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关帝文化自东汉发轫,经千余年演化,成为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特质于一身的文化载体,它既承载着“忠义诚信”的核心伦理,又彰显着“多元一体”的融合智慧,更构建起“官民同频”的认同机制,其精神内核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本质要求高度契合,因而成为中华文化的优秀代表。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伦理道德为根基、以文化融合为脉络、以民族共识为灵魂,历经千年积淀,形成独具魅力、具有中华文化特质的精神谱系。
关帝文化自东汉发轫,经千余年演化,成为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特质于一身的文化载体,它既承载着“忠义诚信”的核心伦理,又彰显着“多元一体”的融合智慧,更构建起“官民同频”的认同机制,其精神内核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本质要求高度契合,因而成为中华文化的优秀代表。
关帝文化的首要特质,在于其精准承载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忠义诚信”的核心伦理,并将抽象的道德理念转化为可感知、可践行的生活范式,使传统伦理从典籍走向全民。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历来以“德”为首位,儒家将“忠”“义”“信”列为“五常”之基,《论语·学而》言“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孟子·离娄下》强调“义,人之正路也”,这些伦理准则虽为经典所倡,却需具象化的载体方能深入人心。
关帝一生的行事,恰是这些准则的生动诠释:他与刘备、张飞“桃园结义”,誓以“共扶汉室、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为诺,此后无论颠沛流离,始终不离不弃,即便下邳失陷被困曹营,也以“降汉不降曹”坚守“忠”之底线;得知刘备下落,他挂印封金、千里寻兄,拒绝曹操的金珠厚禄,践行“义”之承诺;白马之围中,为报曹操礼遇之恩,他策马于万军之中斩颜良,以“信”践约。这种对“忠义信”的极致践行,使关帝从历史人物升华为伦理标杆。
自此,一千八百多年来,关帝精神深入社会各阶层的生活实践:明清时期的晋商,以关帝“信”为行商准则,在票号中供奉关帝像,立下“以诚待人、以信取利”的规矩,凡经手银两必对关帝像起誓,确保账目清明,这种将伦理与生计结合的方式,让“信”的理念融入商业活动;清代地方乡约如山西平遥《乡约》,明确将“效关帝忠义”写入条文,要求乡民“事亲以孝、事君以忠、待友以义、处事以信”,使关帝伦理成为基层社会的行为规范。
金代解梁军知州事田德秀在《嘉泰重修庙记》中评价关帝:“忠而远识,勇而笃义,事明君,抗大节,收俊功,蜚英名,磊磊落落,挺然独立千古者,惟公之伟欤!”正是看到关帝文化对传统伦理的承载与传播作用。它让儒家伦理思想从典籍中的文字,变成了百姓日用而不觉的道德自觉,这恰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伦理育人”特质的集中体现。
关帝文化的另一重要特质,在于其展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多元一体”的融合智慧,并非儒释道三教的简单叠加,而是三教在共同价值基础上的深度化合,形成“以儒为骨、释道为翼”的文化整体。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从不排斥多元文化,而是善于在不同文化中寻找共通点,实现“和而不同”的融合。关帝文化的发展轨迹,正是这种融合智慧的典型例证。
儒家为其奠定“忠义”之骨,佛教与道教则分别从“护法”与“伏魔”的角度,赋予其宗教层面的精神内涵,三者虽视角不同,却共同指向“劝善惩恶、护民济世”的核心价值。
佛教为霖禅师在《旅泊庵稿》中云“春秋大义惟扶汉,直使贼臣心胆倾。一片丹衷贯今古,何须秉烛见光明。”将关帝的“忠义”与佛教“护持众生”的理念贯通。杭州灵隐寺,将关帝奉为伽蓝菩萨,僧人诵经时会感恩“关帝护持佛法”,念诵《伽蓝菩萨赞》,使关帝文化兼具佛教的慈悲情怀。
宋元时期道教在《太上大圣朗灵上将护国妙经》中言“日在天中,心在人中。日在天中,普照万方。心在人中,不容一私。宁为忠臣而不用,毋邪媚以欺君。宁为孝子而不伸,毋忿戾以怼亲。无论纲常伦理,无论日用细微,皆当省身寡过,不可利己损人。”既融合儒家思想,又以道教“天道循环”理论诠释关帝“劝善惩恶”行为,“一念从正,景星庆云。一念从邪,厉气妖氛。善恶明如观火,祸福应若持衡。”
明代龙虎山道观,每年举行“关帝伏魔科仪”,宣讲关帝精神,将“忠义”与“天道”结合,使关帝文化融入道教的自然法则。
儒家的“忠义”为释道两教提供了伦理基础,释道的宗教内涵又为关帝文化拓展了精神维度,最终形成兼具伦理高度与精神温度的文化形态,这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多元一体”的融合特质完全一致。
关帝文化成为中华文化优秀代表的关键,还在于其构建了“官方与民间同频共振”的文化认同机制,使文化精神跨越阶层界限,成为凝聚全社会的精神纽带。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在于其既能满足官方的教化需求,又能契合民众的精神诉求,实现“上下同心”的文化共识。
关帝文化从唐代开始,便逐渐成为连接官方意志与民间诉求的桥梁:官方看中关帝“忠义”精神对统治秩序的维系作用,将其纳入国家祀典,宋代封关帝为“义勇武安王”,将关帝祭祀纳入地方官祀;明代、清代更明确规定,各地文武官员需于春秋两季祭祀关帝,礼仪规格与文庙同等,通过官方仪式将关帝文化与国家治理理念绑定。
民众则将关帝视为“护民济世”的象征,从城市到乡村,关帝庙成为民间精神生活的重要场所。明清时期的江南城镇,百姓遇水旱灾害会赴关帝庙祈祷,认为关帝“能察民间疾苦”;北方农村则将关帝“忠义”作为宗族凝聚的纽带,宗族祠堂中常悬挂关帝像,族长会以“关帝兄弟情义”劝诫族人团结。
更具代表性的是明清“关公戏”的盛行,如《单刀会》《千里走单骑》等剧目,既符合官方倡导的“忠义”导向,又因剧情生动被百姓喜爱,戏台成为传播关帝文化的重要载体。清代北京,宫廷会演关公戏,民间戏台也常年上演,不同阶层通过同一文化符号,形成对“忠义”的共同认同。
这种“官方倡其精神,民间奉其护佑”的同频共振,使关帝文化突破阶层壁垒,成为全社会共同认可的文化符号,而“构建共识、凝聚人心”正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功能,关帝文化在此方面的实践,无疑为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提供了典范。
来源:关公文化彭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