有任何效果,他的身体依旧冰冷而僵硬。

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无用之人,在这生死关头,没有能够救下他,永远都只能在别人之后,只能拖后腿。

“为什么要救我?”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心中满是不甘和迷茫。

“为什么……”

远处,又一次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闭上双眼,静静地面对着他们。

如果今天真的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便让他们都来吧。

至少,哥哥、弟弟都在身边,哪怕是去往黄泉路,我也不会孤单……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等了半天,终于听到那清晰的喊声:“思思!”

是哥哥的声音!这个声音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瞬间点燃了我心中那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

我不可置信地慢慢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我泪如泉涌。

面前,是穿着军装的哥哥,他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掉落下来。

哥哥终于回来了,可弟弟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埋在了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土地下。

哥哥快速跑到我面前,轻轻地将我拥入他那温暖的怀中。

“思思不怕,哥哥回来了。”哥哥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也饱含着无尽的辛酸。

我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没死,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这些年,我一个人承受了多少思念和痛苦,你知道吗?

为什么!”

哥哥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用哄小女孩的语气温柔地哄着我:

“抱歉,思思,都是哥哥的错。

这些年哥哥一直在做卧底啊,周围到处都是危险,为了怕伤害到你,所以一直都不敢和你联系。”

哥哥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哥哥回来了,这次,没人再欺负你了。”

我抬起头,看着哥哥的眼睛,心中的悲喜交织,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在生死边缘挣扎,一口气始终没能缓过来。

大喜大悲的强烈冲击,让我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了知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军区的医院里。

哥哥许是知晓了我的身体状况,满心都是愤怒,对着在一旁的顾景洲大声责骂着。

“我让你好好照顾妹妹,你瞧瞧你是怎么照料的?”

“不仅把妹妹弄到床上去,还害得她病情如此严重!”

说着,哥哥猛地甩了顾景洲三个响亮的耳光,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顾景洲没有开口辩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一声不吭。

“哥……哥哥。”

听到我的动静,哥哥快步走到我身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心疼,轻轻地拉着我的手。

“都是哥哥不好,要是能早点和你联系上,你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哥,江斯年,他……他的尸体还在树林里,你能不能把他带回来啊。”

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景洲听了,瞬间就炸了锅。

“不行!除非我死,否则别想让他回得安宁……”

话还没说完,哥哥一个巴掌就又甩了上去。

顾景洲倔强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流血的脸颊,吐出一口血水,仍是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赵承德,你老老实实地做个死人不好吗?”

“要不然,你要是早几年和我说你还没死,思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也是害她的人!”

哥哥直直地盯着他,随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

“我们赵家内部的事情,就不麻烦顾少帅费心了。顾少帅,还请回吧。”

说罢,哥哥强硬地把顾景洲赶出了房间。

顾景洲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我。

哥哥看着我,轻声问道:“你还喜欢他吗?”

我沉默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对他那无尽的爱意,这些年在那一次次的伤害中,早已被消磨殆尽了。

哥哥似乎从我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随后亲自去小树林把江斯年的遗体接了回来。

年轻的江斯年最终还是死在了我的前面,他本应有着美好灿烂的生活,却都因我而被毁了。

哥哥亲自将江斯年火化了,然后拿着那小小的骨灰盒进了房间。

那小小的盒子,仿佛装下了曾经高大的江斯年所有的回忆。

喉咙像是被火灼烧着,胃部一阵阵地收缩,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味道。

我拼命地想要把这种感觉压抑下去,可身体却丝毫使不上劲。

血,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把床单染得鲜血淋漓,也弄脏了那个装着江斯年的骨灰盒。

我颤抖着用手拿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擦拭干净。

因为江斯年啊,他是最爱干净的,就是粘了泥的鞋子,都要洗上好几遍。

“医生!医生!”哥哥心急如焚,想要去叫医生过来。

我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声音微弱:“哥……没用的。”

“这是死脉啊。”

哥哥懂一些中医,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随后像个孩子般哭得肝肠寸断。

“都怪我啊,没有好好保护好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一下又一下打着自己的脸。

“哥……我从未怪过你啊。”

我的意识在一点点地模糊。

突然,特别想吃烤鱼。

脑海中浮现出夏天的时候,哥哥和顾哥带着我去河里捞鱼吃的欢快场景。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我却觉得如此寒冷。

意识继续模糊着,我感到浑身发冷。

“哥,我好冷……”

我呢喃着。

哥哥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手止不住地颤抖着,然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给我一丝温暖。

“哥,你会英文吗?”

