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再来中国，路易十五还是那个青葱少年

摘要：深圳南山博物馆的《钢铁与荣耀——欧洲骑士盔甲与文化展》无疑是一个非常棒的展览，它非常全面而通俗地讲述了我们相对陌生的欧洲骑士文化，骑士这个阶层在中国历史上是没有的，东方较接近的可能是日本的武士。

深圳南山博物馆的《钢铁与荣耀——欧洲骑士盔甲与文化展》无疑是一个非常棒的展览，它非常全面而通俗地讲述了我们相对陌生的欧洲骑士文化，骑士这个阶层在中国历史上是没有的，东方较接近的可能是日本的武士。

展览的展品来自意大利都灵王宫博物馆。都灵是意大利第三大城市，曾经是欧洲重要的政治中心，1563年，它成为萨伏伊公国的首都，随后是萨伏伊王朝统治下的撒丁王国的首都，还曾是意大利统一之后的第一个首都。1832年，撒丁国王卡尔洛·阿尔贝托将萨伏伊皇家宫殿及其艺术收藏向公众开放，成为都灵王宫博物馆的前身，博物馆包括都灵王宫、王室军械库、萨伏伊画廊、王室图书馆、考古学博物馆等多个分支机构。

展览中的盔甲兵器等文物非常精彩，让人大开眼界，不过我对此没什么研究，所以主要还是说一下几幅油画。

尼古拉斯·凡·艾克《大军渡河》，约1650-1675年，萨伏伊画廊藏

尼古拉斯·凡·艾克是佛拉芒画家，以描绘骑兵、战斗场景著称。此作画的并非战斗场面，画中有不少妇女儿童，他们是士兵的家眷，随军为军队提供做饭、洗衣等服务。可惜展厅里的油画有两层玻璃，反光比较严重。

其实这幅画十年前来过中国，我在南京博物院曾经见过，当时的展览名字叫《伦勃朗的时代——16至18世纪欧洲油画展》，巡展的城市还包括重庆、贵阳和天津，展品全部来自萨伏伊画廊，不过当时的译名为都灵萨包达美术馆。

巴托洛梅奥·卡拉沃格利亚《圣莫里斯的殉道》，17世纪，萨伏伊画廊藏

古罗马时期的底比斯军团首领莫里斯出生于埃及，是个黑人，他率军团在巴勒斯坦皈依基督教。罗马皇帝马克西米利安将底比斯军团调往高卢地区平定巴高达叛乱，并勒令军团向异教之神献祭并向皇帝效忠，遭到军团拒绝。皇帝暴怒，将军团全部斩首。为纪念他们，1434年阿梅迪乌斯八世创建圣莫里斯骑士团。

画面中的军队装束是典型的古罗马服饰和盔甲，从天而降的天使和圣光则表明其宗教画的身份。

弗朗西斯科·戈宁《蒙巴尔多内之战》，1837-1840年，王宫博物馆藏

三十年战争期间，1637年的蒙巴尔多内，由萨伏伊公爵阿梅迪奥一世和克拉元帅领导的法国-萨伏伊联军成功击退了来犯的西班牙军队，此作即再现此战争场面。画中身骑白马的就是阿梅迪奥一世，也可以看到当时火枪的使用已经比较普遍。戈宁是都灵画家，作品可能是撒丁王国国王阿尔贝托为都灵王宫的餐厅委托其创作的。

卡洛·波尔泰利（传）《乔万尼·德莱·班德·内雷肖像》，约1540-1550年，萨伏伊画廊藏

文艺复兴时期的肖像画，大概是提香的时代。画中人是后来的佛罗伦萨公爵和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一世的父亲，他是最后一批“佣兵队长”之一，他的兵团为出价最高的雇主作战。在1521-1526年的意大利战争期间，他先后为教皇利奥十世和克莱门特七世效力，与法国军队和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对抗。画中的他身着当时的盔甲，金属表面花纹精细，质感表现得很真实。

贾科莫·维吉（传）《安德烈·普罗瓦纳·德莱尼肖像》，约1570年，萨伏伊画廊藏

像主是萨伏伊宫廷的重要人物，他是萨伏伊公爵埃马努埃莱·菲利贝托的密友和顾问，曾指挥萨伏伊舰队参加勒班陀战役。画中的他佩戴天使报喜勋章领饰，是由菲利贝托在1568年授予他的萨伏伊最高荣誉。此外他身上也穿着盔甲。

亚森特·里戈《沙特尔公爵菲利普二世·德·奥尔良肖像》，约1690-1695年，萨伏伊画廊藏

菲利普二世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侄子，路易十五在位但未成年期间，他是唯一的摄政王。他的妹妹安妮-玛丽·德·奥尔良于1684年嫁给了萨伏伊公爵阿梅迪奥二世，这可能是这件肖像被收藏在都灵的原因。画中的公爵非常年轻，可能还不到20岁，身披铠甲，金属和丝绸的质感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手部则让人想起文艺复兴时期的完美追求。

里戈是18世纪法国最著名的肖像画家，也是王室御用画家，创作了大量国王及王宫贵族肖像，目前香港故宫凡尔赛展的《路易十四加冕礼服像》也是他的作品。

让·巴蒂斯特·凡·卢《法王路易十五肖像》，1723-1725年，萨伏伊画廊藏

这幅也是当年来过中国的作品，画的是路易十五约15岁的样子，是画家为路易十五创作的众多官方肖像副本之一，母本现藏凡尔赛宫。此作可能是路易十五送给外公阿梅迪奥二世的赠礼。路易十五其实是路易十四的曾孙，所以前面所说的摄政王算是他的爷爷辈。此作是比较典型的法国国王肖像，尺幅巨大，画中包括王冠、权杖、象征王室的鸢尾花纹、红色帷幕等等，少年国王身上穿有象征式的铠甲，画作整体上没有里戈的细致。