我听到哥哥哽咽着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知道爱老虎油什么意思吗?”

“江……咳咳……”

话还没说完,血就顺着嘴角再次流了下来。

“斯年,告诉我…是你好,可我觉得不对。”

说完这最后的话,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手无力地垂落在床上。

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我听到哥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爱你。”

原来,这一切又是江斯年在骗我……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越积越厚,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片白色。

屋子里,哥哥拉着我的手,哭得那般撕心裂肺。

因为赵承德还活着,顾景洲就把所有的悲剧都归咎于他。

每日里,顾景洲都来骚扰赵承德,原本的好兄弟如今也快要反目成仇了。

“赵承德!开门!”顾景洲在门外怒吼着。

“她是我妻子,我探望她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说着,他用力地踹了一下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再不开门,我就直接把门炸了!”

顾景洲行事如此莽撞,赵承德也懒得和他多啰嗦,直接把门打开了,张嘴就开始破口大骂,手上也不闲着,紧接着就是一拳挥了上去。

“我是临终托孤,不是来给你送媳妇的!”

“老子为了你们赵家,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现在居然这样欺负她!”

顾景洲倔强地喊道:“思思是我妻子!”

“放屁!你们早就离婚了!”赵承德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顾景洲虽然有些莽撞,但也是有点脑子的,只是这些脑子大多都用在了打仗上。

赵承德脑子灵活,可打架不行,要不是顾景洲心存念旧,不想真的和他动手,估计现在早就在地上躺着了。

时间一长,顾景洲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承德,求你,让我再见到她一次吧!”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她就是顾景洲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接下来的几天,顾景洲都一直跪在门口。

他心里清楚赵承德吃软不吃硬,所以故意这样,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见到我。

赵承德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她,已经死了,你就别再来打扰她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顾景洲不甘心地说道,说着便一把揪住赵承德的衣领,用力地摇晃着。

“你肯定是在骗我!”

赵承德用力地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嫌弃地拍了拍衣领,带着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她的病,早就没救了,这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明晚六点,我带你去看看她的墓。”

说完,赵承德满脸厌恶地看着他。

“如果不让思思喜欢你,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她!”

顾景洲本想就此放弃,却没想到先等来的,却是家里的来信。

管家告诉他,顾大帅被刺杀身亡,而宋婉宁也怀有身孕。

他拿着信,气得几乎要发疯。

虽说之前他拉过宋婉宁的手,行为上或许大胆了一些,但最后一步终究没有跨出去。

所以,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深夜里,他匆匆敲响赵承德的房门。

“我就回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能不能等我一下。”

赵承德没有说话,直接关上了门。

顾景洲顾不上其他,匆匆赶回家中。

可到家一看,家中只剩下一片废墟,东西被抢得乱七八糟。

宋婉宁也不知去向,他站在废墟之中,沉思了许久。

这时,管家拿着一个包裹缓缓向他走来,里面是一个摔得粉碎的相机。

“少帅,这是顾大帅留给你的。”

等他处理好家中的一切,想要把宋婉宁和奸夫沉尸池中后,再去北平,却听到大街上的孩童在那大声喊着:

“号外,号外,北平营地被炸成了碎片……”

顾景洲愣愣地站在原地,随后买了份报纸,上面竟然写着他已经看到了赵承德的尸体。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找到那个让他全心去爱的人都了。

“哈哈哈……”

顾景洲用手捂着脸,埋头笑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裤子上……

【全文完】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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